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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四娘幽幽一叹,目光落在遥远的天边,喃喃地自语,用象是来自天外的声音幽幽地说:“雷弟,你不懂,你不懂。你太年轻,名利已令你盲目,你不会发现男女间的真情是怎么回事,更不会了解女人是如何重视她所钟爱的情,女人会为了她所爱的人付出一切的,即使付出生命亦毫不吝惜,不借借何代价,不择手段,死而后已。”
江面渐窄,群山四合,江水滚滚东流,水势渐形湍急,日影西斜,东天乌云汹涌,山区里有雷雨,隐隐的雷声传来。据船家说,到云阳附近可能碰上暴雨。
上航的船只三三两两从右侧河道鱼贯上航,鼓掉如飞。一般不算小的客船,从下游处冉冉而上。
下行的船皆沿左方河道下放,秋雷的船略向江心靠,看看将与大客船相错而过,两船相距不过十来丈。客船的舱面,水夫们十分忙碌,舱面客人下多。近舱门处,一个白长髯垂胸的老人,挽着一个英俊的少年当门而立。右侧,叉腰站着一个中年大汉,正是鬼眼瘦猿戎政。少年人身材相当雄壮结实,是许州鹰爪李豪的儿子李玉衡。
两舟终于相错而过,秋雷眼尖,一眼便看清客船上的李玉衡,候然站起咦了一声。
玉衡恰好也看清了秋雷,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怎能忘怀秋雷,突然厉声尖叫道:“师父,那……”
鬼眼瘦猿神目如电,他早看清了秋雷,赶忙伸手捂住玉衡的口,低喝道:“噤声,时辰末到呢,声张起来大祸临头。”
双方错过,速度甚快。秋雷突然向船后的艄公大叫:“转头,往回驶,快!追上那艘大客船来。”
急流中转向,谈何容易!只片刻间,双方已相距在十余丈外了,船行似箭,江水汹涌,如何转法?艄公不住摇头,末加理睬,木无表情地说:“客官,左右山峰相夹,两岸礁石参差,别说是转头,连靠岸也不可能,恕难从命。”
“舟资加倍,转头!”秋雷大叫。
老舵工缓缓摇头,沉静的说:“加一百倍赏银,小老儿也难办到,风险太大,小老儿不能为重赏而不顾身家性命。”
“万一有险,我赔你一条船。”
说着说着,船已流下三十余丈了。老舵工仍不住摇头,沉静地兑:“人死了,金银毫无用处的。再说,即使冒险将船转过,也无法追赶上行的客船。”
秋雷大怒,突然跃上舱顶,扑向舵房,一把拉开老舵工,抑手猛扳船舵。
糟了,船突然扭动侧转,浪花怒吼,所有的船夫惊得狂叫出声,纷纷操浆稳船。
船一阵急晃,秋雷感到眼前发昏。他生长终南,一辈子也没有下过水,看见水便有点害怕,船眼看要翻覆,他惊得腿都软了,火速放手,一把抓住船柱死不放手。
老舵工脸色大变,慌忙抢过舵柄,抓住了尾桡,双手急动,危极险极地将船转正,额上直冒冷汗。
经此颠簸,两船相距已在一里以上了。金四娘已惊得跌入舱中,脸无人色。秋雷死命抓住船柱,任由所有的船夫咒骂埋怨。
中脾末,船抵云阳,不能再往下走了,夜间没有任何船只敢在这段江面航行。云阳到夔府,船快需两个时辰,只能在云阳过夜,为免引起一剑三奇或巴山苍猿的注意,金四娘不但不上岸,更禁止船伙计离船。
入暮时分,载秋岚的两艘棱形快艇到了,张起了乌篷,艇上的人足不离舟。码头甚长,与金四娘的船各泊东西。
君山秀士的船衔尾驶到,悄然傍着梭形快艇系缆。
巴山苍猿的人,在忠州已盯上了秋岚的船,飞鸽传信奇快无比,早已在码头上市下了天罗地网。由于巴山苍猿不在,爪牙们竟将秋岚认错为秋雷。同时,奉命拦截的小贼们认船不认人,梭形快艇是外路货,一看便知,主持其事的人,已经布置停当。
第一批高手,预定在码头上截杀。
第二批水上豪客,预定码头失风时,明日在江中下手,要在水中擒飞龙,决不许飞龙活着到夔府。
同时,逃至夔府的巴山苍猿,已做了万全的准备,进退皆有详尽的计划。
天黑了,梭形快艇中黑沉沉声息毫无。
隔邻君山秀士的船却灯光辉煌,人都在舱面闲聊。这是一艘相当豪华的游艇,设备齐全,有走江峡专用的尾桡和缆盘,有在下游使用的桅帆,十二支长桨鼓动时快逾奔马,船侧设有防倾的浮筒。舵楼两侧,建有两座水轮,用时放下,不用时绞起。这是早年洞庭湖水寇杨么的新发明,横行洞庭无敌天下。想当年,大宋皇朝摇摇若坠,水寇杨么称霸洞庭,建了数百艘战舰,舰高三层,用机轮鼓水,在湖中行走如飞,不用橹浆,普通水军的战船,经不起一撞。想不到这位船舰先进生不逢时,碰上了比他更高明的一代武圣岳飞,用草浮水,阻止了机轮,再以小舟盛草用火攻。快船的前锋水鬼队,无法排出浮草,也挡不住火攻,以致全军覆没。更糟的是,岳飞一心迎回二圣,和金兵决战,志在痛饮黄龙收复中原,和金兵交战用不着水车;以致烧毁机轮船舰之后不再使用,从此便永远失传。这位有史以来第一个使用机轮战舰和使用水底蛙人的先进,竟成为历史上有名的“水寇”,他的新发明没有受到后人的重视,随着他在人间消失。
