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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人又一笑说道:“几个小娃儿此来目的,当然是找你这魔崽子,还用多问吗?”
老怪说道:“但晚辈足迹不出天山已二十余年,自问从未与人结过怨嫌,不知几个小娃儿来找我何事?老前辈想来定然清楚了。”
异人闻问,略一沉吟说道:“好吧!我老人家今天就好人做到底,干脆就全告诉你吧!”
异人说着,双目微一开合,望了老怪一眼,这才继续说道:“来的人,为首的是一个姓肖的小娃儿,所有好手之中,也数这姓肖的小娃儿武功最高,这娃儿乃是你这魔崽子从金陵栖霞山上劫掳来那小娃儿的义兄,刚才来的老化子师徒和那姓何的女娃儿,与姓肖的那娃儿都有极深渊源交情……”
异人说到这里,略微一顿,又道:“我老人家话说到这里为止,魔崽子,如何处理你自己酌量着办吧!”老怪一听,这才明白一切。
真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异人一提说到这次来北天山为首的人,是一个姓肖的娃儿,老怪心中就不禁微微一震。原来最近数月来,肖承远的名头轰传江湖武林道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老怪这半年来,却正好在江湖上,联络昔年同党,岂有不知之理!
老怪问道:“老前辈所说的姓肖的娃儿,是不是最近江湖武林道中轰传着的玉扇书生的传人肖承远?”
异人忽地神目倏张,这回却没有马上即闭,注视着老怪,老怪只觉得异人的目光,直如寒电利刃刺人,老怪恁高功力,与这两道寒光一接触,也不由浑身像触电似的打了—个寒噤!
只见异人将头微点,说道:“不错!正是那娃儿!”
在栖霞山顶掳劫云龙也是老怪太爱云龙资质美好,欲想收为传徒,云龙不肯,才硬行掳劫回山,未考虑到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万料不到,因此却惹来了这大的麻烦!
凭老怪那种平素凶横狂傲的人,当然也就不见得十分害怕这些麻烦,况江湖传说肖承远武功如何如何的高,又如何如何的出奇神妙,但终是传说,井非目睹,凭七八十年功力胜败属谁,尚还难定。
况且姓肖的只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娃儿,武功再玄,再神,再高,又能高到哪里,他实在有点不信,凭他七八十年的深厚功力,就不能胜他!不过在玄阴教一切末恢复,尚未正式露面江湖之前,他还是真感这件事情有点辣手不易对付。
异人说后,便又闭上了眼睛,说道:“你掳来的那小娃儿,资质根骨的确是练武的上乘之材,不过在你这魔崽子手里,也学不出什么好东西来,而且他也不会拜你这个魔崽子师傅,是我老人家看上了他,已经派我座下神雕,驼着送往我居处去了,你也不必再烦心,以为是别人救走了。”
异人说到这里,忽地双目倏睁,神光电射,令人寒栗地望着老怪一声大喝道:“善恶只在一念!就看你是否能够悔悟了!”这一声当头捧喝,不啻是醒醐灌顶,老怪只觉得心神—震!
异人喝声方罢,只见肥大袍袖微微展拂处,矮胖的身躯已腾空而起,飘忽之间,已出去数十丈,眨眼工夫便消失了踪迹!这种功夫,只把个老怪看得目瞪口呆!
异人心意,是心念老怪一身武功,虽非玄门正宗,但修为到这种至高境地亦颇为不易,本想使老怪化暴戾为祥和,改恶向善,故才不惜苦口婆心和老怪罗嗦了这—大堆,最后还使用一声当头棒喝,这才离去,目的在使老怪闻喝声后能够心生空明,憬然醒悟!
奈何老怪恶性太深,岂是善言能够功使醒悟,—声当头棒喝,除却心神感觉一震之外,任何反应均未发生,异人竟白费了一番心机!
话分两头,且说小侠肖承远与天台双怪申昌申义兄弟、五毒掌尹华等一行四人,由南浔镇动身,为了一路上好放马疾驰,故未沿官道行走,专走荒郊僻路,放开缰辔一个劲的狂奔,扑奔新疆!
这四匹马,虽非异种龙驹,但也都是干中选一难得的良马。四人均是心急如火,恨不能肋生双翅,立刻飞到北天山玄阴宫救出云龙,免得何云风单身涉险发生意外!
四匹良驹这一放开脚程,只见十六只铁蹄翻腾,好像蹄不沾地,马身似疾箭向前直穿,真是疾苦流星赶月,快似闪电奔雷!
四人四骑不分昼夜的兼程紧赶,沿途除了吃饭之外,可说是极少休息,投店住宿那更谈不上 三天也难得投店休息一夜。
人毕竟是血肉之躯,怎经得起长途星夜兼程不息的紧赶,小侠内功虽是深厚,但旁观者清,天台双怪和五毒掌三人,皆已看出小侠脸容日渐憔悴!
虽是如此,一路上肖小侠若不先说休息,天台双怪和五毒掌三人不好意思说出休息,而且三人与小侠同行,相处日久,都已了解小侠的性情,仍是—个不折不扣个性爽直、胸怀坦荡,至性中的人,同时更于这段时期中,看出了小侠心中焦急的程度,体会出小侠的心意。因此,小侠不说休息,三人也就更加的不好意思先行休息。
其实三人又哪里知道,小侠脸容憔悴,岂是为长途赶路劳累所致,实在是因为忧心过度耳!
