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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了呢,奏太君。我又来跟你扯淡了。」
那便是这位少年的名字。
被称呼为奏太的少年对狩月的话没有做出一丁点儿反应。
不禁让人怀疑他究竟听没听到话,奏太只是单单的犹如死人一样依旧保持着沉默。
狩月从怀里掏出数张照片,然后放在了床上。奏太没有注视的那张照片上印出的景象是不知何处的办公室以及,凄惨的尸体。
不管奏太究竟有没有反应,狩月单方面的发话道。
「这是3个月前的事儿了。3个月前,著名的大企业天照制药的社长,桐生翔一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被杀害了。」
奏太果然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回答。狩月也不是特别的在意,用与之前没差多少的口调继续呢喃着。
「犯人是同一个公司的职员,桐生的秘书园冈麻美。她在杀掉桐生后,在作为犯罪现场的社长室里用手枪自杀了。」
丝毫不在意禁止接近囚犯的规定,狩月露出亲密的样子坐在了奏太的旁边。
然后从仍在床上的照片中选出了三张照片拿了起来。
「那么,接下来开始说明下犯罪手段吧。秘书进入了社长室,向被害者射出了两枚子弹。社长的大腿部分被打穿了,是用疼痛致使被害者断气的。这些就是那边犯罪现场里比较特别的罪行。」
狩月将手里的照片放在了奏太的侧脸旁让他看了下。
所有的照片上都出现了如同被拷问的景象,被害者的凄惨遗体印在上面。
「秘书将已经断气了的被害者绑在了椅子上,首先用刀切掉了右手大拇指。最后那根大拇指从被害者的胃里发现了,我思索了下,秘书像是强行逼着被害者把自己的手指吃掉一样呢。然后让被害者畏惧,完全夺走了抵抗的力气后,给他来了最后的加工。就是活生生的剥下了脸上的肉致被害者于死地。被害者的死因是外伤性休克死。由于过度的害怕和出血而亡,还真是壮绝的死样啊。」
明明听到了那么多凄惨的话,但是奏太的表情一丝变化的迹象都没有。
见到对这闲谈觉得完全没兴趣的少年,狩月完全能够理解。
简直就像是跟石像作为聊天对象喋喋不休的絮叨个不停,即便如此,狩月还是没有停止刚才的话。
「把社长杀害后,秘书用手枪贯穿了自己的头部,自杀而死了。虽然已经知道了罪犯身亡这件事,但是却留下了两个未能解开的迷,事件还没有到完全解决的地步。那两个迷就是属于我们负责的范围了。」
狩月将手头上的三张照片揣进了怀里。
「第一个谜是<打电话给社长室的男人>。根据从电话公司里得到的通话记录,有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用一次性携带电话给社长室打了通电话。上面有她与被害者会话的证据。而且还是在杀害被害者之前。从这个状况来看,这件事很有可能与那个男人有关。我们现在正在对那个男人究竟是不是这件事的主犯进行搜查。」
狩月又将一张放在床上的照片拿了起来。
那张照片上印出来的景象是在玻璃壁上写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血字。
「第2个迷。那就是<关于秘书的真正身份>。秘书在杀掉被害者后,用手枪自杀之前,还用血字拼写出了遗书。这份遗书不知道为啥净是些德语。我们调查过了秘书的身份,但是出国履历上并没有去过德国的记录,先不管学习形态、他连学会德语的经历都没有。但是经过专家鉴定,这些德语简直就跟地道的德国人写的一样。遗书的内容比较接近犯罪声明。意思很简洁。说是因为桐生社长的那份贪婪而惩罚的他。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罪人,每个人都将会迎来相同惩罚的那一天吧。……总觉得像是个预言的措词呢。」
狩月把照片撤了回去。
「不只是关于那些写出来的德语。枪的使用。拷问技术。不管哪方面都非普通人所会犯下的行为。我们不能只单单的认为秘书简直跟获得了<经历上明明不该有的知识和技术>似的。说不定她还有可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间谍呢。而且电话公司的服务器里留下了通话记录,我们从里面连同秘书的同伙与其他人目视到的那个男人的罪行预告全部都取了出来。全部的全部都是从这时开始的呢。永田町可是非常担心这件事的。说不定会发展成与其他国家的外交问题呢。」
所以才投出这么多警察来进行修补啊,狩月的口吻里似乎包含着这种深意。
「于是————才轮到我们内阁情报调查局<CIRO>出场了。」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的确能窥得到狩月的眼神刚才变得异常的锐利。
「今天前来造访奏太君的理由你应该察觉到了吧。跟往常一样,我来倡议<调查协助>的提案了哦。」
