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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雪落”,姬十七非常的熟悉。
留仙居那一战,姬十七断定就是此人。
只因那气息有点熟悉。
只因世上没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姬十七在心中默想:看来修行界的某些势力果然是要出手了,竟然联合在了一起。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送你们两个登天,让你们少受些人世间的苦难。”姬十七的嘴角扬起,似是嘲笑道。
“狂傲小儿,今日就让你死在我的铁锅之下。”秃顶老头张着没有牙齿的嘴,发疯的吼着,样子极为狰狞。
那中年道人也冷哼一声说道:“无知小儿,看你今天有没有本事能战过我们两人。”
姬十七还是报以微笑,那微笑愈发的深沉,带着一丝嘲笑的意味。
他一边笑着一边快速的取下插在发髻上的那朵花,而后他抛向半空,动作不潇洒,只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唯美。
当花抛出去的同时,他的双手快速结印,结的不是别的印,正是当年在剑崖上所悟出的桃花印。
以桃花簪配桃花印实属绝配,桃花印虽不玄妙,但是世界上的每一种术法只要用的得当,用到恰到好处,用到可以杀死很多人,那么这便是世界上最玄妙的术法。
只以表演为目的的术法不是好术法,以杀人为目的的术法才是好术法。这是姬十七的道,这是姬十七的法,同时这也是姬十七的信仰。
随着结印,那朵被抛向半空中的花的花瓣倏地分离,然后随意散落在半空中,阳光照射在花瓣上,花瓣反射着阳光。
因为那桃花是纸做的,是油纸做的,折纸是姬十七最喜欢干的事情,于是姬十七就折了这枚桃花簪。
油纸做的东西当然能够反射阳光。
只是这花瓣反射的光一闪,秃顶老头所操纵的巨大铁锅一下子向地上落去,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只是这花瓣反射的光一闪,中年道人的双眼被迫睁开,眼角流出了鲜血,继而也不再有雪花飘落。
这便是姬十七自己所创的幻术,也是他的底线,他的保命之术。
当日在留仙居他曾经施过一次,只是那日的敌人的突袭太过突然,没有做好准备。
这幻术就是“镜花”,有朝一日可比肩高手八月必杀技“妙境”的“镜花”。
只要可以反射光的东西,姬十七都可以施此术,酒水可以,纸花可以,冰块可以,金银可以,光滑的石块可以,凝固的口气也可以。
当悟了莫三通的“风流”之后外加桃花印与桃花簪的配合,“镜花”此术被姬十七施的更加完美。
更加完美就是比当日在留仙居所施的还要完美。
于是中年道人睁开了双眼,秃顶老头扔掉了铁锅,他们都是被纸质桃花瓣所反射的阳光刺中。
被光刺中的不是双眼,而是识海,因为那是念力、脑力、意识的所在,这就是“镜花”的玄妙之处。
“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是掌握了这么多的术法,而且术与术之间的相互配合利用的这么好,姬公子,看来老朽是低估你了。”秃顶老头苦笑一声,没有牙齿的嘴一苦笑样子极为难看,脸色愈发苍白,有如蜡纸。
“请叫我二少爷。”姬十七简洁明了的说了这句话。
突然,那秃顶老头极为怨毒的骂了一句:“小兔崽子,你爷爷我是给你爹面子,叫你一声姬公子,你爹还让。”
还没等秃顶老头说完,姬十七就已经掷出了一张纸片,那纸片无比锐利,轻轻穿过了秃顶老头的脖子,脑袋就如滚落的西瓜一般,鲜血狂涌,血腥无比。
“糟老头子,‘请’你叫我二少爷,又不是‘让’你叫我二少爷,看在我父亲的份上我已经给足你面子,不识抬举的家伙,你如果叫我二少爷的话我还会考虑给你这个糟老头子留个全尸。”姬十七摆出一副根本就没把秃顶老头看在眼里的样子。
姬十七依然立在半空之中,血色的袍子在风中猎猎作响,发髻上不知又何时插上了一朵新的纸质桃花。
他转身望向那位中年道人,目光柔和,带有一丝尊敬之意。
此时中年道人双目已经睁开,只是眼角还残留着血迹。
“余观主真是辛苦了,让您忙活了半天,你看累的,眼角都沁出血了,晚辈实在不忍,观主可要保重了。”
三阳镇有个三阳山,三阳山有个三阳观,三阳观有个余观主,自称潜心修道,一心问道,不耽于红尘,不惹俗世尘埃。
偶得神术一双,心痒痒之,于是破观而出,实为名利驱之,红尘诱之。
听到姬十七所说的这几句话,余观主气的快要吐血,苍白的脸抖的厉害起来,仿佛有满腔的怒火要发泄。
“余观主,你姐夫近来可好?那老头子身体还算健朗吧。”姬十七故意问道。
“姬公子果然聪明,竟然认得我。近几年我与我姐夫并无多少来往,就算过节也只是书信来往,姬公子,你问这个作甚?”中年道人说道。
