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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光武忙把那封信放在案桌上。
海容格格淡然说道:“写就写,我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她拿起笔照马老六的意思又加了一句。
马光武可是真够仔细,其卖力,他看着海容格格写完最后一个字,一点头道:“没错!
六当家的。”
马老六抬眼望向在老五,道:“五哥!你这就派人吧。”
左老五阴阴地看了马光武一眼,道:“马光武,你就再跑一趟吧!”
马光武刚拿起信,闻言一征转身:“我?”
左老五道:“里头的路你熟,换别人去他们连讪郡王府在哪儿都不知道……”
马光武道:“我带来的弟兄知道!”
左老五一摇头道:“他们去我不放心,一事不烦二主,也别让别人分你的功劳,还是你去吧!”
刚才那一趟是暗的,马光武自是不怕。
现在这一趟是明的,不知道会碰上怎么个情形,马光武心里却有点寒,可是左老五既然说让他去,那就跟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一样,他哪敢说个“不”字!他只有咬着牙点头了。
他自己清楚,别把这帮杀人不眨眼的野蛮人当傻瓜,救谁的命?收留谁?眼前这件事儿打一开始就是他跟他带来的弟兄在跑,头一趟赚人虽然派个赶车的,但那是监视他们俩,不得不派,这些胡子根本就是不担一点风险的坐享其成。
他现在明白了,可是脚已踩进了泥坑儿里来不及抽腿了。
他这里刚咬牙点过头,忽然心里一动,心头跟着一阵猛跳,他打定了个主意,正好,趁这机会脱身,而且把那七颗珠子弄走,跑远远的找个地方一躲,逍遥这后半辈子去。
他这里心念转动,忽听马老六道:“老黑陪他走一趟。”
马光武一怔,心随即往下一沉,就这么倒霉?不,来吧,一个不要紧,应付得了!
他拿着那封信出了大殿,身后紧跟个黑衣壮汉。
左老五道:“老六!我让他去是……”
马老六冷冷说道:“我知道,你放心他,我不放心他!”
左老五一怔,旋即他笑了!
马光武跟那黑衣壮汉两骑快马驰向内城。
马光武仍是那身打扮,帽沿儿仍压得低低的,有他带着,两个人照样通行无阻。
两人两骑一直验到了湘郡王府前,马停住了,马光武还有点犹豫,只听黑衣壮汉在他身旁冷冷说道:“妈格巴子你怕什么,有个肉票在咱们手里,他们还敢动你么?”
马光武一怔,暗暗叫道:“对啊!我他娘的今儿个是怎么了,连这一点儿都没想到……”
他马上就胆气壮了,鞍上腾身,直上石阶,砰,砰,砰地又扣了门环。
门环响两声,里头有人问了:“难呀又是……”
马光武道:“快开门吧,开开门就知道了。”
门开了,开门的仍是那个戈什哈,他“哦”了一声道;“是你啊,我们格格没回来么?”
马光武抬手把信递了过去,道:“格格让我来给王爷送封信,格格交待,这封信一定要请王爷马上看。”
那名戈什哈把那封信接了过去,道:“我这就送进去,二位要不要进来坐坐?”
马光武道:“不了,我们俩还赶着回去,就在这儿等王爷的话了。”
那名戈什哈一点头道:“那好,两位就在这儿等会儿吧,我会尽快的给两位送话来。”
他拿着那封信匆匆行了进去!
马光武在前头等上了,他一点也不着急,一点也不揪心!
可是没多大工夫,有个戈什哈给开开后门出了油郡王府,一出后门,撒腿就跑,跑得好快。
盏菜工夫之后,油郡王府的这名戈什哈跑到了和中堂府门前,跑得脸发白,气喘如牛,可是他停也没停便跑上去敲了门。
和中堂府不比销郡王府,虽然马上有人说话,可大不如收郡王府和气:“谁呀这是,三更半夜这么个敲门法?”
门突然开了,一张股,横鼻子竖眼!
钠郡王府的戈什哈喘着道:“对,对不起,我,我是钠钠郡王府……府来的……”
那人脸色一变,就要关门。
油郡王府的戈什哈伸手一挡道:“我,我有……有急事要……要见费,费爷!”
门里那人不关门了,瞪着眼道:“费爷?你认识费爷?”
油郡王府戈什哈道:“我…我不认识……”
门里那人脸色一沉道:“妈的!三更半夜你开什么玩笑,不认识你找我们费爷子什么?”
他又要关门。
调郡王府戈什哈忙道:“不,不!你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门里那人冷笑一声道:“中堂府不是任人捣乱的地儿,把你的手拿开,要不然我夹断它。”
只听一个带着冷意的甜美话声起自门里:“三更半夜的在这儿吵什么?什么事儿?”
门里那人一听见这话声忙回过身去道:“总座!这小子是钠郡王府的,半夜三更跑咱们这儿来捣蛋。”
那带着冷意的甜美话声轻“哦”了一声道:“闪开!我来看看。”
门里那人立即恭应一声往后让去!
