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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当年最后出现的地点在哪?有去过他当年生活的地方寻访吗?”
“问题就在这里,他这所以会幸存下来,就是因为他从小就被送进了师门习武,没有与父母一起,所以当他的一家遇害的时候,这个男孩逃过了一劫。”
如熙捂住了自己因为吃惊过度而张大的嘴,竟然是灭门惨案,“也就是说现在的线索仅仅是知道他自幼习武,但因为他父母双亡,所以没人知道他的师门所在?”
“就是这样,我这几年几乎走遍全国,结交了不少武林人士,明着暗着费尽心思的打听下来,都没有人有叫欧阳冶鸣的师兄弟,也不排除他为了自身安全而隐姓埋名。偏偏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寻找,到现在已经山穷水尽,想不出一点办法了。”
如熙面色凝重的缓缓起身,身七公主和十三王爷郑重行礼,“奴婢只是一个丫头,如此机密之事不是奴婢可以在一边听的,还请少爷和小姐允许奴婢回避。”
王爷和公主肯定不是主动下来寻人的,他们背后一定有皇上的意思,而且王爷说他找了几年,那么也可能是当今圣上刚一继位就开始了这个行动,又或者是先帝还在世的时就已经开始了。
能让庙堂上的掌权者如此重视的人,想必这个人地出身不一般,那个遇害的老人很有可能是国之栋梁。而且还是个很得君心的栋梁,所以皇上才费这么大地力气找这个孩子。
既是栋梁,又是非正常死亡。作为一个皇上器重、百姓尊重的官员来说,不太可能是被强盗杀人越货。强盗胆子再大也不敢打劫这样的地官员,而且最后还杀死对方,这更加不可能。那只会给强盗自己惹来灭顶之灾。
那么唯一且最有可能的就是政见不同的政敌为了肃清挡在路上地阻碍而杀人灭口,为了保护这个孩子的安全。皇上才不能放榜寻人。因为只要那个孩子一露面,他就可能被杀害他父母地幕后主使派来地杀手再度灭口。
纵使那个孩子自幼习武,但双拳难敌四手,杀手杀人是不会讲究什么规矩的。一切以完成任务为终极目标,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不被杀死也得被累死,只要精神稍一松懈,死亡立刻降临,有什么冤屈跟阎王爷投诉去吧。
即使那个孩子一有惊无险的到了京城,可要见皇上毕竟还需要一些手续,敢派杀手刺杀国之重臣的人必定自身位置也不低,很可能也是个身居高位地人,那么那个孩子的名字肯定也要报到他那里,杀手就会在下一刻出现。
而不能大张旗鼓地找人还有另一个原因,这个幕后主使肯定也在找这个孩子,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对他是个莫大的威胁,他理迫切需要先一步斩草除根,说不定他现在就在后面等着做一只黄雀。
想到此,如熙背上一片冰冷,这种事关国家机密的事她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她的第二次生命不能消耗在这种事情上面。
“无妨,既然一开始没计上心来你回避,那现在也不会让你离开,既然你是十三的贴身丫头,那我们就要信任你,如果打着事关重大的幌子让你回避的话,也许会让我们错失很多机会,说不定什么重要线索就是你发现的。”七长公主这话讲的实在,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何况这丫头本身就是个末解的谜。
“七姐说的对,既然带了你来,又让你坐在这里这么久,就是要让你知道我们目前面临的状况,我不希望出现因无知而拖大家后腿的情况。”
“你的确是个少见的聪明丫头,思想很成熟,但表面上却又看不出来有半他城府,我们并没有讲出深层次的背景,可你已经全部想到,这样的思维能力在同龄人当中相当难得,就算是莺歌让她来分析局势都不一定能讲得头头是道,而她还是自小就跟在皇后身边的。”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奴婢也是经过生死的人,不能跟莺歌姐比,莺歌姐比奴婢能干多了。”
“但在这里,在十三身边,不需要像莺歌那样的丫头,我们需要的是聪明的、懂事的、知道替主子着想的、真正会办事的人,而不是像莺歌那种只知伺候主子却不知天下事的蠢笨丫头。”能做皇后的丫头,那智商至少是正常的,而莺歌怎么着也称得上聪明伶俐,但在七长公主眼里却只得蠢笨的评语。
“可是奴婢……”
“好了,坐下吧,不要再说什么要回避的话了,你听了这么多,你以为你已经能脱身了吗?天下人都知道你是皇上赏赐给十三的贴身丫头,就算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那些有目的的人会相信你吗?”
