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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现在除了一双手掌之外,身上就没有其他的兵器,那些追魂钉,也早就已用光了。
应该怎样?
刹那间殷天赐心念又连转,面容越来越狰狞,双手突然间一圈,一股劲风猛然划出。
南宫绝的剑势被迫开,柳西川方迎上前,殷天赐的双手又一圈。
柳西川的剑势立时被迫死。
南宫绝看在眼内,喝叱一声,人剑急欺前。
殷天赐视若无睹,双手回环,一圈又一圈,连连打旋。
南宫绝的剑竟然随著殷天赐的掌势旋开,柳西川一剑立即补上,但竟亦随著殷天赐的掌势旋开一旁。
他心念一动,失声道:“公子小心!”
南宫绝气运丹田,劲透右腕,长剑从掌劲中抽出来,方待刺出去,听得柳西川那么说,忙问道:“什么事?”
柳西川道:“他要下杀手了!”
南宫绝心头不由一凛。
殷天赐双手连忙又再一旋!
南宫绝这时候才发觉对方双掌每一旋,掌上的劲力就沉重一些。现在他甚至已有窒息的感觉。
柳西川即时道:“这是“雷霆十七击”的外一式。”
殷天赐应道:“不错!”双掌倏地又一旋,随著他双掌的旋动,飕飕风生。
柳西川的身形、剑势竟然被带动,骇然道:“你果然练成了。”
从柳西川的神色语声看来,对于殷天赐现在施展的掌法无疑十分惊惧。
殷天赐双掌一面旋动,一面道:“三年前便已经练成。”
柳西川一声叹息道:“这一式你不该练的。”
殷天赐道:“更不该施展是不是?”
柳西川道:“施展之后有什么结果,你应该明白。”
殷天赐反问道:“你呢?”
柳西川惨然一笑。
南宫绝听得奇怪,忍不住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西川道:“公子是否觉得剑势越来越施展不开?”
南宫绝道:“不错——什么原因?”
柳西川道:“因为我们的剑势已经不由自主,被他的掌势带动。”
南宫绝道:“他的掌劲好像突然强劲了一倍。”
柳西川道:“这只是开始。”
南宫绝悚然动容。
柳西川接道:“他的双掌每旋动一次,劲力就会强一分,这种道理其实是不难明白的,但如此发挥却有一个困难。”
殷天赐道:“这个困难早在多年前家师却便已完全解决,创出了这雷霆十七击的外一式。”
柳西川道:“说起来这其实简单,不过将击出去的掌力一一积聚起来,合成一股强劲的劲力。”
南宫绝一怔,道:“这可以?”
柳西川道:“可以不可以,只有家师才清楚,然而,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
南宫绝道:“什么?”
柳西川道:“那就是双掌旋转的结果,掌力纵使不能够积聚起来,也必然一掌比一掌强劲。”
南宫绝道:“这一点倒不难理解。”
柳西川道:“但有一利,必然也有一害,掌力那样不停地加强,超过某一个程度,就不是一个人所能够承受得起来。”
殷天赐冷笑道:“到时候我只要一掌击出,便能够将你们两人震毙当场。”
柳西川反问道:“你也不会好受。”
殷天赐道:“我已经完全能够控制那股力道。”
柳西川摇头道:“若是如此,这外一式你早就已施展了。”
殷天赐闷哼一声。
柳西川接道:“掌力不停地加强,到了能够将我们一掌震毙,你本身也一样抵受不住。”
一顿接道:“因为你也是一个人。”
南宫绝一旁听著,道:“我明白了。”
柳西川叹息道:“这种武功就像是一把双锋的利刃,虽然能够伤人,但反震之下,亦同样能够伤己,所以家师在研究成功之后,就替这外一式定名为‘玉石俱焚’!”
南宫绝道:“这个名字很贴切。”
柳西川道:“也有警戒的意思。”
南宫绝道:“令师想必亦吩咐,纵然练成了这一式,不到必要时,也不要施展。”
柳西川道:“是曾经这样吩咐过。”
他叹息接道:“这所谓必要时,也就是不得不与对方同归于尽的了。”
殷天赐沉声道:“是你们要我这样做!”
他那双手掌仍然不停地旋动,却已越来越缓慢。
每一掌挥出,他显然都很费力。
南宫绝、柳西川两人的剑势同样越来越缓慢。
一股强劲的掌风在三人之间激荡回旋,不但动作,就是说话呼吸,三人都显得有些艰难。
南宫绝心头怦然震动,道:“可有应付之法?”
这句话本来是问柳西川,可是柳西川尚未回答,殷天赐已经冷笑道:“没有!”
