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尖刀插入门缝了,拨门闩的声音隐约可闻。
“果然不错,是试咱们的,拨闩的笨手法装得很象。”恨地无环懔然地说。
“等会儿还有麻烦哩!千万沉着点儿。”毒王郑重地叮咛。
房门悄然而开,千里火一晃。所谓千里火,不是可照千里的玩意,而是用来做信号的联络工具。这东西有两种,分大小两型。大型的是四方形的五寸见方木盒,前面开一个圆孔,用白绵纸糊上,在后面用火摺子生火,可以照近距离的景物。小型的大仅一握,相当名贵,不用火而用金刚青磷石置放于内,百步内可见微光,象是鬼火,要照物须在五寸之内,并无大用。
来人用的是小型千里火,共有两支,象一双鬼眼,不明内情的人,半夜三更突然看到,不吓死才怪。
脚步声渐近,在床前站住了。
毒王和恨地无环呼吸深长,象是沉睡如死。
进入室中共有三个人,另两人一个把住房门外,一个在屋须把风。
内间里,慧姑娘和衣而睡,剑藏在棉被中,随时准备动手。她留心听着外间的动静,心已提至口腔了。这次闯龙潭虎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果连秋雷也没看到便被人认出,前功尽弃岂不可惜?难怪她紧张。
内间门悄然而开,进来了一个人,火摺子一亮,房中景物入目。这人在床前走了一周,突然伸手猛探姑娘的头部,五指如钩,食中两指落下处,正是双眼。
姑娘的心几乎跳出了口腔,暗暗叫苦,不动手不行了。但她仍然沉得住,强按心跳暗中行功戒备丝毫不动。
来人的两指一发之差,停在她的眼皮上方,没再往下落,悬在那儿了。
姑娘差点儿便出手反击了,好险!
片刻,来人熄了火招子,出房而去。
外间,恨天无把突然擦亮火摺子,点燃床头木几上的油灯。他看清木榻上的两个老家伙,四仰八叉躺得极不雅观,张大着嘴,口水从嘴角流湿了木枕头,光看这睡相便知老家伙们睡得十分沉了,别说亮灯,大概将他们抬走,恐怕他们也不会醒来哩!
恨天无把双眉紧锁,心说:“难道真是不中用的走方郎中?我大概走了眼了。”
他不死心,虎尾棍倏然向床上迅雷似的击去,如果真打上,床上的两人不断成四段才怪。
棍在两人的胸上方停住了,轻触着胸衣。
毒王心中暗懔,心说:“这家伙利害!在如此凶猛狂急的下砸之势中,竟然收发由心突然止势,贴衣倏然停住,相当可怕哩!”
恨天无把收了棍,向由内间出来的人低问:“怎么样?”
“黑小子沉睡如死,并无岔眼事物。”那人低声答。
恨天无把在凳子上坐,低声发令:“拖他们起来,好好询问。”
两大汉不客气,抓住毒王和恨天无环的双脚,猛地一带一掀,将两人抛跌下床,“噗噗”两声暴响,醒了。
“哎……呀!”毒王惊叫,挣扎着爬起,看到室中的三个人,脸无人色向外退。
“救命哪!”他虚脱地怪叫,扭头便跑,向房外冲。
门口人影一闪,银芒乍现,剑气压体,把门的大汉已闪出拦住去路,将剑伸出冷叱道:“回去!不许穷叫唤。”
毒王浑身发抖,死贴在壁上,恐怖地瞪大双眼,语不成声地叫:“好……好汉爷,有……有话好……好商量,钱……我……我有。”
大汉的剑尖直抵住他的胸口上,他的身子贴着墙壁向地下溜,接着叫:“饶……饶命,银……银子在……在腰囊中。”
大汉伸手将他往上提,探入他的腰囊中。腰囊有一段是皮里。是专门盛银钱的地方。大汉探手入囊,将里面三五锭小银和百十文制钱掏出,再掏出三个小玉瓶,两个小包,顺手递给另一名大汉,然后继续搜身。
根天无把也开始搜假哑巴的恨地无环,再搜床柜各处。
两大汉搜不出毒王身上有任何兵刃暗器,便拖着他到了桌旁,打开所有的玉瓶药包检查。
三只小玉瓶中,有两只藏着略带薄荷昧的青灰色药末,一只盛了无色无味近乎水晶似的药粉末。
“这是什么?”一名大汉向同伴问。
另一名大汉不知死活,竟将药末倒在桌面上,拈上些少许放在鼻尖猛嗅。
毒王心中暗暗叫苦,竟将他花了无数心血所配制的万灵七窍散,十分歹毒,只消随风撤出进入五官片刻毒发,沾眼眼瞎,沾鼻鼻塞,半个时辰后人必从中毒处溃烂而死。如果入喉,即只须片刻便可致命。这两个家伙拼命嗅药,药末岂有不进入鼻腔之理?那么,一切都败露了。他必须阻止两大汉送死,可是一切都晚了,另一面,恨地无环已经动了手。
恨天无把在各处穷搜,自然摸不出可疑的事物,便转向恨地无环询问。早先已得到消息,说这个丑大汉是个哑巴,他自然有点不信,要试试恨地无环是不是真的哑巴。
要试是不是真哑,十分简单,只消在笑腰穴来上一指头,保证万试万灵。
“啪啪啪啪!”他先给恨地无环四记正反阴阳耳光,把恨地无环打得昏头转向,击倒在床口然后厉声问:“你贵姓?老兄。”
恨地无环之所以装哑,主要是怕自己的四川口音露马脚。四耳光下手甚重,打得他口角溢血强忍一口恶气,爬起来“咿呀咿呀”嘎声叫,象个破了嗓子的老公鸭。
恨天无把仍然不信,左手一把将他提起,顺手将他推转,戟指便点笑腰穴。
生死关头已到,是拼命的时候了。
似乎在同一瞬间,先前进入内间对付姑娘的人说:“哦!我还没搜那黑小子的身呢。”说完重新往里走。如果让他搜身,姑娘岂不原形暴露?
