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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作品集-第5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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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刻一枚‘是为贼’的闲章”,他微笑着不置可否,也不知他到底刻了没有?

我这话说远了!只因我近来常常觉得闲居无聊,应当料理一些该趁早料理的事了。我一

生没有财产,最宝贵的就是前辈先生和中外朋友们赠我的他们的字画和著作。这些财宝,我

一生中已经丧失了好几次。第一次是“七七事变”,第二次是“反右”期间,第三次是十年

动乱,剩下的已寥寥无几。但是近年来又从箱底找出几幅旧的,再加上一些新的,都存放在

柜子和箱子里,我想如果我一旦悄悄地走了,我的那些第二代、第三代人对这些我所珍贵的

东西将手足无措,还有可能散失,这时我就想起了中国现代文学馆。这馆是在我的好友巴金

倡议下成立的,由中国作家协会负责筹建的。文学馆的工作人员中,还有我的好友老舍的儿

子舒乙,一个电话,他就笑嘻嘻地来了。大概是去年吧,我已将日本作家朋友送我的九十多

本日文著作捐给文学馆了。近十年来,中外朋友的赠书越来越多,我的几个书架放不下了,

只好先打发一些。我还和舒乙他们说好,将来我书架上的书,凡是有上下款的全都捐给他

们,现在就先送走这批字画,这里面有汤定之、陈伏卢、沈尹默等老前辈的字和画,时人萧

淑芳、胡藉青等的字和画,其中最多的是赵朴初同志的字,因为他常把近作的诗词寄给我

看。此外还有日本作家武者小路实笃的画等。那天舒乙他们来了,看见我桌上的那一大堆字

画卷轴,就摇头说:“这些珍品可不能捆起抱走,得用车装!”第二天他们果然开了辆面包

车来了,当他们几个人轻轻地托起这些字画下楼去时,我忽然觉得欢快地“了”了一桩大

事,心里踏实得多了!现在仅有的是挂在客厅墙上的吴作人的熊猫和梁任公前辈替我写的

“世事沧桑心事定,胸中海岳梦中飞”一副对联,还有卧室兼书斋的墙上挂的我的祖父子修

公自写的诗,赵朴初的字,以及陈宇化画的玫瑰花,上面有黄苗子题的诗。以上这几幅字

画,将来我“走”后也都要捐给文学馆。

海外的朋友们看到这篇东西,不要以为我真的要“走”了,想“走”还真是不容易!就

在交出字画的头一天,我照例去北京医院做一月一次的“体检”。大夫和护士都笑着对我说

“心电图上显示出的你的心,和年轻人的一模一样!”因此我才敢请王世襄给我刻那枚“是

为贼”的图章!致赵清阁

清阁:

贺年片拜领!高山流水般的音乐也不能解除我对于你摔交的惦念!不再度中风当然好,

但像我那样骨折也不好受!以后千万小心,必须用拐杖。我现在用的是美国朋友送的助步

器,安全但也不轻快。我的文集听说送错了,不该给你平装的,他们走时太匆促,我再补送

你一本由邮寄上,万望保重!!

冰心十二、廿二、八六、介绍三篇好小说

看小说是我的享乐,尤其是看好的短篇小说。我认为短篇小说比中篇和长篇小说都难写

得好,因为它必须写得简洁、精炼、紧凑。我这人一向护“短”,这问题留给大家辩论吧!

第一篇是邹志安的《支书下台唱大戏》(见《北京文学》一九八六年第六期)讲的是戏

剧团长郑三保,在剧团穷得没办法下,有本县某村为了支书下台、派人来订戏。这村才有五

六十户人家,勉强凑起一百一十元来,钱数虽少,郑三保也高兴得一口气答应了。在喜悦和

冲动里,他想这个支书一定干了不少坏事,群众才会庆祝他的下台。到了那个村,他才知道

原来这台戏是为了安慰这个被撤职的支书而演唱的!

