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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心大师缓缓把手中解药交到了赵小蝶的手中,道:“姑娘请服用吧。”
赵小蝶接过解药吞了下去,暗中运气。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智心大师已难再忍耐,冷冷问道:“药力如何?”
赵小蝶已觉出身中之毒渐解,真气畅通,体力渐复,当下说道:“药力已经发作,再过一阵,咱们就可以动手了。”
智心大师道:“贫僧再等半柱香的工夫。”
陶玉突然行前两步在赵小蝶耳际间,低言数语。
赵小蝶不住点头,口中喃喃复诵。
杨梦寰心中暗道:如非情势逼人,陶玉绝不对会把胸中听知的武功之秘,告诉赵小蝶了。
智心大师又等了一阵,突然欺身而上,右手一抓,疾向赵小蝶右腕抓了过去;赵小蝶似是正在想着什么心事,浑然不觉,只待那智心大师五指扣住了手腕,她才似大梦初醒一般。
杨梦寰只瞧得呆了一呆,暗道:这丫头好生糊涂,大敌当前,生死一发,怎的竟然这等松懈,被人一把扣住了脉穴。
转脸望去,只见陶玉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似是那赵小蝶被擒之事,早在他预料之中一般,毫无惊奇之感,不禁心中一动:难道这是两人商量好的拒敌之策。
心念转动之间,忽见那智心大师急急放开了赵小蝶的右腕,快步向后退去。
赵小蝶却趁势而进,反手一把扣住了智心大师右腕脉穴。陶玉低声对杨梦寰道:“杨兄,在下中了奇毒,己无再战之能,不知杨兄如何。”
杨梦寰心中暗道,这人诡计多端,如若说他可怕,那是尤在天竺和尚之上了。心念一转,淡然一笑,道:“兄弟是否有再战之能,此刻还不知道。”
陶玉一皱眉头,道:“这话怎么说?”
杨梦寰道:“兄弟并不是中毒被擒。”
陶玉先是一呆,继而一笑,道:“看起来,杨兄比我陶玉心机尤深了……”语声微微一一顿,接道:“此刻,是咱们决定生死的时光,如是杨兄还有动手之能,能够一击之下,搏伤那青衫人,取得他怀中解药,咱们今日不但可脱离此危,而且或可转败为胜。”
杨梦寰望了那青衫人一眼,只见他全神贯注赵小蝶和智心大师搏斗之上,似是根本未曾留心到两人。
陶玉不闻杨梦寰回答,又低声接道:“杨兄,兄弟由那‘归元秘笈’之上,悟了三招擒拿手法,只要施展出手,足可一举手间,擒住那青衫人。”
杨梦寰心中虽然对他存有很深的戒惧,但仍然不自觉道:“什么样的手法?”
陶玉微微一笑,道:“杨兄如若体力早复,还有再战之能,兄弟就据实相告。”
杨梦寰道:“如若情势逼迫过紧,兄弟或有再战之能,此刻却是难作预言。”
陶玉冷笑一声,道:“杨兄,此时何时,你竟还不肯说出实情……”
杨梦寰道:“兄弟说的句句实话,我党着体力已复,但是否有搏斗之能,实是不知。”
只听智心大师怒哼一声,赵小蝶突然放开了智心右腕,疾退五步。
抬头看去,只见智心大师那付阴阳脸上,枯黑处,泛生出一片油光,红润处,更见红润。
陶玉低声说道:“杨兄小心了,那阴阳脸的和尚,似是己恼羞成怒,运起内功准备出手。”
杨梦寰心中暗道:这陶玉此刻突然这般关心起来,不知是何原因,此人每一件事,都有着很大作用,必须防他一招才好。心中念转,口里应道:“多谢陶兄指点。”
只见那智心大师陡然向前欺进一步,右手一推,疾向赵小蝶拍了过去。
赵小蝶突然一吸真气,向后退了三步,避开一击。
大约智心大师对那赵小蝶适才陡然出手扣拿他腕穴一事,心中极是不满,大有非得亲手惩治一次不可,是以,身子一转,又向那赵小蝶身前欺去。
赵小蝶不知何故,竟然不胄还手,纵身而退,逃到陶玉身后。
陶玉吃了一惊,急急向旁侧闪开,低声说道:“在下体力未复,只怕无还乎之能。”
智心大师突然冷冷说道:“这座厅室,也不过数丈大小,看你能避到何处。”说话之时,双掌互搓一阵,陡然一扬,直向赵小蝶劈了过去。掌力强猛,挟着一股强厉无匹的热风。
杨梦寰本想出手挡他一击,但见赵小蝶一直躲避于他,不肯还手,也就强自忍下。
赵小蝶似是早有戒备,一个闪身,避到那棺木后面。
一股暗劲中,挟着一阵热风,正击在一个木柱之上。
一阵隆隆之声,尘上落了一地。
杨梦寰暗道:这和尚的掌力,果然是不弱。
智心大师一击不中,人已紧随着欺了上去,探手一把向赵小蝶抓了过去。
这和尚心眼很坏,大有非要把赵小蝶擒住之后,才肯和别人动手。
两人相隔着一具棺木,赵小蝶一直不肯还手,一伏身又避开了一击。
智心大师一提气,身子随着探出的右手,飞了起来,呼的一声,掠过棺木。
站在两只木凳之上,棺木距实地有着一大段空隙,赵小蝶身子娇小,一缩身,竟然从棺木之下,钻了过去。
陶玉冷眼旁观,赵小蝶体能似是大部恢复,但却不肯和那智心大师硬拼一招,显是意图保存实力。
杨梦寰是否体力已复,虽然无法料断,但见他那等凝神备战之态,想来是定然已有了再战之能。
一向自负才慧过人的陶玉,冷眼看了大局形势之后,才知道自己处境之危,自己即难受人一击,随时可以死亡在那智心大师的掌下。
赵小蝶连番闪避,游走之后,感觉着体能似已完全恢复,右手一扬,按在棺木之上,冷冷说道:“这棺木中可是智光的尸体么?”
