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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玉琪意兴未阑,很想再演练两遍,尤其那最后三式,虽是练起来格格不入,仍欲试试,但,天色已渐破晓,在这大道路旁,实在不甚方便。况且折腾了一夜,累倒不觉得,肚子里却是感到有些儿饿了。
于是,他便走过去伸手拔起插在地上的那枝长剑。
他仔细一看,只才发觉这枝剑,虽不是什么前古仙兵,神物利器,却也不是一柄普通的长剑哩!
原来这柄剑,竟是极佳的缅铁精英铸炼!只见剑身晶莹,有如一泓秋水,寒光灼灼,冷气森森,象牙吞口,剑柄两面都刻有一个古篆“玉”字。
祝玉琪望着这把剑,不禁楞楞地发起呆来。
虽然,阴阳仙翁已经说过,这剑的主人——她,很漂亮,并且是他的义女。但,他心中仍禁不住在暗想:“她叫什么名字呢?究竟是,怎样的漂亮法呢?还有………这柄剑,我将来怎么样还给她呢?”
他望着手中的长剑,发着楞,发着呆,暗想着………
蓦地,他肚子似乎很不高兴他这样的呆楞着,而抗议的发出了一阵“咕噜噜”的鸣叫。不!不对,不是抗议!是什么?………
是请愿——因为肚子真的饿了!的确,他还是昨天中午吃的东西,又折腾了这么一夜,肚子怎得不饿呢?天,渐渐地大亮了。
祝玉琪手中倒提着那柄寒光灼灼,没有剑鞘的长剑,儒衫飘飘,神情从容的走进了黑龙口。黑龙口。
是一座位于秦岭山脉与太华山脉之峡口问的小镇,地方极其偏僻。
这时,虽是天已大亮,但在这地处偏僻的山道小镇上,除了三两家客店,因为适应客人们的起早赶路,已经开了店门之外,其他任何店铺,都还紧闭着店门。
当然,这三两家客店中,也有兼营大饼稀饭之类的饮食的。
祝玉琪走进一家兼营这种生意的客店中,刚刚坐下不久,忽从客店后面走出一个扎筋栗肉,满脸凶戾之气的精状大汉。
店伙计赶忙迎上陪着一脸诃谄的笑容,朝那大汉问道:“客官,您老人家要什么?”
那知那精壮大汉一走出来,一眼瞥见店堂中坐着的祝玉琪的背影时,似乎蓦然一楞!对店伙计的话,好像没有听到似的充耳不闻。
这时,祝玉琪正低着头,默默地吃着大饼稀饭,脑子里却似清又浑,似迷糊而又明晰………
原来,到现在为止,他仍在继续的苦苦的思索着,阴阳仙翁古彤,借着与他动手为名,暗中传授他的正反三十六式“流星拂穴手”,那最后的三式。
那精壮大汉把一双精光灼灼的凶睛,狠狠地瞪了祝玉琪的背影一眼,忽地身形掉转,又朝后面走了进去。
要知那年头儿在客店里当店伙计的,不但要眼睛亮,见多识广,并且要脑筋灵活,口齿伶俐,能说会道,遇上什么样的客人,说什么话,来应付日常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客人。
因为那时候,江湖上的人物太杂!一个应付得不好,打碎了饭碗倒是小事,如果碰上了那黑道绿林中的一些心黑手辣的邪恶之徒,凶睛一瞪,说不定就会赔上一条性命,并且如同死了一条狗样的,有冤没处申。
当然,这是因为那时的官府,对这些江湖人物也没有一点办法的原因!那大汉的这种神情,落在店伙计的眼内,心中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虽然,他并不知道那大汉是何许人?将对这少年书生要怎样?但他从那大汉的满脸横戾之气,与一双凶光灼灼的凶睛上,已经料出那大汉必定是个江湖恶徒,对这少年书生将必有所不利………
这店黟计本不想多管闲事,免得连累上他自己,但人类与生俱来的同情心,却使他觉得不忍坐视,眼看着这么一个俊美脱俗,令人一见就发生好感的少年书生,遭遇到什么不幸!
他心中一劲,便即走到祝玉琪旁侧,悄声说道:“小相公!你赶快离开这里走吧!”
祝玉琪脑子里正回绕着那繁复而无法融会贯通的最后三式,感觉到异常苦恼,闻言不禁微微一愕,茫然个解地望着那店伙计问道:“为什么?………”
那店伙计神情似乎有点紧张地悄声说道:“小相公!你别问了,赶快的走吧!”说时,两只眼睛还不住的朝店后面直视。
祝玉琪见店伙计这种神情紧张的样子,心中不禁越发的莫名其妙,诧异地转脸朝身后望去。这一望,祝玉琪心中顿时明白了店伙计为什么要他离开,赶快走的原因,不由很是感激的朝那店伙计望去。
却见那店伙计上神色陡地一变,急匆匆的走开去了。
原来正当祝玉琪转脸朝店里望去时,恰巧发现七八个人自里面走了出来。
这七八个人,祝玉琪虽然大多数不认识,但其中有一个红脸,朝天鼻子,一双精光灼灼的眼,眼皮上光滑滑的,没有一根眉毛,身材矮胖的老者,却是他最熟识,印象最深刻的家伙!这人非别,正是曾经在武当山上,与他对了一掌,负伤而去的青衣帮铁旗坛主——铁掌震河朔黄俊雄。
祝玉琪一见这七八个人,就不禁剑眉微绉,暗忖道:“真怪!青衣帮的这些恶徒,怎地竟像冤魂不散的,到处都会碰上的啥?昨晚上才遇见过一批………”
祝玉琪忖想犹未已,铁掌震河朔黄俊雄已经走到他身旁三尺之处,停步伫立,朝他嘿嘿一声冷笑道:“祝小鬼!还认识老夫么!”
