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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儿与铁二娘扶着悲不自胜的陈翠绫,也向万松精舍走去。
于梵与夏苹不由相互看了一眼,也同悠然一叹!
赵丹心支着拐杖走过来道:“老奴见过小主人!”
于梵不由道:“丹心!快不要这样,不是你,我早已死在那些食人树下!”
赵丹心道:“老奴当时不知是小主人,所以多有冒犯……”于梵忙道:“这些事,等稍后再说,七绝洞在哪里?”
“老奴带路!”
赵丹心说着,一拐一点的向松林走去。
月夜!松林遮天的月夜,格外幽近,连鸡鸣犬也没有。
于刚坐在一块大石上,正色道:“天宝!从现在起,我不再叫你天宝,要开始叫你梵儿了!”
于梵不由道:“还本返原,孩儿正想禀告爹爹,从今天起正名叫天宝!”
“不!不!”于刚严肃的道:“没有龚江先生,一百个于天宝也保不了,为纪念他,所以我决定保留他替你取的这个名字!”
于梵接着追:“可是,天宝二字是您老人家所赐……”于刚摇头苦笑道:“我一点天也宝不了你,何况,这个梵字,乃是梵音的梵,含有警世觉俗的意思,但愿你能做出警世觉俗的大事业来!”
于梵道:“孩儿一切无知,全凭爹爹吩咐!”
于刚侧目想了半刻道:“只因家中蒙祸,以致你没有能多读些书,对于练太阳真解,乃是一大阻碍!”
于梵不由大急道:“如此说,孩儿练不成了!”
于刚以手势止住了于梵的话,徐徐的道:“本来,我并不想把太阳真解传授给你……”“为什么?”于梵抢着说。
“但是,唉!”于刚花忧的道:“为了要与红灯老祖李庸一较长短,又必须使你学会这门奇绝的功力,所以……”他停了片刻才道:“你过来,伸出双掌,掌心向上!”
于梵依言,跌坐在父亲的对面,掌心向上的把双手伸平。
于刚也伸出双手,掌心向下,压在于梵的手上,两人手心相对。
但听于刚朗声道:
“太极二仪阳为刚。
阳之一字烈难当。
真火原自三昧起。
解脱万劫混天罡。”
他一连不断,翻来复去的念着这四句似诗非诗,似渴非惕的歌诀。
于梵一面谨记,一面只觉着自己手心发痒,渐渐地,由痒转热,由热转烧,终于像手中捧着两块火红的炭灰似的,其热炙骨透心。
他不敢缩回手,只有凝聚真气,用内力来抗拒手心中的火热。
足有一个时辰。
于梵已是遍体生津,汗流夹背。
于刚缓缓的收回手去,低声道:“梵儿!照你的心法运功将息吧!”
谁知,他按着龚江所传的少林心法试着运功,出乎意外的,丹田之中,与往日的感受大大不同。
往日,一旦功行一周天,便觉通体舒泰,方今忽觉如处烈火之中,体内的奇热,势如长江大河,不绝如缕。
他难以忍耐,双掌向地上一按。
轰——像两团烈火似的,发出一声大响。
地上的草根落叶,真的烧焦了一大片。
“嗅!”于刚也大出意外的道:“梵儿!算你有些宿根,进境不料如此之快,七天之内,可以运用自如,收发由心了!”
于梵莫名其妙的道:“孩儿还请爹爹明教!”
于刚连连颔首道:“太阳真解一共七招,四十九式,适才我所念的是第一招的口诀!你可曾记下!”
于梵道:“孩儿记下了,可是……”
“不懂是不是?”
“是的!”
“这是因为你读书大少,以后的六招,更加玄妙莫测,高不可攀广“这个……”“连为父的也费了许多工夫,才参透了一大半的奥妙呢!”
“如此说来,孩儿是……”
“好在你天生练武的体资,先天禀赋特殊异乎常人,所以这第一招被你糊糊涂涂的学到了!”
“那以后……”
“足够对付李庸的了,其余的,等回来之后,多读些书再练。”
“孩儿遵命厂
“天色将明,回房去吧!从明天起,每晚你自行苦练,七天以后,正好赶得上紫金山之会!”
“是!”
一天,两天,三天……
桂子飘香中秋月圆。
紫金山在月夜里,表面是幽静的。
就在紫金山的人迹罕到的山谷,此刻正是剑拔导张,杀机隐伏。
正谷的东西,一块平整的大石上,盘膝跃坐着一个瘦瘦老和尚,正是般若神僧。
西面,红灯老祖李庸,其次是血影人魔、霸天魔刀、金笛书生。
白蛇娘子,少林派的叛徒慧明,太上帮的副帮主黑白谷主常天仇,以及为数近百的元始教的属下。
盛况空前,南、北两面,却也站满了九大门派的高手,三山五岳的武林,为数有数百人之多。
红灯老祖李庸袅啼似的道:“般若,我李拙夫从来不把你当做对头,不料你却处处与我为难!是何道理!”
“阿弥陀佛!”般若神僧诵了声佛号道:“这是从何说起!”
李庸怒道:“你半途截杀了陈子兴,抢去太阳真解……”般若神僧道:“为的是免除血劫。”
李庸又怒道:“泄露武库的神机,命江南大侠出面杀了我已找到武库入口的门人!”