内间里的姑娘,飞快地在床垫下拔出长剑。
恨天无把的指头,还未沾及恨地无环的皮肉,老武师突起发难,右手下拨点来的指头,左手大力金刚掌发如电闪,“噗”一声劈在恨天无把的右肩上。
恨天无把本有提防,可是,他估低了老武师的艺业,感觉不对,持棍的右手猛地一拨,但反应慢了些,大力金刚掌已经及肩,打得他右肩欲碎,手一软,虎尾棍脱手而坠。他毕竟了得,不愧称是飞龙庄的第一条好汉,左手变点为拍,“噗”一声拍中恨地无环拨来的右手肘。
“哎……”两人同时惊叫,踉跄暴退。
“咦!好家伙……”桌前嗅药的两人吼叫,丢掉手上的药末,虎吼着扑向毒王,持剑的大汉长剑已凶猛地挥出。
房中狭窄,动起手来回旋的地方不多。毒王未料到两人会同时突然动手,未免手忙脚乱,向下一挫,仰身避剑,飞起一腿反击。剑锋掠顶而过,把他的发结连根削掉了。
“噗”一声闷响,脚尖踢中持剑的大汉的右手肘。
“啊……”大汉叫,剑脱手飞走,手肘抗裂。
几乎在同一瞬间,原把守在瓦面的人等得不耐烦,恰好到了房门口,接替了原把守在房门口但已进入房中的同伴的位置,第一眼便发现里面的人已经动手,且同伴们已陷入困境。他一声不吭,左手一抬,崩簧响处,五枝梅花小弩箭应手而飞。
毒王身躯半蹲,背抵在墙上,刚躲过一剑之厄。踢出的脚还未收回,想躲也力不从心,百忙中扯身避箭。但晚了,梅花袖驾散射的面积不小,躲得了两枝,三枝劲弩却无情地射入他的胸腹,他想站起,却站不起来了,“嗯”一声闷叫,颓然坐倒在墙根下。另两枝劲弩打入木壁中,贯穿了两寸厚的木板,可见袖弩的劲道是如何的凶猛,也可知双方的距离又是如何接近了,难怪他无法逃掉大劫。
箭到人倒,大汉疾冲而上,伸手便抓,劈胸先点毒王的胸中鸠尾大穴,再抓住毒王的衣领向上提。
这瞬间,被踢断手肘的大汉摇摇晃晃地倒了,左手仍死命地猛抓鼻子,指甲深入肉中,张大着嘴厉叫。
另一名曾经嗅过万灵七窍散的大汉,也俯身桌上,双方猛扣鼻部,指扣入肉鲜血外流,突然发疯似的猛锤鲜血知泉的鼻孔,一面厉叫,浑身都在抖动。
抓住毒王的大汉吃了一惊,大喝道:“你们怎么了?”
毒王喘息着,脸色泛青,狞笑道:“他两个中了奇毒,不久便要到阴曹地府报到了。”
“你……”
“我,哈哈!毒王周起潜。你用的是专破内家气功的夺魄梅花神驾,定然是京师永定曹家某的人。乌龟王八只能养出乌龟王八,你永定曹家八辈子也没出过一个有人样的人。”
“你该死一万次!”姓曹的大吼。
“哈哈!你也活不成了,狂什么?老夫的内衣沾有奇毒,你这一招抓得很牢,大概手指已沾了内衣了罗!”
姓曹的大惊失色,赶忙放手退了两步。
毒王跌倒在壁上,吃力地喘息,强忍痛楚笑道:“哈哈!你可感到手指发麻么?快了,不久手臂……”
“快给我解药。”姓曹的大吼,用剑抬住毒王迫解药。
床前,恨天无把和恨地无环两人缠倒在地,两个以神力威震江湖的好汉。拼上了狠劲。恨天无把的左手,死叉住恨地无环的咽喉,他自己也青筋跳动,大汗如雨。恨地无环的左手,插入恨天无把的右臂,四指掩没,仍逐渐向内深入,两人的右手都废了,只能用左手拼老命。
内间里,剑啸声刺耳,慧姑娘一把剑如狂风骤雨,风雷声大作,把抢入内间的大汉迫得向外间退,快支持不住了。幸而地方窄小,姑娘的剑招发挥不了全力。
“克啦啦!”床倒塌了,墙壁也倒了。原来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两个人,发疯似地缠在一起在地面滚来滚去,木家俱禁不起撞,纷纷崩塌。
青灵观钟声大鸣,老道们已被惊动了,纷向西院赶。
姓曹的顾不了其他的同伴,自己的性命要紧,只顾迫毒王要解药。毒王用下颚示意,向桌上点了点,说:“姓曹的,解药已被贵同伴倒掉了。如果你命不该绝,或许还遗留了些少,得看你的运气了。”
姓曹的怕死怕得到家,一手带开爬伏在桌上厉叫的同伴,不错,药粉还遗留了不少。他真听话,伏在桌上用舌头舔那些万灵七窍散。
毒王脸色突现红晕,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