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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二奶奶道:“她跟那几个捕快事先已经勾搭好了,你怎么知道?”
姓费的道:“要不然官府不会知道我住在哪儿,更不会来得那么巧,我前脚进门,他们后脚就到了。”
金二奶奶道:“你既然这么明白,为什么还跟那几个捕快走,你会武,为什么不反抗?”
姓费的淡淡地笑了笑道:“二奶奶,有些事一时是说不清楚的。”
金二奶奶道:“这有什么说不清楚的?”
姓费的没答话,径自转移话锋道:“这消息传到了葫芦沟,这是第二件让他们伤心失望的事。老人家气得生了病,没多久就去世了。最伤心的是秀姑,她料理了老人家的后事之后,跟着赵麻子跟丁秃瓢儿的驼队离开了葫芦沟。就为这,秀姑说我没良心。”
金二奶奶道:“真是这么样?”
姓费的道:“这些话是我说的,信不信还在二奶奶。”
金二奶奶沉默了一下,看了他一眼道:“真要是这样的话,秀姑的确是误会了,这不能怪你。”
姓费的道:“谢谢二奶奶。”
金二奶奶道:“那么你现在找秀姑是……”
姓费的道:“我欠解家很多,秀姑要是过的很好,我可以不管她,可是现在………我不能不找着她。”
“对。”金二奶奶点了点头道:“找着她也可以跟她解释一下。”
姓费的微一摇头道:“我倒没这个意思,解家之有今天,我也有责任,当初我要不离开葫芦沟,也就不会有这种事了,无论如何我要找到她,还请二奶奶帮我个忙。”
金二奶奶道:“我只知道班子散的时候,我跟了我的老爷子,秀姑跟着绿云走了。”
姓费的神情一震道:“怎么说,秀站跟绿云走了?到哪儿去了?”
金二奶奶道:“我记得听绿云说要到京里去,是不是真到京里去了我就不清楚了。”
姓费的满脸诧异之色道:“她怎么会跟绿云走了,难不成绿云知道……”
金二奶奶道:“你说什么,绿云知道什么?”
姓费的道:“二奶奶,绿云就是当年害我的那个女人。”
金二奶奶一怔,差点没叫出声来,她诧异欲绝地道:“怎么说,绿云就是当年害你的那个女人?这,这怎么那么巧,你要跟我打听的另一个就是绿云?”
姓费的点了点头道:“是的,二奶奶,就是她。”
金二奶奶怔住了,一时没再说话。
姓费的忽然站了起来,一抱拳道:“我要告辞了,谢谢二奶奶,那四百两银子就算我谢二奶奶了,虽然在二奶奶眼里四百两银子不够一局豪赌,跟金老的财产比更是九牛一毛,可是那是我一点心意,等我上京找到秀姑之后,我会再重谢二奶奶。”话落,他转身往后窗行去。
就在这时候,金二奶奶定过了神,忽然扬手叫道:“你等等。”
姓费的停步转身道:“二奶奶还有什么事儿么?”
金二奶奶娇靥红了一红,迟疑了一下道:“我帮了你的忙,你能不能也帮我一个忙?”
姓费的脸上掠过一丝讶异之色,道:“二奶奶只管说就是,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效劳。”
金二奶奶低下了头,红晕泛上了雪白的耳根,那模样儿好动人,她低低说道:“我,我想让你带我走。”
姓费的为之一怔,道:“二奶奶怎么说?”
金二奶奶一颗乌云臻首垂得更低了,话声也更低了:“我想让你带我走。”
姓费的讶然说道:“二奶奶这是……二奶奶要到哪儿去?”
金二奶奶道:“你到哪儿去我就到哪儿去,我愿意跟着你。”
姓费的神情震动了一下,诧异欲绝,道:“二奶奶这是为什么?”
