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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迈步出亭往外行去!
琼英四个马上跟了上来,琼英道:“我们侍候您,也得侍候几位姑娘,要不出去金总管会怪罪我们的。”
费独行道:“好吧!好在现在不会有什么。”
四个人刚到前头,只见金总管带着四个花枝招展的大姑娘正往里走!
这四位姑娘年纪都在十八九,容貌身材都很好,居然也都一派大家闺秀风范,她四个都是小腰身的小褂儿八幅裙,只是颜色各不相同。
金总管一眼瞥见了费独行,立即加快步履笑着迎了过来:“兄弟!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我还没有张罗好呢,既然你已经来了,我现在就把她们交给你了。”
四位大姑娘,八道秋波都盯在了费独行脸上,个个一脸的惊喜。
难怪她们要惊喜,侍候这种俊朗人物的机会还真不多。
费独行拉着金总管到了一边,金总管诧异地道:“怎么了?兄弟!脸皮儿嫩么?”
费独行道:“金总管,咱俩打个商量好不,叫她们都回去,让我一个人在这儿住几天。”
金总管一咧嘴道:“兄弟!你不是怕这个吧?”
费独行道:“还真有点儿。”
金总管笑道:“她们又不是老虎,就算她们一个个都是老虎,有兄弟你这位比‘景阳岗’打虎的武松还厉害的英雄人物,还怕降不了她们,兄弟!不瞒你说,这是咱们中堂的心血,不惜花大钱南桃北拣来的,外带丫头老妈子,什么样的都有,专为赏大功鼓励士气的,别小看了她们,她们经过专人的教导训练,什么都会,尤其是对咱们,更有她们的一套,你姑且试上一天,明儿个一早你要是还让她们走,我给兄弟你磕三个头,带着她们就走,怎么样?”
费独行道:“金总管!你误会了,我不是不好这个,我又不吃斋不修行,再说我也不是柳下惠,而是我刚刚来的时候发觉一件事,我不能连累她们,让她们担惊害怕。”
金总管睁大了眼道:“你不能连累她们,让她们担惊害怕?你这话……怎么回事儿?兄弟?”
费独行本不想让金总管知道,他知道,金总管一旦听说准会“惊师动众”,而这件事他必得一个人应付,可是事到如今他却不得不说,他只有把他的顾虑说了一遍。
金总管一听脸上就变了色,道:“这还得了,也不看看是谁?这是什么地方?他们居然敢跑到这儿寻仇?这帮莠民太无法无天了,不要紧,兄弟,你放心享受你的,我这就回去搬人去,把咱们的人搬来个四五十,看他们还敢不敢近这儿。”
费独行伯的就是这个,忙道:“不!金总管,我看还是……”
金总管道:“还是什么,兄弟,你怎么这么傻,我知道,江湖上有江湖规矩,可是你人已不在江湖了,还跟他们讲什么江湖规矩
费独行道:“话是不错,金总管!可是我能让弟兄们在外头守着,我一个人在里头寻乐?那不但说不过去,再说我也乐不下去呀。”
金总管道:“哪来那么多顾虑,都是自己人……”
费独行道:“就因为是自己人我才不能这么做,做人哪能这样儿,您说是不?”
金总管皱了眉道:“那你说怎么办?”
费独行道:“以我看您还是听我的,让她们回去,诚如您所说,她们是咱们中堂的心血,万一伤着一个两个,那不是毁中堂的心血么?”
金总管道:“可是……这是中堂交待下来的……有了……”
突然他笑了,接着说道:“这一下就不用愁了,准保吓不着咱们这些姑奶奶了,走!兄弟!我带你到那儿瞧瞧去。”
他伸手拉着费独行就往里拖,同时转过脸去叫道:“姑娘们,往后去吧。”
姑娘们先走了,金总管拉着费独行跟在后头。
费独行道:“金总管!这是……”
金总管神秘地笑着道:“现在先别问,瞧过你就知道了!”
到了后头,金总管拉着费独行越过姑娘们进了一间敞轩,敞轩里有间屋锁着门,金总管掏出钥匙把门开了,推开门一看,天爷!好大!好豪华的一间卧室。
卧室豪华不算,床头镶面大镜子,四挂壁的还有画,那些画不是出自古今名家手笔的画,而是一幅幅春画秘藏,赫然是内廷供奉的外国佬郎世宁的杰作。
有了这些,床头那面大镜子是干什么用的就很明显了。
费独行皱了皱眉,觉得好生别扭!
而那些姑娘却“落落大方”,自然安详。
金总管咧嘴一笑道:“这是咱们中堂的卧室,平常都是锁着的。”
说着话,他走过去推了床头那堵墙,一推之下,门大一块墙居然一转现出了一扇暗门,他抬抬手让大伙儿跟着他进去!
