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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不管其余诸凶,却向于梵道:“姓于的,老夫因为与李老大有紫金山之约,有种的中秋节晚上到紫金山,老夫等着你!”
他说完了“下台阶”的大话,也不再向群凶打招呼,一顿脚,红影一掠射起五丈,已穿出观日峰的悬岩,转眼已在十丈左右。
这老魔的一身血影魔功,果然快如飞矢!
金笛书生一见血影人魔乘机溜走,心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对着白蛇娘子一施眼色,也道:“对!李老大要捉的人,咱们替他捉了他反而不高兴!
嘿嘿嘿……”
他冷笑了一阵,脸上微微发红,又道:“姓于的,中秋节之夜,紫金山见!恕我此刻不奉陪了!”
语落,他与白蛇娘子双双而起,也向峰下射去!
霸天魔刀是离不开白蛇娘子的。
他吼声如雷道:“罗诗!你怎么把她也带走了!”
吼声之中,卿尾追去。
观日峰上,只剩了漠北双凶弟兄二人。
他二人互望了一眼,正待开溜……
“哈哈哈…”
于梵打了个哈哈,忽然目凝杀气,脸如严霜,振腕抖剑喝道:“汉凶!在下未出道之际,第一个碰见的凶人,就是你二人!”
贺子龙的脸色大变,色厉内在的吼道:“你要怎样!”
于梵怒火如焚道:“我要你们横尸七步血染观日峰!”
漠北双凶同时一震,弟兄二人立刻凑在一起,手中各自取出一根追魂钉来!
于梵咬牙道:“你们还想作恶吗?”
“照打!”
漠北双凶肩头一靠,追魂钉同时出手,夹着破风之声快如闪电!
蓝光一掠,“叮!叮广两声脆响。
追魂钉断成四截,接着……
“啊!”
“噢!”
刺耳惊魂的两声惨叫,令人毛发倒竖,不寒而栗。
漠北双凶同时身首异处,两颗斗大的脑袋,带着一阵血雨,咕咯咯,滚出两三丈之外。
一代凶人,就此了结了一生的罪恶。
于梵剑劈了漠北双凶,一腔怒火稍息。
他缓步向正在为铁陀行者施功疗伤的夏苹走去,一面道:“苹姐姐!铁陀大师的伤势如何?”
夏苹皱起眉头道:“十分严重!”
但见铁陀行者的双目紧闭,牙关咬着,脸上如同白纸一般,口角渗着丝丝血迹。
于梵不由剑眉紧皱道:“我也来为他施功!”
说着,探手也按上铁陀行者的命脉。
他与夏苹二人合起来,就是一枝千年参王的力量。
果然,铁陀行者嘴角微动,双自似开还闭。
片刻……
铁陀行者已双颊微红,他的两眼微微睁开,不由掉下雨滴泪来。
很吃力的道:“不用了,我已被贺……子……龙……点断……了……心……中庭……”于梵不由大惊道:“贺子龙点了你的中庭死穴!”
中庭大穴,乃是人的心脏所系,一旦被人点了,大罗神仙也不能起死回生!
夏苹不由咬牙道:“原来贺子龙放他的时候做了手脚!”
于梵双目怒视着贺氏兄弟的尸体道:“真是死有余辜!”
铁陀行者挣扎着道:“我……死……不足惜……总算找到……小恩……公……你……你了!”
于梵不由滴下几滴感动的泪道:“大师!你几次三番的替我代罪!
实在……”
正是,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想起铁陀行者的几次舍身相救之恩,于梵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凄!
铁陀行者又咯出一口鲜血,十分微弱的道:“老太师……已得到了太阳……哇!哇!”
他连吐两口鲜血,说不下去了!
夏苹叫道:“你是说老太师已得到了太阳真解是不是?”
于梵不由心中大震,暗想:“老太师是谁?是我爹?他没有死?”
铁陀行者不能说话,连连吃力的点头!
夏苹道:“这事我已知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铁陀行者喘息已急,出气的多,吸气的少,却勉强的道:“协…恩公……到……挥旗……山……金……金……狮……寨……”于梵大急道:“你要我到挥旗山?金狮寨?是不是?”
铁行陀者点了一下头,又道:“老……太……师……想……想你……”于梵也不由呜咽起来,嘶哑着嗓子道:“老太师……我爹在金狮寨?”
“咯!”铁陀行者喉咙内“咯”了一声,挣扎着大声道:“是!哇!哇……咯!”
他连吐了两口鲜血,咽喉里一响,人已垂头挣脱了夏苹的手,断了最后一丝游气。
就在此时——
咻……
一声破风之声,接着衣袂微震,由观日峰下疾射而起。
于梵只顾伤心,尚自未觉。
夏苹吃惊道:“不好!有人!”
但是已晚了多时,只见一黑一白的影子,只剩了手掌大小,风驰电闪向外扑去。
于梵不由道:“糟了!糟了!”
夏苹道:“你是说那两个人?”
“可不是吗?”于梵道:“毒僵尸与鬼斧神鞭!”
夏苹也豁然大悟道:“对!除了他俩没有别人!你说糟了是……”于梵焦急的道:“适才的话被他这两个凶煞听去了!”
