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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白凤哈哈一笑,道:“老夫只不过伸量一下他七绝魔剑有几成火候而已,你们尽管放心。”
目光转到李寒秋的脸上,道:“李世兄,可以拔剑了。”
李寒秋缓缓拔出长剑,道:“老前辈……”
俞白风一挥手,接道:“你出剑。”
李寒秋长剑一振,刺了过去。
俞白风右手袍袖一挥,立时有一股潜力,汹涌而至,逼住了剑势,笑道:“李世兄咱们约定的只有二十一剑,你已攻出一招,还有二十剑了,如果你刺老夫不着,那就算老夫胜了。”
李寒秋道:“那是自然。”口中说话,剑势已然开始迅快地变化,一招快过一招,刺向俞白凤。
俞白风人影飞转,满室流动,李寒秋剑剑落空。
突然间,剑光收敛,人影顿住。
雷飞和娟儿长长吁一口气,齐声说道:“比完了么?”
李寒秋满脸诚敬之色,还剑入鞘,道:“老前辈武功高强,晚辈敬服得很。”
俞白风拂髯大笑,道:“李世兄已得令师真传,七绝魔剑有了八成火候。”
雷飞缓步行入室中,道:“七绝魔剑,向以恶毒著称,老前辈赤手空拳,在此小室之中,避开了二十一剑,这等武功,举世间恐只老前辈一人有此能耐了。”
俞白风道:“还有一人,武功不在老夫之下。”
雷飞道:“什么人?”
俞白凤道:“六指逸士。”
雷飞沉吟了一阵,道:“老前辈对江湖中人人事事,晚辈自信知晓得不少,怎的竟不知六指逸士其人?”
俞白风道:“是的,老夫也觉着有些奇怪。以六指逸士那等人物,何以肯在江湖上埋名隐姓,一住数十年,而不为人知?这其间定然是大有内情了。”
雷飞道:“那六指逸士,自名六指,可是因为他多了一指故?”
俞白风道:“不错,他左手多出一指。”
雷飞道:“五十年来,未曾听闻过有六指人物如斯高明。”
俞白风道:“老夫亦有此感,只是无法查出其中之秘罢了。”
目光转到李寒秋的脸上,道:“李世兄,令师授你剑术之时,可曾和你论过当今之世中最高的剑法为何?”
李寒秋道:“未曾谈过。”
俞白风微微一笑,道:“令师该和你谈谈才是。”轻轻咳了一声,接道:“也许令师别有用心,那就是老夫无法知晓了。”
这时,娟儿也随在雷飞的身后,行入室中,接道:“爷爷,你说这位李兄的剑法如何?”
俞白风目光盯住在李寒秋脸上瞧了一阵,道:“他这点年纪,有此成就,已经是很难得了。”
娟儿微微一笑,道:“那七绝魔剑以诡奇、恶毒见长,但他一连攻了爷爷二十一剑,都未刺中一剑,那证明七绝魔剑中,还有甚多漏洞了。”
俞白凤点点头,道:“嗯!不错。”
娟儿道:“如若爷爷能把那七绝魔剑的缺点指出来,要他以后改正,自然就不会再留破绽。”
她转弯抹角地说了半天,原来是想要俞白风传授李寒秋的剑招。
俞白风道:“这位李世兄和你都是可造之才,爷爷我心中有了一个打算,但不知是否可行,等你谭爷爷回来之后,我要和他仔细地商量一下。”
他说得神情郑重,娟儿虽得她爷爷的宠爱,也不敢再多接言。
李寒秋在这一阵比划之后,心中已对那俞白风敬服无比,也知晓了七绝魔剑并非是天下至高的剑术。
雷飞经验广博,已从俞白风的口气之中,听出了一点内情,暗道:“听他口气,似是要把维护武林正义的责任;加诸李兄弟和娟姑娘的身上了。”
室中各有所思,一时间沉默无言。
突然间,一声大震,传了过来,击破沉默。
俞白风脸色一变,霍然站起了身子。
娟儿、李寒秋、雷飞也随着站了起来。
俞白风挥挥手,道:“你们坐下,老夫出去瞧瞧。”大步向外行去。
娟儿目睹她爷爷身影消失之后,低声对李寒秋道:“李兄,你瞧出来没有?”
李寒秋道:“什么事?”
娟儿道:“我爷爷好像很赏识你剑法上的成就。”
李寒秋苦笑一笑,道:“和令祖比过剑法之后,我才知晓自己不过是萤火之光,姑娘不用夸奖我了。”
娟儿神情肃然的说道:“李兄,如若我爷爷要传你武功,你会不会接受?”
李寒秋道:“这个,要看为什么了。”长长吁一口气,道:“娟姑娘武林中欺师之罪,人人得而诛之。我如不能事先禀明师长,再学令祖的武功,岂不是犯了欺师大罪么?”
娟儿一皱眉头,道:“这倒是一极大为困惑的事。”
但闻俞白风的声音传了进来,道:“阁下是什么人?”
娟儿霍然站起,向外奔去。雷飞道:“咱们也出去瞧瞧吧!”
