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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声微微一顿,脸色更见肃穆的接道:“还有杨梦寰,明明知道此事关系重大,却是充耳不闻,更是可恶至极……”
沈霞琳看她愈说愈火,心中大生惊怕,缓缓把手中纱灯放在梳妆台上,对着朱若兰屈膝跪了下去,道:“姊姊,不关寰哥哥和红姊姊的事,都是小妹的主意,责罚打骂,任凭姊姊,小妹决无怨言,但千万不要怪到他们两人身上。”
朱若兰疾快的伸出双手,挽起了沈霞琳,道:“立刻给我取下画像,从今以后,不许再谈起这件事了。”
沈霞琳抬起头来,望了那画像一眼,道:“姊姊,这幅画像已经挂了很多年啦,画的虽然不好,但我们都把它视作姊姊,每当遇上碍难之事,我们都到室中来,对着姊姊画像祈祷,唉,有一次寰哥遇上了一件武功上的难题,穷思三日夜滴水未进,我和红姊姊都急的要命,又不敢告诉公婆,后来他到了姊姊室中,对着姊姊画像,盘坐苦思,不出半日,难题迎刃而解,从此之后,他每隔几日总要到姊姊房中来坐息一眸……”
朱若兰接道:“那画像不会说话,如何能使他解决了武功的疑问?”
沈霞琳道:“这个,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也许他看到姊姊的画像,忽然多开一窍,福至心灵。”
朱若兰道:“那里会有这种事,不用胡说了……”
长长叹息一声,拉着沈霞琳坐在木榻之上,接道:“你和李瑶红这等作为,究竟是何用心呢?”
沈霞琳微微一笑,道:“用心很简单,我们只想姊姊能和我们同住一起。”
站起身来燃起妆台上的红灯,熄去纱灯,重又坐回木榻。
朱若兰摇头笑道:“越说越不像话啦,我也来住在水月山庄,那成什么名堂?”
沈霞琳握着朱若兰的双手,双目中满是乞求之色,缓缓说道:“姊姊;我知道寰哥哥心中很爱你,只是他不敢说出口
朱若兰冷哼一声,接道:“琳妹妹,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总有一天你把我惹火了。”
沈霞琳黯然说道:“姊姊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还手,不过我心里的话,今夜里定要说完它,这些话我已经想了很多年,难得今夜这个机会,如不借机一吐,只怕是永远没有再说的机会了。”
朱若兰正色说道:“咱们相处了很多年,难道你还小知道姊姊的为人么?……”
沈霞琳道:我知道,正因为姊姊为人太好了,才使我和红姊姊念念难忘,寰哥哥刻骨相思,我和红姊姊能有今天,都是姊姊所赐……”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你认为我作妹妹,一向原谅我年幼无知,我一生从没有说过这样多话,但今晚我一定要说完才行。”
朱若兰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道:“你说吧,不过不许得寸进尺,口没遮拦。”
沈霞琳道:“好吧!说我们夫妇的事。”
朱若兰笑道:“这还差不多。”
沈霞琳道:“洞房花烛之夜,我和红姊姊都不肯和寰哥哥同床共枕,害的他一个人独眠书房,以后他就以书房作卧室,长住那里。”
朱若兰道:“胡闹啊!胡闹,夫妇大礼,你们岂可开这等玩笑。”
沈霞琳道:“那知道我们给他出了一个难题,如是他办不到,那就作一世挂名夫妻。”
朱若兰道:“怎么,他这五年就没有解决你们的难题么?”
沈霞琳笑道:“没有。”
朱若兰道:“那一定很难了,告诉我,我帮他解决。”
沈霞琳道:“嗯!这世上也只有兰姊姊一个人可以助他。”
朱若兰心生警觉,沉吟了一阵道:“可是武功上的难题。”
沈霞琳道:“不是,我们要他把兰姊姊娶回水月山庄,才肯和他同房。”
朱若兰篷起眉头,摇手说道:“不要再谈这件事了,我要瞧瞧陶玉那封密函上写的什么?”
沈霞琳道:“姊姊,既然后题触到这些事,为什么不谈一个明明白白。”
朱若兰脸色严肃,不理会沈霞琳,伸手从怀中摸出密函,就在妆台烛光之下展阅。
只见上面写道:书奉朱姑娘若兰妆次:
、
朱若兰冷笑一声,对沈霞琳道:“过来,帮我一起看。”
沈霞琳依言绕在朱若兰的身后,凝目望去,但见字迹端正,那陶玉书写此信时,定然十分用心,只见写道:“杨梦寰三生有幸,得姑娘全力相助,成名江湖,受尽武林同道尊宠,陶玉何其不幸,单人匹马,逐鹿武林,放眼四顾,非我之敌,即我属下,但天生我才,赐我机遇,展望霸业,前途虽然崎岖,但陶玉自信必有统率全局之日,然其杀伐惨烈,必将是开先古未有之例……”
沈霞琳轻轻叹息一声,道:“好大的口气。”
朱若兰道:“陶玉猖狂,以至于斯,此人不除,江湖是永无宁日了。”
言罢,继续向下看去。
“就目下形势而论,能和玉颌顽者,自非姑娘莫属,杨梦寰碌碌庸才,难望肩负大任,赵小蝶已达造极之顶,谅也难再寸进,唯姑娘才情纵横,浩瀚无涯,只可惜天不助美,致‘归元秘笈’落入我陶玉之手,玉才不及姑娘,但借天机真人和三音神尼才慧余荫,单以武功而论,一年内必将逾越姑娘,慧明如姑娘者,当知玉言之不虚。”
朱若兰长吁一口气,沉吟片刻,继续向下看去:“玉自幼孤苦,依人篱下,纵无愤世之心,亦难免育生独僻之性,杨梦寰何许人,横刀夺爱,霸占我青梅竹马女友,玉满怀愤恨,遁迹山腹密洞,此番重出江湖,原拟翻云覆雨,血洗武林,但却未料到百丈峰中再和姑娘一晤,竟然为姑娘容色倾倒……”
朱若兰看到此处,不禁心中动怒,冷笑一声道:“这陶玉也不瞧瞧自己德行,胡言乱语,似有满腹委屈,下面也不用
瞧了。”
举起素笺,递向烛火。
沈霞琳一把夺下素笺,道:“看完它吧!”
