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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话,听得在座三人都变了睑。
苗飞虎冷笑道:“说了半天,霍老哥仍是木愿与咱们合作?”
蓝衣人道。“人各有志,无法相强。正如兄弟如劝诸位放弃这笔红货,诸位一定也不会答应一样。”
苗飞虎强忍下怒火,又遭:“霍老奇既和咱们绝不会罢手,合则两利,分则俱伤,对方邀约的帮手,个个都是硬把手,旋风弟兄自信能独力应付吗?”
蓝衣人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道:“不是霍某夸口,那红货一离开太原府双龙镖局,顶多能走到一半路程,旋风弟兄就有握将它截下来。”
首飞虎道:“如果截不下来呢?”
蓝衣人道:“只要过了一半路程,便任凭诸位下手。旋风弟兄除了全力相助,分毫不取。”
苗飞虎道:“以何处为界?”
蓝衣人道:“黄河为界。镖车一过黄河,霍某人就认输了。”
苗飞虎接口道:“丈夫一言?”
蓝衣人道:“快马一鞭,霍某人说出口的话,从无反悔。”
苗飞虎一翘大拇指,道:“好!我苗飞虎交你这个朋友,镖车未过黄河,咱们决不动手。”
蓝衣人堆座而起,拱手道:“多谢老爷子盛情,告辞了。”
苗飞虎含笑欠身道:“恕不远送。”
蓝衣人深深一缉,转身而去,霎眼间,高大魁梧的背影已消失在夜色中。
他一走,九头龙王杨凡便急急道:“老爷子不该答应让他们先动手,旋风十八骑自从出道以来,从来栽过跟头。”
苗飞虎冷哼道:“这一次,他们却栽定了。”
欧一鹏问道:“敢请老爷子早已胸有成竹?”
苗飞虎阴沉地耸肩而笑,道:“这还不简单吗?咱们只须在镖车渡河之前,暗助双龙爆局一臂之力,姓霍的纵有通天本领,又怎能把红货弄到手去?”
欧一鹏先是一怔,继而领悟,不觉哈哈大笑起来。
杨凡却神色凝重地道:“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霍宇寰既然决心要独自劫嫖,又何必把那些秘密的消息告诉咱们?”
奋飞虎笑道:“这正是他的聪明处。”
杨凡说道:“怎见得?”
苗飞虎道:“他明知这消息又瞒不过咱们,自然乐得放示大方,做一次顺水人情。”
杨凡道:“可是,若非他自己说出来,咱们并不知道……”
苗飞虎大笑道:“老实告诉你们吧,双龙镖局中,早有我预伏的内线,什么事能瞒得过我?”
说着,轻轻击掌两声.问道:“陈朋来了没有?”
门外应道:“早已来了,现在厅后待命。”
苗飞虎道:“唤他进来。”
门二外高声应诺,不片刻,厅后转出来一名青衣汉子,低着头,垂着手,向上请了个安,说道:“陈朋参见老爷子。”
苗飞虎道:“见过杨帮主和欧老当家。”
“是!”
那青衣汉子恭敬的向杨凡和欧一鹏行礼请安,缓缓抬起头——灯光下,但见他生得浓眉阔口,长长一张马睑,骇然正是往宏发当铺后花园留书的人。
苗飞虎凝目问道:“陈朋,你来了多久了?”
陈朋躬身道:“大约有顿饭光景。”
苗飞虎道:“刚才的经过情形,你都瞧见了么?”
陈朋道:“是的。”
苗飞虎道:“那人面纱覆睑,始终没有露过真面目,你瞧他会不会是真正的霍宇寰?”
“这———”陈朋迟疑了一下,赔笑道:“小的也没有见过霍宇寰的真面目,不敢妄断真假。”
苗飞虎道:“你往宏发当铺下帖子,怎会没有见到本人?”
陈朋道:“回老爷子的话,小的奉命下书,由那当铺老朝奉带至后宅废园,将请帖留在一支竹管内,便退了出来,并未见任何人。”
前飞虎目光如冷电,炯炯注视着陈明,好半晌,才冷冷问道:“这些都是真活?”
陈朋垂手道:“怎敢欺瞒老爷子。”
苗飞虎微微一笑,道:“那么,你出来时,老朝奉交给你一叠东西,那是什么?”
陈朋答道:“是一千八百两银票,小的收存着分文未动,请老爷子过目。”
一面说着,一面从怀中取出个纸包,双手呈上。
苗飞虎微诧过:“这笔钱是做什么用的?”
陈朋道:“据说是漩风十八骑,的例规,凡能寻到他们的暗精驿站,传书送信的,必有丰厚的酬赠,一则表示酬劳之意,二则希望送信人守秘,不可对外宣扬。”
苗飞虎嘿嘿笑过:“旋风十人骑不愧神秘大帮,出手居然如此阔绰。”
陈朋道:“说穿了,不过是他们收买人心的手段而已、”
苗飞虎又道:“为什么不多不少,恰好一千八百两?”
陈朋陪笑道:“不瞒老爷子,本来是二千两,被那老朝奉抽去一成回扣。”
在座三人,不约而同大笑了起来。
苗飞虎点点头,将银票仍旧交给了陈朋,笑道:“这是你应得的酬劳,老爷子不会要你的,拿去吧。”
陈朋双手接过,急忙躬身道:“谢老爷子的赏赐。”
苗飞虎道:“好好干,事成之后,老爷子不会亏待你的。”顿了顿,又问道:“那票红货启运的确实日期,定在什么时候?”
