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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密林中,毫无所知的秋岚,闯入了迷烟大阵,他以为扔脱了乃弟的人,当然平安无事啦,他准备立即奔向许州,到飞龙庄先抢救许钦出险再说,想法天真已极,他以为飞龙庄是可以任人出入的普通庄院呢。
刚进入密林,看到官道前面尘土飞扬,一匹健马以全速狂飞而来,马上的骑士上身几乎俯在马颈上,来势奇急。他稍向道左移,心说:“不会是弟弟的人吧?但愿不是的。”
他将虎尾棍搁上肩,大踏步向前走。后面没有人追赶,他大为放心。
入林百十步,他终于踏入了迷烟阵,迷烟无色无臭,只可看到极为稀薄的雾气,官道行人往来不绝,本来就荡着淡淡尘埃,加上些少雾气,谁知道其中有鬼?
对面,马儿狂奔而至,马上的骑士看到了秋岚,心中一怔,抬起了上身,马儿仍向前飞驰。
骑士是均州来的传骑,看不出是假庄主,先前被秋岚的衣着所迷惑,心中起疑,但看清了恨天无把的虎尾棍,疑团尽释,高叫道:“均州传骑李四,轮传许州信息:金神已至临颖,大总管传信请庄主速回……”
叫声刚落,马已冲到。也许是李四想勒住坐骑,也许是想扳鞍下马,马儿突然发疯,前蹄失误突然站立不牢,头向下栽,但冲势末减,象一座山般钮身横冲而至,骑士上身前裁,屁股离鞍翻腾蒋从马儿前方飞出,马儿也声势汹汹随后撞到。
秋岚本来感到头脑有些昏昏,但末以为意,突听骑士的叫声,知道来人是乃弟的人,看错人了,本想置之不理,但马失前蹄,他吃了一惊,本能地抢出救人,大叫道:“用梯云纵或鱼龙反跃术避免让马儿撞及……咦……”
他感到头重脚轻,眼前模糊,摇摇欲倒、大惊之下,赶忙止住冲势,但站不牢,向前仆倒,只感到“砰”一声大震,撞来的马儿横冲而至,后蹄扫中了他,身躯一震,他便失去知觉。骑士李四头破脑浆流,几乎被马压成扁鸭,秋岚也被马蹄扫中胯部,跌在路旁。
“得手了!”密林旁有人大叫,涌出了十余名手执迷烟筒的大汉,一拥而上。
一个练气修为已臻化境的高手,怎会平白无故昏眩脱力,秋岚在脚下发虚头脑昏沉的刹那间便恍然大悟,事非偶然,显然己受到迷香一类下五门玩意的袭击暗算了,意动神动,寂灭术立生效应,但受迷已深,短期间又无法将迷烟排出,神智虽昏,寂灭术已经慢慢发生作用,呼吸似已停止,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形如死人。
第一名大汉奔到,惊叫道:“糟!被马儿撞死了。”
第二名大汉抢近,探鼻息,试脉搏,然后将人抱起说:“别管,不是我们的错,死鬼李四报信报得不是时候,赔上了一条命,真他妈的该死,老二,我将尸体带结庄主过目,并将李四的信息禀报,你处理人马的善后,快!恐怕后面还有对头前来送死呢,上面已打起来了。”
他抱着秋岚向上走,上面,确是打起来了。
两位姑娘虽改了村姑装,但脸上并未经过易容,秋雷走近一看,便看出她们的身份来了,他本来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原准备下令将两个可疑人物乱刀宰了拉倒,但看出两人的身份,一肚子火烟消云散,大喜过望,举手一挥,令众人退后三丈,拍掉自己身上的尘土,上前拱手一礼,笑道:“原来是两位姑娘芳驾光临,秋某深感荣幸,刚才手下们不知是两位姑娘驾到,多有得罪,尚请海涵。”
他笑,笑得开朗,得意的神色充溢,更流露着诡谲的味道,象一头向小羊摆出亲善的老狼。
琬君黛眉带煞。目眦若裂,吐出一声怨毒的咒骂:“你这披着人皮的凶枭毒獐无耻畜生!”
“咦!姑娘为何见面就诅咒我?”秋雷嘻皮笑脸地问。
“亲兄弟你也下得了手,你算是人?”
“哦!原来你是指龙门西山的事。”
“畜生!你敢单人独剑和本姑娘一决生死么?”
“哈哈!白姑娘,何必呢?明知我要你,说一决生死岂不太伤感情么?在下以万分诚意,请两位到敝庄盘桓一些时日,飞龙庄得两位姑娘枉顾,定然画栋生色,雕栋增秀,不知两位肯否赏脸一行?”
银凤徐徐举剑,冷冷地问:“姓秋的,你把家父怎样了?”
“许姑娘请放心,令尊目下春风得意,敝庄尊为上宾,向天下白道群雄发出谕柬,要他们尊重飞龙庆所经营的各色行业,或者与敞庄合作共襄盛举有福同享,许姑娘,令尊思念甚殷,急盼姑娘前往作伴,何不与在下前往省亲?”
“事到如今,你体想对本姑娘鼓如簧之舌……”
“许姑娘,在下认为姑娘说这种话,此中定有误会,想必是受了别具用心的人流吉所惑,秋某在短短一年中,崛起江湖名震天下,嫉妒的人不是没有。对头仇家岂能少,这些不长进自甘失败的人,到处颠倒是非造谣中伤,乃是意料中事,秋某郑重否认,有关秋某的流言全不可信,尤其是出于秋某仇家之口的谣言,全是血口喷人颠倒黑白的中伤毒谋,并无事实佐证,姑娘千万不可轻信,因此,秋某必须请姑娘光临敝庄向令尊查问其中真相,看看秋某的所作所为是否……”
“无耻,你能否认龙门西山可耻行径么?”琬君怒叫。
秋雷脸不改色,笑嘻嘻地说:“白姑娘,在下深信姑娘不会血口喷人,也许姑娘在龙门西山听到了有关在下的蜚语流长,但在下却无从闻悉,可否说来听听,在下不知姑娘所指何事哪!”
