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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首,响起一声佛号,冷面如来提着一百零八斤的方便铲走出,沉声道:“奉先寺乃是佛门胜地,附近不许杀人,如果要动手分高下,不许倚多为胜。”
少林八僧中,走出一个老和尚,一面走一面说:“阿弥陀佛,老钠降龙,愿为诸位公证。”
秋雷已经留了神,亲眼看到笑弥勒退出场中,然后请冷面如来和降龙尊出面。他无法猜测笑弥勒的意图,也难以了解笑弥勒的动机,按理,笑弥勒决不会助他,没有请两僧出面主持公道的必要哩!
首先,他想到笑弥勒也许是站在武林道义上出面打抱不平,倚多为胜于理不合,侠义英雄们大多自命不凡,看不惯倚众群殴的举动,所以请人出面千涉。
其次,他认为笑弥勒伯他飞龙登门闹事,借机讨好,让他不好意思上门。
他愈想愈歪,心中大起反感,心说:“哼!我飞龙可不领你的情,这几个人我如果打发不了日后还用雄霸天下?”
他仰天长笑,举剑大喝道,“秋某如果没有超人的艺业,岂配横行天下,打抱不平的公证人走开,小丑们一起上,我飞龙好打发你们上路赴阴曹地府。吠!”
最后一声震天怒吼出口,人化谅电,剑变逸虹,剑动风雷骤发,突向独角天魔行雷霆一击。
独角天魔早怀戒心,但未料到秋雷胆敢突起发难,狂言惊众,声落剑到,令他心中一懔,听到剑啸宛若隐雷,与四天前许庄附近交手的情形迥异,何止狂野三倍,他不敢大意,山藤杖抖出一朵杖花,身形急闪。
糟了,闪坏了,身形一动,便露了空门。
秋雷一声狂笑,身剑合一迫近,雷声乍起,便从空门突入,杀着“沉雷惊蛰”业已出手。
“得得!得!”独角天魔狂野地挥杖招架,先机尽失,完全失去了反击回敬的机会,连挡三剑。
“嗡!”他厉叱!杖一振一撇,全力向急速射到的银虹硬接,他用无比深厚的神功击飞秋雷的长剑。
“嗡”一声怪响震人心弦,杖剑相交,杖尾在接触后的瞬间,实然升起一缕轻烟,接着,尺余杖尾倏然爆裂,化为粉末,末屑竞飞至丈外方行下落。
旁观的人,看到秋雷的剑尖变成了淡红色。
独角天魔大吃一谅,火速飘退,脱口惊叫:“三阳神功!”
“哪儿走?”秋雷暴吼,身剑合一如影附形袭到。
“前辈接剑!”三丈外一名大汉叫,将剑抛出。
独角天魔将断杖扫出,一声怒吼,向抛来的剑掠去。
秋雷岂肯让他接剑,不接断杖人向侧飘,左手疾扬,三枚棋子出手,一声长笑,剑飞独角天魔的下盘。
“叮叮!”脆响震耳,抛来的剑被棋子击得从中而折。而独角天鹰伸出抓剑的手,还差尺余才能抓到。
“得!”第三颗棋子击中独角天魔右手的曲池穴,正是伸出抓剑的手。
独角天魔的曲池穴不怕棋子的打击,但剑断了他绝了望。同时,秋雷已从身侧攻到,抢攻下盘,奇快绝伦,即使让他将剑抓住,也来不及接招了。
“打!”他怒吼,左手的断杖再次击出,兜头猛砸,同时人向上跃避招。
银虹突然上升,剑杖再次凶狠地接触。
“拍!”杖又断了一截。
几乎在同一瞬间,雷音尊者到了,一声怒啸,巨大的方便拍向秋雷的后心,行雷霆一击。
秋雷如果想补独角天魔一剑,可能击断者魔的双脚,但方便铲沉重如山,他的背部无法承受雷音尊者千斤神力的沉重一击,性命交关,他只好放弃重创老魔的机会,对付身后的雷音尊者。
同一瞬间,另一栋农舍屋角绯影一闪,露出绯衣三娘的侧影,纤手疾挥,银芒电射而出。
接着,绿影半现,绿凤一把拉住绯衣三娘的另一只手,阻止她再发另三把飞刀,并低喝:“三娘,不可!”
“你还对他不能忘情?”绯衣三娘不悦地问。
“可以说是余情末断,宁教他无情,不可教我无义。”绿凤不安地答,她无法勉强自己将秋雷忘怀。
“可是,我却恨他入骨,天津桥受辱之恨难消,我绯衣三娘不是善男信女,此仇必报。”绯衣三奴切齿道。
这时,屋前大乱已止。
独角天魔在雷音尊者的策应下,脱离了险境。
雷音尊者却大吃苦头,一铲硬下,眼看得手,岂知秋雷突然身形急闪,“拍”一声爆响,方便铲几乎紧贴秋雷的身侧拍下.一铲落空。
不等大和尚换招反扫,秋雷顺手一搭一按,沉重的方便铲加快下落,击落泥地上声势惊人,投入地中尺余,尘埃滚滚,暴响入耳。
雷音尊者大吃一惊,叫声“不好!”
秋雷右手长剑疾升,闪电似的到了和尚的裆下!