陈朋道:“后天清晨,‘疑车’先上路,午夜时候‘正车’才启程”
苗飞虎道:“神算子柳元随那一路车?”
陈朋道:“柳元和九槐庄主都随‘正车’同行,关洛大侠王克伦事先已由潼关北上,准备在吴堡渡口会会,沧浪客姚继风则在绥德等候。”
欧一鹏大喜道:“对方实力分散,这倒是好机会。”
杨凡冷冷道:“你别弄错了,吴堡和绥德都在黄河西岸,对方实力分散,正好便宜了旋风十八骑。”
苗飞虎摆手止住两人,紧接着又问道:“那批红货共有多少箱?分装几车?”
陈朋答道:“只有一箱一车。”*
苗飞虎一楞,道。“什么?只有一口箱子?”
陈朋道:“小的亲眼见过,那是一口十分牢固的铁皮箱,长约四尺,高宽各三尺,沉甸甸的,要四五名壮汉才抬得动。”
欧一鹏不禁咽了馋诞,咋舌道:“如果装的黄金,怕不要装几十万两?”
陈朋道:“据说箱里没有黄金白银,装的全是古玩珍宝,每一件,都要值上三五十万亩金子。”才
这次,连九头龙王杨凡也不期砰然心动,暗暗吸了一口长气。
苗飞虎沉吟了一下,道:“很好!我现在再交待你两件任务:第一,要全力守护着那口箱子,决不能让别人夺去。第二,回去以后,就将霍宇寰准备半途劫缥的消息,设法透露给双龙镖局,要他们特别留心由太原府至黄河东岸这段路程。”
他说一句,陈朋便应一声,说道:“小的一定遵照老爷子的吩咐去办。”
苗飞虎摆手道:“只要镖车一过黄河,你就可以安心等着领赏了.千万小心行事,回去把!”
陈朋又向杨凡和欧一鹏施了礼,才匆匆去了。
欧一鹏含笑夸赞道:“这位陈兄弟不仅忠诚可靠,办事也极精明干练,真可谓‘强将手下无弱兵’”。
杨凡问道:“不知他隐身双龙镖局中,担任什么任务?”
宙飞虎得意的笑道:“职位虽然不高,却十分重要。”
扬凡道:“是镖师?还是趟子手?”
苗飞虎摇头道:“都不是,他只是这次运货镖车的一名车夫!”
”哦——”杨凡和欧一间间产轻呼,脸上都泛起欣喜之色。
车夫,就是赶车的车把式。这职位果然很低微,却又很重要.天色刚现曙光,双龙镖局的两扇铁箍门霍然打开了。首先露面的,就是那高居车辕上的马脸汉子——陈朋。今天,他穿的是一套崭新青布短装,两只衣袖高高挽起,露出里面洁白的底衫,头上范阳笠帽搭着眉梢,脚下一双多耳麻鞋,外加“倒赶千层浪”的护腿,越发显得意气飞扬,精神抖擞。
那辆镖车,也是沐漆一新,由项蓬到车轴,全用厚实的绒饰掩遮得风雨不透,车子四角,高插着四支蓝底金边的“双龙旗”
环绕嫖车周围,是二十四名青年镖师、三十名趟子手、八名火药抬枪手,以及北邮九槐庄庄主徐达、神算子柳元和双龙镖局的主副两位局主——“无敌神剑龙家兄弟”。
通常镖车启行,趟子手必须徒步在前面“喊镖”和“开道”,只有负责押运的镖师,才能用马匹代步.但今天的情形却一反常规,随行六七十个人,连趟子手和抬枪手在内,人人一匹但马代步,而且,马鞍后面都挂着干粮袋子。
本来安排的“疑车”,也临时取消。无敌神剑龙伯涛决定亲自护镖,提前上路,准备集中全力,用最迅速的行动,通过晋西吕梁山区。
这是因为已获密报。“疑车”的消息已经外泄了,最令镖局中人闻名胆寒的“旋风十八骑”、将在红货未过黄河之前,下手劫镖。
“旋风十八骑”行踪飘忽,来去无踪,对平常镖货极少染指,可是,只要他们出手,就从来没有一次落空的。
龙伯祷知道碰上了棘手对头,所以,镖车一出大门,便喝令快马加鞭,风驰电奔般冲出了太原城,六十余骑健马,前后簇拥着向西疾行。
陈朋似乎也体会到自己责任重大,一路长鞭飞卷,“劈拍”连声,催促着车前那两匹“双套黄膘马”,不停地冲刺狂奔……
一口气赶了二十多里,红日才爬上东山,马匹已经微观汗渍。
神算子柳元扬目前后望了望,低声道:“老大,歇一会吧,别让牲口太劳累了。”
龙伯涛点点头,扬鞭指着远处一片树林,道:“前面便是雷家果园,我已经吩咐人在国内准备了茶水,且到那儿再休息去。”
大队车马驰近,果然看见一片桔子林,树枝上青桔累累,尚未成熟,林边有座凉棚,棚内摆着茶桶和马匹的饮水。
一个老苍头模样的家人,仁立在凉棚外。
柳元挥挥手,道:“车子停在路旁,人不准离鞍,分出四个去棚内取水就够了。”
众人一声应诺,勒住了坐骑,团团将镖车围在正中,四名趟子手滚鞍下马,向凉棚走去。
刚到近前,四个人突然发了一声惊呼,一齐停步。
龙伯涛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