琉君怎敢将那天的事说出,想起来就令她羞死,甚至在银凤和天香姑娘面前、她并不提被羞辱的经过,只简要地说出被秋雷暗袭擒住侮辱而已,这种事她怎能说得出口?
秋雷哈哈笑,又道:“姑娘如果不说,便可证明其他的事全属无稽了,是么?”
“你不否认要杀你的哥哥秋岚吧?”琬君只好避重就轻反击。
秋雷哈哈狂笑,说:“白姑娘,正相反,秋某只想请兄长至飞龙庄享福,你说我要杀他,笑话,我已将他请来了,不信可让你见他一面,也许他睡着了,但我可以派人抱他来。”说完,他向后高叫:“姓山的带来了么?”
“来了!”有人高声答。
接着,人群向两侧让开,大汉抱着秋岚,大踏步从下面奔上。
两位姑娘大惊,挺剑扑向缺口。
“站住!不可鲁莽!”秋雷叱喝,迎面截住,又道:“少安毋躁,看清了再说。”
抱人上来的大汉不知圈子内的事,更末听到刚才双方的对话,刚到嘛!人群让出路,他还在五六丈外呢。他进入场中,神色肃穆地将人放下,行礼道:“启禀庄主,姓山的已擒到,但均州派来传信的传骑也不巧地同时到达,人马被烟所薰失蹄落马,人马齐毙,却波及姓山的,被死马撞死了。”
这一着安排得不是时候,不啻当堂拆秋雷的台,秋雷象挨了一记闷棍,大吼道:“什么,你说什么?”
大汉仍未看出险机,躬身道:“均州传骑转传庄中大总管的信息,说金神已到了临颖,促请庄上速返,传骑来得不是时候,撞毙了姓山的。”
秋雷一摸乃兄的口鼻和脉搏,一蹦而起,大吼道:“混蛋!谁教你们捉死的?”
“但……这……这不是属下的过错。”大汉变色分辩。
秋雷一声怒叫,一脚踢出,大汉“嗯”了一声,仰面重重地倒下,滑出丈外在地上抽搐。
两位姑娘心胆俱裂,飞扑而上。
罪行已无法掩饰,也不需要掩饰,软请不行,只好用硬请了,秋雷一脚将乃兄的身躯踢开,拔剑北道:“站住!你们……”
“铮铮铮!”三声震耳清鸣乍起,三把剑捷逾闪电地接触。接着人影乍分,两位姑娘同被震飘八尺。
三人分三方屹立,剑尖遥指,秋雷现出了狰狞面目,冷哼一声说:“难道你们不喝敬酒喝罚酒么?秋某再次要求你们到敝庄小住。”
“如果本姑娘不去呢?”琬君愤极反笑地问。
“笑话,不去也得去,秋某言出如山,由不得你们。”
琬君用行动作为答复,悲愤地疾冲而上。银凤从左扑上,剑出绝着“花雨绩纷”。
人丛中抢出鬼谷先生项成,撤魁星笔纵出叫:“庄主,分一个给老朽,让老朽擒下这贱婆娘了。”
秋雷向后退,让过双剑合击,向右绕,叱道:“退回去,本庄主一人足以应付。”
鬼谷先生碰了一鼻子灰,耸耸肩,讪讪地退下了。
秋雷已看出两位姑娘对乃兄秋岚的感情,他怕两女因乃兄秋岚的死而舍命轻生自绝,定会不顾自身的安危,拼死进招,那怎么可以?他必须要活的,所以叱退鬼谷先生,暗中已决定了用销魂香下手,销魂香是去年九年羽士给他计算银凤的,正好用得着。
果然不错,两位姑娘已存必死之心,形如疯狂地递剑,对他的还招毫无闪避的迹象,两支剑如同狂风暴雨,幻化千百银虹,风雷声大作,拼死进攻。
他轻轻地运剑化招,不住游走避实趋虚,不容许两女双剑合璧,不接招两女便困不住他,他的左手暗地探入怀中,取得玉瓶在手,弹掉瓶塞,销魂香便徐徐逸出。
两女只顾追逐,拼命抢攻,未料到他捣鬼,绕至下首时,两人几乎同时出剑,剑却脱手射出“砰噗”两声,两人几乎在同一瞬间冲倒在地。
秋雷一声狂笑,收剑入鞘叫:“按上迷魂药饼,用车送回庄中。”
抢出四名大汉,七手八脚将两位姑娘抬走了。
秋雷走到乃兄的身躯前,再次探索呼吸和脉息,向一名大汉叫:“吩咐下去,准各撤走,到均州换坐骑,火速兼程赶回许州。派人挖出亭中祖师爷的尸体带走,带回庄中好好安葬。这具尸体我亲自带,备马!”
不久,大群人马向均州飞赶,在均州换马,星夜奔向许州,百余里地换了两次马,说快真快,反正不吝惜坐骑,那能不快,信传到这儿说金神到了临颖,这时恐怕已经到达许州门,不快不行。
可怜的秋岚被包捆着横搁在马上,马是光背马,跟在秋雷的马后狂奔,左右皆有高手驱马照管,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