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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神女笑着说:“不错!我们是要休息一下了!”
婉儿说:“姐姐,你先回房休息吧,我要去看看我的师父和师母,回来再伺候姐姐。”
“你这丫头,伺候我?别叫我伺候你就好了!你去吧!”
“是!姐姐。”
婉儿高兴地到船尾去见教她水中功夫的师父师母了!成管感到婉儿是一个重情义的姑娘。
经过这一次的战斗,他们在航道上再没遇到什么事了,一路风平浪静。他们日夜兼程,第二天上午,船在冷水滩的江面上出现。小神女对这一带的地形地势十分熟悉。当年为了对付神秘的黑风教,她不知在这一带来往过多少次,并且还深入到阳明山中,直接摧毁了黑风教的制毒窝,令这没有解药的毒药在江湖上永远消失。
小神女看了看两岸的景色,问成管:“前面江边上的镇子是冷水滩吧?”
“不错!正是冷水滩。”
“成爷,你叫船在冷水滩停下,我要在冷水滩上岸,不去零陵县城了!”
成管一时愕然:“小姐怎么不去零陵了?”
“成爷!我来永州府,主要是去紫云万峰山拜访两位武林前辈。要是去永州府的所在地零陵,就要多走一段弯路了!”
成管也知道紫云万峰山隐居着恶毒双仙这两位世外高人。小神女要上万峰山,显然是去拜访这两位武林前辈。成管点点头说:“要去万峰山,从冷水滩上岸,走东安,过新宁,少走了一个大弯,是近得多了,不然到了零陵,不是往回走,就要下全州,翻过真宝顶,那更不好走。小姐,我叫船在冷水滩靠岸。”成管马上去和旺叔等人说。
小神女回到房间。见婉儿看旺叔那一本水中功夫的秘诀,说:“丫头!别看了,我们快收拾行装,准备上岸。”
婉儿有些讶然:“姐姐,永州到了吗?不是说今夜才到么?”
“我们不去永州府城了!就在这里上岸。”
“哦?为什么?”
“别问!上了岸我再告诉你。”
“好的!姐姐,我马上收拾。”
船在冷水滩靠岸时,婉儿将行装也收拾好了。姐妹两人拜别了成管、旺叔、旺婶等人,便离船而去。他们相处的日子虽然不多,只有短短的三四日,因经历过生死与共的战斗,双方的情感却十分的深厚,尤其是船上的所有人,都对她们姐妹怀着敬意和钦佩,成管感到,这一次要不是有小神女在,他真不敢保证货船能安全到达永州。
进了市镇后,小神女轻问:“丫头,你带了胆子没有?”
婉儿一时不明:“姐姐,什么胆子的?”
“钱呀!这一次要是没有银两,一百个嘴巴也不管用了!”
婉儿笑起来:“姐姐,我还有不带的吗?姐姐,我们干吗要在这里上岸的?”
“我们要不在这里上岸,就要多走二三日的冤枉路了!这是去万峰山的一条近路。好了!我们先在市集找一处地方吃饭,然后赶路。”
冷水滩,是湘水边的小镇,它不但是来往湘桂道上的交通要道,也是从水路去衡阳、长沙的必经之路,所以市镇上颇为热闹,来往的商人旅客不少,江湖上的豪侠刀客,以及黑道上的人物也不少,可以说,是一处龙蛇混杂往来的小市集,每天都有些打打闹闹的小事情发生。
小神女极不想生事。她和婉儿进了一家饭馆,打算草草吃完赶路,今夜到东安县城住下来。正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小神女不想生事,偏偏一些事找了上来,想避也避不了。不知是婉儿天真有趣的脸儿,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还是小神女一身素白,那斗笠垂纱遮了半边脸儿,若隐若现的面孔,神采绝俗的风度,引起了大家的好奇,所以她们一进饭馆,本来喧哗的饭馆,骤然间静寂了,一些高谈阔论的酒客,也停止了说话。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朝她们姐妹两人身上投来。这一情景,小神女是司空见惯,不以为意,落落大方地选了一处靠窗的桌子坐下来,并不将斗笠除去。
婉儿却感到怎么大家一下不说话了,全看着自己和姐姐?心中嘀咕着:你们老看着我们干吗?难道女子不能进来吃饭饮酒么?可是饭店的桌子上,也有一二个女子呀!
她们姐妹二人坐下来,客人们便互相交头接耳轻轻地议论开来,有的又开始高谈阔论中断了的事情,慢慢又喧哗起来。婉儿根本不去听,也不想听,大家叽哩咕噜、南腔北调、乱成一团,想听也听不清楚。小神女内力异常深厚,她一一都听清楚了。那几位高谈阔论的汉子,看来是江湖中人,谈论近来江湖发生的事;有三位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儿,另一桌上坐着的是他的三位家人和跟随,他们在暗暗谈论自己是什么人物,是从哪里来的女子。另一处桌上坐着的四条大汉,他们都是官府中人打扮,其中一位神态阴鸷的汉子,看来是个头儿,用怀疑的目光不时打量过来,也在悄悄论议自己。其他的都是一般的过往商人和过客。虽然也在议论自己是什么人,不久,便去谈他们自己的事了。恐怕引起事端的,是那三位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儿了。小神女听他们三人谈话中知道,他们一个姓余,一个姓丘,一个姓吕,他们不是当地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就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一个个自命风流倜傥,翩翩公子,情场高手,还文武全才哩!其中一个说:“余兄,你自命风流才子,能不能引得那白衣女子垂青于你,请她过来和我们一块饮酒?”
