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虽然屏风前设丘了三张太师椅,但三张椅子上,却只有中间那一张坐得有人。
这人是个五短身材的老者,尖嘴缩腮,一头黄毛,两眼闪灼眨动,高踞太师椅上的神情,活像一只身着衣冠的大马猴!
难道这马猴似的老者就是钱百万?
不是!
那么这身为主人的钱百万呢?
说也不信,原来这身为庄院主人的钱百万,此时竟垂首躬身,侍立在这马猴似的老者肩后!
他年约四十来岁,大腹便便,白面团团,穿着一袭天蓝锦缎长袍,俨然是一名养尊处优的富家翁!
可是,这归州城中的第一富豪,此时在自己庄院的大厅上,居然诚惶诚恐地不敢落座,由此可以想见,这猴形老者的身份可就不简单了!
闪闪的灯光下,只见他两只猴子眼一翻,沉声说道:“钱舵主,现在差不多了吧?”
话音一落,就见钱百万欠身陪笑道:“是,是,差不多了,上差的意思……”原来钱舵主就是钱百万,若非亲目所睹,亲耳所闻,谁会相信归州城中的第一富翁,居然还是江湖中人!并且还是个舵主呢!
不过,钱百万虽然身为一舵之主,但在这江湖组织中的地位,显然较那猴形老者相差甚远,因此他话至中途,赶紧停下来看老者的脸色。
那老者一副旁若无人地将头一昂,说道:“你马上派人去看看,若是差不多了,那就赶快带上来!”
钱百万连忙应道:“是!”
话毕举手连击一掌,刹那间,大厅中的人群立即静了下来。
钱百万对那猴形老者,奴颜卑膝,软弱得像一条毛毛虫,可是换了别人,气焰可就不同了!只见他双目向人群中一扫,沉声道:“本日何人当值?”
两名大汉应声而出道:“属下敬聆舵主吩咐!”
钱百万向两人瞄了一眼,然后将头一昂,说道:“除去当值人员,其余的立即退下!”
话华将手一摆,大厅中数十名壮汉,转眼间俱都隐人两侧厢房之中。
钱百万目视众人退下,这才转向两名当值的大汉道:“上差的意思,你们两人想必已经听到了?”
两名当值大汉齐声道:“是!”
钱百万道:“既然如此,本舵主就不再多说了,赶快下去办吧!”
两名当值的大汉应声退下,不到一盏茶时分,使半拖半架地带上一名妇人来!
这妇人年逾半百,鸡皮鹤发,荆钦布裙,赫然竟是日前被人装在棺中搬运的女尸!
不过眼前再也不会有人误认是女尸了,因为她已完全苏醒了过来。
她眨动两眼,默默地四下察看了一遍。
奇怪的是她那满布皱纹的脸上,就像是木石雕成一般,冷冰冰地找不到一丝表情。
那两名当值大汉,行至猴形老者身前数步之处,同时施礼道:“启禀上差,人已到!”
话华将那老妇人向地面上一放,她仰起脸来,冷冷说道:“这是什么地方?”
钱百万闻言接口道:“这是鄙人的别庄!”
老妇人道:“你又是谁?”
钱百万笑道:“鄙人归州钱巨川,别号钱百万!”
老妇人一仰脸,目视太师椅上的猴形老者道:“那么这一位呢?”
钱百万道:“这位是……”
话刚至此,猴形老者蓦地一摆手,止住了他未尽之言,自行接口道:“老夫金臂猿翁!”
老妇人似乎没有听过猴形老者的大名,闻言显得一愕道:“金臂猿翁!你在太上帮中担任什么职位!”
这自称金臂猿翁的猴形老者笑道:“对于老夫的职位,我看你也不必追问了,不过我可以简单的告诉你,老夫对你操有生杀于夺的大权!”
他这样说,显然带有几分威吓的意味!
可是,那老妇人似乎已经司空见惯,闻言了无惧色道:“噢,那么你今天将我弄到此地来,究竟是准备要我生呢,还是准备要我死?”
金臂猿翁阴声厉笑道:“嘿嘿,我要是不说,你是绝对无法料到,老夫准备带你去见一个人!”
老妇微怔道:“什么人?”
金臂猿翁又是一声阴笑:“嘿嘿,当然是你想见的人!”
“谁?”
“谷底亡魂!”
“什么?谷底亡魂?”
“怎么,难道你竟忘记了他?”
老妇迟疑了一下,然后冷笑道:“嘿嘿,我想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金臂猿翁听得两眼一眨,再次露出一脸狞笑道:“老婆子,你不认识谷底亡魂,难道也不认识神剑温侯赵丹心么?”
老妇如同猝遭雷击一般,闲言全身俱震道:“什么?你……你说的谷底亡魂,难道……”说时猛地一挣。
看样子她是想站起来,可是,她四肢的穴道似乎已经被人制住,所以空自用尽平生之力,依然未能离开地面。
金臂猿翁见状,顿时得意大笑道:“嘿嘿嘿,不错,老夫现在所说的谷底亡魂,就是当年的神剑温侯赵丹心!”
老妇神色猛地一变道:“他……他没有死?”
金臂猿翁道:“当然!”
