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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神女隐身在高高的船篷上,将这一形势看得清清楚楚。她察觉到这条水贼船上,大约有二十来个贼人,要是一旦交手,只有飞上贼船,先将为首的水贼干掉,才能使贼人不战自乱。但小神女想先看看成管是怎样摆平这一事件。
成管向那五位贼人拱拱手说:“不知各位是哪条道上的英雄好汉,宝寨何处?”
其中一个麻脸大汉说:“少罗嗦!先给老子们将帆降下来!”
“好好!在下立刻叫人落帆。”成管示意一名船工将巨大的风帆降落了下来。帆落下后,成管又说,“各位好汉有话请说,我们大家都是靠水道为生,山不转水转,今后我们仍有见面的日子,一回生二回熟。”
麻脸汉子“哼”一声:“谁跟你一回生二回熟,老子跟你们的银子相熟。你们最好乖乖地将所有货物和银两,全部搬到老子的船上去,或许老子可以给你们一条生路。”
“好汉们,我们不能商量一下?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混日子,不可做得太绝了!好汉们放在下等人一条生路,让我们过去,自然有银两奉上,不会令你们白走一趟。”
“你拿得出多少银两打发我们?”
“一百两银子,在下可以拿得出。”
“一百两银子就想打发我们?”
“那好汉要多少?”
“你这一船货和船上所有人的性命,没有二万两银子,休想过得去。”
“这样,恕在下无能为力了!就是在下将整船的货物卖出去,也没有这么多的银两。”
“那你们一船人的性命不值钱?”
“那各位想怎样?”
“老子是连船带货带人一齐要。”
“再没商量的余地?”
另一个水贼说:“五爷,别跟他们多罗嗦,迅速打发他们上路,以免夜长梦多!”
麻脸汉子说:“好!弟兄们动手,跟我先将船上的人全砍了!然后将船拉回去。”
这个贼人称为五爷的麻脸汉子的话一落,贼人们还没有动手,成管身边的两名船工,早已跃入贼人们中,利刀飞起。贼人们没想到区区两名船工竟会先动手的,骤然不防,一下给船工砍倒了两个,伤了一个;而且一位船工,更直取麻脸汉子,另一名与一个水贼交锋。
大船上的贼人们一见,愣了愣,随后便跃来四名大汉,成管也出手。
小神女正想飞身上大船去,蓦然见一条黑影,从水中飞起,跃上了贼船,出剑疾若电闪,一下便放倒了大船上的四五个贼人。接着这条黑影矫健异常,杀入贼船的大舱里去了!
小神女看得讶然,这身手异常敏捷的黑影是谁?是船上潜入水中的一位船工?他怎会有如此极为上乘的剑法?
随后,小神女听到大船上贼人们的惨叫,有些水贼,更纷纷跳水逃命。不久大船又是一道火光冲起,烧穿了船顶,很快便大火熊熊,照红了江面。
在船头上与成管他们交锋的五个贼人,见此情况,不知自己的大船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哪有心再敢战下去?手脚一慌乱,三个贼人,一下又倒了下来,剩下麻脸汉子和另一个贼人,也跳水逃命了!他们没逃掉,麻脸汉子在水中给活擒抛上了船,另一个贼子也给水下的一位飞虎队员干掉了!
小神女见此情景,知道根本用不了自己出手。一场惊心动魄的夜战,很快就结束了。成管见贼船大火熊熊燃烧,怕殃及到自己的船上来,便将贼人掷过来的铁锚拔起,丢下江去,急命旺叔将船荡开,远离贼船,升起了帆,巧借风力,继续航行。
小神女再看看船尾那一条快船,不知什么时候已不见了!她便悄然翻身飞回自己的房间。婉儿在房间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而且她已换好装束,准备贼人杀进舱来出手。她一见小神女悄然从窗口闪进来,急问:“姐姐,你回来了?”
“回来了!”
“姐姐,外面的情况怎样了?”
“这伙水贼,给成爷等人解决了!连贼船也一把火烧掉了!现在贼人们死的死,逃的逃,再也没事啦!”
“是姐姐出的手吧?”
“我根本没出过手!”
“什么?姐姐没出过手?”
“我骗你干吗?完全是成爷和他手下的四位船工,将这伙贼人打发掉。我想不到他们的武功这么的好,怪不得成爷叫我们别露面,一切由他们来对付。婉儿!我们快换上原来的装束,到前舱看看。他们还活捉了那个为首的贼人,听听他怎么审问这个贼头。”
“好的。”
她们连忙换过了原来的装束,开门来到前舱。成管正在灯下盘问这个麻脸贼子,一见小神女和婉儿进来,连忙起身说:“三公子,刚才没惊了你们吧?”
小神女说:“刚才真将我们吓坏了!”
婉儿也跟着说:“是嘛!我和公子吓得缩在床上动也不敢动,浑身发抖,见没事了,我们才敢出来。”
成管会意说:“令三公子惊恐了,在下实在抱歉!”