智心大师冷然一笑,道:“棺木中暗藏机关,不信打开瞧瞧。”
赵小蝶道:“目下处境险恶,不是我赵小蝶一人的生死之事,必得稳操胜券才成,不管这棺木中是否智光尸体,我暂不动他就是。”
陶玉心中焦虑,轻轻咳了一声,道:“赵姑娘,为什么不用在下适才指点姑娘的武功,和他动手呢?”
赵小蝶淡淡一笑,道:“我用你指点的武功,扣住了他的脉穴,但却被他挣脱而去,足见你不会比我高明了。”
陶玉道:“在下早已说过,今日情势,咱们是生死与共,患难相扶,言犹在耳,姑娘难道已经忘了么?”
赵小蝶目光一掠那智心大师,只见他肃然而立,似是正在暗中运气,不知要施展什么恶毒手段,一面运气戒备,一面对陶玉说道:“眼下只有我一人恢复武功,杨兄和你都还无再战之能,我一人之力,既要拒挡强敌,又要兼顾你们两位,只恐兼顾难周了。”
这番话听来似有刁难陶玉的用心,但说的却也是实情。
陶玉目光一转,只见厅外人影闪动,这座大厅,似已经被包围了起来,当下缓行两步,走到赵小蝶的身后,低声道:“美色醉人,那和尚肯给你服用下解毒药物,全是为了你美色所醉,和他师兄醉心于朱若兰的美艳一般,姑娘只要稍用心机、今日不用经什么凶险恶战,就可以脱离此地了。”
赵小蝶道:“你心中可也觉着我是很美么?”
陶玉道:“不错啊!天下女子千千万万,在下心目之中,只有你和那朱若兰两个人而已。”
赵小蝶道:“但你面对死亡时,就可以不管我和兰姊姊了。”
陶玉正待答话,突闻智心大师怒喝一声,右手一扬一掌劈了过来。这一掌力道不强,一股暗劲,缓缓而来。
赵小蝶右手按在棺盖之上,左手一抬,硬接了一击。
那缓慢的力道,一遇上赵小蝶掌势阻力之后,突然间大为增强,排山倒海般,直涌过来。
赵小蝶暗道:这和尚武功不弱,内力暗加,反击过去。
赵小蝶虽是女流之辈,但她任、督二脉已通,内力无穷无尽。这一招反击,势道十分强猛。
两股刚猛的力道,触接在一起,立时卷起了一阵狂飙。
陶玉低声说道:“敌人众多,不可强拼。”他口在说话,人却躲在了赵小蝶的背后。
杨梦寰肃然而立,衣袂被两人拼斗的掌风飘起,但他却未曾出手。
赵小蝶右手加力,向上一翻,棺盖陡然飞起,直向那智心大师撞去,人却借机后退,闪到杨梦寰的身侧,低声问道“杨兄,毒伤如何?”
杨梦寰道:“姑娘放心,在下并未中毒,最好使他误认为我已中毒,等到最好的机会,我再出手。”
赵小蝶微微一笑,道:“嗯!大智若愚。”
但闻智心大师大吼一声,双掌一推那直击过去的棺盖,反向杨梦寰击了过来。
赵小蝶娇躯一闪,疾向青衫中年人扑了过去。原来,她突然想到,控制陶玉的办法:就是从这青衫人手中夺回解药,是故,扑击之势迅快无比。
那青衫人似是早有戒备,赵小蝶转身扑卡时,立时扬手劈出一掌,一股强猛的掌风,直向赵小蝶劈了过来。
赵小蝶心中暗道:这人的武功亦是不弱,右手一抬,迎了上去。左手施展“回手牵龙”,疾向那青衫人手腕扣去。
双方掌力相触,那青衫人料不到赵小蝶的掌力竟然来的如此强猛,被震的向后退了三步,不禁微微一怔。
就在他一怔神之间,左手陡然一麻,已被赵小蝶扣住了腕脉。
赵小蝶低声说道:“想要命,就快些拿出解药来。”
那青衫人低声应道:“解药在我左面衣袋之中,姑娘自己取罢。”话话之时,装出一付痛苦难耐的模样,转过身子。
赵小蝶心中暗道:这人如此合作,竟是全无敌意。心中念转,手中却唰的一声扯去那蓝衫人左面长衫,取过玉瓶。
青衫人低声说道:“姑娘助我一掌。”
赵小蝶心中一动,右掌轻轻一掌,击在那青衣人背上,同时松开了左手。
但闻青衫人冷哼一声,身于直向室外飞去。
赵小蝶顺手把玉瓶藏入怀中。
就在赵小蝶扑向青衫人的同时,杨梦寰也已出手。
原来智心大师,暗运内力,卸去了那棺盖上的内力,反手一推,那棺盖反向杨梦寰击了过去。
杨梦寰原使人误以为他也中了剧毒,然后选择最有利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