老妇一听,突然气喘心跳,神情激动,好半晌这才勉强捺下心神道:“他在哪里?”
金臂猿翁道:“他的存身之处,距此并不甚远!”
老妇突然满面希冀之色道:“你们真准备让我见他?”
金臂猿翁道:“当然,假如不是中途出了岔子,说不定现在你们已经见面了,不过……”话声至此,故意一顿。
老妇急道:“不过怎样?”
金臂猿翁似是早已预料到老妇必将追问下去,闻言胸有成算地笑道:“不过你想见他,老夫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答复我几个问题!”
老妇神色一变道:“这么多年,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没问完!”
金臂猿翁道:“不是没有问完,而是你没有答完!”
老妇沉声道:“我想答复的都已答复了!”
金臂猿翁道:“可是现在我就是要问你不想答复的那几个问题!”
老妇冷笑一声:“嘿嘿,难道这十多年来,你们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人,既然是我不想答复的,就算刀斧加颈,也是枉然!”
金臂猿翁说笑道:“嘿嘿嘿,知道,知道,你是什么样人老夫当然知道,不过你也应该明白,现在的情形可与从前不同了!”
“什么地方不同?”
“什么地方不同么?嘿,从前你是一个人,只要横下心来,尽可以熬刑不说,必要时大不了一死而已!”
老妇双眼一瞪道:“现在也是一样!”
金臂猿翁道:“一样?嘿嘿,难道你就不怕连累到神剑温侯赵丹心么?”
老妇稍一迟疑道:“我不相信他现在真还活在世上!”
金臂猿翁听后,突然现出一抹诡笑道:“嘿嘿嘿,口说无凭,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话毕抖手抛下一物。
这是一支锦缎绣制的香囊,但是因为年代久远,现在已经变得又旧又脏。
但说也不信,那老妇一眼看到这只又旧又脏的香囊,顿时神情一变道:“你……你们把他怎样了?”
金臂猿翁厉笑道:“怎样了?嘿嘿,现在还没怎么,至于将来么“将来如何?”
“将来完全看你是否肯与老夫合作而定!”
“说下去!”
“好,假如你肯答应与老夫合作,老夫保证一旦把话间完,就立即释放你们!”
“假如我要是依旧不肯呢?”
“嘿嘿,假如你要是依旧不肯的话,老夫就叫他遍尝本帮的十六苦刑,然后再当着你的面,用刀一寸一寸地割他!”
老妇听后,似乎心中极为痛苦,无可奈何地双眼紧闭,良久,良久,这才睁开眼来,声音颤抖地说道:“好吧,你不用折磨他,我答应回答你任何问题,你赶快问吧!”
金臂猿翁大笑道:“嘿嘿嘿,你终于还是想通了,好,老夫现在就请教,当年神剑温侯交给你的孩子究竟是谁?”
老妇木然答道:“大学士于刚之子!”
金臂猿翁道:“你后来又把他转交给谁了?”
老妇长叹一声道:“滔滔江湖,人心险恶,我还能转交给谁?”
“那么孩子呢?”
“我把他丢了!”
金臂猿翁一愕道:“丢了?你怎会这样做?”
老妇轻轻地发出一声冷哼,道:“在你们爪牙密布之下,设非如此,怎能保全他的性命?”
虽然出人意料,但却说得有理!
金臂猿翁心头一震,急道:“丢在何处?”
老妇冷笑一声:“嘿嘿,事隔多年,就算我现在告诉你也嫌太尺了!”
金臂猿翁忙道:“迟不迟与你无关,你说吧!”
老妇道:“好吧,我说,我把他丢在浙江钱塘的岳王庙前!”
“你这话当真?”
“信不信由你!”
金臂猿翁迟疑了半晌,才道:“好,我相信,现在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这问题很要紧吧?”
“不错!”
老妇凄然一笑道:“岁月如流,这么多年下来,再紧要的问题该也无所谓了,你问吧!”
金臂猿翁眉梢一扬道:“嘿嘿,那么我问你,那孩子叫什么?”
“你是说他的名字?”
“不错!”
“非常可惜!”
“为什么?”
“当时赵丹心匆匆忙忙,忘记了告诉我!”
金臂猿翁一愣道:“什么!忘记告诉你?”
老妇道:“事实如此,信不信由你!”
金臂猿翁两只猴子眼一翻,笑道:一嘿嘿,纵然事实如此,但你带着那孩子东藏西躲,时间并不算短,在这一段日子里,你是怎么称呼他的?”
老妇道:“你问得对,当时我的确也深感不便,因此便擅作主张地替他取了个名字!”
金臂猿翁精神一振道:“叫什么?”
老妇微微一顿道:“叫做于梵!”
金臂猿翁神色陡地一变。
那半晌没有开口的钱百万,此时更惊愕失声道:“是他?”
他们就在惊愕之中,大厅内突然灯光一暗,一条人影,快如闪电般扑进厅来。
这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年轻人,赫然正是于梵。
他此时手横软剑,长眉高挑,星目圆瞪,面容冷肃,显然,他正以无比的耐力,压抑住满心的激动。
他身形落定之后,双目向四周一瞄,立即走向那名老妇。
金臂猿翁看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