一发千钧中,绯衣三娘的三把飞刀到了,成了和尚的救命菩萨,来得正是时候。
秋雷被飞刀分了心,抽出压在方便铲柄的左手,一掌拍出,三把已近身侧的飞刀应掌飞坠,被掌风拍出八尺外。
雷音尊者抓住机会暴退,发出一声厉吼,这些变化说来话长,其实是刹那间事,人影倏止,三个宇内一等一高手分三方而立,风止雷息。
独角天魔脸色宛如厉鬼,盯了手中的断杖一眼,伸手接住青云客抛来的长剑,将断杖丢了。
雷音尊者踉跄站定,脸色铁青,怪眼凶光闪烁,瞪得象一双铜铃,双手握住方便铲,不住抽动。额上的青筋不住抽搐,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地。他的左腿内侧近挡处,裂了一条血缝,裤下血染裤裆,这一剑如无绯衣三娘的三把飞刀救命,他不死也得断腿。
秋雷用目光搜寻发射飞刀的人,但他失望了,绯衣三娘和绿凤躲在屋角后,他无法看到。
短短片刻的交手,击断独角天魔的山藤杖,伤了雷音尊者,击落三把飞刀,独角天魔是早年的四大凶人,辈份高且艺臻化境。
雷音尊者也是三邪之一,在江湖大名鼎鼎,可是,秋雷竟然在片刻阎便令他两人一断刃一受伤,可把旁观的人吓得倒抽凉气,心中发冷,举目天下群豪,谁能有此能耐,难怪他们心中发冷呢!
雷音尊者死瞪了秋雷半晌,然后倒拖着方便铲向后退,一面咬牙切齿地说:“一剑之耻,水记不忘,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扭头径自走了。
秋雷没理他,剑尖徐降,尖锋前闪烁着隐隐红光,向独角天魔迫进,阴森森地说:“老凶魔,今天你将在这儿送掉一世声名,信不信由你,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你老了,早该带着你往昔所创的光荣成就,悄悄地带入坟墓,何苦重入江湖现世?秋某不为己甚,你走吧。”
独角天魔用一声怒吼作为答复,猛扑而上,剑闪万千电虹,疯狂地奋身进击,只片刻间,连攻十八剑之多,罡风大作,剑吟震人心魄。
秋雷从容后退,剑轻灵地挪动,从容化招,在对方形如疯狂的抢攻下,稳定地避过了十八剑,看去险之又险,似乎他已被对方的剑影所笼罩,命在须灾,对方每一剑都指向他的要害,旁观的人都认为他决难逃出剑下。
独角天魔在最近的二十年中,从未使用剑和人交手,他的山藤杖足以应付顶尖几高手的任何兵刃。也许他生疏了,也许他确是老了,十八剑狂追,竟然毫无用处。
青云客已看出危机,大喝道:“咱们上,毙了这江湖恶贼。”
同一瞬间,“铮铮铮”三声暴响倏扬,剑吟震耳,人影乍分,罡风徐息。
隐隐段留乍起乍隐,天宇中拟有袅袅余音。
旁观的人,似乎同时发出一声低低的馆叫。
秋雷额上见汗,浑身涌起若有若无的淡淡雾气。俊面发白,持剑的手似乎有点颤动,脸色冷竣,虎目中厉芒闪烁,令人望之心寒。
独角天魔站在两丈外,脸色狰狞可怖,举剑的手不住抖动,右胁下有血迹,他深深吸入一口气,强作镇定地说:“一剑换一剑,老夫还没老。”
秋雷摸摸有肩上的一道裂缝,裂缝没有血,傲然一笑,豪气飞扬地说:“你不否认你中剑在先吧,四大凶人如此而已,我飞龙年方二十,便足以制你的死命,你无法不附老,你再不见机,等会儿想全身而退,十分困难。”
“除非你死了,不然老夫……”
“哈哈!告诉你,我飞龙要死的,但决不是三五十年以内的事,连金神也接不住在下的沉雷剑法,你怎行,你只接了两招,第三招你决难幸免,除非依倚众群殴。你真想在这儿断送老命?一剑换一剑,你我两不吃亏,还是早收场为挂。”
他当然不想轻易放过杀老凶鹰的成名机会,但事实他不得不放弃,明知在一二十招之内不见得能成功,而青云客与青泉八丑已跃然欲动,龙形剑和一群悍寇也撤出兵刃准备合围,不早早将老凶魔打发走,后果可虑,所以承认一剑换一剑,给老凶魔下台阶。
独角天魔果然心动,他也知无法阻止青云客率人一拥而上,堂堂一代老凶魔份众群殴,岂不大失脸面。
所以立即见风转舵,切齿道:“为免你污蔑老丈倚多为胜,咱们日后单人独剑一决生死、说由你指定时地。”
秋雷心中暗喜,说:“下月十五,咱们许州德星亭相见,咱们以一比一,,午碑立竿相候。”说完,缓缓收剑入鞘。
“好,下月十五午时德星亭见。”独角天魔大叫。然后将剑抛给青云客,喝道:“带着人退出洛阳,走!”
青云客不敢不走,怨毒地盯了秋雷一限,带着人取道下山,急急走了。
青云客一走,龙形剑只感到脊梁上升起了一道冷流,上冲天灵盖,心中暗暗叫苦。
不待他下令退走,秋雷已哈哈狂笑,向他发话了:“王当家,咱们的事该作一了断啦!”
说完,信手拾起地上的一把飞刀,略一审视,自语道:“是绯衣三娘的,这贼女人可恶!”他本想到飞刀射来的屋角一行,但略一迟疑,却又止住已踏出的阔步。
龙形剑心中虽然怀有惧念,但已势成骑虎,他为了武林声望,不可能退缩认栽,万没料到青云客会径自撤走,令他进退两难。
正为难间,奉先寺方向人影急闪,啸声震耳,是绿林群豪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