姓余的看了看说:“看来她们也不过是一般的江湖女子而已,有什么不可以的?”
“好!要是余兄将她们请得过来,小弟愿输五十两银子给你。”
“丘老弟,你这话算数?不后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怕余兄拿不动小弟这五十两银子。”
另一个说:“余兄,小弟劝你还是别去的好。”
“哦!?吕二弟,为什么别去的好?”
“余兄,你不见那位小姑娘,包袱中藏有一把宝剑?恐怕她们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
姓丘的一笑说:“正因为这样,我才敢赌五十两,余兄,你敢不敢去?”
姓余的说:“这也没有什么?我好意请她们吃饭饮酒。她总不会在闹市中动手要杀我吧?何况我也有一身武功,她们也杀不了我。”
姓吕的说:“余兄,这又何必,世上好的女子有的是,这等江湖女子,还是少惹为妙。”
“吕二弟,你难道不知道在下偏喜欢招惹一些泼辣的女子?那才更有情趣。”
姓丘的笑道:“好!要是余兄请得她们过来,五十两白银一定奉上,要是请不动,你能与她饮三杯酒,五十两银子也是你的。”
“丘老弟,那你等着看好了!”这位所谓文武全才的富家公子,便朝小神女走来。
这三位公子哥儿的对话,婉儿当然听不到,小神女却听得清清楚楚,只是不动声色,看这姓余的怎么行动。这时,店小二已将小神女叫的饭菜端上来了。她们姐妹正低头用饭,姓余的走到小神女的面前,文质彬彬地向小神女深深一揖说:“姑娘请了!”
婉儿愕然,问:“你这是干吗?”
姓余的说:“小妹妹,在下与你姐姐曾经相识,所以前来问候。”
婉儿更是讶然了:“你曾经与我姐姐相识?”她问小神女,“姐姐,你与他相识吗?”
小神女笑着说:“妹妹,与我相识的人太多了,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他。”
婉儿又问姓余的:“你贵姓呀?我姐姐说从来没见过你。”
“在下姓余名政,字子恩,几年前曾与令姐有过一面之缘。”
“真的?姐姐,是不是这样?”
小神女摇摇头:“余政?余子恩?我根本没有这样一个朋友,在江湖上也没听闻有这么一个人的。妹妹,这位公子一定是认错人了!”
婉儿朝余政说:“你听到了吧?我姐姐说不认识你,你走吧!”
要是这时余政知趣而退,那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来,顶多是认错人而已。可是他是有心前来,怎能如此走了?他又朝小神女一揖说:“姑娘,你一定是健忘,不记得在下了!在下一眼就认出了姑娘。”
小神女说:“哦?你真的认识我?我姓甚名谁?在哪里见过面了?”
“大概是三年前,我们就是在这家饭店中相识的,当时我们一起饮酒,互说身世。姑娘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小神女听了暗笑:你这不是活见鬼吗?三年前,我几时来过这冷水滩了?说是八九年前还差不多。要是说小神女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还认为这姓余的真的认错了人,但他现在显然是胡编乱造。小神女暗说:好!我就看你这花花公子再玩出什么花样来,便含笑说:“是吗?你既然记得这么清楚,你一定不会忘记我的姓名啦!”
婉儿见余政说得这么确切、认真,也怀疑起来,不会是姐姐在江湖上认识的人太多了,一时记不起了?她怎会想到这人不存好心,借故前来勾搭小神女?
余政似乎毫不思索地回答:“姑娘姓宋,芳名笑笑。在下没记错吧?”
婉儿一下睁大了眼睛:“什么?宋笑笑?”
小神女听了更是“噗嗤”一笑,心想:真难为他想出这么一个名字来。便说:“阁下!你的确是认错人了!请走吧!”
这个余政故作愕然:“什么?姑娘真的不是宋笑笑姑娘?”
婉儿说:“你还不走开?我姐姐不姓宋,也不叫笑笑,你去找你的宋笑笑吧!”
余政又故作一怔:“姑娘真的不是宋笑笑?可是姑娘的神态、举止又怎么酷似了?”
婉儿有点不耐烦了:“喂!你有个完的没有?别耽误我们吃饭!”
要是余政这时知趣而退,还来得及。可是他在两位朋友面前夸下海口,非要将这位江湖女子弄到手不可。他不纯粹为了那五十两银子,而是为争面子。
小神女所以不出手给这浪荡公子一点教训,主要是看在他不像其他纨绔子弟,仗势凌人,采取强暴的手段,肆无忌惮调戏良家少女,而是彬彬有礼,以迂回的手段达到目的。在这方面,他比一般依仗财势的花花公子高明多了。小神女说:“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