金二奶奶道:“你不要问,这还用问,我愿意跟你,只你不嫌我……”
姓费的道:“二奶奶,你是个有夫之妇……”
金二奶奶道:“我知道,可是那只是名义上,你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只知道算他的钱,关心他的财产,有我跟没我没什么两样,你看看,到现在他还在他的书房里拨算盘子儿呢,他想的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打算,都有她的理想,我打十几岁的时候就憧憬着将来嫁个什么样的丈夫,过什么样的日子,可是命运弄人,我先沦落风尘,继而又跟了金百万,一直到今天才让我碰见你,我不能再错过,所以我只有厚颜求你带我走。”
姓费的这当儿已趋于平静,道:“二奶奶,金老家大业大,人称百万,你吃好的,穿好的,而我却是个杀人越狱,官府缉拿,江湖仇人甚多的响马……”
金二奶奶道:“我知道,我要爱虚华,贪享受,我不会厚着脸皮求你带我走,我吃的好,穿的也好,可是这种日子我受不了,我不管你是干什么的,我愿意,哪怕只让我跟你一天……”
姓费的皱了皱眉,旋即正色说道:“二奶奶看得起我,我感激,一个人追求自己的理想也不是罪恶,可是我不能带二奶奶走……”
金二奶奶猛然抬起了头,凤目圆睁,娇靥上还带三分红晕,道:“你,你不愿意……”
姓费的道:“二奶奶,不是不愿意,是不能,这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道理一样,二奶奶,这是你的家,你是金百万的人,你要是不愿意跟他,当初你就不该让他为你赎身,他那你从火坑里拉出来,对你有恩,你不能这样对他,二奶奶你今天有这种念头,那是你一时的冲动,将来你会后悔,你会愧疚,我不能让你的良心一辈子不安,二奶奶,心是拿心换来的,只要你拿真心对金百万,总有一天他会关心你的,二奶奶,你可以冷静下来照我的话去做做试试。”
金二奶奶脸色白了,缓缓低下头去。
姓费的道:“二奶奶,今天我要带你走,将来你会恨我,二奶奶你也不能为一时冲动落个愧疚一辈子。二奶奶,你照着我的话去做做试试,将来咱们还会有见面的一天,到那时候你会感激我。”
只听一阵沉重的步履声传了过来。
姓费的道:“二奶奶,他来了,男人家有男人家的事,他要不这样哪来这么多财产,他一定有他的长处,相信他并不是那种完全冷落娇妻的人,有时候你也该多谅解他,最好别让他看见我在这儿,我告辞了。”他从后窗穿了出去,消失在窗外的夜色里。
金二奶奶猛然抬起了头,脸色好苍白,一双目光中所包含的令人难以言喻。
赵麻子跟丁秃瓢儿的那座大宅院坐落在一条胡同里,在街灯的照耀下,胡同口站着两个挎着腰刀的衙门差役。
胡同口对街这一边站满了人,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几个人想过去看看,可是衙门里两个差役在胡同口守着,过不去。
人丛里站着个长得跟猴儿似的半大小子,他不像别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站在人丛里,一双既圆又大的眼珠子直转,听听这个说的,又听听那个说的。
忽然,他身边多了个人,一个大马猴似的瘦老头儿,他看了瘦老头儿一眼,瘦老头儿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半大小子没说话,转身要走。
瘦老头儿伸手拦住了他,一双锐利目光往半大小子身右瞟了过去。
半大小子倒转头跟着瘦老头儿的目光望了过去。
他身右不远处,站着一位大姑娘,一身大红的劲装,外罩黑色风氅,一块黑纱包着头,人美得跟朵花儿似的。
半大小子抬手抓了抓头,又把目光转了回来。
瘦老头儿脸上没表情。
半大小子皱了皱眉,站着没再动。
过了一会儿,那美得跟朵花儿似的大姑娘头一低往外行去。
瘦老头儿转身走出了人丛,半大小子忙跟了出去,低低说道:“师父,一点儿都没了么?”
瘦老头儿冷冷说道:“有,烂衣裳,破裤子,外带几个夜壶,你要么?”
半大小子道:“好干净,是他么?”
瘦老头儿道:“看手法除了他该没别人。”
半大小子道:“他可真懂规矩啊,把人全放倒了不说,还捞得一点儿不剩,也不给别人留点。”
瘦老头儿道:“要财不伤命,伤命不要财,这里头恐怕有什么内情,不然不会这样,可惜咱们跟丢了他,要不然咱们多少能知道点儿。”
半大小子道:“您看他是不是故意露这么一手,给那些狗腿子看的?”
瘦老头儿摇头说道:“不会。他没留名儿,我不在这儿不说,我在这儿,这种事儿居然等闹出来了才知道,这个人可算丢大了。”
半大小子一咧嘴道:“您别生气了,徒弟孝敬您一顿吃喝。”他一翻腕,手里多了个鼓鼓的皮口袋,看样子沉甸甸的。
瘦老头儿眼一瞪道:“哪儿摸来的?”
半大小子嘿嘿一笑道:“站在人堆里光听人说话有什么意思?”
瘦老头儿哼哼一笑道:“我白跑了一趟,你却没空手啊!”劈手一把把那个皮口袋抓了过去,刚要解绳,忽一凝神道:“猴儿,快。”
他闪身往前扑去,快得像一溜烟。
半大小子一晃双肩跟了过去,脚底下也不慢。
老少俩扑到了一条胡同,只听胡同里传出一个带笑的说话声:“姑娘,你就认命吧,你这两套只能在床上使。”
瘦老头儿一巴掌拍在半大小子的后脑勺上,半大小子脚下一个跄踉,人跌跌撞撞的进了胡同,叫道:“留神,靠边儿,往里让,撞死了不管偿命。”
胡同里有三条黑影,一个在中间,两个在两头儿,说着说着,砰然一声,站在这头儿的这一个让他撞个正着,“哎哟”一声爬下了,摔了个狗啃泥,胡同里太黑,看不清楚,摔得怎么样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恐怕不轻,因为那人没站起来。
半大小子撞了人还有理,一跺脚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