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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不会这样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书呆子本质正直、仗义,他对自己的事,可以忍让,不与人争,但遇见不平和气愤的事,他会忍不住出来说话,何况他对朝廷一向不满,看不惯恶霸,对东厂人的横行霸道,他难免一时忘了自己的安危,就会发牢骚了。惹了祸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三姐姐,你对这个书呆子真是挺了解的。”
小神女摇摇头说:“我对他还谈不上了解,我始终感到,这个书呆子,有点像谜一样,令人难以摸透。丫头,总之,他绝不是一般的书生。”
“三姐姐,你不会仍怀疑他是杜鹃吧?”
“不错!昨夜杜鹃在歌乐山出现,我们是不应该再怀疑他了。”
未到天黑,小怪物就回来了。小神女和婉儿急问:“怎样?是真杜鹃还是假杜鹃所为?”
“是真的杜鹃!半点也没有假。”
婉儿问:“跟书呆子气味一样?”
“一样!我还没有到现场,就嗅了出来。”
“你没循着气味追踪?”
“他从江面上走了!我怎么追?”
婉儿不由望着小神女说:“三姐姐,你说对了!他真的是又白跑了一趟。”
小怪物愕然:“你说什么,三姐姐已知道我会白跑一趟?”
“是呀!你走后不久,三姐姐一回来,就说你这一次是白跑,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哦!?是什么原因?”
“因为这个神秘的杜鹃,已知道你有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鼻子呀!”
小怪物一怔:“这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了?”
小神女问:“小兄弟,是不是你在和他对话时,无意中说出了你有这门奇异的功夫?”
“我怎会说出我有这门功夫了?”
“奇怪!杜鹃怎会知道了?”小神女转问婉儿,“丫头,你没有向人说吧?”
“哎!三姐姐,这事我怎会向人乱说呢?”
小怪物说:“不会是这个杜鹃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小神女说:“恐怕没有人有这样的本领。”
“那么他怎会知道?”
婉儿说:“他不但知道,还知道你这门本事遇水不灵,所以有意从水面走,避开了你的追踪。”
“杜鹃他真的这般万能?”
小神女说:“看来杜鹃真是一位武林中少有的人物,他不但行踪神秘,就是观察人,了解一些事情,也十分的高超。别的不说,我们花了不少的功夫,才追踪到百变星君,可是他却预先知道了,等候时机,骤然将百变星君干掉,要不是他留下了一束杜鹃花,恐怕没人知道是他干的。”
小怪物和婉儿听了,半晌不能出声。小神女又说:“好了!杜鹃的事,我们不说了。小兄弟,我只想知道,杜鹃怎会在歌乐山出现的?他干掉的那两个人,是东厂的杀手,还是其他的人物?”
小怪物说:“那两个是不是东厂的人,我不敢说,但这两个人却是非杀不可!杜鹃不杀,我见到了,也非取他们的性命不可!”
“哦!?他们是什么人?”
“是两个令人发指的残暴凶徒,他们在歌乐山中,为了奸淫一位农家少女,将农家一家四口全杀害了。就是连一个三岁的小孩也没有放过,大概是杜鹃偶然经过那里,听闻少女的惨叫,一下将这两个残暴的凶徒杀了。从而救了这一位险遭凌辱的少女,但这少女的父母、哥哥和三岁的弟弟,已全死于凶徒刀下。”
婉儿听后大为愤怒:“杀得好!干吗这个杜鹃不早一点赶去那里,救了那一家人的!”
小怪物说:“你以为杜鹃真的是神仙吗?能事先知道?”
小神女问:“小兄弟,这是你调查的结果?”
“不!是岑捕头。岑捕头一闻凶讯,一早就带人飞马赶到了现场,问那少女,才知道昨夜发生的一切。我是从岑捕头的口中才知道这一件事的真相。”
小神女自言自语:这两凶残的暴徒是什么人呢?她又问小怪物:“岑捕头也认不出这两个人的面目?”
“我不知岑捕头认不认得出来。不久,东厂的人也赶到了,这些东厂的人,一个个都是什么大内高手,他们都不关心少女一家的惨死。一味向少女追问杜鹃是什么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事后去哪里了等等。他们简直不将岑捕头放在眼里,凶神恶煞的样子,将那位少女吓坏了!”
婉儿听得又嚷起来:“这些鹰犬还有人性吗?”
“他们要是人,杜鹃还会与他们为敌吗?他们当然不是人了!”
“你干吗不为那受害少女说话?”
“这些鹰爪,满身臭气,我见了就讨厌,避都避不及,还会和他们说话?”
“他们一来你就走了?”
“我不走干吗?让他们来盘问我?”
“你就这么丢下那少女不管了?”
“别担心,有岑捕头为那少女说话,他说:‘各位大爷!你们别问这女子了!杜鹃突然出现,迅速干掉了这两个歹徒便闪身而去,这么一个吓得几乎晕过去的弱女子,又怎能看清杜鹃的面目?她看见的只是一条影子。’这样,这些鹰犬才没有再去逼问那女子,在四周搜索了一下就走了。”
“那少女没事了?”
