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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雷也心中起疑,金神是一代凶魔,脾气火暴,不可能在这时仍然隐忍不发,大违常情。他停下了,向阴豹赵威说:“赵兄,你四人上前探道。如无敌踪,候命返回右队。”
四大金田对七煞的事心中耿耿,但还不敢公然表示反抗,四人应喏着抢出。向破败的大门走去。后面,江东八豪两翼伸张,八只镖枪作势欲投,假使半掩的大门有人出现突袭,八条镖枪足以掩护四大金田全身而退。
同时,十队高手的中间空隙,共有八队每队十六名箭手,这些箭手专门负责射杀逃走的人。这时,秋雷左右的两队箭手,在秋雷挥手中现身,向前迫进。大门没有人出现,两侧的院墙突然出现了二十余个砖孔,有人在墙后将活砖抽出,便成了最稳当的箭孔。蓦地,砖孔中传出弓弦声,二十余支劲矢以雷霆万钧之威,向已接近宅前不足三十步的四大金刚集中攒射。
四金刚并没有替秋雷卖命的念头,立即手忙脚乱。阴豹毕竟机警,沉喝道:“伏下。快!咱们径自返回右队。”
草深及腰,人向下一伏。弓箭便失去目标。箭从四人的上空呼啸而过,四人吓出一身冷汗。
“退!”阴豹断然下令。四人利用蛇行术借草掩身,飞快贴地往后窜退,径自向有走了。
百步外的秋雷吃了一惊,叫道:“金神,你出来,咱们决一死战,木房子守不住的。”
没有人回答,路上的箭孔也堵上了。
秋雷大怒,向身后的燕山三杰说:“燕兄,请到后面招呼看守马匹的人,每匹马带上干草,咱们用马带火用火攻。”
燕山三杰兄弟三人走了,不久,马群赶到。秋雷立刻分派人手,先将马匹放在前面排列,一部分人在后面三丈余堆集中枯草,预定先在草地放火,断绝马匹的归路,再由管马的人点然马上的草束,马儿便有进无退,势必向大门和两旁的侧门冲突而走。
耽误了许久,里面的金神已争取到宝贵的充分准备时间。火马阵还未准备停当,大宅内响起三声清越的钟鸣,大门倏然大开,长笑震耳,浑身金光闪闪的金神跨出了大门,震耳的狂笑声令入闻之气血翻腾,耳膜欲裂。笑声未止,他已在台阶上站住了。一身金色劲装,背系长剑,金色的系剑丝绒在胸前打了一个蝴蝶结,浑身上下一色金,甚至脸上也弥漫着淡淡金雾。
他只有一个人。冷冷地扫了远处的群豪一眼,亮声道:“飞龙小辈,你很愚蠢,火马阵怎能用来冲有院墙的房屋?恐怕屋未冲垮,你的阵脚反而大乱了。”他向门内叫:“赶走他的的马,好让小辈们死得其所。”
门内突然响起一阵急躁的梆子声,院墙箭孔再现,二楼的窗眼内箭尖伸出,箭如飞蝗,暴雨般向百步外的人马急袭攒射。
同一时刻,荒冢的一座巨墓后,出现了一个坑穴,九华羽士带着江南浪子一群人鱼贯而出,共有百十人之多,其中有毒火石明,金神的黑衣爪牙也在其中。
九华羽士向江南浪子低声道:“夏施主,你们先走一步,我去招引四大金刚。”
“什么?道长的意思是……”江南浪子讶然问。
“说动四金刚窝里反,飞龙将众叛亲离,有百利而无一害。不必为贫道担心,四金刚无奈我何的。你们快走,这时离开正是时候。”
屋右距大门事实远在百步外,中间树木疏落,荒草萋萋,彼此无法通视,晃家宅第连云,宅右是无数连厢,外围有曲折的院墙相护,各型厢门甚多,这时皆全被封死,有些已经倒塌。
假使全面进袭,里面的人手有限,是无法阻遏入侵者的,秋雷不发令全面进攻,失策已极,当然,他也有所顾忌,深怕攻入之后。屋内呼应困难,外围便无法把守,突围甚易,不可能尽歼屋内的人,他要先除去金神和独角天魔之后,再大举入屋大开杀戒。
四大金刚这一路,把守住通向墓地的小径,三十二个人一字排开,严阵以待,右首五六十步外是另一队,由鄱阳王廖惠安所率领的水上英豪,彼此之间可以用目视呼应,左面不远处,是十六名负责截杀外逃零星散逸高手的箭手,四大金刚狼狈地从前面退回本队,惊魂未定呢。
九华羽士反从后面欺近,站在一座小丘上现身,距四大金刚不足二十步,他徐徐站起,道袍飘飘,突然用千里传音之术叫道:“四大金刚。何不和贫道谈谈?”
三十二个人全都大吃一核,不约而同挨然转身。
“呵呵!诸位,贫道九华羽士,与诸位不算陌生。”
四大金刚狂奔而出,其余二十八人也急急奔来。
九华羽士毫不紧张,接着叫:“诸位,贫道知道,七柳七煞返庄之后,定然泄漏机密丢掉性命,不然飞龙小狗不会串领你们前来示威,诸位,替飞龙小狗卖命有何好处?终有一天狡兔尽、走狗烹,七柳七煞是前车之鉴,何不猛省?”