柳西川道:“这是事实。”
南宫绝道:“就是说,我们三个人非死不可了。”
柳西川惨然一笑。
殷天赐即时道:“现在就是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双掌了。”
这句话说得苍凉至极。
柳西川虽然震惊,神态始终都还算稳定,一直到这句话入耳,脸色陡然就苍白起来。
他原以为凭他与南宫绝的武功经验,双剑联手,纵使抵挡不住殷天赐“雷霆十七击”外一式,要抽身退出,相信也不成问题。
殷天赐挟雷霆万钧之力,就算无人能够抵挡得住,充其量也不过让他突围冲出藏宝洞而已。
可是,现在听殷天赐这样说,目的显然并不在闯出藏宝洞,乃是在与众人同归于尽。
而且他亦想起了一件事。
南宫绝无意中瞥见柳西川这种神态,也知道事情不妙,脱口道:“前辈,他意思是说……”
柳西川道:“他不得不与我们同归于尽。”
南宫绝一皱眉道:“哦?”
柳西川道:“你方才问我的时候,我也未能肯定,但现在听他这样说,我们实在凶多吉少了。”
南宫绝道:“我们不与他拚命也不成?”
柳西川道:“不成!”
南宫绝道:“相信未必。”
柳西川叹息道:“公子难道没有察觉,我们现在不但剑施展不开,连身形也施展不开?”
南宫绝沉声道:“已经察觉。”
柳西川道:“现在我就像被几条绳子紧紧地束缚著一样。”
南宫绝道:“晚辈也是。”
柳西川道:“公子不妨试试能否挣扎出去?”
南宫绝无言,暗中却运气,手中剑霍霍霍连刺三剑,身形接向后一移。
不动犹自可,他这往后一动,一股难以言喻的强劲至极的力道,立时四面八方涌到,南宫绝刹那间彷如被一阵乱拳击中,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栽!
他面色一变,再运真气,连忙稳定了身形。
柳西川冷眼瞥见,叹息道:“我们已经被它的掌势完全控制住了。”
南宫绝道:“实在匪夷所思。”
柳西川道:“现在要挣扎出去,除非功力陡增一倍。”
南宫绝道:“这当然是没有可能。”
柳西川道:“那么我们就只有等这股掌劲增强至将我们压碎为止。”
南宫绝道:“这对他又会有什么结果?”
柳西川道:“气尽力竭,纵然不死,也会全身虚脱,必须经过相当时候,才能够恢复正常。”
南宫绝道:“这是说,到那个时候,就是普通人也可以随便杀死他?”
柳西川道:“应该就是了。”
南宫绝道:“那么青凤、阮平要杀他岂非易如反掌?”
柳西川点头道:“理所当然。”
他微歇接道:“纵使他的武功尚有原来的二成,凭青凤、阮平两人的武功,也足以对付他了。”
南宫绝一笑,道:“很好。”
柳西川道:“公子不怕?”
南宫绝道:“千古艰难惟一死,岂会不怕,然而只要死得有价值,便死又何妨?”
柳西川道:“佩服。”
南宫绝道:“言重。”
柳西川反问殷天赐道:“大哥如何?”
殷天赐惨笑道:“我可没有你们这种豪气,可惜我现在己身不由己。”
柳西川道:“师父曾经说过,这‘雷霆十七击’的外一式一施展,有可能完全不能自制。”
殷天赐道:“这一式虽然是他所创,他一直都没有认真施展至最后,一发觉不妙,他立即便停止,所以到底有什么结果,他老人家其实也不大清楚。”
柳西川道:“所以大哥一直都听师父的话?”
殷天赐道:“我若是能够肯定,也不会施展出来了。”
他惨笑接道:“现在我不是不想停止,但不由自己,你们现在总该看出我的一双手掌,并不是由我控制。”
南宫绝、柳西川当然看得出。
殷天赐双掌一点变化都没有,就是那样子不停在旋动。
他看来也想竭力制止双掌不再旋转,但那双掌却显然完全不接受他指挥。这唯一的解释,就是那股劲力现在已强到连他也不能够控制的地步。
他若是不旋动双掌,反而就会被那股劲力震伤,所以就只好听其自然。
这种情形就正如一个人不停在转圈子,越转越快,不久就身不由己,而突然停下,更难免跌倒地上。
殷天赐现在的情形当然严重得多,他掌力之强,足以开碑裂石,若是竭尽力气一掌击出,固然无人抵挡得住,而反震之力,亦不是他所能够承受得住。
他显然也意料不到这“雷霆十七击”的外一式施展出来,竟然有这种结果。
现在他心情的恶劣,实在难以形容。
他也没有特别加强掌劲,只是顺其自然的一掌一掌旋动。
柳西川、南宫绝两柄剑,也就随著殷天赐的掌势转动。两人都没有特别加劲,但劲力不知不觉的已经在增长。
三人的动作骤看来,实在很奇怪,完全不像交手的样子,倒有点像是师兄弟在练功夫。
阮平、青凤看得奇怪,直眨眼睛。
青凤不觉脱口道:“他们怎样了?”
阮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越打越慢,看来却又没有停手的意思。”
青凤道:“我看有些不妙。”
阮平道:“他们的神色看来也不大妥当。”
青凤道:“方才听他们说话还很清楚,现在反而听不清楚了。”
阮平道:“只怕是风声影响。”
青凤道:“他们动作虽然缓下来,但掌风、剑风反而比方才强劲得多。”
阮平心念一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