都说实话最伤人,七长公主的实话让如熙打了一个寒战,心里纠结着又重新落座。
“如熙,你是我的丫头,我让你做什么你没得选择所以你还是乖乖的老实坐着,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否则我即刻让人送你回宫。”王爷又跟着添一把柴,如熙额头一滴汗滑过脸庞。
王爷的话半真半假,但可以肯定的是,王爷是不会将如熙送回宫的,他还要解开如熙身上的谜呢。可妈熙此刻无法分辨,只得战战兢兢的坐着,不吭一声。
〃如熙,把你的担忧说出来,你怕什么?〃看到大棒起效果了,七长公主又再给颗枣,柔声问道。
“奴婢……奴婢不想做螳螂。”似是鼓足勇气一般,如熙嗫嚅着。亏得这里安静,否则那三人还都听不太清楚。
“啪!”王爷突然大力的合上手中的扇子,“我也不想,七姐也不想,没有人想,但黄雀既然已经有人做了,我们也只能做螳螂了。”
“我们的优势在于,我们是好几只螳螂,而黄雀却只有一个,它能抓谁呢?”
“黄雀可以召集同伴。”
“但那样却会惹来捕鸟人张网捕捉的,再多的黄雀又如何,一个都逃不掉。”
如熙微愣了一会儿,然后无声的笑了,而且笑得还很灿烂,唇红齿白,洋溢着青春得美感。
“奴婢懂了,谢七小姐指点,奴婢不再害怕。”放下了心里的包袱,语气也轻快起来。
“本就不需害怕,不过我能理解。”七长公主也笑了,她的笑就更显优雅和成熟,与她身后的水面配合在一起像极一个风景。
“好了好了,既然没有后顾之忧了,咱们赶紧回到正题上来,不要耽误时间了。”王爷用手中的扇子敲敲桌面,把大家的注意力又全部集中到了他自己身上。
“可是,除了知道那个孩子的名字,就没有别的线索,还要小心不让别人捷足先登。这也太难了吧?”如熙两手一摊,无能为力。
“要不怎么说现在已经山穷水尽。”
“难道就没有人再知道有关那个孩子地线索了吗?是不是还遗漏了什么关键的线索?”
“没有了,谁会把送自己孩子上山学艺的事到处跟人讲。就连那孩子地舅舅也是在事后才知道的。”
“嗯?外孙被送走,外祖一家都不知道地?”
“外祖父和外祖母一直生活在乡下。在那孩子出生几年后都相继去世,只剩一个在军中的舅舅,孩子当年被送走的时候。这个舅舅正在前往北边换防地路上,三年后回来才知道
外甥已经被送走了。结果在那舅舅开始憧憬外甥将来进入军中接他的班时忘了细问外甥师门地具体位置。等到后来出事了才想起来这外甥八成是找不回来了。”
如熙一脑门子地瀑布汗,虽说当兵的都是大老粗,可粗成这样也是世间少见。
“咱们也不能一个个的武林门派询问。人家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子,肯定不会配合。而这天下各个门派多如牛毛,其中还有隐世地门派,一个字,太难……”
这王爷被太阳晒昏了头吧?
“可是没有线索咱们也无从找起啊,找岳夜鸣都比找个孩子容易。”
“但怕的就是那个孩子学艺出山下来报仇啊。反正他孤身一人,做事没有顾忌,只要他不说,谁也不会知道他地身世。”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欧阳冶鸣,岳夜鸣,年纪相仿……”如熙挠挠耳朵,似还有话说,却意犹未尽,不止如何表达。
“从名字上看的确有谐音之处,但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如熙郁闷之,原来王爷和公主早就想到这一点了,白浪费口水。
“那怎么办?!”如熙突然觉得有些烦躁,既然没有一点办法,那坐在这里讨论来讨论去的干什么?享受夏日阳光?
“难道那个孩子就没和他那个舅舅联系过吗?”这话才讲完如熙顿感自己才是那个被太阳晒昏了头的,要是有过联系,还犯得着这么大费周折的寻人嘛。如果那个孩子现身,对那
个舅舅的人身安全也是一种潜在威胁吧,那只黄雀肯定不会放过机会的。
王爷和公主面无表情,一种失败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奴婢没辙了,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了,听天由命吧。”如熙自暴自弃一般的往椅背上一靠,揉头。
“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反正找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再多等一段时间,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需要的关键线索就会自己蹦出来呢。”王爷的目光始终在如熙的身上打转,他心
里有种预感,这最关键的证据似乎就与这个丫头有关。
如熙被王爷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弄得全身发毛,有些惊恐的回望过去,然后有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啪!”七长公主的扇子功果然了得,那用绢帛做的棕竹团扇在公主手里就像把称手的武器,指哪打哪,王爷的额头与扇子上的仕女再度来了个亲密接触。
王爷迅速起身走到旁边的栏杆处,离这暴力的七长公主远点,同时也让坐得发麻的屁股休息一下。
七长公主鄙视的飞了王爷一眼,喝茶。
如熙看了看坐在自己左边的郎孜,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