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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可能有任何河流流入,这水。。。。。。我突然记得蒙古西部阿拉善高原的巴丹吉林沙湖也有这样的现象,虽然很多学者对此都有自己不同的观点,但地层断裂猜想无疑是最有想象力的。
我估计这沙漠下面就隐藏着一个巨型的地下水库,而这个地下水库与六百多公里外的石爪山脉积雪之间,又存在着一条巨大的“调水通道”——石爪山脉深大断裂。这么长的“调水通道”以及巨型地下水库,那蓄水量会是怎样一个天文数字?当然,猜想毕竟只是猜想!
“月亮湖的灵魂是湖神,他吐气为水,维持着湖水的平衡。”巴沙露出敬仰的表情,看着微风吹皱的湖面,肃穆道:“在每年的春分与秋分,湖神都会浮出水面享受我们的祭物,这七年一次的大祭也差不多快到了!”
尼斯湖湖怪?长白山天池怪兽?我马上来了兴趣,问道:“是不是远远泛起一层层的涟漪,出现“圆圈”形、“一”字形、“人”字形的波纹,然后浪花一翻,有蛇头似的黑色头颈露出水面?”
他惊讶转头道:“你也看到过湖神?”
真有这么回事?看他表情肯定不是瞎编乱造,但尼斯湖湖怪的造型怎么会与月亮湖的湖神相似?西藏纳木错的湖怪其实就是巨大的电鳗,这里所谓的“湖神”又会是什么?真有史前蛇颈龙的后裔?我突然产生一种下湖一探的强烈冲动。
他一看我眼神,立即出言警告道:“谁对湖神有任何不敬,或对神湖有任何不良企图,谁就是与我们整个守护族为敌!”
守护族?我一惊,马上又释然了,这是个与湖相依相存的民族。随口道:“好奇怪的族名。”
“不知守护些什么,却把我们的脚步限制在了茫茫沙海!”他看着远方,眼神有些向往,有些迷茫。
我脑中突然显出六个字:失落的守护族!他们原先肯定负有特殊的使命,只是年代久远得连使命本身也遗忘了,那不就是只有羽蛇神年代的事情?我忙刨根究底着追问,因为那很有可能就是老家伙对我的指示,但问题是巴沙根本就不知道任何事。他也曾经想搞清楚这事,为此请教了村里所有的老人,但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的线索,就连传说的碎片都没有留下。
听他说的,他们也经历过一次差点灭族的大灾难,百年后才得以稍微恢复元气,但只能沦为强盗了。而他们与生具有沙漠中辨别方向与判断流沙的异能,这才是几百铁骑就称霸大漠的真正原因。虽然我估计这都与他们的神秘使命有关,可惜我并不能从中推测出任何有用的线索。我看巴沙个性虽然有点婆婆妈妈,但思路清晰,语言得体,还是三十六精锐之一,应该大有可为,可惜让沙漠局限了目光。
我突然想到一个题外的问题,就微笑着道:“你这样把秘密透露给一个陌生人,就不怕给狼头怪罪?”
他又露出奇怪的神色道:“大哥怎么会叫你兄弟的?”
原来他们的民族意识很强烈,外人很难得到认同,被狼头称为兄弟的更是绝无仅有,按照巴沙的说法那就是自己人了,自然是不用隐瞒什么,还可以在这里自由行动而不会受到限制。看来我以德报怨,危难时刻奋不顾身的施以援手,已经取得狼头绝对的信任。
我看已经成功引开他注意力,就如石块般沉入池底,大鳄般蛰伏起来,清心感受着全身毛孔有节律的呼吸。这一泡就是老半天,感觉自己洗如处女般干净了,才从水中爬出来。穿上狼头不知派谁送来的光鲜干净衣物,看得巴沙眼睛一阵发亮,估计自己就算不刻意表现,也该有几分不凡的气势吧!
才回来,满桌的酒席就摆上了。那盛菜的盆子有脸盆大,看来真是吓人,但更吓人的是墙边一溜排开的酒坛。狼头主位,我被安排在右首,左首是“丹顶红”度沙历,其余就那六个小队长,巴沙却还不够资格列席。
我看菜多是熏烤的肉类,鱼类很少,蔬菜更是只有粗长如山药的一种。硕大的肉块让我很容易分辩出羊肉、狼肉、沙鸡等,好在有刀子可以切割,但看着面前斟满酒的特大号高脚杯,还真想知道李白老人家遇此场面,是否还有“会须一饮三百杯”的豪气!
狼头抬眼扫视了一下,沉声道:“第一杯酒呈给死难的兄弟们,使他们可以挺直腰杆上路,!”说完肃穆起身,双手捧杯,把酒缓缓撒入大地。我们也默默站起身,学样把酒倾倒在地上。
“我们失去了兄弟,但也得到了新的兄弟,所以我们还应该高兴!”狼头抬起头,语调一转,豪爽道:“满上!为远道而来的胡兄弟干一杯!”
