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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绝哈哈一笑,道:“在下已经约略地想过了这件事,这等神兵利器,我赵某人这点武功,不能用它,带着它足以害命。”
黄小凤道:“不错啊!怀壁其罪,赵兄倒是想得很通啊!”
赵一绝道:“所以,我已决定把七星室剑送人。”
黄小凤急急接道:“好啊!赵兄如若先把宝剑送给小妹带给我大姐,她定然十分欢喜,对你赵兄有百利而无一害。”
赵一绝道:“急也不在一时,在下虽是决定了把宝剑送人,但还未决定送给什么人。”
黄小凤道:“你可是想送给高半仙?”
赵一绝道:“还难说啊!姑娘再稍候两天不迟,在下可以答应姑娘,我要把宝剑送人之时,定会先行告诉姑娘。”
黄小凤道:“你说过明天告诉我决定,是吗?”
赵一绝道:“明天再说吧!”
黄小凤道:“记着,阴阳剑和万花剑,都是用剑的能手,他们已经瞧到了七星宝剑,此剑如是落在他们手中,那就如虎添翼,从此刻起,你要多多小心,别要你还未决定把宝剑送给哪个,却已先为室剑丢了性命。”
赵一绝道:“我打不过他们,但我可以躲起来,让他们找不到。”
黄小凤道:“你要躲好啊!”转身步出花厅而去。
赵一绝目睹黄小凤远去之后,才微微一笑,道:“这丫头年纪不大,倒是贪心得很。”
刁佩道:“赵兄,她说的不错,七星宝剑亮了相,当心你的命,会送在这把剑上。”
赵一绝道:“怪了,这把剑如此不详,你刁兄为什么还要花上万的银子买它。”
刁佩道:“兄弟买剑,是为了送礼,本人还想多活几年。”
赵一绝道:“送礼,送给什么人?”
刁佩道:“说穿了,还不是为咱们找个帮手。”
赵一绝道:“嗬!北京城藏龙卧虎,我赵一绝这些年简直是白混了,说说看他是谁,能当得你刁兄如此厚礼,而且还能帮得上咱们的忙。”
刁佩皱皱眉头,道:“他也是退出江湖的人了,兄弟不想说出来,怕为他添麻烦。”
赵一绝道:“刁兄找他帮我们的忙,难道不是找他麻烦吗?”
刁佩道:“原因在这把剑上了,这把剑太名贵,兄弟相信他可以出一次山,然后,携剑远走,再找一处隐居之地。”
赵一绝啊了一声,道:“刁兄,准备请他出山做些什么事?”
刁佩道:“要他一举间解决阴阳剑和万花剑。”
赵一绝道:“杀两个人?”
刁佩道:“兄弟相信这把七星宝剑,可以诱惑他答允出山。”
李闻天道:“刁兄,可曾想到了善后吗?”
刁佩道:“事情很明显,杀不杀那姓潭的和万花剑,咱们都别想平安的过下去,但如杀了两人,余下群龙无首,咱们至少有逃走的准备时间,尽快地离开北京城。不过,刚才看到高半仙的来信,兄弟是不得不改变心意。”
赵一绝道:“为什么?”
刁佩道:“阴阳剑和万花剑背后如是还有人主持其事,咱们就算杀了他两人,也是于事无补。”
赵一绝道:“这话也有道理,不过,眼下就有一个难题,兄弟就无法处理。”
李闻天道:“什么难题?”
赵一绝道:“咱们是分开呢,还是合在一起等那高半仙呢?”
张岚道:“兄弟要回提督府一趟,但几位最好不要分开。”
刁佩道:“尤其是赵兄,七星室剑露了面,更是危险得很,赵兄不知道如何胜了阴阳剑,但那阴阳剑恐怕会心里明白,如何败在赵兄手中,他心里败得不服气,是一件事,更重要的是他对那七星剑定会念念不忘,说不定他今晚上就会来找赵兄。”
赵一绝道:“不错,这方面兄弟得准备一下。”
刁佩四顾了一眼,道:“今晚上如若留住在早秋大院,利弊各占一半。”
李闻天道:“弊在那阴阳剑知道地方。”
刁佩道:“利在高半仙和桐拍三凤都可能心念及此,他们夜间可能及时驰援。”
赵一绝笑一笑,道:“有一句俗语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敌暗我明,躲不胜躲,所以,兄弟想留在这里,我带七十多个兄弟,晚上多设几道埋伏就是。“
张岚道:“兄弟手下捕快,有四十名,诸葛匣弩手,专门准备对付武林高手之用。匣弩特制,劲道奇大,一次可十支连发,每人可带两百支钢箭,兄弟回到提督府去,立刻拨十个人过来,守护赵兄。”
赵一绝哈哈一笑,道:“稀奇,稀奇!”
张岚愣了一愣,道:“怎么,兄弟说错了?”
赵一绝道:“在下是受宠若惊。千百年来,大约还没有提督府中捕快,派出精锐,保护开赌场的混混头儿吧?”