“对!”夏苹也红着脸道:“我太大意了!可是……”于梵急道:“他两人一定是赶向挥旗山金狮寨,我爹不就麻烦了吗?”
‘可是……”夏苹略一沉吟道:“老伯已练成了太阳真解,两个毛贼恐怕也是去送死而已!”
“不!”于梵是父子天性,接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些魔头鬼计多端,我得赶去厂“也好!”夏苹说了也好二字,一双明媚柔情的眸子,瞅着于梵,桃腮如火,含羞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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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恍如隔世
于梵只顾捡起半截判官笔,在掘着土坑。
片刻,已掘成一个墓穴,把铁陀行者的尸体放下去掩埋起来!
夏苹只等他埋妥,才道:“你要到挥旗山金狮寨?”
“呃!”
于梵应了一声,挥了挥身上的泥土,一面道:“我放心不下!再说,自我懂事以来,还没见过我爹!也该去叩拜他老人家!”
夏苹听他说完,不由鼓起小嘴道:“怎么?你完全不提我的事?”
“你!”于梵愣了愣道:“你的什么事?”
夏苹十分委屈,哀怨的道:“你去挥旗山金狮寨!我呢?”
“哦!哈哈哈!”
于梵不由笑道:“我当是什么事!你自然是跟我一起去呀!一路上有个伴!那该多好,这还用问吗?”
“呸!”夏苹不由回喷作喜,娇牌了一声,抛了个含情脉脉的眼神,娇叱道:“走!”
她率先而起,认定挥旗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咦!”于梵起意在后,大叫道:“苹姐姐,等等我呀!”
一紫一蓝的身形,如同流星赶月,掠过群山丛树,片刻之际,已并在一起,平行的两道飞虹似的,穿出了东岳名山。
挥旗山是大别山的余脉,在豫鄂皖的边区。
峰头不高,但秀丽绝伦!
丛树叠翠小溪带绕的山麓,有一片全是松树的山坡,正是金狮案的旧址。
金狮寨已是遗迹,此时,盖了一片金黄的草屋。
这草屋虽是茅草所建,但在形势上十分适宜,也十分雅致,更点缀得山水之胜,风景之绝。
正是黄昏时分。
于梵夏苹二人已进了遍野古松的山坡。
他老远的已看见了这一连三进的草居,喜不自禁的道:“苹姐姐!
虽没找到金狮寨,却有了山居人家,一来可以问讯,二来可以借住一宿!”
一言未了……
茅屋的竹门开处,已走出一个老者。
那老者不瘦不肥,白净面皮,五络短须,迎风微动,一身葛布原色青衫,束发不冠,渗白的发誓用姜黄布条札在顶端。
雪履白袜,步履轻健,尤其是红润的脸色,越显得神采奕奕。
夏苹一见,不由娇声唤道:“于师伯!于师怕!”
敢情是找到了人了。
老者也朗声道:“苹姑娘!是你?”
夏苹拉起于梵,一射到了老者身边,又叫道:“于师伯!你看!
谁来了!”
老者不由一怔,一双湛湛有神的朗目,紧紧的盯着于梵,久久不语。
于梵也愕愕的望着那老者!
夏苹不由硬拉于梵的衣袖,娇呼道:“还不给你爹叩头,愣什么?”
老者闻言不由双目一寒,泪水溜溜转的道:“你!你就是天宝!”
于梵不由“哇广的一声,声泪俱下的道:“爹!”
他扑向老者身前,咚的一声跪在当地,伏在老者腿上痛哭失声。
原来,这老者就是得了一本“武库秘图”,辞官不做,而罹下灭门大祸的大学士于刚!
父子俩第一次见面,恍如再世为人,好比在梦中重逢,天性使然,焉能不哭。
良久——
夏苹抹了一下泪眼,含笑劝慰道:“于师伯!父子重逢,乃是天大的喜事,该欢喜才对呀!”
于刚这才收住悲切,含泪抚着于梵的头道:“孩子!十余年来,算是苦了你了!”
于梵也仰面带泪道:“爹!请恕孩儿不孝,十余年来……”于刚忙道:“算了!一切都是天数!”
夏苹生恐他们父子又想到伤心之处,连忙把话岔开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师伯一生为官清正,积下阴德,所以才有这个善报!”
正说之际……
忽然远处一声厉啸,划空而起。
于刚不由一愕道:“咦!这是……是赵丹心的传声告警!”
于梵不由大奇道:“赵丹心?鬼神剑温侯赵丹心!”
“是的!”于刚一面点头,一面侧耳倾听,随口又接着道:“我从巫山把他接来的!”
于梵不由一震道:“铁二娘呢?”
于刚十分慈祥的道:“他们俩人钟情已久,当然也一同来了,并且已遂了三十年的心愿,结为夫妇了!”
于梵不由想起了陈翠绫与黛儿。
因为,记得他在杭州蓝大侠处,要她主仆去投奔铁二娘,万一他的想念未了。
忽然一声凄厉欲绝的少女惊呼,起自松林的另一端,与先前的厉啸,方位不同!
于刚不由面色一正道:“是陈姑娘!她们……今晚万松精舍难道被强敌侵人了吗?”
他一面说着,已拉起兀自跪在地上的于梵,焦急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