君山秀士游艇上的水轮,是用人力绞动的,看去象个怪物,外行人看了莫名其妙。左右舷相当高,走道板在舷墙内,而不在舷墙外。分前后两舱,舵楼不高。舱中布置得华丽堂焊,花团锦簇。前舱,是客厅兼客房。后舱有丫环使女。水手们则在航楼前的底舱,前舱下面也有住的地方的。总之,他这艘游艇可算得上杰出的快船,世所罕见。
所有的窗门全打开了,前舱客厅右舷,共有四扇花窗,正对着下面的梭形快艇的顶篷是最前面的窗口。
秋岚心中有事,睡不着,他斜靠在舱板上,盘算着应如何设法找到金四娘讨解药,这事令他相当为难。公然讨取是不可能的,金四娘不是善男信女,动手抢吧,金四娘的小虫豸委实令人害伯,稍一大意被咬上一口,什么都完了。而且动起手来,可能会出人命,在他的做人信念中,决不许可他杀人,万一失手打死了金四娘,更无法得到解药了。偷,也不行,谁知道金四娘的大革囊中,哪一瓶是解药?左也不行右也不行,他愈想愈心焦。
前面躺了五名水上好汉,后面躺着赵长江。白天赶得辛苦,六个人皆已梦见周公,鼾声如雷般,吵得他脑中更乱,始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隔邻的华丽游艇上灯火通明,酒香扑鼻,笑语声隐隐,不时可听到环佩之声,显然是有女人的。
由女人他想起银风和他弟弟秋雷,忖道:“弟弟的年纪也不小了,真该找个好人家的姑娘成家啦!银风出身名门,而且才貌出众,弟弟如果得她为妻,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壁人。唉!弟弟怎么如此愚蠢?要迫人家姑娘送上门来,未免太不象话嘛!有机会我得成全弟弟才是,但愿他不再做胡作非为自绝世人。”
想着想着,“哗”一声水响,一盆水从邻船泼下,泼在乌篷上水声震耳,不少水珠溅得他一头一脸。乌篷是临时架起的黑布,挡不住水,难怪他遭殃。
水声惊醒了赵长江,他一蹦而起,破口大骂:“狗养的,你们……”
秋岚赶忙出声喝止道:“赵兄,别骂,他们是无意的。”
一面说,他一面钻出船舷。船窗透出的灯光,映出一个俏侍女的上半身,正端着一只铜盆,吃惊的倚在舷樯后向他注视。
“对不起,官人,奴家失手了。”俏侍女娇声道歉。
他抹掉脸上的水珠,说;“你们的船高,怎可向邻船倒水?算了,下次小心些。”
舱侧们突然拉开。钻出两个锦衣的大汉,倚在舷樯上向下瞧,其中之一大声问:“刚才是那一个狗东西开口骂人?”
赵长江本来有一肚子火,他身上也有水,被秋岚压下,心中一万个不自在。锦衣大汉一骂,不啻火上加油,受不了,怒吼道:“你这厮可恶,分明是欺负人找麻烦。你这种船倒水是倒在舷板上的,往外泼分明是故意找岔。王八蛋!你给我滚上岸去,咱们在码头上说理。”
大汉哼了一声,点手叫:“不必上码头,你上来。”
悄侍女象一头惊鹿,窜走了。
两艘梭形快艇的人,全醒了过来,火速穿衣。
赵长江忍无可忍,突然飞跃而上。
两大汉冷笑一声,扑上叫:“有你小子快活……”
秋岚不能袖手旁观,跳上游艇站在樯板上,叱道:“住手!哪能不讲理?”
两大汉本来扑向赵长江,这时突然冲到,各抓住秋岚一条明,同声暴喝:“下去!”
秋岚站在窄小的樯板上,象是立地生根,两大汉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船在晃动,但秋岚却屹立如山,说:“放手,不然休怪在下出手惩戒你们。”
两大汉用上了牛劲,抓不牢推不动,干脆用肩顶,顶向秋岚的迎面骨。
秋岚俯身伸手,劈胸抓住两人的胸衣,左右一分,将两名大汉提离船板,左右平伸,毫不费劲,笑道:“你们是不是想到江心洗个澡?”
两大汉双手拼命抓牢秋岚的手腕,不住挣扎惊叫。
赵长江倒抽一口凉气,脱口叫:“我的天,这……这怕不有千斤神力?”
将两个人举起不算回事,练个三年二载的人不难办到,但要以将人左右平伸着吊起,吊着的人又在挣扎,真不简单,难怪赵长江惊讶。
舱门人影一闪,出来了君山秀士和毒王周起潜。君山秀士也吃了一惊,叫道:“壮士,手下留情。”
秋岚俯身将人放下,说:“尊驾这两位老兄,气焰确也高了些。谁是谁非,尊驾可以问问,得罪了。”
说完,示意赵长江下船,他也飘然而下。
毒王俯身在舷板上,呵呵一笑,向下叫:“老弟台好高明的身手,了得。相见也是有缘,老朽专诚请老弟台过船小叙,一是陪礼,一是想一现老弟台的风采,幸勿见拒。”
秋岚不想招摇,钻入乌篷扬声叫:“抱歉,在下日来疲倦,极需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