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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不是风叔叔。”
“不不!我叫化说他今夜里一定会出现,只是你这个小怪物嗅不出他隐藏在哪里罢了。”
“风叔叔,你千万别这么肯定他会出现。”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杜鹃是一个怪人。”
“怪人?他比你还怪?”
“他怪得多了。你说他来,他就偏偏不来,故意气气你;你说他不敢来,他就是偏偏赶来,好像专和你唱对台戏。要不,怎显出他神出鬼没、机智过人?”
“所以你就说他不敢来了?”
“是呀!因为他是一只缩头乌龟呀。”
“我叫化才不相信,除非我们说的话,他听到了,才和我们作对。”
“不不!风叔叔,我们还是说他是胆小鬼为好。”
“既然这样,我们还守在这里干吗?”
“因为我想验证我说的话灵不灵。”
“好吧!我叫化就陪你这小怪物,在这里守一夜吧。”
一阵风和小怪物便隐藏在小镇上一高处,观察小镇四周的动静。快三更时,蓦然有两条矫捷若疾鸟的人影,从小镇的东北方向而来,轻而无声,落在小镇的一处瓦面上。
小怪物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一阵风:“风叔叔,你看,有人来了。”
一阵风说:“别大惊小怪,来的人不可能是杜鹃。”
“哦!?风叔叔,你看出他们是什么人了?”
“是大小两个丫头。”
“真的!?是三姐和四妹来了?”
“我叫化的鼻子虽不如你,但我一双眼睛比你好,不会看错人。”
“她们怎么也赶来这里?”
“当然是为了跟踪杜鹃,才赶来这里。”
“这一下可糟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三姐和四妹的出现,杜鹃真的不会来了。这一夜,我们算是白等了。”
“不会吧?你不是说,杜鹃专门喜欢与人对着干吗?说不定这两个大小丫头出现,杜鹃便会来了。”
“这更糟了。”
“什么!?怎会更糟了呢?”
“因为你说他会来,他就更不会来了。”
“不会!不会!你看看,那不是他来了?”
小怪物顺着一阵风所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有一个人影,从拒马河中的一叶小舟上腾空而起,疾如流星,掠过小镇土墙,准确无误而又悄然无声地飞落在距收魂星君所住客房不远的一间房屋的瓦面上,然后凝神倾听了一下,身形一晃,一下不见了。
一阵风不禁赞叹:“这人的轻功太俊了,不亚于我叫化。”
小怪物也怔了怔:“他不会就是杜鹃吧?”
“小怪物,你快过去,是不是杜鹃,你一嗅不全都明白了?”
“好!我去。”
“小怪物,你最好轻一点,别惊动了收魂星君的人,更别让这个人发觉。”
“我知道。”小怪物也像一团轻烟似的,飞落到那处的瓦面上去了。
随后一阵风也赶了来,轻声问:“是不是杜鹃?”
小怪物激动地说:“是他!一点也没有错!我辛辛苦苦盯踪了他两年,从四川跟踪来到京师,终于又盯上他了。”
“小怪物,这一次,我们盯紧一点,千万别让他溜掉了。”
“这一次他绝对跑不了。”
“其实,杜鹃早已在这小镇上等候着,只是你嗅不出他而已。”
“我怎么知道他会隐藏在河中的一叶轻舟之上?”
“来!小怪物,我们分别隐藏起来,看看这个神秘的人物,怎样打发收魂星君这一群东厂鹰犬。”
神出鬼没的杜鹃行动之敏捷,出乎一阵风的意料之外。当一阵风闪身进入收魂星君所住的院子时,便看见两个东厂鹰犬横卧在墙脚之下,另外两个更是木偶般地站在收魂星君卧房门口,一动也不动,显然已为杜鹃封了穴位。而杜鹃早已破门进入到收魂星君的卧室了。
收魂星君为人也颇为机警,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便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喝问:“谁?”
“是老夫!”
收魂星君在灯光下一看,一个只露出双眼的黑袍人,已站在床边。收魂星君一见来人这一身打扮,震惊万分:“是你?”
“不错!正是老夫。上次在大海坨山下让你逃走了,这一次老夫看你怎么逃。”
收魂星君问:“你到底是真杜鹃,还是假杜鹃?”
“老夫前年在南京钟山常遇春墓前,杀了吸血星君;事隔三天,又在杭州西湖上杀了风流星君;去年又在峨嵋山下杀了百变星君;随后在酆都鬼城中,将蓝魔星君送进了真正的阴曹地府;今年,更将混元星君打发去了西天。你说,老夫是什么人?”
“你是真正的杜鹃?那一夜在大海坨山下出现的小鬼和一个木然如僵尸的人,他们又是什么人?他们不是说你是一个冒牌的假杜鹃吗?”
“你已经是一个快死的人了,老夫告诉你也无妨。他们是两位武功奇高的怪人,有些事与老夫过不去,故意来找老夫的麻烦,所以那一夜,才有机会让你逃走。说!你现在想怎样死?是横刀自刎,还是让老夫动手?”
“哼!本座这把刀除了会砍别人脑袋外,不会用来割自己的喉咙。”
“你是要老夫动手?”
