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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垂玉仍然在绕着圈子,不敢贴近出手,口中尚不忘给伴当答话:
“说得容易,老袁,就怕豁出去干,临头来落了个蛋打鸡飞,赔上夫人又折兵……这端木英秀,可不是我一个人打得倒的啊……”
端木英秀不似笑的笑了一声,慢吞吞的道:
“孙垂玉,你倒能讲老实话,既知非我之敌,为什么不赶紧逃之夭夭?我可以答应你,你要是现在跑,我决不追撵!”
咽了口唾沫,孙垂玉烦躁的道:
“老袁不跑,我如何跑得?再说,我们‘狼山双异’,在道上论起来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打不过就跑,往后还能见人吗?”
端木英秀道:
“那么,你是要挺到底了?”
孙垂玉的唇角牵扯了一下,吃力的道:
“形势逼人,看来也只好如此……”
和靳百器缠斗中的袁小泉,就在此刻,忽然一个大侧旋,脱开靳百器的刀芒之外,“三寸镖”倏指端木英秀,而几乎就在镖刃相指的同时,“夺”的一声弹响,一枚三寸长的倒勾飞镖,已快不可言的射向端木英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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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飞镖的来势确然是快,机括声传入人耳,镖刃已到了近前,端木英秀却纹丝不动,老藤杖闪若石火。杖头蓦起,飞镖猝斜抛空,在空中滴溜溜的调了个头,镖尖便直冲着袁小泉掠到。
大吃一惊的袁小泉顾不得自己身子不便,扭腰撑腿,迅速移闪,危急中,他竟忘了一件事——靳百器还一直随侍在侧呢。
砍刀的锋口仿佛是恶魔无声的诅咒,那等冷酷又决不容情的暴斩而至,刀光的寒气侵袭肤体,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锐利感觉,袁小泉迫切间不及回让,只好以手中“三寸镖”硬接,“铿锵”碰击声里,火花四溅,断骨牵扯震颤,活脱在胸腔内点燃一把炸药,痛得这位“狼山双异”之首怪号如泣,差一点就趴了下来!
孙垂玉厉叱一声,奋不顾身的扑到袁小泉左侧,双环飞舞,直拒靳百器!
脚步微滑,靳百器退后三步,大砍刀横胸当前,只瞅着孙垂玉微笑,笑得邪异,直笑得孙垂玉心里暗自发毛!
端木英秀缓步走了上来,却并不和靳百器站在一起,他选择的角度,正好是孙垂玉的背面,成为前后夹攻之势,这样一来,孙垂玉就不免叫苦连天,深感压力沉重了。
眼睛望着横举的刀锋,靳百器静静的道:
“孙垂玉,怎么样?”
孙垂玉突觉面孔的肌肉紧绷,喉咙发干,说起话来舌头都有些僵硬:
“什么怎么样?你,你们想怎么样?”
靳百器微微一笑:
“我的意思是,你还要继续打下去么?”
看了看蹲在地下,强忍着呻吟却忍不住喘息与颤抖的袁小泉,孙垂玉一时之间倒真没了主张,他紧握着手中的一对“狼牙环”,硬起头皮道:
“打下去如何,不打下去又如何?”
靳百器道:
“打下去就得分生死,而照目前的情形看,你们二位的机会似乎不大。”
孙垂玉忙道:
“如果不打下去呢?”
靳百器道:
“不打下去当然也行,只是,其中却得附带一个小小的条件。”
略一犹豫,孙垂玉戒惕的道:
“什么条件?”
大砍刀垂指向地,靳百器平淡的道:
“很简单,只要你告诉我们一点讯息——有关‘大龙会’内部活动的讯息。”
站在孙垂玉背后,与靳百器面对的端木英秀,这时投过来一道赞许的眼色,边连连颔首,显然,他亦认为靳百器的心理运用十分允当。
孙垂玉蓦的打了个寒噤,大声道:
“不行,这岂不是出卖朋友?”
靳百器道:
“你也提过,孙垂玉,形势逼人,就算这是出卖朋友,亦强似赔上你兄弟二人的性命,再说,和“大龙会’那一帮子人,你们算什么朋友?”
背后挺立着的端木英秀,冷冷接上来道:
“姓孙的,你可以用来考虑的时间并不多,我无妨提醒你,你们要的是钱,大概那赵若子已经先付过你们,或至少付了部份,银子到手,你们也尽了心力,从此以后一走了之并没有什么不对,当然,假若二位一定要表那决无必要的忠烈之气,我们也不勉强,只是值与不值,你再多加衡量吧!”
靳百器下指的大砍刀又平举起来,他催促着道:
“我们不能多等,孙垂玉。”
在寒瑟的空气里,孙垂玉居然已是一头汗水,他低下头来,忙向蹲在那里的袁小泉:
“你全都听到了,老袁,事情该怎生处置,你倒是打一句话给我呀!”
单手捂抱着胸口,袁小泉的脸色已是黑里透紫,他鼻孔翕张,喉管响着痰音:
“准是断骨插进内腑那儿了……这会痛得我死去活来,叫我……怎么说?”
孙垂玉急得直跺脚:
“老袁,这么讲,仗是打不下去啦?”