进了那扇暗门再看,赫然又是一间卧室,比外头那间略小点儿,但气派豪华却毫不逊色,应该有的东西也没少一样。
金总管笑着道:“瞧瞧!兄弟!有这么个地方,还有什么好愁的?你们先用外头那一间,有什么就让姑娘们进里头来,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费独行皱眉道:“金总管!外头那间不是中堂的卧室么?”
金总管一拍胸脯道:“不要紧,包在我身上,别人进都不许进,兄弟你用,中堂准不会说话,难道你不知道你现在是中堂面前前无古人的大红人儿?”
他带着众人又出来了,关上了暗门之后,他道:“姑娘们!就在这儿了,你们忙你们的吧,告诉厨房一声,晚饭就在外头开了,我走了,好好儿侍候费爷,准保有你们的好处。”
说完了话,他拉着费独行出来了,到了外头他从袖子里摸出个小瓷瓶塞进了费独行手里,一脸的神秘笑:“兄弟!我知道你是个铁打的英雄,可是铁打的英雄恐怕也抵不过这阵仗,这是雍正年间喇嘛们秘制的阿肌酥九,好用得很,你试试看就知道了,用不完再还给我,我走了,这机会难得,好好的享受吧。”
他走了,没再多留一会儿,也没再多说一句。
费独行望着那个小瓷瓶直皱眉。
正皱着眉,身后来了一阵香风,费独行忙垂下了手,那位穿墨绿色裙褂儿的姑娘到了身边,大眼睛盯在他脸上,含笑问道:“您在着什么?”
费独行脸上一热道:“没什么?我还没请教……”
那姑娘道:“不敢当!我叫绛雪!您姓费?”
费独行道:“是的!姑娘呢广
绛雪道:“我姓夏!没来的时候,听说您是位了不得的大英雄,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费独行笑笑道:“英雄脸上有字儿么?”
绛雪道:“我说不出来!可是我觉得出。”
费独行微一摇头道:“我算不得英雄,我不过是做了件让人高兴的事儿而已!”
绛雪道:“我不是指您能到这儿来。”
费独行道:“那姑娘是指什么?”
绛雪道:“不跟您说么,我觉得出来,我头一眼就觉出您是位英雄,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又一阵香风,还带着清脆甜美的话声:“谁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呀?”
维雪道:“还会有谁,自然是费爷!”
费独行身边多了个人,是那位穿粉红的。
绛雪道:“费爷!她叫琬玉!”
费独行含笑点头:“琬玉姑娘!”
琬玉福了福道:“不敢当,您跟绛雪聊什么来着,干吗都站着?”
费独行道:“没什么,随便聊聊。”
的确是随便聊聊,他不知道该跟这位谈些什么,他觉得窘,也为这几位难受!
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谁愿意干这种“侍候”人的事儿?而这几位却得干,应该不是心甘情愿。
现在这么客客气气的聊着,想想到晚来要做的事儿,偏偏金总管又塞给他这么一瓶药,他心里可真有点难受。
只听琬玉道:“费爷!您请这边儿坐会儿吧。”
费独行微一点头,刚要过去。
那看门的壮汉来了,缩头缩脑的进来一欠身道:“费爷!有位客人要见您。”
费独行一怔道:“客人?谁?”
壮汉道:“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费独行道:“人呢?人在哪儿?”
壮汉道:“在前头呢!”
费独行暗暗好生诧异,心想这是谁,会这时候跑这儿来找他.他虽不知道是谁?可是听壮汉的口气却知道不会是外人,他当即遣:“走吧!我去见见去!”
他跟琬玉、绛雪打了个招呼,跟着壮汉走了!
出了敞轩,他忍不住问道:“是谁呀?”
壮汉道:“总领班!”
费独行又为之一怔,暗暗道:这时候她跑这儿来干什么?心中念转,口中却轻“哦”一声道:“原来是总领班!”
到了前头,壮汉把费独行领进了一间小屋,里头坐着一个黑衣女子,可不正是白云芳!
费独行道:“总领班怎么到这儿来了?”
白云芳浅浅地笑了笑,没说话!
费独行心里明白,也没再说话,走过去坐了下来。
壮汉赔笑欠身:“您两位坐坐吧。”
他告个罪出去了。
费独行目光一凝道:“姑娘……”
白云芳瞟了他一眼道:“怎么,我不能来么?”
费独行道:“姑娘怎么这么说,和中堂府的地方姑娘哪儿不能去。”
白云芳道:“你明白这一点就行了。”
费独行暗暗怔了一怔道:“姑娘这趟到这儿来!应该不是来找我吵架的吧?”
“哟”!白云芳道:“我怎么敢哪!谁不知道费爷您如今是中堂面前的大红人儿呀?”
费独行道:“姑娘!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么?”
白云芳眼圈儿突然一红道:“你哪儿会得罪我,是我自作自受。”
费独行心头一震道:“姑娘,你……”
白云芳微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