张岚脸上一热,道:“公事上说,你为官府中出力不少,我们应该保护,私谊上说,你给兄弟我帮忙很大,这些危险,也是为兄弟而起,兄弟怎能坐视不管。”
赵一绝点点头,道:“张兄这番情意,兄弟心领了,但兄弟自己的下手,也是擅用弓箭之人,再说,你们提督府中人,和兄弟这些手下,只伯是不太容易合得来。”
刁佩微微一笑,道:“有道是邪不胜正。张兄真要派上十个捕快来此,只怕反将扰乱了赵兄手下的军心。”
张岚站起身子,道:“兄弟明白了,我先告退一步。”
张岚一抱拳,转身而去。
赵一绝目睹张岚去远,才微微一笑,道:“两位是否要留在早秋大院?”
刁佩道:“兄弟留在这里,但不知李兄如何?”
李闻天道:“兄弟也留这里。”
刁佩道:“好!李兄决心留在这里,咱们得研商个防守办法,凭兄弟的江湖阅历,他们今晚上必有行动。”
赵一绝道:“早秋大院中有一座密室,壁紧室牢,咱们住在那里,重重设防……”
刁佩摇摇头,接道:“不行,这在江湖上有个名堂。”
赵一绝道:“什么名堂?”
刁佩道:“这叫乌龟缩颈,让人家瓮中捉鳖。”
赵一绝干咳两声,道:“刁兄的高见呢?”
刁佩道:“熄去灯火,暗设埋伏,找三个人代咱们住入密室,严加保护,至于咱们三个……”他声音愈说愈低,赵一绝和李闻天却频频点头。
一番计议停当,赵一绝立时传令让人熄去灯火。
灯山灯海的早秋大院,片刻间一片漆黑。
赵一绝、刁佩、李闻天换过衣服,暗藏了兵刃暗器,隐身于丛花之中。
一切都在夜暗中进行布置,不过顿饭工夫,早秋大院中变得一片沉寂。
在刁佩周密设计之下,赵一绝带来的人,都误认三人躲入了密室之中。
第 九 回 踏雪寻梅
四更过后,五更不到,果然见四个夜行人飞入了早秋大院。四个人影,疾如脱弦弩箭,直扑大院中花厅屋面。这四人虽暗中前来,胆子却很大,似乎是全不把早秋大院的埋伏放在心上。
赵一绝藏身处自己的掩蔽很好,却又视界很阔,借隐隐星光,看清了屋面上四个人影,正是阴阳剑、万花剑和天罡手罗平,都穿着深色的夜行劲装,背插兵刃,另一个却穿着宽大的谈青长袍,脸上戴着一个红色面具。
青袍人四顾了一眼,缓缓说道:“罗平,来明的,找两个人,逼问口供。”口中说话,人却飘身跃落地面。
万花剑、阴阳剑紧随跳下,天罡手罗平口里应道是字,左手却胆大得晃起了火摺子,燃起厅中两盏垂苏宫灯。赵一绝暗暗忖道:好胆大的做法,反宾为主,竟是要明着硬干。
灯光照耀下,也可确然瞧清楚那青袍人脸上的面具。那是一张血红色的面具,套在脸上,看上去极是恐怖。
罗平燃上灯火,高声说道:“赵一绝,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过是个开赌场的土混头儿,我们也不会和你结什么怨,只要你此刻出面,献上七星宝剑,不再参与此事,过去的事,就一笔拉倒。”他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字字用内力送出,静夜中,声音传出了里许之外。
罗平不闻回应之声,冷笑一声,道:“赵一绝,我们知道你没有走,也已经听到了在下的声音,发疯不当死,你要不肯现身,可别怪区区手段毒辣了。”口里说话,眼珠乱转,话说完人却突然跃射而出。
只听一声闷哼,一个蒙在大厅外面花丛内的大汉,已被他捏着后颈,提入花厅。
赵一绝瞧出那大汉,正是赌场中的一个镖客,平常人三五个近身不得,但罗平却像提小鸡似的提入花厅,一把摔在地上,冷冷说道:“休如想不吃苦,想活命,那就乖乖的回答老子的话,说一句谎话,就让你试试川东罗老二的手段。”
也不知罗平用的什么手法,就那么挥手一挥,那大汉似是瘫痪一般的,再也站不起来,以手支地,抬头望着罗平。
但闻那青袍人,道:“赵一绝藏在哪里?”
那大汉摇摇头,道:“在下不知道。”话刚落口,罗平突然飞起一脚,把那大汉身子踢得直向厅外飞去。
罗平紧随着飞身而出,挥手一掌,生生地把那大汉活活劈死在大厅前面,人却借挥掌之力,跃入花丛,又抓住了一个黑衣大汉,回身一跃,又入花厅,他杀人、抓人,来回之间,全无耽误,直似是一个连续的动作一般。
但闻砰的一声,那大汉又被罗平摔在了大厅上和前一个大汉一般,被摔在地上之后,就像是全身突然瘫痪了一般,再也无法站起来,只能抬起头望着罗平。
罗平被称为川东二煞,素以手段狠毒见称,冷笑一声,道:“瞧到你那个伙计没有,你如是不想死,那只有据实回话。”
那大汉点点头,道:“好!我说实话。”
罗平道:“赵一绝躲在哪里?”
那大汉道:“后面……”
突见寒芒一闪,破空而至,正击在那大汉的鬓角,伤中要害,一击毕命。
罗平怒喝道:“什么人?”
但闻厅外花草丛中,响起一个银铃般的声音,笑道:“我。”
人影一闪,黄小凤飞跃而出,直落在大厅之上,伸手拔出深入那大汉鬓角的子午钉,抹去血迹,收入革囊。
阴阳剑一皱眉头,道:“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