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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开宇道:“据家父和几位武林前辈探问数十个参与那多情宴的人,研商结果,觉出那多情仙子不但才智绝人,而且武功更非常人能及,因此家父特派兄弟来此,想请杨大侠出面主持其事。”。
杨梦寰道:“少堡主人驾亲临,杨梦寰本该应命,只是寒舍之中,近日连出怪事……”目光一惊客室。接道:“此情此景,少堡主亲目所见,可证我杨梦寰并非虚言。”
邓开宇道:“不是杨大侠这般提起,在下也不敢多言,以杨大侠在武林中的声望,神刀柳远早有耳闻,谅他不致这般冒昧从事,大闹水月山庄,此中情事,必然定有内情。”
杨梦寰道,“不错,神刀柳远的神智确己有些错乱,但据在下观察,又不似服过述魂药物,其中内情,只怕不很简单。”
邓开宇奇怪地道:“就当今武林而言,大江南北.有谁敢挑你杨大侠的梁于,也许此事也和那多情仙子有关!”
杨梦寰道:“事实真象未明之前,在下也不敢遽作断语……”
瞥见杨兴急奔了进来,道:“禀告相公,水月山庄外有一僧一道求见相公。”
杨梦寰怔了一怔,道:“请他们到客室中来。”
杨兴四顾了一眼,道:“这客室可要打扫一下么?”
杨梦寰道,“不用了,去请他们进来就是。”
杨兴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邓开宇道:“就兄弟所闻,杨大侠近年之中很少在江湖上走动。”
杨梦寰道:“不错,两年以来在下从未离开过水月山庄。”
邓开宇正待接言,忽见杨兴带着一僧一道,大步行了进来。
室中的零乱形势,似乎大出那一僧一道意外,不禁微微一皱眉头。
邓开宇借机打量了来人一眼,只见那和尚年约四旬以上,浓眉大眼,身着月白僧袍,眉字间隐隐现出愤怒之色。
那道士长髯垂胸,背上斜插长剑,神情镇静沉着,一望之下,即知是一位甚擅心机人物。
杨梦寰目光如电,缓缓由两人脸上掠过,道:“两位有何见教?”
那和尚单掌立胸,欠身一礼,道:“贫僧一德,来自莆田少林寺。”
杨梦寰道:“大师原来是南派少林高僧,在下未能远迎,内望恕罪。”
一德大师道:“贫僧虽未见过杨大侠,但却闻名已久。”
杨梦寰道:“在下和贵派本院中几位高僧,都有过数面之缘,南派少林,却是甚少往还。”
一德大师道:“贫僧今日冒昧造访,想上解心中疑问,不知杨大侠肯否赐教?”
杨梦寰道,“大师只管请讲,只要杨某能够解得,必得尽言所知。”
一德大师目光一掠,童淑贞和神刀柳远,说道:“杨大侠名重一时,武林同道无不仰慕,皆以能得一见为荣,却不料杨大侠竟然是欺世盗名之辈……”
邓开宇霍然站了起来,大声喝道:“住口,你这野和尚满门胡言,杨大侠为人义行有目共睹……”
杨梦寰挥手接道:“少堡主暂请住口。”
邓开宇对那杨梦寰敬重异常,当下住口不言。
杨梦寰目光一转,望着一德大师道:“大师之言定有所据,还望指出我杨某有何失检之处,在下是感激不尽。”
一德大师冷笑一声,道:“贫僧此次受命北上少林本院,沿途之上连遇了两桩惨案,件件都与你杨大侠有着关连!”
杨梦寰道:“有这等事,大师可否再说明白些。”
一德大师道:“三日之前,贫僧路过江西卢家洲,遇上了两位重伤的武林同道,贫僧亦曾尽力施救,但两人所中掌力都是内家重手法,内腑早为掌力震碎,贫僧倾尽全力灵丹,仍未能救得两人之命。”
邓开宇道:“江湖之上到处有仇杀之事,这和杨大侠有何相干?”
一德大师道:“那两个在临死去之际,同时说出了一句活:
‘杨梦寰欺世盗名,要贫僧转告天下英雄,不要再为其所愚。’”邓开宇道:“两个重伤奄奄之人,死前难免神志有些混乱,就算你说的句句实言,也不能使人相信了。”
一德大师望了邓开宇一眼,接道:“当时贫僧亦是有些不信,以杨大侠的盛名,岂可为一二垂死之人的遗言有所沾污,但待贫僧遇上了第三桩惨案,却是不能不信了!”
杨梦寰心中虽然激动,但表面之上仍然保持着镇静的神情,淡淡一笑,道:“大师又遇上了什么奇异的事?”
一德大师道:“距此大约五十里吧!有一座荒凉的山神庙,贫僧在那座荒庙中遇上这位道兄……”
杨梦寰目光一转投注那道人身上,道:“敢问道兄的法号如何称呼?”
那道人道:“贫道养真南岳玄妙观,道号自清。”
杨梦寰道:“原来是自清道长。”
心中却暗暗琢磨道:南岳玄妙观,倒是从未听人说过。
只听自清道长说道:“南岳玄妙观,百年来一直闭关自守,不和武林人物往来,杨大侠自然是不知道了。”
杨梦寰嗯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不知道长看到什么惊奇事物,和我杨某有关?”
