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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凤道:“方才听他们说话还很清楚,现在反而听不清楚了。”
阮平道:“只怕是风声影响。”
青凤道:“他们动作虽然缓下来,但掌风、剑风反而比方才强劲得多。”
阮平心念一动,道:“难道他们全拚尽全力,准备生死一搏?”
青凤道:“我们上前去看看如何?”
阮平一声“好”,身形展开当先掠前,青凤并不比他慢。
两人才掠前两丈,就好像撞在一面无形的墙壁之上,竟不能再进半步。
阮平一怔,道:“奇怪!”剑一刺,疾向前刺出,身形同时欺前,“吓”一声破空声响中,他连人带剑突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旋子。
青凤一见忙问道:“怎样了?”
阮平变色道:“他们在斗内功。”
以他的经验,当然看不出这是怎么回事,青凤就更不用说了,再问道:“我们该怎样?”
阮平苦笑道:“凭我们的武功,只怕帮不了什么,而且这样闯进去,不但起不了作用,难保还会影响柳老前辈与公子他们。”
青凤道:“哦?”
阮平道:“何况我们根本闯不进去。”
青凤一咬牙,双刃一刺,连人带刀疾向前冲去。
她才冲前两尺,已觉得劲风扑面,再前一尺,甚至有窒息的感觉。
她吃惊不已,一股强劲的力道徒然涌至,青凤不由自主连人带刀疾旋了开去。
柳西川一声暴喝即时传来道:“凤儿不要妄动,退下去!”
青凤仓惶退下,一面问道:“叔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西川道:“说你也不明白,退下去,不要叫我们分心。”
青凤道:“我……”
才一个“我”字出口,柳西川已怒叱道:“退下!”
青凤还是第一次被柳西川这样叱喝,她也知道事情严重,虽然满腔疑惑,还是退下了。
柳西川不由吁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青凤若是再迫近,不难就被卷入这股劲力的漩涡之内脱身不得。
也就在这个时候,殷天赐的脸庞逐渐红起来。
柳西川看在眼内,双眉深锁,呼吸忽然变得有些儿粗重。
他忽然沉声道:“要打破这个局势,也不是全无办法。”
殷天赐脱口道:“如何?”
柳西川道:“一是你拚命收掌,向后尽全力退开。”
殷天赐道:“那么我势必首当其冲,被自己的掌力压成重伤。”
柳西川道:“可是这一来,我们都死不了。”
殷天赐道:“我重伤之下,不难变成废人,而你们当然不会放过我。”
柳西川道:“我们不是说过,只要你自废武功,事情便作罢。”
殷天赐冷笑道:“我武功尽失,废人一个,任人鱼肉,便活著,又有何趣味?”
他大笑接道:“生不如死,还是死了好。”
柳西川叹了一口气。
殷天赐转问道:“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好办法?”
柳西川道:“还有一个。”
殷天赐扬眉喝道:“说!”
柳西川道:“倾全力与你拚一个明白。”
殷天赐闷哼,道:“这算是什么办法?”
说话问他的脸又红了很多,他突然察觉自己的脸庞在发热。
不但脸庞,整个身子都像是火烧一样。
他实在忍耐不了,喝叱一声,双臂透劲,猛一旋身,整个藏宝洞内立时风声大作。
南宫绝、柳西川齐皆动容,双剑同时透劲,疾向前刺出!
剑一动,裂帛之声便暴响,那股劲力简直就像是无数层布条,将两人紧裹在当中,他们才将这股劲力划破一个缺口,一股激厉已极的劲风便迎面扑来!
殷天赐的双掌正向他们左右印到,两人立时有一阵口鼻被封住的感觉!
南宫绝右手剑“嗡”的一声,震出数十道剑影,左掌劈出一股掌风!
“叭”的一声,他整个人被震得倒退了三步。
柳西川没有硬接,偏身一闪,左掌一引,“呼”的一股风从他的身旁卷过,“砰”一声,在他身旁的一条石钟乳立时粉碎。
柳西川不禁心头大震。
这掌风的强劲,也实在惊人。
殷天赐两掌击出,那张脸又红了几分,猛一声暴喝,双掌连环向前击出。周围的空气立时激荡起来,他方才双掌旋转所发出来的掌力,仿佛都被催动。
南宫绝、柳西川浑身的衣衫都被激得疾扬了起来猎猎作响,一股一股无比的劲风按著向他们压到!
“轰”然声响中,一条条的石钟乳仿佛被炸药炸开一样粉碎。
南宫绝、柳西川一个倒踩七星步,一个却醉酒一样,施展醉八仙的身法!
他们都不约而同,在闪避殷天赐的掌势!
以两人身形的迅速,这本来轻而易举,但因为身外周围都已被劲力堵塞,身形实在不容易施展开来,却勉强仍然闪避开去。
强劲的掌风从他们的身旁一一涌过,乃一样激得他们的肌肤隐隐作痛。
两人心中的惊骇,这刹那间实在难以形容。
他们虽然很爱惜生命,但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并没有因此而退缩。
他们惊骇的只是,天下间竟然有这样的武功,殷天赐一掌的威力竟然是如此凌厉。
二人杀那间连避十七掌,柳西川陡然大叫道:“并肩接他一掌看看!”