门里出现位姑娘!一身黑色劲装,外罩黑风蹩,一张清丽的娇靥上罩着一层浓浓的寒霜,脸色有点苍白,正是白云芳,她打量了咱郡王府那名戈什哈一眼道:“你是钠郡王府的?”
咱郡王府那名戈什哈收回手欠身说道:“是的!”
白云芳道:“半夜三更的,你跑到我们这儿来干什么?”
销郡王府那名戈什哈道:“我奉我们王爷之命来找位费爷!”
白云芳微愕说道:“费爷?可是费独行费爷?”
油郡王府那名戈什哈忙点头说道:“对!对!就是费独行费爷!”
门里那人道:“总座!他说他不认识费爷。”
白云芳跟没听见似的,理也没理他,望着油郡王府那名戈什哈道:“你奉你们王爷之命来找费爷?有什么事儿?”
湖郡王府那名戈什哈迟疑了一下,然后赔着一脸强笑道:“我们王爷有急事儿,您是不是能请费爷……”
白云芳冷冷说道:“我知道你们王爷有急事儿,要不然他不会让你三更半夜的跑到我们中堂府来敲门,可是到底是什么急事儿你总得让我知道一下,我是中堂府的护卫总领班,费独行是我的下属,我要是不知道是什么事儿我不会放他出去!”
钠郡王府那名戈什哈作难了,也急了,他怕事情张扬出去,可是看眼前的情势不说又不行,刚下去的汗又上了脑门儿,他只有一咬牙道:“是这样的,我们格格出了事儿,让人绑了票。”
白云芳脸色一变道:“传话里头,让人去叫费爷,要快!”
门里那人恭应一声拔腿跑了进去!
销郡王府那名戈什哈忙道:“谢谢您,谢谢您!”
白云芳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钠郡王府那名戈什哈道:“就是今儿晚上,早先来了一辆马车,两个戈什哈打扮的人说是纳兰贝勒府来的,说纳兰贝勒爷得了急病,无论如何请我们格格去一趟!人在内城里,那两个人又是戈什哈打扮,我们格格不疑有他,起来就去了,哪知过不一会儿,那两个龙什哈打扮的人里的一个又来了,他拿了一封信,是我们格格亲笔写的,说是让人绑架了,要我们王爷赶快派人赎她去
白云芳道:“你们怕郡王府那么多人,你们王爷怎么会叫你来找我们中堂府的人?”
油郡王府那名戈什哈道:“这个我就不知道,是我们王爷这么交待的。”
白云芳道:“信上让你们王爷派人到哪儿赎你们格格去?”
销郡王府那名戈什哈道:“不知道!没听我们王爷说。”
白云芳沉吟了一下道:“好吧!你在这儿等会儿吧。费独行马上就出来!”
她没容钠郡王府那名戈什哈说话,转身就进去了。
钠郡王府那名戈什哈忙躬身赔笑道:“谢谢您!谢谢您!”
他脸上的勉强笑意本来就是挤出来的,话一说完,脸上的勉强笑意马上就消失了,他急了起来,急得真控手,他急得恨不得进去找去!
就在这时候,门里突然响起个低沉话声:“你就是钠郡王府的?”
钠郡王府那名戈什哈吓了一跳,抬眼一看,门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个人,他忙道:
“是的!”
那人一脚跨了出来道:“我就是费独行,走吧!”
他停也没停,径自下阶快步走去!
钠郡王府那名戈什哈呆了一呆,忙跟了下去,道:“您就是费爷?”
费独行跟没听见似的,道:“听说你们格格让人绑了票,是怎么回事?”
钠郡王府那名戈什哈顾不得再问,忙把刚才告诉白云芳的又说了一遍。
费独行一听马上就想到了白云芳所说的那几个“五城巡捕营的人”,他知道,要不是那几个人,绝不可能驾着马车毫无阻拦的进出内城,也不可能弄来那么齐全的戈什哈穿戴,更不可能知道海容格格常跟贝勒纳兰在一起!
他没再问什么,加快步履往湖郡王府行去!
看看快到钠郡王府了,忽听跟在后头直跑的那名钠郡王府戈什哈道:“费爷!请走后门,他们的人还在前头等着呢。”
费独行一句话没说,跟着那名戈什哈折向湖郡王府后门。
销郡王府后门站着个人,一瞧见人影马上就跑进去了。
销郡王府这名戈什哈顾不得累,顾不得喘,带着费独行进了后门,连停都没停就往一座小楼跑!
只听有人叫道:“王爷在书房。”
这名护卫登时又转身往西边长廊上一间亮着灯的屋奔去,那间屋门口站着两名佩刀戈什哈。
刚到那间屋门口,就听见里头有话传了出来:“让他进来!”
这名戈什哈回身赔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