白清道长道:“贫道路过那座小庙,无意中遇上一件令人发指的惨事。”
杨梦寰茫然道:“什么惨事?”
自清道长道:“杨大侠启己做的事情,难道自己还不知道么?”
杨梦寰意识到那是一件凄惨卑下之事,心中激动异常,但表面之上。却强自保持着镇静之色,缓缓说道:“在下确然不知,道长尽管请说。”
自清道长道:“出家之人,实在不便出口,但杨大侠一定咄咄追问,贫道只好直说了。”
杨梦寰道:“在下洗耳恭听。”
自清道长道:“贫道因和一位道友相约,日夜兼程赶路,行近那座小庙之时,突然听得了一声妇人的尖叫……”
杨梦寰双目中神光闪闪,剑眉耸立,追问道:“怎么样?”
自清道长冷冷说道:“那尖叫刺耳惊心,一听之下立时可以辨出,那妇人正在急难之中。”
杨梦寰道:“道长就该赶入庙中瞧瞧才是。”
自清道长道:“贫道赶入庙中时,已是晚了一步,杨大侠已然破窗而去。”
杨梦寰道:“那人穿的什么衣服?”
白清道长道,“一袭青衫,和杨大侠此刻的装束,一般模样。”
杨梦寰长长吸一口气,按捺下心中的激动,道:“道长应该追上前去才是。”
自清道长道:“那大殿一角,还有着一位奄奄一息,满身血污的少妇,贫道是否应该先行救人?”
杨梦寰道:“不错,应该先行救人。”
自清道长道:“可叹的是那少妇已然无救,最后一句遗言是,奸杀她的乃是‘水月山庄’的杨梦寰。”
一德大师激动的说道:“那妇人气息未绝,贫僧亦刚好赶到亲耳听闻这句遗言,再和贫僧日前所遇,两下对照,自然是叫人无法不信。”
邓开宇摇头说道:“有这等事!”
杨梦寰道:“道长可曾瞧到了那人的形貌么?”
自清道长道:“贫僧虽未瞧得那人形貌,但想那妇人在死亡之前的遗言,决不会故入人罪,拖累好人,使自己冤沉海底。”
邓开宇道:“道长这番话如是确实,倒也是很有道理。”
自清道:“贫道从未卷入过江湖是非之中,为何要隐害杨大侠……”
一德接道:“此事千真万确,贫僧可以指日发誓。”
自清目光一转,投注到童淑贞和柳远的身上,道:“这两位是何等人物?”
邓开宇道:“那男的是长沙府神刀柳远,这位道姑我就不认识了。”
一德大师打量了童淑贞一阵,道:“这道姑虽是三清弟子但容色如花,美丽绝伦,比起那庙中少妇是尤有过之了。”
自清道:“室中桌翻椅倒,想是刚经过一番恶斗了,以杨大侠的威名,竟然有人找上门来,岂不是自寻死路么?如非她存心拼命而来,谅他们也无此胆量。”
邓开宇似是亦被那一德大师和自清道长说的有些心动,回顾了杨梦寰一眼道:“杨大侠,可否解开这位道姑和柳远的穴道……”
杨梦寰经过这一阵沉思之后,心中反而镇静了下来,接道:“在下相信大师和道长所见所闻都是千真万确的事,也正好和这两位登门生事的情势配合,哈哈,那人心思缜密,部署周详,把预谋的计划,安排的有如偶然发生一般,好使人无法不信,一发动就让我杨梦寰百口莫辩……”
目光转动,扫掠了三人一眼,又道:“如是我杨某人判断不错,今日定然还有无数怪闻怪事,接踵而来。”
自清道长冷冷说道:“贫道冒昧来访,只想要杨大侠解说一下那荒庙中的事情,贫道虽然向不和江湖人物往来,但目睹惨事,如芒在背,袖手不问,实难心安。”
杨梦寰道:“道长心怀成见而来,只怕非在下三言两语能够解说的明白。”
自清道长道:“如是杨大侠以此推诿,贫道更难消心中之疑。”
一德大帅接道:“杨大侠如是心中坦然,就请解了那道姑的穴道。”
杨梦寰回顾了童淑贞一眼,道:“在下这位师姊武功高强,但神智不清,我解开她穴道之后,请诸位小心一些,”他似是已看出了今日之局,已不是言语能够解说清楚,索件下再多言,反手一掌,拍活了童淑贞的穴道。
这童淑贞已从那天机真人遗留的拳谱之中,学到玄门上乘内功,自行运气解穴,就算杨梦寰不出手解开她被点的穴道,再过一阵工夫,她亦会自行冲开穴道。
自清道长看那童淑贞同属三清弟子,立时抢先开口,稽首道:“贫道自清,请教道兄法号?”
童淑贞脑际之中只有两件事情,一是对沈霞琳的仇恨,一是对杨梦寰的情爱,其他的事再也下放心上,当下冷冷说道:
“我不是玄门中人,那有法号。”
自清呆了一呆,道:“道兄身着道装……”
童淑贞道:“这个不用你管。”唰的一声,扯开身上道装露出来一身淡黄内衫。
这举动大大的出了室中诸人意外,都不禁为之一楞。
杨梦寰轻轻叹息一声,道:“师姊武功如此高强,怎的亦会中人暗算。”
童淑贞回首望着杨梦寰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