嘴里不停嘘气,袁小泉身子起着阵阵抖嗦:
“我……我是打不下去了……”
孙垂玉愣了片歇,喃喃的道:
“老袁,你打不下去,我一个人如何还撑得住?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我看,就不认也只得认了,你说呢?”
袁小泉恍若不闻,管自在哼唧:
“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啊……”
靳百器的声音跟着冷硬起来:
“孙垂玉,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时不我予,你可要早下决断!”
端木英秀也道:
“自古艰难唯一死,姓孙的,如果死得没有价值,那就更冤了!”
将双环合于一手,孙垂玉在脸上猛力抹了一把,憋着嗓音道:
“我们认命,就照你们说的办!”
靳百器的大砍刀再次垂下,展现的笑颜宛似和煦的春风,泛着温暖:
“识时务者方为俊杰,孙垂玉,你的选择完全正确,如此一来,又保住了你哥俩数十年的好光阴!”
孙垂玉笑得竟像哭:
“不用讨了便宜还卖乖,那靳百器,有什么话,你就快问吧……”
靳百器神色严肃的道:
“只有一桩,我们要听的是实话,你可不能拿瞎编的消息来诓瞒!”
孙垂玉大声道:
“我孙某人这一辈子没什么长处,就只是从不虚言欺骗,这一层你大可放心,我们兄弟也已沦落到这步田地,正是心力交瘁,想要真戏假唱,也没那份精神了!”
端木英秀插口道:
“希望你是这么办,否则,我们也会有法子印证,真伪之间,立可分明!”
抬头挺胸,孙垂玉道:
“我在听着了。”
端木英秀向靳百器示意,意思是叫靳百器来发问,这是当仁不让的事,自则不须谦虚,靳百器回刀入鞘,随即朝前跨近两步,距离已到足可看清孙垂玉脸上表情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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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第二十二章敌狡如狐
孙垂玉的面孔扬起,两腿叉开,事到如今,他仍还没有忘记先摆出一副“泰山石敢当”的傲态,败军之将,大概也只能拿这一点虚无的尊严来告慰自己了。
靳百器目光炯亮的注视着孙垂玉,声音放得极低,但却非常清楚:
“请告诉我们,‘大龙会’的头子赵若予如今人在何处?”
喉结上下移动了一会,孙垂玉显得有些吃力的道:
“在‘血魂山’……”
怔窒了半晌,靳百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血魂山’?你是说,赵若予人在‘血魂山’?”
孙垂玉不高兴的道:
“我是这样说的,前些日临别之前,老赵曾当面向我哥俩提过,他要移师到‘血魂山’,至于是不是真的去那里,就看老赵本人说话实不实在了,我乃照本宣科,却无从查证!”
靳百器谨慎的道:
“孙垂玉,‘血魂山’的范围很大,姓赵的曾否说过他们要去‘血魂山’的什么所在?”
孙垂玉道:
“还会有什么所在?当然就是你们原来的寨子,‘鹰堡’的老窝!”
与对面的端木英秀交换了一个眼神,靳百器努力摒除情绪上的反应,专注的道:
“‘鹰堡’早已付之一炬,被烧得七零八落,他们重回该地,面临的只是一片废墟,莫不成其中尚另有计较?”
孙垂玉面色僵硬的道:
“堡子是人盖的,烧了还可以重新再起,老赵有钱有人,何愁不能恢愎旧貌?至于他们为何弃置自己的基业,欲跑到‘血魂山’一座废寨去另起炉灶,据岑玉龙说,主要为的是战防观点,他说‘血魂山’‘鹰堡’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不同‘栖凤坡’这边的堂口过于参差暴露,据守维艰,另外,这样的转移亦可收至飘忽无常、出人意表之妙……”
靳百器喃喃的道:
“不错,赵若予玩的这一手,确然是出人意表——”
“跟姓赵的在一起的约模尚有多少人?”
想了想,孙垂玉道:
“四百多五百人吧,本来人数还会更多,只是这段日子来和贵帮口杀来杀去,折损了不少,里外里就都缩了水啦。”
靳百器接过来道:
“跟在赵若予身边的,都是哪些人,我是指有份量的角色而言。”
孙垂玉一面计算,一面慢吞吞的道:
“有‘大龙会’的二龙头史道全、总管司事岑玉龙、右司事陈翔、‘四龙卫’之一鹿佩文、以及二名把头,另加刑堂的大掌法勾顺德,带着一名‘先斩手’,大概就是这么些了。”
端木英秀又冒出了一句:
“‘大龙会’能上盘的角儿就这几个?”
孙垂玉半侧过脸道:
“原是不止,其余的除开留守堂口的田宝贵及童少安,都死净了……”
靳百器紧接着问;
“不久之前,我们曾有一支人马远赴‘近安城’对‘大龙会’盘据的几个点实施狙袭,但这支人马一去以后,就再无消息,孙垂玉,你知不知道他们的下落?”
孙垂玉不假思索的道:
“你说的那支人马,领队的可是姓孟?身份好像是你们‘鹰堡’的什么总提调——”
心腔子猛收缩起来,靳百器噪哑的道:
“不错,负责指挥那次行动的人,正是我方总提调孟君冠,孙垂玉,请告诉我,他们是否出了纰漏?”
孙垂玉点头道:
“纰漏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