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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素喜道:“行啦!赵大爷如若肯交出墨玉、铜镜,咱们的生意就算做成了。”
张岚急急说道:“赵兄,找人要紧,赵兄的墨玉、铜镜,日后小弟都负责赔偿。”
赵一绝苦笑一下,道:“我明白,不过,得先说清楚。”
目光转到小素喜的脸上,接道:“赵某人交出了墨玉、铜镜,但不知你姑娘换给我们什么?”
小素喜笑一笑,道:“新科状元的下落。”
张岚道:“那新科状元现在何处?”
小素喜笑道:“我不能说,一说了,赵大爷怎愿交出墨玉、铜镜?”
赵一绝道:“姑娘,咱们的交易不公平。”
小素喜道:“哪里不对了?”
赵一绝道:“赵某人告诉你,我确然藏了一块墨王、一面铜镜,那铜镜之后,确然雕刻了一龙一凤,我赵某人收存这墨玉、铜镜,已有了不少年代,不知道你姑娘怎会知晓?”他似是自知话离了题,急急接道:“不管你怎么知道这桩隐秘,也不管这两种东西如何珍贵,我既然答应了,一定会给你,赵某在江湖上混,讲究的是义气,为了朋左,倾家荡产,在所不借,不过,要把东西交出来,你只告诉我们新科状元的下落何在,我们难免太吃亏了。”
小素喜道:“你的意思呢?”
赵一绝道:“一手交人,一手交货,你交出新科状元,我交出墨玉、铜镜,那才是公平交易。”
小素喜淡然一笑,道:“赵大爷似乎是有了误会,觉着那新科状元失踪一事和我有关。”
赵一绝道:“不论那新科状元是否和你有关,但咱们做主意必求公允,在下提出的不算过份吧!”
小素喜笑一笑,道:“赵大爷,办不到,我只能告诉你那新科状元现在何处,能不能救出来,那要靠你们的本领。”
八手神猿张岚一听说有了新科状元,恨不能立时间知晓他在何处,急急接道:“姑娘,我们的时间不多,必需在五更前救出人来。”
小素喜道:“我知道,张大爷,明天就是钦赐御宴的日子,新科状元要挂红游衔,不过,这件事和我无关,我已经开出了价,生意成不成要看你们了。”
张岚道:“在下愿意作保,找到了新科状元,赵兄定会把墨玉、铜镜交给你姑娘。”
小素喜道:“可惜我不能相信你。”
张岚道:“张某人向来言出必行。”
小素喜摇摇头,接道:“江湖上素多诡诈,公门中人,更是不能相信,贱妾是不见兔子不撤鹰,张大人,你不用多费唇舌。”
张岚脸色一变,道:“姑娘,得撤手时且撒手,不要逼人过甚。”
小素喜伸出玉手,挽起酒壶,笑道:“张大爷,贱妾是班子里的小窑姐,生意论不成,咱们且谈风月,我敬你大人一杯。”玉腕舒展,轻轻在张皮面前酒杯中斟满了酒。
张岚冷笑一声,突然伸手向小素喜玉腕之上抓去,这一次小素喜似乎有了准备,玉腕一转,迎向张岚五指,张岚去势劲急,收手不住,但闻波的一声,一把锡壶,被张岚五指抓中,壶扁酒溢洒了一桌。
小素喜松开锡壶,玉腕疾缩,笑一笑,道:“大人,小不忍则乱大谋,找不到新科状元,大人要如何向贵上交代?”
赵一绝哈哈一笑,道:“姑娘终于漏了底啦。”口中说话,人却一按桌面,疾如鹰隼的翻过桌面,拦在门口。
张岚也霍然起身,弃去手中锡壶,缓步向小素喜逼了过去。
李闻天双手用力一托,生生把一张木桌和满桌酒肴托了起来,放在身后壁角处。
刹那间、形势大变,三个人分占了三个方位,把小素喜围在中间。
小素喜仍然端坐在木椅上,好整以暇的,从衣襟处拉出来一条粉红绢帕,笑道:“那高半仙要你们到这里来,难道没有告诉你们该怎么做吗?”
张岚人已逼近到小素喜身前两尺所在,停下脚步,道:“姑娘,赵兄答应了墨玉、铜镜、张某人担保他不会赖帐,姑娘先请带我们找到了新科状元,不管事情是否牵扯到你姑娘,张某人保你平安离京,如是姑娘不帮忙,说不得咱们只好勉强了。”
小素喜举手理一理鬓边散发,笑道:“张大人,不要唬我,恕我说一句放肆的话,如是我小素喜没有一点道行,也不敢匹马单枪来这里见你张大人。”
赵一绝冷哼一声,道:“这么说来,你是有备而来了?”
小素喜笑一笑,道:“咽!就算我是有备而来吧!但这些似乎是无关紧要的事,要紧的是那位新科状元,如若你能在天亮之前,救他出来,对三位有百利无一害,我如是你赵一绝……”
赵一绝接道:“怎么样?”