南宫绝一声道:“好!”身形疾向柳西川靠去!
柳西川的身形亦同时向南宫绝靠近!
两人身形陡合,左掌全力向前劈出!
殷天赐亦同时双掌向他们劈来,双掌的掌心鲜红如血,一动便风声呼啸!
他双掌移动得却并不快,才推出了半尺,倏的一翻一旋!
凝聚在周围的那股劲力,立时泄成了一个漩涡,也似随著殷天赐双掌的移动旋转起来。
南宫绝、柳西川两人击出的掌力顿时如泥牛入海一样。两人的心头不由齐都一沉,刹那间,在他们的感觉就像是行走间突然一脚踏空!
两人的身形亦同时旋了开去。柳西川忙喝一声小心!
南宫绝应声道:“晚辈知道!”
语声未落,殷天赐双掌已转旋为推,开声吐气,大喝一声,向前推了出去。
南宫绝、柳西川不约而同,身形又紧靠,剑护胸前,左掌再透劲,向前击出!
两人在内功方面的造谓也相当高,这一掌击出,仍然能够集中全力。一时间,风声又大作。
掌还未接近,掌风已然撞在一起,霹雳一声,三人的周围激荡起一股强烈已极的旋风,方圆两丈之内的石钟乳齐皆碎裂、崩塌,最接近三人的几条就更是被炸药炸开一样,砰然声响中,碎裂成千百片。
殷天赐原势不变,甚至跨前半步,南宫绝、柳西川两人都齐被震退半丈,面色煞白,柳西川面部的肌肉一阵抽搐,突然一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
南宫绝的嘴角亦有鲜血溢出。
这一掌硬拚下来,合两人之力,竟然一样接不下,而且内俯都齐被震伤。
柳西川内功修为稍逊,伤得也更重。
殷天赐看在眼内,纵声狂笑道:“雷霆十七击外一式的威力果然如此厉害!”
柳西川闷哼,应道:“果然厉害。”
殷天赐狂笑接问道:“且看你们接得住我多少掌!”
语声甫落,身形徒然欺前,双掌连环疾击向柳西川、南宫绝!
两人急闪,霹雳声响中,身后的石钟乳又被殷天赐击碎,有些石片激封在两人身上,只觉得如被刀割!
两人身上的衣衫,亦被碎石的尖端划破,甚至伤及了肌肤。
殷天赐掌出不停,每击出一掌,他的面色就转红一分!
他双掌连环,此消彼长,越来就越快,一时间霹雳连声,迥音不绝,整个山洞简直就像是随时都会塌下来。
青凤、阮平几曾见过这种威势,都惊得呆在那里。
也幸好他们如此,否则一上前,不但毫无帮助,反而连累南宫绝、柳西川两人。
现在两人也已经够狼狈了。
他们一脸的尘土,衣衫破烂,满头汗落淋漓,也不知是热汗还是冷汗。
殷天赐都看在眼内,纵声狂笑,双掌施展得更急,左右连环击出了十一掌!每一掌都足以开碑裂石,每一掌都足以将人击成重伤!
南宫绝、柳西川也不例外,他们的手掌若是与殷天赐相接,指骨不难就被殷天赐震碎。
他们当然不会这样做,可是就连闪避也不容易。周围都已被劲力包围,每一个动作,他们都必须付出平时双倍的力气。
南宫绝连闪几闪,突大喝道:“老前辈退下!”
柳西川一怔,道:“为什么?”
南宫绝道:“晚辈以本门驭剑术与他一拚!”
柳西川面色一变,喝道:“不可!”
因为他知道,这样做只有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南宫世家的驭剑术无疑厉害,但现在殷天赐掌力的威猛却是反常至极,十掌劈出,绝非一个人的能力所能够抗拒。他纵然倒在南宫绝的剑下,临死之前一劈,也必杀南宫绝无疑。
柳西川实在不忍心一个这样有为的青年就这样死去。
南宫绝明白柳西川的心意,一面闪避,一面道:“老前辈,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柳西川道:“未必!”
南宫绝道:“他的掌力越来越强劲,再下去我们的身形必会完全施展不开,结果必定双双倒在他的掌下。”
柳西川不能不承认这是事实。
南宫绝接道:“况且南宫世家驭剑术远可击丈外,晚辈将他斩杀创下,倘有余暇闪避他的反击!”
柳西川道:“公子的好意我明白。”
他当然明自南宫绝已知道再下去三人必定都命丧当场,准备牺牲自己的生命,拚杀殷天赐,好让他活下来。
南宫绝却道:“老前辈别想岔了。”
柳西川道:“雷霆十七击外一式的威力我比你清楚。”
南宫绝无言轻叹,左掌斜落在右腕之上,面庞条地青白起来。
一丝丝淡淡的白烟从他的身上冒出,他整个身躯刹那间仿佛已变得迷蒙。
柳西川立即察觉,嘶声道:“公子万万不可!”
话未完,南宫绝身上衣衫倏地都鼓起,他的身形也逐渐慢下来。
殷天赐即时收掌,道:“姓南宫的,我就与你拚一个明白,好让你死得瞑目!”
语声甫落,周围激荡的空气陡然静止了下来。
也只是刹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