抢过素笺,向下看去,但见写道:“玉自知过去为人,太过放任,难获姑娘垂青,但细数当代武林人物,以姑娘的才貌,玉虽不足匹配,但强过我陶玉者,又有几人?玉如得姑娘下顾,愿立刻解散天龙帮,尽捐前嫌,化悲仇为谦和,再不问江湖的是非……”
沈霞琳轻轻叹息一声,道:“昔年童师姊为陶玉叛离师门,跟着他奔走天涯海角,情意是何等真切,以后陶玉负心,竟要把童师姊置于死地,如今又来动姊姊的主意,这人真是坏透了。”
朱若兰嗤的一笑,道:“琳妹妹,那陶玉的坏,我比你知道的更多一些。”
沈霞琳继续向下看去,只见写道:“姑娘如肯对我陶玉用情,那无疑是挽救了武林大劫,拯救了千百人命,则天下幸甚了,陶玉幸甚了,掬诚奉远,不胜翘首企盼之至。”
下面是陶玉敬书。
沈霞琳看完素笺,道:“这封信留着呢?还是烧了它?”
朱若兰道:“烧了它,不要把这件事张扬出去,也不要告诉杨梦寰。”
沈霞琳举起素笺,就烛火焚去。
朱若兰拿起封套,也就烛火烧去,低声说道:“小蝶妹执有那‘归元秘笈’之时,年事很轻,而且她练习武功的方式,也和人大不相同。”
沈霞琳道:“那里不同了?”
朱若兰道:“别人都由易入难,但小蝶却是由准入易,因此她忽略了那‘归元秘笈’还有夹层,执有数年,竟未发觉,如若我判断不错,在那‘归元秘笈’上,除那真气逆练之外,只怕还有别的武功。”
沈霞琳道:“这么说来,那陶玉说一年要赶过姊姊的话,不是吹牛了。”
朱若兰道:“因此我才到水月山庄来,我要借重小蝶妹妹和你们夫妇的智慧,和陶玉来一次习武竞争。”
沈霞琳道:“赵姑娘可以帮你,寰哥哥也可以帮你,只怕小妹无能助姊姊了。”
朱若兰摇摇头,道:“别这么低估自己,你只是天性纯善,并非是没有才气,等小蝶到来之后,咱们就找一处隐密之地,群策群力,和陶玉一争进境,我心中已有了一个蓝图,只要能冲过几个要关,咱们就不用怕陶玉了。”
沈霞琳道:“但愿天佑姊姊,早悟大乘,能够制服陶玉。”
两人秉烛夜谈,直到天近五更,才各自盘坐调息。
就在两人坐息入定时,杨梦寰已然起身漱洗完毕,练了拳剑,缓步行出庄外,负手而立例览晨景。
大阳缓缓升起,东方天际,幻生出万道金霞。
杨梦寰长氏吁一口气,正待回入庄中,遥见一匹快马,流星飞矢而来。
马行渐近,隐隐可见马背上坐着一个劲装大汉。
杨梦寰心中一动,暗道:这样早的时候,怎会有人来此?
一面运功戒备,一面缓步向前迎去。
那快马似是失去控制,直向杨梦寰冲了过来。
马上人呆呆的坐着,一语不发,似是根本没有瞧到杨梦寰。
杨梦寰身于一闪,横让两步,举手一把抓了过去。
那奔行的健马,吃杨梦寰一把抓住马缓,突然打了一个转身,停了下来。
奔行中的快马,陡然问停了下来,向前的冲击之力仍然甚大,马上大汉陡然离鞍而起,直向前面飞去。
杨梦寰右手抓住马缓,左手疾快的伸了出去,一把抱住那马上大汉。
伸手摸,只觉那人气息微弱,似是已将断气,不禁吃了一惊,腾出右掌,按在那人背心之上。
那劲装大汉得杨梦寰内力之助,长长吁一口气,道:“杨大侠么?”
杨梦寰道:“区区杨梦寰,兄台何人,如何受了此等重伤?”
那人张开嘴巴,似是很想说话,但却说不出声来,啊了半晌,吐了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杨梦寰伸手摸他前胸,弱息一缕,仍未断,既然未死,就不能不救,无可奈何的抱起那大汉,缓步走回水月山庄,找了一处空屋,把那人放在木榻之上,施展推宫过穴手法,推拿那人几处大穴,但那大汉始终无法醒来。
杨梦寰停下手来,长长叹息一声,缓步走出室外,直向内宅走去。
他已警觉到情势有些不对,但一时又觉不出那里不对,必得和朱若兰谈谈才是。
行入内宅,只见沈霞琳独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