几人行到洞口之处,只见俞白风站在巨岩之后,隐住了身子,并未和来人正面相对。
李寒秋心中暗道:“好啊!你藏在石后,不让别人瞧见,却又要喝问别人是谁。”心中念转,偏头向外瞧去。
只见对面山崖之下,并肩站着三人。
当中一人,身着道袍,背上插着一柄长剑,右手却执着一柄拂尘。长髯飘飘,垂在胸前。
左首一人,土布衣裤,黄色毡帽,手中提一根大烟袋。
右面却是身着青衣的中年妇人。
李寒秋甚少在江湖之上走动,瞧了三人一眼,但却一个也不认识。
俞白风低声问道:“李世兄,来的什么人?”
李寒秋摇摇头,道:“晚辈不识。”
俞白风道:“他们穿着的衣服、年岁,可看清楚了?”
李寒秋点点头,把三人的衣着、形貌,很仔细地说了一遍。
雷飞道:“在下瞧瞧看,也许我能认出他们三人。”
俞白凤道:“老夫已经知晓他们的身份,不用再瞧看了。”
第 五 章 幸有此一比
但闻一个宏亮的声音,道:“俞白风,你的住址已为我们发觉,还不现身相见,等待何时?”
娟儿一侧身,向外窜去,但却被俞白风一把抓住。摇摇头,笑道:“不用现身。”
雷飞道:“老前辈,这三人可有六指逸士?”
俞白风摇摇头道:“没有。”
只听那宏亮的声音,又道:“俞白风,你是武林中人人敬慕的人物,如是在下口中伤你两句,对你而言,那可是终身大憾的事。但你如再不现身,我可要骂人了。”
娟儿道:“爷爷,他们在挑战了。”
俞白风低声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目下我们不知他们的虚实、部署,现身和他们相见,正好如了他们心愿,还是忍耐一些的好。”
雷飞心中暗道:“俞白风一向豪气干云,此刻如此小心,想是吃过一次大苦头之后,人也变得小心谨慎了,或许是因敌手太强之故。”
只见俞白风牵着娟儿,回身向石洞中行去,一面对李寒秋和雷飞道:
“两位也回来吧!老夫有事和你们谈谈。”
李寒秋、雷飞相互望了一眼,紧随着俞白风的身后而入。
行入石室,俞白风先行坐了主位,挥挥手,道:“你们都坐下来。”
娟儿着她爷爷脸色严肃,忍不住道:“爷爷,很重要的事么?”
俞白风道:“是的。我本想慢慢告诉你们。等那谭药师回来,先行计划一下,但现在情形不同了,那六指逸士手下,竟来得如此之快。”
目光转到娟儿的睑上,道:“孩子,你看爷爷的精神好么?”
他突然问此一言,使群豪心中一动,雷飞暗中一皱眉头,欲言又止。
娟儿道:“爷爷精神很好啊!看你刚才躲避那李兄的剑势,似已神功尽复。”
俞白风摇摇头,道:“如是爷爷不和这位李世兄试上几招,也许我还不知……”
娟儿已听出话中有话,急急接道:“爷爷,怎么回事?难道你的伤没有全好?”
俞白风苦笑一下,道:“是的,而且很难再好了。”
雷飞吃了一惊,道:“老前辈毫无病伤之态,怎的会……”
俞白风微微一笑,叹道:“这个老夫自己感觉得出。”目光由李寒秋、雷飞、娟儿脸上掠过,道:
“幸喜的是,诸位都到了此地。此时此情中,咱们也算得有缘了。”
娟儿道:“爷爷,你难道……”
俞白风摇手拦阻娟儿,不让她再说下去,接道:
“现在寸阴如金,老夫想把本身几种武功,分传你们三人。老夫能够支持的时间,只怕不会太久,你们要各尽才智,用心去学得好多就算好多。”
雷飞、李寒秋和娟儿似是都从那俞白风的口气中,听出不样之兆,三人的脸色,立时间严肃起来。
娟儿神情郑重地说道:“爷爷,这几年来,你避世疗伤,娟儿一直未见到你的慈颜,今日刚刚见面,爷爷的口气中又给了娟儿一种不样预感,但爷爷健旺,毫无伤病之征,实在叫娟儿糊涂死了。”
俞白风轻轻叹息一声,道:“孩子,这变化不但你想不到,就是爷爷我也感觉不到大出意料之外,如非爷爷一时动了豪兴,逼这位李世兄一试他的七绝魔剑,连爷爷自已也不知道,我的伤势竟到了如此地步。”
雷飞道:“老前辈,这似是一桩很奇怪的事情。以老前辈的功力,竟无法查出自已受伤未愈?”
俞白风沉吟了一阵,道:“是的,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连老夫自己也是感意外。”
雷飞左手抬起,不停地在前额撩动,显然,他正在苦苦思索。
俞白风道:“老夫能够此刻发觉,实是不幸中之幸了。”
雷飞道:“在下有一句不当之言,不知该不该当面说出?”
俞白风道:“什么事?”
雷飞低声说道:“谭药师医道精深,他应该瞧得出来才是。”
俞白风淡淡一笑,道:“连老夫都无法觉出,他又怎会知晓呢?”
语声一顿,道:“目下最为要紧的一件事,是老夫应该把武功传给你们。这些年来,我养伤石洞,又悟出了不少的武功。不过,此事要隐秘一些才好,除了咱你四人之外,不能使别人知道。”
雷飞点点头,道:“老前华说的是。”
俞白风低声说道:“我想把我一身武功,分成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