“这是为了免除你们借此作恶!”般若神僧微笑起立又道:“试想,武库绝学若是被你得到,武林之中,还有半点公道吗?”
李庸怒不可遏的道:“好!那千年参王呢?”
般若朗声道:“是老衲从太上帮中取来!”
李庸越发不耐道:“你可知太上帮帮主就是老夫!”
般若神僧爽朗的道:“当然知道是你弄的玄虚!”
“哼!”李庸鼻孔里哼了一声,冷冷的道:“这不是与老夫作对是什么?”
般若拱手道:“恕老衲直言了……”
李庸喝道:“讲!”
般若神僧道:“人生在世,要多做有益的事,那么越活得久越好,本领愈大愈好,相反的,就不必了!”
李庸勃然大怒道:“你自命是好人?自命对天下武林有益的人?”
“不敢!”般若又滔滔不绝的道:“老衲的般若神功,乃是祥和柔虚,太阳真解与我无缘,千年参王我也未身受,至于武库之中财宝,乃身外之物,出家人绝无贪念,那套追云搏电剑法吗?施主你是知道的,老衲一生不动兵刃!”
李庸咆哮雷吼道:“你推得干净!”
“不!”般若神僧道:“正主儿来了,老衲今晚不过是蜀中的廖化而已!哈哈哈!”
他的笑声之中,紫金山的峰头落下一蓝一紫的身影,轻功之快,有如闪电追风。
眼前虽都是一等的高手,也不由为之咋舌。
来得好快,转眼之际,纹风不起,于梵已落身实地,岳峙当常紧随在他身后的,却是紫衣女郎夏苹。
般若迎上前去道:“小施主!你总算来了!”
于梵恭声道:“圣僧对我于家两世大德,少时再行叩谢!”
这时,一众黑白两道的高手,全都议论纷经。
因为,于梵的大名虽已传遍了江湖,誉满武林,但是要与“九大凶人”之首的红灯老祖比起来,还算是后生小辈,距离甚远。
在众人心目中,他比般若神僧的份量差得太多了!
飒飒风声破空,衣袂连振。
东陈、西黄、南周、北赵由人丛电射而出,一齐趋向于梵,同声道:“老奴们侍候公子!”
于梵拱手忙道:“四公少礼,家父在舍间甚为挂念,此间事毕,请四公随我回去!”
四人同是雀跃的道:“大师仍然……”
于梵笑道:“泰安州事变之夜,多蒙圣僧救出火窟,现在挥旗山万松精舍颐养天年!”
四人不由异口同声道:“苍天保佑!”
他们一番客套旁若无人,别人犹可,把个红灯老祖气得怪吼如雷,喝道:“少向自己脸上贴金,于刚老儿为何不前来送死!”
于梵仿如不闻,只向四老道:“四公,等我讨回了泰安州黑夜杀家的血债,咱们再慢慢谈吧!”
他说完之后,依旧不理会李庸,却拱手做了个罗圈揖,朗声道:“各位武林前辈,在下乃是告老武英殿大学士嫡嗣于梵!代家父向各位请安问好!”
接着又道:“十八年前泰安州我合家遭乱,相信各位还没忘记,主凶现在也在这儿广说到这里,他忽然脸色一沉,厉声道:“李庸!你承认是你做的好事吗?”
红灯老祖乃是黑道的首领,哪能耍赖!也振声道:“正是老夫所为,可惜你成了漏网之鱼!”
于梵朗声喝道:“这是私仇,另外还有公愤!”
李庸冷兮兮的一笑道:“私仇难了,还提什么公愤!”
于梵不理会他,提高嗓门道:“假造太阳真解,使武林自相残杀,对九大门派收买败类,挑事生非,意存独霸江湖,奴役武林!其心可诛,百死莫赎!”
武林群中,引起了一阵搔动。
红灯老祖李庸怒不可遏,怒吼了声:“小子!你找死!”
一溜红光,漫天而起,由李庸的双掌之中隐隐发出,在他的双肩之上,也燃起了两盏血红的小灯笼。
这老魔头含怒出手,又是全力一击,周遭五七大内,全是红光如火,血芒映眼。威力之大,无与伦比,来势之雄,没法形容。
附近的武林中人,莫不发了声喊,纷纷后退,犹恐波及受无妄之灾!
于梵双臂一分,忙不迭的拨开身侧四老道:“四位速返!苹姐闪开!”
说着,念自心头涌起:“太极二仪阳为刚,阳之一字烈难当,真火原自三昧起,解脱万劫混天罡!”
心随意动,掌自念起。
但见他双掌平伸突翻,两道彩霞似的光辉,平地卷起数文,一往无前的穿向李庸拍出的红灯魔功。
黑白两道的武林,聚蚊成雷的暴出一声:“太阳真解!”
于梵双手不收,脚下缓缓向前。
红灯老祖李庸,也不由大惊失色。
他此刻已知不是对手,心想:“怪!这小子什么时候练的太阳真解?难道他真的吃了千年参王,不然哪有这份功力!”
心念动处,恶念又起。他一面运起自己的“红灯魔功”,一面高声叫道:你们抄那小子的左右后三方,分解他的太阳真解功力!”
血影人魔、金笛书生、白蛇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