一边说着,狩月的面孔变回了跟普通老人一样温和的脸。
「条件也还是和以前一样。如果你帮助我们调查的话,我们就会对你的无期徒刑死刑判决进行减刑。我们从法务省那儿已经得到了非常好的回复。之后,就任你决断啰。」
无期徒刑。
跟死刑和终身刑不同,无期徒刑会因犯人在狱中表现良好而减刑,而终身监禁却不会,只能一辈子在监狱中度过。
对于跟今后依然被关在这里,可能会被处于极刑的奏太一样的犯人来说,狩月的提案可是个破格的好条件。如果是无期徒刑的话,最长可是15年,对于少年来说,应该会出现更早出来的可能性吧。若是想早点出来,就不应该犹豫不决,果断一点才对。
可是那份提案并没有让奏太做出任何的反应。
依然唯有露出冰冷的目光注视着独房里的床,无视旁边狩月发出富有魅力的话。
明白了沉默的奏太的回答是「NO」,狩月从奏太的旁边站了起来。
将床上的照片拿了回来,然后对奏太说。
「……神奈川生物兵器事件。从开始一切的那件事到今天,已经过了5年了呢。」
狩月背向奏太,与博士一起打算离开独房。
在临走之际,狩月还转回头告诫奏太。
「绯上奏太。你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普通人,你拥有天赐的特别才能。将你的才智湮没在这座监狱岛里真是太可惜了。我觉得我们的团体,绝对都非常想要你的协助。如果我听不到一个好的问答的话,即使使出相应的手段,我也绝对会让你做出检讨的哦?」
奏太仍是闭嘴不语,独房的们再次被关上了。
靠在紧紧关闭着的金属制铁门,狩月漏出一丝叹息。
「没办法了,给他<用药>吧。」
「我也觉得这样做更好些。器材和材料已经在其他的房间里准备着了。」
「全部都拜托给你了,博士。」
博士用无言答应了狩月的指示。
然后将两手插进白色大衣的口袋里,跟着向导刑务官离开了这荒凉的地方。
▼ 06:50 ▲
1月份。东京的高级住宅区迎来了清晨。
从家门口外已经可以清晰的听到鸟儿们嘁嘁喳喳的鸣啭了。
站在卧室里的镜子前,少女对着镜子里映出的自己梳弄着。
用右手拂了下黏在背上的黑长发,触感相当的柔顺。一张养眼的小脸蛋若是走在大街上的话,肯定会惹得许多人回头为其着迷,恨不得带回家养着吧。因为那幼嫩的小巧体型,情不自禁的让所有人都一直以为她比同年的女孩子更小一些。长着一副天真无邪的面影,瞳仁里寄宿着凛然的意味,在给人一种幼稚的感觉的同时,还给人一种不相符的才智,是一个带有不可思议的气氛的少女。
在穿着制服的胸部前打好领带,拂去背后的黑发。对照镜子整理完毕后,不经意的俯视了下旁边学习桌上放着的立式照片。
放在照片框里的是左半部分被撕掉的一张照片。
是儿时的自己与父亲站在一起照的照片。
两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手里拿着冰淇淋,一脸幸福的露出微笑。
……已经是过去的光景了。
少女浮出苦笑。
「从今天开始,莉汐又要去学校了哦。我出门了,爸爸。」
这样说完后,拎起书包,将没读完的书放进里面。
打扮完毕后,少女———莉汐走出了自己的卧室。
刚走到一楼。从烤面包机里就漂过来了喷香的味道。
到了客厅后,已经有3个家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用冷冰冰的表情默默不语的看着新闻的是一家之长,旁边是嚼着面包的夫人。以及一边倦怠般似的从椅子上慢慢滑下来,一边看着电视,留着跟不良少年一样的红发少年。明明是一家团聚的时间,一家人却还是跟往常一样各干各的事。
不破一家。他们是帮忙照看亲身父亲已经去世、并非亲身骨肉的莉汐的一家人。
因为莉汐的父亲与不破家稍微有些浅浅的交际,身为家长的不破金人作为监护人,接受了莉汐这一家。
但是…… 不破家的母子好像并不想让莉汐呆在这里的样子。
「还是老样子,总是最后一个出来露脸的呢。今天是第三学期了吧,你也早点准备一下啊。」
「……对不起。」
被责备的莉汐好像辩解一样露出沮丧的表情。
但是夫人却做出装模作样的面容,说出挖苦人的话。
「虽然已经与不破家生活在一起了,但你却完全没有给我们做出个有规律的生活,你这让我们很困扰诶。」
夫人的回话也好,莉汐难过的心情也罢,总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变。
莉汐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把面包放入烤面包机里,拉下了开始加热的手柄。坐在莉汐旁边聚精会神读着报纸的家长、不破金人开口说。
「今天晚上我不回来了。所以晚饭就不用帮我准备了。」
「嘛,毕竟新年来的匆匆忙忙的,所以肯定会很忙吧?」
叠起报纸放在了一边,不破将手伸向桌子上的咖啡杯。
「我今天傍晚要跟执政党的年轻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