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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此事可暂搁置,日前唯一的只是庐山之行了。
次日便是中秋月圆之夜,事到临头,依理来说,他应当高兴才是,但此刻他的脑中,反而思潮起伏,既担心这,又担心那。
他担心黑飞狐江兆坤是否会依约前往,他又担心以自己一人之力,是否能索还父母血海深仇。万一到时不敌而败,索还不了父母之仇又该怎么办,今后尚有何面目混迹江湖!
他正想得入神,忽然,耳中突传扑击之声,似是雪儿与人博斗。
待他惊醒四下一瞥,果然雪儿不知何时离开他的身旁,顿时心中一惊,连忙循声踪去。
不过两个起落,已见雪儿大发雄威,正与一个肥头大耳的老和尚在缠战不休。
但祝玉琪一眼便已看出,老和尚功深力厚,雪儿不但无法取胜,且随时有危险发生。幸而那老和尚没存杀伤之心,否则恐怕雪儿早巳落败。
祝玉琪见状,连忙大喝一声道:“雪儿休得无理,还不快快退下!”
雪儿数度扑击无功,忽闻主人喝叫,一声低鸣,飞到祝玉琪身旁落下,嘴里仍然叫个不停,似要主人替它出头裁决。
肥头大耳老僧见状哈哈大笑,步上前来,面对祝玉琪道:“老衲一见白鹤,就猜知小施主必在附近。
施主这只灵鹤,果然名不虚传,若非老衲多有两年修为,咱不早就伤在它的爪下了!”
祝玉琪听他自说自话,察言观色,对方又不似邪恶之辈,但苦不知对方究是何许人物,只得双手一拱,道:“大师是……”
他故意把是字拖了很长,目的乃希望对方会意,接着表明身份。
肥头大耳和尚倒也知趣,接着微微笑道:“老衲法号修凡……”
祝玉琪闻言顿悟,心中一喜,却忘了应有礼节,欢声插话道:“原来大师就是峨嵋掌门人,化子老哥哥的六颗“大神丸”不就是大师你所赠的么?
孽畜不知,得罪大师处请多原谅!但不知大师今日路过荒谷则甚?”
修凡大师眉目一敛,笑意顿消,道:“老衲本己收手不再过问武林中事,但近日江湖传说纷纷,青衣帮因为施主再三与他们作对,刻已将丐帮长老,神乞路衡绑囚铁盆谷中,限施主十日之内亲往青衣帮总坛向帮主认错赔罪,否则即对神乞路衡不利!
这种作为,未免欺人太甚,丐帮虽缺能人高手,相信仗义而出的必不乏人,神乞与老衲数十年之交,老衲总不能坐视而不顾,足以下山四处找寻施主,意欲商讨一下如何援救神乞之事。想不到今日如此巧合,竟在荒谷相遇,看来神乞鸿运高照,命不该绝了!”
祝玉琪听罢,遂将与怪乞路衍约定之期说出,最后又道:“大师不如与丐帮取得联络,一同采取行动!”
正说话时,陡然,雪儿一声急鸣,混身羽毛一振,两爪轻轻一点,电射般竟向一颗参天古木踪去。
修凡人师双目随着雪儿去势转动,口中却道:“看来灵鹤又发现甚么了!”祝玉琪也目下转睛地盯着雪儿,答道:“定有原故!”
只见雪ㄦ电射般窜上树梢,仅一眨眼,随即发生扑击之声。
这时,树摇枝摆,落叶断枝,如雪片飞落,可见树梢博斗之烈。
修凡大师见祝玉琪不加阻止,甚异道:“施主难道不怕白鹤不敌负伤么?”
祝玉琪本在注视树梢动静,闻言回头一笑道:“如在平地,晚辈不敢保险雪儿一定能胜,但在树上,我敢说纵然一流以上的高手,也难敌鹤儿一嘴双爪。
因为鹤儿占有地利,而人在树上,即使轻功再妙,到底不如飞禽灵活,这是人不如禽的地方,所以晚辈绝对放心!”
“至少施主得防备它误伤好人!”
祝玉琪又微微一笑道:“大师莫看它是只禽兽,可是它双眼却锐利不过,黑白善恶,它可能比人还分得清楚,是好人,就是你叫它去把人弄伤,它也不去,要是恶人,即使我也阻止它不了。
人有时候还懂得虚伪做作,禽兽却与人不同,善即善,恶即恶,它们分得极为清楚,也看得十分认真。
我还胆敢说句笑话,有时候人真不如畜牲,譬如说:青衣帮主得势以后,望风投奔的多如过江之鲫,他们趋炎附势,毫无羞耻之心。
相反地禽兽绝不如此,它们除了忠于主人,听命主人的差遣以外,对于善恶好坏,分辨清楚,却绝不假以颜色……”
正说话声中,忽听“叭!”的一声,一个人影掉落于地,满身血迹模糊,似已断气死去。
祝玉琪一眼扫过,指着那尸体又道:“大师你看,这人一身青衣,显然属于青衣帮无疑!”