“谁不知道三阳镇三阳山三阳观有个余观主偶得神术,闭着眼睛悟出了‘风雷’、‘雪落’,乐做善事,一心向道,扫地恐伤蝼蚁。啧!啧!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为了一己私利竟然要抢夺混元仙精,欺负我小师弟,别以为我们混元仙宗不知你们都干了些什么事情,你们三个显然是来自各个势力,你姐夫这个老不死的混蛋境界如此之高还是这么贪得无厌,早晚有一天他会后悔。”姬十七嘲笑着这位中年道人,就像看待一个废物那样用轻蔑的眼光看着他。
面对姬十七如此的不屑,中年道人终于忍不住了,大喊一声:“姬十七,你别太狂傲,我姐夫一根手指就能将你戳死。”
“竟敢直呼你姬爷爷的大名,本来想让你死得痛快些,看来你是没那个机会了。”姬十七放言。
面对一个没有了念力,身受重伤的敌人,姬十七要杀他有一万种玩法,他选择了最简单的那一种,直接掷出锐利无比的纸片,一刀一刀将中年道人的皮肉削掉,一声声惨呼令人心悸。
第十三章酒肉和尚
灭杀了杨沫,叶临风松了口气,本是灵启初境,面对这样一个神游境界的天才,能够将对手击败并杀死,除了侥幸与对方的愚蠢自傲,靠的还是身上那几件保命的物件。
说起来这杨沫死的够惨够憋屈,空有神游初境的修为,却不怎么擅长战斗。
战斗不是比拼谁的修为高,谁的招式漂亮,而是比拼谁的经验多,谁能杀死对方,哪怕手段狠辣不按常理出牌。
叶临风就是这样一个人,自幼就被各大势力的“小喽啰”们追杀,对敌经验十分的丰富,因为越是小人物越在乎对敌的经验。
姬十七一张纸片削掉了背铁锅老头的脑袋,然后又把中年道人削成了肉片。
姬十七此时立在空中,血红色长袍被敌人的鲜血染的更加红了,道髻上那朵纸质桃花却依旧端正。
叶临风之前结束这场战斗比较快,自从杀了杨沫之后,他就不停的在杨沫的身上翻来翻去,甚至连杨沫的内衣都翻遍了,依然一无所获。
最后叶临风捡起那把杨沫手中曾经握着的剑,见那剑身的火红色已然褪去,也就没再做研究,直接扔到旁边的石座上。
叶临风坐在一旁,仔细钻研从破旧木箱里拿出来的那本关于画卦的古书,等待着姬十七收尾。
叶临风并不为姬十七担心,所以看起书来十分认真,好像之前周围根本就没有打斗。
三人都已被这两位师兄弟杀死,苦陀寺前复得以往的宁静,几只西界常见的寒鸟在寺前的胡桑林里哀唳,叫声凄凉,寒人心魄。
姬十七走到之前战斗中掉落的大铁锅旁,仔细看着锅底所刻的符文。
忽然他微微一笑,口中喃喃,调动一部分念力。
那口巨大的铁锅慢慢变小,小到可以随意握在手心。
“原来如此,这些刻在锅底的符文就是操纵这铁锅的关键。”姬十七淡淡的说道。
叶临风此时从刚才看书的投入转为不明所以。
但是他的眼睛却愈发的明亮,只因他看到了“战利品”。
“没出息,怪不得江萍儿会不要你,这口铁锅又没人跟你抢,像我这样漂亮的人会要这种丑陋的东西吗?”姬十七看到叶临风两眼放光故意嘲讽道。
对于姬十七所说的嘲讽的话,自幼便经历生死磨难的叶临风并不在意,对于江萍儿,他不想多说,毕竟他们许下诺言的时候年纪太小。
叶临风是有点无耻,但却不是像四师兄赖无那样的无赖般的无耻。
他的无耻基于对求生的渴望,自幼便经历许多生死劫,所以现在叶临风的性格是坚毅中带点无耻。这点无耻却是叶临风能够活着的理由之一。
姬十七是个天才,当然对于符道也有不少的了解,铁锅上的符文出自天启仙宗的《破道》。
姬十七将控制铁锅的方法教给了叶临风,叶临风心中窃喜,多了一个保命的宝贝心中哪能不喜。
“等会给我机灵点,你看这苦陀寺肯定有宝物。这些个秃驴至少有个木鱼和舍利啥的,我觉得这些秃驴不是善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等会我们进去一定要见机行事。”姬十七面露凝重之色,对叶临风郑重说道。
叶临风点头称是,他取下木箱,把那只又懒又馋而且没良心的猫给拎了出来,而后对着这只懒猫花花说道:“现在到你表现的时刻了,去把这几只火雷符丢到寺中。”
叶临风边说边从箱子里取出几枚火雷符。
那猫似有灵性,听到叶临风的话,有些不情愿,用嘴叼起火雷符扭动肥胖的身躯慢悠悠地爬上苦陀寺的院墙。
那姿势体态颇像个贵妇人,叶临风骂了一句:“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平时养你这么肥,整天让你在木箱里睡觉让你干点活还这么不情愿。”
他当然不敢当着花花的面说,否则花花定会抓他两把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来,让你干着急。
不多时,叶临风与姬十七决定冒险闯一闯这苦陀寺,他们想先前杀掉的三人选择在苦陀寺前伏击定是与这苦陀寺有不少关系,而苦陀寺的僧人一直没有出面,如果是正常的寺庙在佛门境地大开杀戒寺庙岂能不闻不问,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