“当然没事?要是有事,我还会离开吗?我是一直在暗中注视这几个鹰犬哩!”
婉儿满意了:“你能这样还不错!”
小怪物说:“看来你关心那少女,胜过关心我。”
“这怎么同哩。那少女遭遇悲惨,不应该同情和关心吗?而你有一身古怪的武功,又诡计多端,还用我去关心吗?”
“对对!我应该关心我自己。”
“你这是什么意思了?”
小神女一笑:“小兄弟,你别再逗四妹了。你有没有想过,杜鹃怎会在歌乐山那一带出现了?”
“我怎么知道?恐怕他是偶尔经过那里。”
“小兄弟,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三日前,杜鹃在沙坪坝出现,杀了那姓周的,现在又在沙坪坝不远的歌乐山出现,你不感到有些古怪?”
小怪物一怔:“三姐,你的意思是说,那一带是杜鹃的出没地?他就在那一带隐藏着?”
“那你在那一带有没有嗅到他的气味了?”
“没有!他显然由水路来,又由水路而去,并没有在那一带隐藏,不然,我还有嗅不出来吗?”
“小兄弟,歌乐山上的情景,有些什么人家,你有没有观察过?”
“那一带没有他的气味,我去观察干吗?”
“小兄弟,事件是发生在歌乐山下,你应该到歌乐山上四下走走看看。”
“三姐,杜鹃不会隐藏在歌乐山中吧?”
“他当然不会隐藏在歌乐山中了,要不,还能逃过你的追踪吗?”
“那我去看什么呢?”
“看看那里有什么东厂人的龙潭虎穴。”
小怪物不愧是一个机灵之人,一下明白了,说:“三姐,你是说在那一带,很可能有东厂的秘密虎穴,杜鹃在那一带出现,是去察看地形地势,然后寻找机会下手?”
小神女说:“小兄弟,我总感到杜鹃在那一带出现,绝不是什么偶然经过,说不定歌乐山中有东厂的一个重要人物在那里,或许就是蓝魔星君本人隐藏在那里。不然,杜鹃就不会在那一带出现了!我要是没有猜错,杜鹃昨夜去那一带,主要是夜探虎穴,可是他碰上少女的事件,一下打扰了他的行动,不得不出手救人,杀掉了那两个坏蛋。”
婉儿惊讶了:“三姐姐,这是真的吗?”
“丫头,这只是我的推测而已。”
小怪物说:“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去歌乐山看一看!”
婉儿说:“我也去!”的确,婉儿一直闲着,极想到外面走走,活动一下手脚。
小神女说:“要是蓝魔在那一带,杜鹃昨夜行动,恐怕早已惊动他了。这魔头想到不妙,会离开那里,转到了别处。”
婉儿问:“那我们怎么办?”
小怪物说:“我要是杜鹃,昨夜就不会出手了,以免打草惊蛇。”
婉儿嚷起来:“这怎么行?难道能见死不救吗?”
“就是救,也不应该暴露了自己,留下什么杜鹃花,杀了坏蛋后,悄然离开不就行了?”
小神女说:“这恐怕是杜鹃的优点和弱处,他不想累及他人,是自己干就是自己干的,光明正大。再说,重庆有神捕之称的岑捕头,他一验查死者身上的伤,也知道这是杜鹃所为,他人没有这么独特的剑法。”
婉儿问:“三姐姐,那我们还去不去歌乐山?”
“去看看也好。”
小怪物不明白问:“三姐,既然已打草惊蛇,蓝魔已走了,我们还去干吗?”
“小兄弟,刚才只是我的推测而已,是不是这样,仍不知道,蓝魔和杜鹃,两个都是非一般人物,一个老奸巨猾,富于斗争的经验,善于设圈套害人,变幻无常;一个机警过人,神出鬼没。我感到他们两人,已在暗暗斗智了!一个千方百计,想将杜鹃引入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之中;杜鹃也同样想将这魔头引出来,骤然杀之,以免多伤人命。我现在还摸不透他们双方之间,在歌乐山这一事件中,是故布疑阵,还是有意打草惊蛇,所以你们去看一下也好。”
小怪物说:“好!三姐,那我和四妹一块去。”
“那你们要小心,可不能大意!”
第二天,小怪物和婉儿扮成一对农家小兄妹,在歌乐山上出现了。歌乐山远远比不上缙云山那么雄伟、奇峻,它顶多只有缙云山一座山峰那么大,却也是处处奇岩怪石,丛林密布。山峰上似乎没有什么人家。但在一处山岩下的树林,却有一处山庄。他们在高处远远眺望了这山庄半晌,这似乎是一处有钱人家的山庄而已,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山庄内有人来往走动,也有人出入,往山下的沙坪坝小镇而去。小怪物看不出这是什么东厂人的巢穴。四周既没有什么人戒严、巡视,连看门的,只是一个老家人而已。没有什么带刀佩剑的劲装汉子。
小怪物和婉儿观察了好一阵,也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暗想:看来是三姐姐推测错了。蓝魔星君怎会隐藏在这么一处山庄哩!杜鹃极有可能是偶然经过这里而已,不是来夜探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