祝玉琪神色自若的,望着他微微一笑道:“只才数日之隔,小生怎会便忘记不识。”
铁掌震河朔黄俊雄又是一声嘿嘿冷笑道:“只要你还没有忘记就好了。”
说着,忽地喝道:“小鬼!那天老夫一时轻敌大意,为你所算,心中实在不服,今天既然相遇,老夫还要领教领教你几掌!”
祝玉琪依旧微笑着道:“你要报那一掌之仇?”
铁掌震河朔黄俊雄阴恻恻地一笑道:“既明白,又何必多问。”
祝玉琪摇摇头,淡淡地说道:“我看算了吧。”
铁掌震河朔黄俊雄又是嘿嘿一声冷笑道:“算了?小鬼!你说得倒挺轻松的。”说到这里,忽地纵声一阵桀桀怪笑。
笑落,陡地一声喝道:“小鬼!除非你立即自断双掌,老夫便就算了!”
“哼!”
“小鬼!你不愿意!”
祝玉琪剑眉倏地一挑,说道:“你真的定要报那一掌之仇?”
铁掌震河朔阴恻恻地一笑道:“老夫那一掌焉能白挨!”
祝玉琪知道要使对方善罢干休,只是徒费唇舌,决无用处,无可奈何,只得点点头说道:“好吧!尊驾既然定要如此,小生只好遵命奉陪,不不!………”
说着,略顿又道:“这里可不是动手的地方!”
铁掌震河朔黄俊雄桀桀一声怪笑道:“当然!”
“在什么地方?”
铁掌震河朔黄俊雄陡地凶睛一瞪,精光激射地望着祝玉琪喝道:“小鬼!你有胆量么?”“怎么样?”
“有胆量就跟着老夫走!”
祝玉琪剑眉倏地一挑,哈哈一声朗笑道:“我当什么呢,小生既敢答应奉陪尊驾动手,随便你到什么地方,小生也会随着你去,纵是龙潭虎穴,又有何惧!”
黄俊雄嘿嘿一声冷笑道:“好!小鬼!我们现在就走!”
“嗯!”
祝玉琪口中“嗯”了一声,扫视了站立在黄俊雄身后的群贼一眼,便站起身来,付了店账,提着长剑,当先向店外走去。
黄俊雄与群贼连忙跟着走出店外,一直走出镇口,祝玉琪忽地停住身形,朝黄俊雄说道:“到什么地方,尊驾请前面带路吧!”
黄俊雄阴恻恻地一笑,伸手一捐西南方说道:“那边山中地方偏静,我们就去那里动手吧!”祝玉琪哈哈一声朗笑,点头道:“好!”
好字声落,巳是儒衫飘飘,悠闲地朝那边山中奔去。
黄俊推连忙朝群贼一使眼色,各自暗中提气,展开轻功身法,分左右与祝玉琪并肩驰行。
祝玉琪是何等聪明之人,一见群贼分左右将他挟在中间,心中立即明白群贼的心意。当下也不说什么,只左顾右盼的朝群贼微微一笑。
忽然,他暗中微一提气,脚下加快,竟施展开刚学会的“潜影挪栘”,上乘轻功身法。
要知这“潜影挪移”上乘轻功,乃武林失传的罕世绝学,施展开来,其快捷程度,与其所习“两仪身法”可说是难分轩轾!
群贼一见祝玉琪身法陡地加快,亦即连忙提足真气,尽量展开轻功身法,紧驰急追!
但,如何能追得上,幌眼之间,祝玉琪便已驰出了四五十丈开外,将群贼远远的抛在身后!
铁掌震河朔黄俊雄在后面大声喝喊道:“祝小鬼!你别妄想乘机逃走,你纵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难逃出青衣帮的掌握之中………”
祝玉琪边向前驰行,边哈哈朗声大笑道:“恶贼!你放心吧,你小爷虽然初出江湖,却知守信,就在前面山峰之下,小爷定准候驾!你们慢慢的走吧!”
声音摇曳中,身形倏地幻化戍一股淡淡的白烟,直朝两三百丈外的一座山峰下驰去!
待至铁掌震河朔黄俊雄,与群贼等赶到那座山峰之下,祝玉琪不但早已到达多时,并且已将手中捉着的那枝长剑系在背上。双手负在背后,仰首望着苍空,(奇*书*网。整*理*提*供)神情悠闲的伫立当地。
儒衫飘飘,直若临风玉树。那神情,那气度,根本就不像是准备要与人动手拚斗的样子!
别看群贼等一个个都是身怀绝学,功力深厚,成名江湖多年的黑道高手,一见祝玉琪这种神定气闲,岳峙渊停的伫立当地,大有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心中都不禁为之凛然,而暗暗钦佩即连铁掌震河朔黄俊雄,虽因曾被祝玉琪掌力震伤,心中恨极,恨不得立刻一掌将祝玉琪击毙,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