小神女说:“成爷,你抱歉什么?我更感激你们救了我们主仆两人,不然,我真不敢想象后果是怎么可怕的情景。现在贼人呢?他们全跑了吗?”
“三公子!看来这伙水贼,大部分死了。就是连逃走的也不多,公子尽可以放心。”
“真的?这样我就放心了!”小神女看了看麻脸汉子,“这是贼头吗?”
“公子,他还不是贼头,只是水贼里的五当家。”
小神女有点意外:“什么?他还不是贼头?那贼头呢?让他跑了?”
“恐怕没有跑掉,不是死在贼船上,就是死在水里。要不,就是给大火烧死。”成管以为,那个从水中飞起,跃上贼船的黑影,就是小神女,所以战斗才这么很快结束。成管心里说,你这小神女上了贼船,还能让贼头跑掉的吗?死与未死,恐怕你比我们更清楚。
而小神女也认为是船上的一名剑法精奇的船工,飞身上贼船将贼头干掉了!便说:“没跑掉就好了,不然,将是这水道上的一个祸害,过往船只不得安宁。成爷,他们是哪一处的强人?”
“他们原是攸县氵米水一带不成气候的水贼,自从来了一个叫翻江龙的贼头,收服了他们,以后又火并了湘江一股水寇,便窜来这一带出没。也可以说,他们是一股新起的凶残水贼。”
“怪不得成爷不认识他们了!现在你将这个水贼怎么处置?”
“三公子,你看怎么处置他好?将他送往官府查办,还是杀了他?”
小神女一时沉吟。她十分了解水贼的情况,一般来说,水贼比陆上的劫匪更来得凶残,全无人性可言,他们不但越货劫船,更将船上所有的人,不论男女老幼,一律杀了灭口,尸体抛落江心,无人能幸免。何况这个麻脸汉子,也算是个贼头,刚才的言语,已暴露出他凶残的本性。小神女还没有出声,一位船工说:“我看杀了他算了!送官太过麻烦,而且也延误了我们的行程。”
小神女点点头:“就是不杀他,也不能送去官府。成爷,你不如废去他一身武功,让他今后有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三公子既然这么仁慈,在下就废去他的一身武功好了,令他成为一个废人,不能再危害人间。”
成管说着,一掌拍出,顿时废了这麻脸的一身武功,在靠近一处江岸时,就将他扔到江岸上去了,船继续向南航行。
处理了贼人之后,小神女想起了那个白衣书生。因为一直不见他动静,也不见他走出房间一步。便问:“成爷,那位先生怎样了?”
婉儿说:“他不会给吓死在房间里吧?”
小神女笑着:“婉儿!别乱说。”
“公子!要不,怎么一直听不见他出声的?总不会睡觉睡得这么死吧?”
成管也说:“是有点奇怪,在水贼到来时,我们没有注意他,在交手时,也无暇顾及他了,但希望他别出房间,给水贼杀害。可是事情已平静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他有任何动静的?按一般常理,危险已过,他应该出来问问才是。”
婉儿说:“不会他已经跳水逃跑了?”
小神女说:“这不大可能。”
“公子,怎么不可能的?
“别说,我们不知道他会不会水性,就是会,在黑夜江中心跳水逃生,也十分的危险。”
成管说:“公子!我们先别议论,打开房门看看,就知道他怎么样了!”
一位船工叩叩门,叫道:“先生!先生!请开门。”
房间里没人应,婉儿说:“看来他不是吓死了,就是跳水逃走了!”
船工推开房门,提着灯一看,白衣书生真的不在房间里,床是空空如也。
婉儿说:“这个书呆子!真的不要命跳水逃生了!”
小神女说:“再看看床下有没有人。”
船工蹲下身体往床下一看,果然有一个人伏在床下,抱着头,一动也不敢动,不由一笑:“先生,出来吧!”
白衣书生仍抱头不动,也不敢看。婉儿见没回应,又说:“不会是他给吓死了?”
船工伸手将白衣书生拉出来,白衣书生吓得浑身发抖,说:“你,你,你们别杀我,别杀我!”
小神女笑着说:“先生!是我们哪!别害怕,没人会杀你。”
白衣书生一看,面露惊愕之色:“是,是,是你们?”
“你再看看,是不是我们?”
白衣书生惊愕之后,又是一脸茫然之色:“怎,怎,怎么是你们了?在,在,在下不是又在发恶梦了?”
小神女一笑:“先生又发什么恶梦了?”
婉儿却问:“你发什么恶梦的?是不是又梦见有人将你抓起来,又打又骂,之后有一个蒙面的小天神,凭空而降了?”
“不不!在下这次发梦,梦见一伙强人,登上船来,凶神恶煞的要杀人,吓得直往床下钻,以,以,以后……”
“以后就给人拖了出来是不是?”
“是,是,这难道不是梦么?”
白衣书生这一副丧魂落魄、狠狈不堪、神志稀里糊涂的样子,连成管他们,也不禁哑然失笑。怪不得有人说,书生除了一张嘴,就百无是处。就是一般平民百姓,也不会害怕成这种模样。
小神女说:“好了!先生,不管是梦也好,不是梦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