小索喜道:“早些派人取来了墨玉、铜镜,咱们的交易已经谈成,用不着这诈多费唇舌了。”
张岚逼近了一步,伸手之间,可及小素喜全身大穴要害,但他目睹小素喜那等神色自若的沉着,不禁心中一动,暗道:“一个十几岁的窑子姑娘,面对着京畿提督府的总捕,和京里的土混头儿,竟是若无其事一般,如非身怀绝技的人物,焉能如此。”心中念头一转,忍下怒火,冷冷说道:“听姑娘的口气,似乎是大有来头的人物,不知何以竟甘混迹于风尘之中。”
小素喜嫣然一笑,道:“咱们无暇谈论别的事,还是交易要紧。”
这时,李闻天、赵一绝都觉看情形有些不对,小素喜如此镇静,似乎是早已胸有成竹。
赵一绝干咳了两声,道:“阎二娘这老鸨母胆子不小,竟敢把我赵某人玩弄于股掌之上,跑了和尚跑不了寺,你姑娘离此之后,我会找他慢慢的算帐。”
小素喜冷笑一声,道:“阎二娘是一位很可怜的女人,开这家素喜班,逢人先带三分笑,赚银子赚的够辛苦,素喜班这点生意比不上你赵大爷一号小赌场,说害人,阎二娘比起你赵大爷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阎二娘如论罪该死,你赵一绝该当何罪?”
赵一绝不怒反笑,仰脸打个哈哈,道:“骂的好哇!赵某人有生之年未听人这么痛快的骂过我。”目光一掠张岚和李闻天,接道:“两位跟小素喜姑娘谈谈,兄弟回去取墨玉、铜镜。”也不待两人答话,一跃出室而去。
赵一绝的举动,大出了两人意料之外,想不到那赵一绝,竟甘忍下这小素喜一顿大骂,张岚皱皱眉头,未多说话,缓步行到门口,若有意若无意的拦住了小素喜的去路。
李闻天却一拱手,道:“赵兄已去取墨玉、铜镜,李某人想借此机会,请教姑娘几件事。”
小素喜道:“你可尽量的问,但我未必会回答你。”
李闻天笑一笑,道:“姑娘已经露了底,大约已不会再在京城里混下去,不知可否把真实姓名身份见告?”
小素喜沉吟了一阵,摇摇头道:“恕难应命,但你们很快就会知道我是谁,用不着我自己说了。”
李闻天碰了一个软钉子,淡然一笑,道:“姑娘混入素喜班中,就是为了赵一绝收藏的墨玉、铜镜吗?”这句话问中要害,张岚亦暗中凝神倾听,但表面上却不露声色,连头也未转一下。
小素喜嗯了一声,道:“我到京城里来,确是为赵一绝收存的墨玉、铜镜,但混入素喜班,却和赵一绝的铜镜、墨玉无关,李总镖头如是觉着是我布下了引你们到此的陷阱,那就错了。”
李闻天道:“照姑娘的说法,咱们的会面,是一桩巧合了。”
小素喜道:“自然不算巧合,诸位如不是找高半仙卜了一卦,谅你们也找不到这地方来。”
李闻天道:“这地方,我们昨夜里已经来过,只不过没有见到你姑娘罢了。”语声顿住,良久之后,仍不闻那小素喜回答之言,才轻轻咳了一声,又道:“如是在下没有猜错,姑娘混入这素喜班的用心,是在监视那位小素兰了。”
小素喜眨动了一下大眼睛望望李闻天,道:“怀安镖局的总镖头,果然是名不虚传。”
李闻天心中早有打算,尽量的引诱那小素喜开口,她多说一句话,就可能多泄漏出一点隐秘,当下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姑娘对京里的人物、形势,似是已经摸的很清楚了。”
小素喜淡然一笑,道:“李大爷,够了,赵一绝轻功不弱,很快就要回来,李大爷最好趁这点时间,养养精神,说不定,等一会,你们还要有一场厮杀。”言罢,闭上双目,不再理会李闻天。
李闻天暗自忖道:“这丫头好紧的口风。”一面用心思索,北六省绿林道上,有什么年轻的少女高人。
室中突然间静了下来,片刻之后,赵一绝去而复返,手中捧着一个红漆木盒,行入室中,放于木桌之上,道:“姑娘要的东西,赵某人取来了。”
小素喜缓缓站起身子,行近木桌,伸手去揭盒盖,却被赵一绝一手按住,道:“姑娘带我们去找那新科状元。”
这时,八臂神猿张岚,也行近木桌,和李闻天分站两个方位,这些人都是老江湖,不论怎么移动,都对那小素喜形成包围之势。
小素喜盈盈一笑,道:“赵大爷,我要先看看盒中的东西。”
赵一绝道:“那容易。”左手拿起木盒,退了两步,右手打开盒盖,接道:“姑娘过目。”
张岚、李闻天、小素喜,六道目光,全都投入木盒之中,只见盒中放着一块墨黑的方石和一面铜镜,铜镜上锈痕斑斑,显然年代已久,以张岚和李闻天的阅历,竟然瞧不出那墨玉和铜镜有什么特异之处,回目望去,只见小素喜两道目光,一直投注在那铜镜、墨玉之上,良久之后,才颔首说道:“不错,赵大爷未耍花招。”
赵一绝合上盒盖,道:“姑娘看够了吗?”
小素喜略一怔神,又恢复原先的镇静,笑道:“把墨玉、铜镜交给我,我带你们去找人。”
赵一绝嗯了一声,笑道:“东西在这里,不过,找不到新科状元之前,赵某人不会交给你。”
小素喜略一沉吟,道:“好!咱们走吧!”走字出口,人已转身向外行去。
赵一绝、李闻天、张岚等三人互相望了一眼,紧追在小素喜身后而行。
小素喜对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