“干!”他们一声断喝,抬手向我一示意就仰首狂饮。
那声音与动作中有种说不尽的豪迈,让我突然记起白日梦中的梁山好汉,一种豪气徒上胸口,就学着也大喝一声,捧起巨杯往口中猛灌。只听到喉头“滋”的一声,同时感觉一股熔岩直下丹田,泪水不由夺眶而出。我皱眉一咬牙,闭上眼睛一阵“咕咚”,只觉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全身血液顿时沸腾起来。
我刚苦着脸睁开朦胧的眼睛,就听到耳中传来一阵大笑,忙擦去妨碍视线的泪水。这下看是看清了,但他们的笑声变得更是宏亮而激昂,可我总觉得那笑容有点怪怪的,虽然没有感觉丝毫的恶意。
“痛快!痛快!”狼头哈哈长笑着带头坐下。
“胡兄弟果然也是爽快之人!”度沙历击掌赞道。
“想不到胡兄弟也有大哥当年的豪气!”、“第一次就敢这么喝‘不倒翁’,真是好样的!”、“胡兄弟无愧英雄豪杰的称号!”。。。。。。他们翘起拇指对我一阵赞叹,可我怎么听着有种上了大当的味道?
这酒进口虽然比烧刀子还狂猛,但现在只觉得全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我特意添了一口仔细咂摸着,味道有一点苦,有一点辣,总之很怪!我不是老酒鬼,难以判断酒精度,更不要说是知道用什么酿造的了。但他们这么说肯定有他们的道理,必须得防着强大的后劲。
“怪不得能把嚣横这直娘贼打得满地找牙!”突然一个感慨声凸了出来。
我把嚣横打得满地找牙?我惊讶得差点连眼珠子都蹦了出来,这传言也传得太离谱了!忙对着发话的归沙坦,正色道:“不是兄弟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如果重来一次,我必无逃得一命的侥幸!”
“天下能有几人敢说自己可以躲过嚣横的联手刺杀?”归沙坦沉声回道。
“嚣横饮恨胡兄弟手下,这是没人能改变的!”旁边的谷沙卫斩钉截铁下结论道。
度沙历哈哈一笑,道:“直娘贼仗着身手了得、势力强大,仇家结得比沙子还多,但就是没有人能拿他怎样,胡兄弟那一刀真是大快人心!”
狼头却看着我,凝重道:“嚣横已经扬言天下,不把你全家杀个精光就不叫嚣横!生擒你者更能富甲天下,听说很久没有行动的“黑风二十煞”已经望风而动。。。。。。”
不是“黑风二十二煞”?这到是根梗在心头的刺!金钱驱动之下鬼都愿意推磨,何况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这个好不容易才稍微丰满起来的身份就这样蒙尘了?这。。。。。。一个朦胧的念头在脑海逐渐形成。
“胡兄弟不如留下来!”度沙历提议道。
我冷冷一笑,道:“嚣横我自有办法对付,各位兄弟不用为此担心!”
“为直娘贼生不如死干杯!”狼头举杯,大声道。
众汉轰应着又是抬手海饮,我这次学乖了,没喝两口就放下了。鲸吞完的度沙历浓眉一挑刚要说话,狼头就命令道:“今天谁还没有趴下,这酒席就不散!”说着又朝我道:“胡小弟!今天你是主客,这酒席特意为你安排的!”众目更是虎视耽耽看着我。
不就一杯酒嘛!我一把抄过酒杯,大声道:“把酒当歌,人生几何?喝!”说着仰首猛进,我就不信脱胎换骨的身子还撑不过这一关!
“好!好个把酒当歌,人生几何!”狼头高声赞着手一招,只见一群长裙委地、莲足系铃的歌舞女郎鱼贯而入。
也是!有酒哪能无管弦、歌舞助兴的。她们才分成两列相互对峙,鹰笛、手鼓的音乐就响了起来。笛声音色美妙、动听,仿佛月亮湖的湖水般清澈、透亮。手鼓浑厚、沙哑,有种大漠般的粗犷、豪放。交叉合奏在一起却是天衣无缝的和谐,俗气的气氛顿时无形拔高,让人有种融入自然的感觉。
舞女应声而动,左右首女徐展着双臂缓步靠近,形似双鹰展翅盘旋于苍穹。众舞女低首弯腰,互搭肩膀,如云浪般起伏不定、摇曳多姿。随着音乐节奏逐渐转快,两女旋转着一撞,又骤然分开,相互追逐、争斗起来。众舞女顿时散乱成云朵片片,很快又围成一个大圈在旁边游走,叮叮当当的足铃声合着笛声、鼓声如暴风疾雨般响了起来。
只见两女忽如鹰隼跃起,扶摇直上;忽如猛禽疾落,飞身扑地;忽又拧腰急转,飘忽如风。快捷时如闪电惊虹,人影晃摇,衣袂难分。缓慢处凝神互视,膝部微颤,节节移动。奇Qīsūu。сom书我看着不由暗中叫好,狼头狼颜大悦,捏着嘴角的小胡子直乐。度沙历他们更是摇头的摇头、晃脑的晃脑,还有用手打着节拍的。
沙哑的手鼓突然崛起、跳出、沉寂,鹰笛嘹亮的音调顿如流星般坠落,拖着长长的颤音划过黑暗死寂的长空,往极远处逐渐消逝。一女翻身弯腰,手脚落地如磐石般稳固。另一女飞身而上,双手如蜻蜓般落在她高突的腰身上,双脚凌空飞起。众女如潮般涌入,匍匐在脚下,顿时变成一组苍鹰落地的群雕。
我拍案大赞道:“鹰击长空,凤舞九天!技艺超群,神妙莫测!”
狼头笑眯眯地一挥手,道:“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