“你别以为你杀了那几位星君,就能杀得了我。那一夜要不是那两位怪人出现,恐怕你早已成为本座刀下的游魂野鬼。本座还是劝你放下手中之剑,向本座投诚吧。这样,本座不但可以保你不死,更可以让你成为九千岁府中的座上客,享尽荣华富贵。”
这个收魂星君,招募不到太行二寇,竟然打起杜鹃的主意来了。的确,要是神秘的杜鹃为魏忠贤所用,收魂星君不啻立了头等的大功,至于死去的几大星君,那又算得什么?
杜鹃一声冷笑:“老夫看你简直是痴人说梦话。老夫恨不得斩下魏忠贤这阉贼的脑袋,以祭天地。”
“大胆!你敢这样对九千岁不敬?”
“老夫何止是不敬,还想将他的黑心肝挖了出来喂狗吃。现在,是你比这阉贼先走一步,去见阎王爷了。”
收魂星君大吼一声:“来人!给我将这自称为杜鹃的老贼拿下!”收魂星君话落刀出,手中的链子刀骤然向杜鹃飞出,直取杜鹃的心脏。杜鹃一剑架开,同时四条人影从两边房间里破门而入,四件不同的兵器,一齐向杜鹃袭来。
千幻剑法的确是千变万化,杜鹃架开了收魂之刀,身如幻影般地从四件兵器中闪了出来,回身一剑击出,利剑带着一股强劲的剑风,震开了两件兵器,剑尖所到之处,一个鹰犬右臂给划破了,另一个鹰犬眉心中剑,顿时倒地而亡。一招之下,就令收魂星君贴身的两个护卫一死一重伤,几乎是一气呵成。这等极为上乘的剑法,不但惊退了收魂星君和他的两位手下,也令伏在暗处的一阵风和小怪物,看傻了眼。只在刹那之间,刀停剑收,双方对峙不动。
杜鹃仍是冷冷地说:“收魂!老夫劝你别让你手下人前来送死了。你乖乖的横刀自刎,老夫不想多伤人命。”
收魂星君仗着自己一身刀枪不入的金刚罩功夫,才不管手下人是生是死,他今夜里一定要拼了杜鹃才罢休。他又是一声怒喝:“上!我们合力杀了这老贼!”他首先带头进招。
收魂星君这一声怒喝,一是壮胆,二是叫喊其他手下快点赶来。房间内两个惊魂未定的杀手,也提刀涌了上来,而外面,竟无人冲杀进来。
房间内又是一阵激烈的交锋。收魂星君手中的链子刀,是一门特别的兵器,有一条精钢打成的链子,一头扣着刀柄,一头套在自己的右手腕上。近身交锋,可当刀使,远处交锋,可当流星锤之类的兵器用。就是那一条钢链,也可绞飞对手的脑袋和手臂。它虽是一件兵器,却可当三件兵器交替使用,进招常常是出人意料,令对手一时措手不及,丧生在他的刀下。
一轮刀光剑影的交锋过后,收魂星君那两名贴身护卫,早已横尸地下,而收魂星君也身中几剑。由于他练就了一身童子功,刀枪不入,衣服虽然给剑尖划开,却不伤他的皮肉。而杜鹃所穿的黑袍,也同样给收魂星君的链子刀划开了两处。这也是杜鹃与人交锋以来,第三次为对手划破自己的黑袍。第一次是在四川酆都鬼城,为蓝魔星君利爪撕破;第二次在京师西山为混元星君击穿;这一次为收魂星君的链子刀划破。
杜鹃说:“看来你一身刀枪不入的金刚罩实在管用,连中老夫几剑,竟然丝毫无损,是老夫头一次碰上的劲敌。”
的确,在东厂的七大星君中,论武功,收魂不及混元和蓝魔,但他有金刚罩护体,除了面部、头部之外,其他的都不用防。所以他与人交锋,可以一味进攻,哪怕中了对手的兵器也不在乎。这样一来,他在七大星君中,无形中却是武功最高的一位了。收魂有恃无恐地说:“你以为想伤得了本座么?休想!你要是再不投降,等一会各处兵马赶来,你就死无葬身之地。”
“好好!老夫就试试看,杀不杀得了你。也看你招架得了老夫多少招。不过,你别再指望会有人前来助你。”
“什么!?我带的人你全都杀了?”
“不错!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这条命,老夫今夜里是要定了。”
收魂星君愣了一下,怪不得没人赶来,原来全给这个神秘的杜鹃干掉了。看来今夜里我不能与他再拼下去了,得想办法脱身才是。凭武功,自己怎么也杀不了武功莫测、机警过人的杜鹃。杜鹃似乎也看透了他的心思,说:“你别指望今夜能逃脱出去,还是受死吧。”
收魂星君不答话,一刀击出。杜鹃已摸透了他的链子刀法,在三四招过后,一剑击出,一身真气,全灌注在这一剑上,“当”的一声,杜鹃的剑刃一下将链子削断,链子刀更飞了出去。这一下,收魂星君变成了一只没爪没钳的螃蟹,神色一下大变。
杜鹃说:“这一下,看你怎么与老夫交锋!老夫不相信你的金刚罩,练到了连喉咙、眼睛也刀枪不入。”
收魂星君“呼”的一声,双掌拍出:“本座与你拼了。”他这是以攻为退,当杜鹃闪开他这一股掌力时,“砰”的一声,收魂星君往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