修凡大师朗朗宣了声佛号,道:“施主有此灵鹤相助,真可谓得天独厚也!”雪儿扑下,将那尸体衔起飞往深山扔了。
祝玉琪待雪儿回转,与修凡大师互道了珍重,两下便即分手。
祝玉琪有生以来,从没与人约斗过,是以在时间上无从把握。
他虽约黑飞狐江兆坤是在中伙之夜,但又怕传话的人听错,把八月十五日中秋之夜误传为中秋之日。
若是玉免东奔升,方上庐山,又怕对方不能久候,反被别人耻笑自己不敢赴约。冈此,他在次日天刚露白,即已跑到庐山等侯。
且说青衣帮自擒获神乞路衡后,为了怕重蹈罗依华被盗的覆辙,加派人手,设下暗桩,日夜加紧巡逻。
神乞路衡为帮主发交玉旗坛主玉面夜叉负责看守,玉面夜叉将他囚于玉旗坛的地下室中,分派内外两班轮流看守,每班两人,俱属一流香主。
青衣帮主认为如此可保万无一失,第一,神乞略衡囚禁之处外人绝对猜想不到会在玉旗坛内,其次,玉面夜叉武功出众,祝玉琪纵然武功再高,却也不能无声无息地打从玉面夜叉手中将人救出。铁盆谷内,第一天平静无事地过去了!
第二天,同样平静无事地过去了!第三天,五旗指挥黑飞狐江兆坤奉命从庐山撤回,他原拟守在庐山,等候到中秋之夜,仗着人多势众,定能将祝玉琪一举擒服。
不料却奉到帮主命令,要他立刻率领人马回谷,他虽不明帮主是何用意,但命令如山,私人的问题只好撇开一边。
当他带领人马回到铁盆谷时,已是亥末时分,他匆匆将撤回的人手遣回原属各旗坛后,随即进入总坛,参见帮主,请示机宜。
正当帮主召集各旗坛进入总坛会商如何布署防备祝玉琪偷入铁盆谷时,忽见一人未经传报,便气色败坏地闯入总坛,高声叫道:“不好啦!玉旗坛被人闯入,老化子被人盗走啦!”
这两句话无异平地一声雷,震荡了每个人的心,掀起了铁盆谷一阵风浪,有如暴风雨之将来临,弄得人心惶惶。
帮主闻言大怒,饬令五旗指挥澈查真相。
黑飞狐江兆坤一言不发,领着众人,齐至玉旗坛查看现场。
只见坛外坛内,各有两人倒卧于地,其死法乃被人以极其高妙的手法点中死穴。
玉旗坛中的地下室,门户开闭皆有机关控制,外人绝对找寻不着,但这时却毫无破损地开现眼前。
黑飞狐江兆坤一生闯荡江湖,经验阅历极其来富,一眼便已看出,其中问题颇不单纯。他神色不露,召那报信的人前来,问道:“你且把发现老化子被盗的经过说上一遍!”
那人行了一礼,道:“时当帮主召集各坛主进入总坛不到一顿饭的工夫,我正好带领四人巡逻经过玉旗坛前,忽见两条人影,快如流星飞矢般向总坛后谷飞奔而去。
当时我就觉得事有蹊跷,乃率人直奔到玉旗坛来,尚未进得大门,门口已然死了两个,这时我更知事情严重,未待请示玉旗坛主,即自行进入坛内,直达玉旗坛魏坛主卧室,只有房门洞开,门口又有两具尸首。
房中床后的地下室门已不知何人何时打开,室中已然没有神乞踪影。”
黑飞狐江兆坤听罢,冷冷一笑道:“看来青衣帮中出现内奸了!”
玉面夜叉面色凝重道:“指挥何以见得?”
黑飞狐江兆坤双目射出如冷电般的光芒,向各旗坛主扫了一眼,道:“事实摆在眼前!”
第一,后谷山路崎岖,设防较松,来人既然事后打从谷后逃去,定必由谷后而来。
第二,此人来时时间甚巧,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却拣在我回谷以后,更巧的是各旗坛主都在总坛集会之际。
第三,玉旗坛中设有地下室一事,乃非外人能知之秘密,开启地下室门,尤属机密不过,除各旗坛主以上之人能知外,一流香主亦难获得此项机密,而来人却能开启自如。
综合这三点原因,很明显地告诉我们,来人不但对本谷通路甚为熟悉,更对本帮中的机密嘹如指掌。
更值得人怀疑的一点,就是他来的时间居然配合得如此巧妙。
试想如果没有内线,他是否能干得如此轻松俐落,不留一点痕迹,而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能将个活生生的人救走?
玉面夜叉道:“依指挥说,内奸必就在我等众坛主之中了?”
黑飞狐江兆坤点点头道:“就在帮主舆我等数人之中,可能是你……”
他说到你字,特地顿了一下,同时,脸上浮现出阴恻恻的笑容,好像认定这内奸就是玉面夜叉似地。
玉面夜叉见他那可怕的神态,不由吃了一惊,睑上的态度也就流露出不自然起来。
但黑飞狐江兆坤却没至此住口,接着又道:“你先别害怕,我是说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在真相未明之前,在场的谁都逃不脱干系,谁也避不了嫌疑!”
现在,各位各自安心,仍然各司其职,相信在短期间内,我有把握查个水落石出。
神乞路衡被救出之事,眨眼工夫传遍整个山谷,青衣帮中出现内奸之事,同时轰动全帮。是以只见这里三五成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