小侠自云龙被掳的讯息后,就忧心如焚,再加上何云风单身前往涉险,内心也就更为忧急万分。这乃是因为何云风与他井无深交,何云风之所以如此孤身单剑追踪天山老怪巢穴,毫无疑问,因云龙是他义弟的关系,天山老怪功力深厚,武学高绝,岂是等闲,何云凤孤身一人追踪前往,岂不险极?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对得起这个仅有一面之交的好友?
这还是小侠尚不知何云风是女儿身,若是知道,恐怕更要急煞!
这天傍晚时分,已赶抵甘肃玉门附近,因系所经之地乃荒郊僻道,并无镇店可以投宿。
四人四骑紧赶了一天的急路,岂只是人已感觉饥累,坐下的马儿经过一整天的疾驰,浑身已是汗淋,鼻息咻咻,口中直喷白气,不断发出嘶嘶之声,脚程也渐行渐慢,显然已是疲乏不堪!
三人见肖小侠并无觅地休息的意思仍一个劲的纵马疾驰!天台双怪老大申昌心道:“这样不分昼夜的紧赶,固然是能早到天山,但人也必已精疲力竭,疲乏不堪,如何还能与天山老怪搏斗教人?”
申昌这样一想,于是便忍不住向小侠说道:“小兄弟,天已傍晚,我们也该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休息休息,明天一早再动身赶路吧!”
肖小侠说道:“时间还早,我们还是趁着这月夜,再紧赶上一程,再找地方休息吧!”小侠口中一面答话,一面仍是纵马疾驰,丝毫未曾稍停,说话之间,肖小侠的马已前窜出五六丈远去。
申昌不禁眉头一皱,连忙猛地一抖缰绳双腿使劲一夹马肚,赶上前去与小侠走了个并肩,说道:“小兄弟,你且把马放慢一点,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呢!”
肖小侠闻听得申昌的话声急促而又沉重,不禁一怔,猛地一勒马缰,那马正一个劲的往前疾驰中,小侠这一猛收马缰,全然出乎意外,马头一昂,一声长嘶,两只前蹄便腾起半空,人立而起,连两只后蹄也几乎刹不住冲劲,要离地跃起!
“申兄有何话说?”小侠双目神光灼灼,脸露诧异之色的怔望着申昌。
申昌望着小侠问道:“小兄弟,我们赶去北天山何事?”
小侠不禁一怔,脸上掠过一丝迷惑不解的色彩,感觉诧异地望着申昌说道:“咦!怎么?申兄忘记了,我们此去北天山,是赴天山老怪玄阴宫中教人呀!”
申昌又问道:“天山老怪武功如何?”
小侠见申昌这样问他,不禁更加感觉莫名其妙,不懂申昌为何突然想起问他这些话?
小侠毫不犹豫地脱口答道:“闻听传说老怪武学高绝的功力深厚!”小侠说到这里,略微一顿,不解地望着申昌问道:“申兄问这话是何意思?……”
申昌微微一笑并没有答复小侠的问话,却反向小侠续问道:“以小兄弟一身盖世奇绝,深厚功力,此去天山,是否能够稳操胜算?”
小侠闻言,不禁一呆,道:“这……”字,觉得实在难以预说胜负。
这时,二怪申义和五毒掌尹华二人早已来到,伫马旁侧,四道眼光均目注着小侠面容神情,默不出声的听二人谈话。
小侠这字出口,井未继续说下去,三人均知道小侠胸怀坦白,了解小侠心中的意思,没有把握的话不愿随便乱说。但小侠不说下去,三人也都不出声,只拿眼光望着小侠,那意思是等候小侠的答复。
小侠剑眉微蹙,低下头沉思了一阵,倏地抬头,星目神光慑人的扫视了三人一眼,说道:“老怪武学功力高深,只是耳闻,并末目睹,小弟如何敢预言胜负?此行生死实难逆料,不过……”
小侠说着,星目忽扫视了三人一眼,又道:“我义弟云龙被掳,北天山玄阴宫纵是刀山剑林 我肖承远冒万死亦必须—闯,三位兄台如……”
小侠说到这里,略微一顿,他是在寻思适当措词,一顿之后,这才又道:“依小弟的意思,这事本与三位无关,何必前去冒险犯难,趟这浑水,不如就此请返,由小弟一人前往吧!”
二怪申义五毒掌尹华二人,虽不大明白大怪申昌在此时此地,为何会忽然向小侠这样问话,但却知大怪必有用意!小侠这话一说出;三人闻听均不禁一怔,知道小侠误会了意思。
五毒掌尹华首先忍不住急说道:“小侠这话怎说,我弟兄也是江湖成名露脸的人物,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而且……”
五毒掌尹华话还未说,申昌就抢着正色说道:“小侠休得往偏处想,误会申昌的意思,我弟兄虽不敢自喻为肝胆照人,豪气干云的人物,但亦颇知扛湖道义,为朋友只要一语承诺,我弟兄虽肝脑涂地,斧钺加颈,亦不会稍皱眉间,有畏缩之意,况我弟兄师门与小侠师门尚有渊源,不论是凭江湖道义,师门渊源,我弟兄亦不会出尔反尔,中途畏缩而返!并且……”申昌说着,望了小侠一眼,只见小侠低头默默,神情严肃,意颇动容。
申昌又接着说道:“小侠前往玄阴宫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