他一面说,一面后退,转身向半里外的墓地狂奔。
四大金刚衔尾急迫,阴豹一面追一面问:九华羽士,青龙煞在何处?你说。”
“要看跛了腿的青龙煞,你还得转回正门,但我怕你再也无法脱身了,还是走吧,替飞龙这种枭雄卖命,你不怕和七煞同一命运,把握住你自己的命运求生,七煞下场之惨,值得警惕,你说对么,哈哈!再会了。”
声落,他进入坟场,三两闪之后,身影平空消失了。
四大金刚继续向东狂奔,奔出坟场,一路上头也不回,从此天涯海角亡命去了。
其余二十八个人,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角色,有些曾经亲见不久前飞龙庄前七煞被杀的惨剧,一个个心中有数,四大金刚走了,他们也一哄而散,匆匆地离开了许州。
大门口,恶斗已起。金神的叫声刚落,箭雨重现,二楼的窗孔中,也射出无数劲矢。
马群大乱,狼奔豕,草场上顷刻大乱。金神一声狂笑,从容下阶向后招手。
第一个出现的人,是支着拐杖跛了一足的青龙煞,站在阶上,怨毒的怪眼中,似乎喷出仇恨的火焰,大叫道:“秋雷,你这无耻恶贼。认得我青龙煞么?”
青龙煞的出现,引起了一阵骚动。
第二个出现的人,是独角天魔,他倒拖着大铁杖,咬牙切齿地大吼:“姓秋的,你这无耻畜生,来,咱们决一死战。”
秋雷不等第三个人出现,举手一挥,第二发旗花爆响震耳,接着第三发飞升冲天而起。
号角长鸣,总攻击令发出了,杀声震天,九队高手齐向晁宅进攻。
秋雷在江东八豪八具铁盾掩护下,冒着箭雨狂冲而上。两队箭手也用箭向金神攒射,箭如飞蝗。青龙煞退入门内,走了。
金神和独角天魔隐身阶旁合抱大门往后,等待着秋雷接近,双方接近,箭已自行停止。
能冲近的人,只有江东八豪、秋雷、和搜魂旗主,搜魂旗主的搜魂旗,是织蛟筋掺九合金丝所成的三角旗,展开来掩住前面胸腹,随着八盾前冲,毫无所惧。
独角天魔一声忽啸,抢下阶大叫道:“金兄,这畜生交给我。”
江东八蒙同声怒吼,八枝镖枪齐发。
独角天魔一声怒吼,身躯一挫,高不过三尺,铁杖一抬,人亦贴地掠出,五枝镖枪掠顶而过,铁杖击落了另两枝,抽用右手,抄住最后一枝镖枪,狂怒地反投而出,人化狂风,一闪即至。
“啊……”八豪中倒了一个,镖枪贯盾而入,盾后的人座枪而倒。
金神一声狂笑,拔剑抢到,接住了秋雷。
独角天魔愤怒如狂,沉重的铁杖风雷俱发,先来一记“横扫干军”,“当当”两声大震,两豪连人带盾斜抛丈外,再来一招“泰山压卵”,“当”一声爆响,另一豪会变,连人带盾变成扁鸭。
江东八豪不是敌手,一照面两死一伤,搜魂旗主一声大吼,搜魂旗火杂杂向前卷,风吼雷鸣拦腰便扫。
“嘭!”爆响震耳,地下草叶激射,狂风大作,旗杖相交,势均力敌,两人同时马步浮动。
“打!”独角天魔怒吼,招化“枯树盘根”。
“着!”按魂旗主沉喝,上跃、旗尖下搭、前扑、旗杆凶狠地挑出。
鬼影幽魂乘机抢入,盾阶的一推,人突然从旁贴地由独角天魔的身左切入,长剑急点。
炼狱厉鬼也不失时机,从后面急冲而上,剑从盾侧伸出,剑出如狂龙舞爪,用盾的人,使剑不如使刀,但剑在江东八豪手中,似乎比刀还管用,因为他们的剑是阔锋剑,剑叶比江湖朋友的剑宽了一倍,所以可当刀使用。
剑合旗聚,风雷乍起,眼看独角天魔前后受敌,命在须臾,蓦地,他半途收招,那招“枯树盘根”原是虚着,他的造诣也足以收发由心,人向左闪,杖头一挽,鬼影幽魂剑和盾同飞,再例身切入,当胸兜心就是一脚踢出。同时杖尾后点,从炼狱厉鬼的盾旁捣入。
“啊……”鬼影幽魂狂叫一声,向后便倒,胸骨尽折,口中鲜血狂喷。
“哎……”后面的炼狱厉鬼刚从盾侧现身递剑,却惨叫一声,杖尾捣到,太快了,他想重新躲至盾后,已来不及了,百忙中推剑架杖,没架住,杖尾已捣入他的右胸,直贯肺部。
几乎在同一瞬间,独角天魔扭身旋杖,杖尾成半弧形扫砸刚着地一招落空的搜魂旗主,势如泰山崩坠。搜魂旗主也恰好转身,一旗横扫。
独角天魔志在必得,势如疯虎,“当”一声旗杖相交,人向侧一闪,招变“毒龙出洞”,捷逾电光石火,“嚓”一声杖头插入搜魂旗主的左胁,洞胁穿胸。
“你们都得死!”独角天魔狂吼,凶性大发,上百斤的铁杖飞旋扑击,每一杖重如山岳,把剩下的三豪迫得象走马灯班乱旋乱转,岌岌可危。
后屋火起,西屋火起,天干物燥,木造楼房见火即然,只片刻间,前面的箭已停,躲在屋中的箭手似乎在极短的时间内,同时象幽灵殷消失了。
另一面,金神已和秋雷激斗了近百招,两人都小心冀翼,不敢放胆抢攻,一沾即走,出招时狂风大起,剑发风雷,停止时遥遥相对,点尘不惊,两人逐渐额上见汗,神色愈来愈凝重,圈子也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