吃惊之下,他先访问了乡党委书记老门。老门说:“这戏不能演,支书有问题。”但到

底是什么问题,他又查不清。郑三保一口咬定没有清问题就把人免了是不对的,这戏他一定

要演。

他一面去遍访了村里的男女老幼,最后去看了支书李润娃本人,他发现李润娃的窑洞里

挤满了来安慰他同情他的人,这使郑三保觉得这戏一定要演。他要唱“长坂坡”、“八义

图”还送一场“卧薪尝胆”。他顶着县文化局和主管文教的县委书记的反对,大声强调文艺

要为社会主义服务、为人民服务的道理,气冲冲地让他的剧团人人卖力地在黑鸦鸦的人海中

把戏演完。

这个短篇写得有声有色,结尾也收得很好。

第二篇是李晓的《继续操练》(见《上海文学》一九八六年第七期)讲的是两个华大中

文系毕业生,四眼考上了华大的研究生,黄鱼分配到最为抢手的报社当了四版记者。四眼因

为他的导师王教授剽窃了他的论文——“《红楼梦》第六十三回怡红夜宴的座次排列”。他

来找黄鱼,求他公布这个消息。于是黄鱼回到华大,找到系里第一快嘴的侯老师,把这事说

了。这中文系本来就是壁垒森严,连这个派系的助教向对方的女研究生求爱,都被斥为异

己,在中文系各宗派的勾心斗角之中,王教授托病躲起来了,黄鱼这里立刻门庭若市,各派

系的中文老师都来找黄鱼说话,最后是新当主任的李教授用丰田来接他去。结果呢,四眼的

硕士论文的答辩还是没有通过。黄鱼和四眼只好回到他们在大学的那间宿舍里去“继续操

练”。

这个短篇正像《小说选刊》的“编后”所说的“出手不凡”。它幽默、辛辣而又俏皮,

似乎看透了一切!招笑处使人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后又感到有无限的悲凉。这篇妙语如珠,

如黄鱼对四眼说他要揭露王教授剽窃四眼的论文时,他说:

我要起草一篇檄文,让骆宾王的讨武白比起来像卡西欧电子琴广告。

如四眼送给黄鱼一本“万宝全书”,内有“回肠荡气”和“余音绕梁”等词,说这拿来

形容:

男低音,百灵鸟、琵琶、卖冰棍的吆喝、洒水车喇叭,哪怕放屁,这两句都合适。

又如形容华大中文系内部乱成一团:中文系现在就像元春省亲前的贾府,乱得不亦乐

乎。刘柳两派之间大打出手,刘派内部互相指责,大有把庐山炸平之势。

在描写四眼硕士论文的答辩失败了之后,他说:

四眼站起,不向任何人看,走出门去。在他面前,人群刷地向两边分开,让出条道来,

那景象好似摩西过红海。

他总是嘲笑地称大学里的女生如“小母鸡”,当四眼颓丧地走出考场的时候,黄鱼安慰

他说:

别动,你看前面谁来了,这班从没捱过爹娘打骂的小母鸡,个个心像煤球,根本不理解

男人也有哭哭啼啼的时候,咱们可不能在她们认栽。

我不能再抄了,手有点酸,总之这个短篇要读者自己去看,才能充分得到享受。又正如

《小说选刊》的“编后”所说的:“像‘继续操练’,近来逐渐多了起来,大概可算是创作

中的一种趋势。”

我现在就介绍第三篇,晓剑的《本市市长无房住》(见《中国作家》一九八六年第六

期。)

这个短篇也是极其诙谐辛辣地揭露了勾心斗角的“无冕帝王”王国里的争夺,结果姜还

是老的辣!

小说中的“我”也是一位记者——市日报社新闻部主任。

他才三十六岁,正想望取代五十六岁的总编辑的地位。他利用一个刚从大学新闻系毕业

的女助理记者,去采访本市市长何如冰,因为有读者来信,为他抱屈说市长不以权谋私,结

果只能住在由工棚改建的小房子里。这报道得到许多赞扬的信,读者们为本市有个好市长而

高兴。后来女记者又得到一封读者来信说是本市有一座七十年前用大理石盖成的市长楼,只

因老市长赖在那里,而不去住新市长为退休干部盖的干休楼;这位新市长也就不去住那分给

他的一套四室一厅的新房,而赖在那一个破棚里,“我”就本着这内部情况发了两份“内

参”,以此为导火线来炸塌现任总编辑的座椅。“我”认为引起了老市长对报社不满和愤

恨,自然有人出面替他拔掉钉子。内参刊出后果然新市长默不出声,老市长老羞成怒,不久

市委宣传部批示下来,将市日报社长兼总编辑免了职。一个月之后,“我”荣任了总编辑,

市委下令让老市长住进了干休楼。他一气之下,脑病突发死去了。“我”正舒适地坐在总编

辑室里,而前任总编辑却被任为市委宣传部长,原来他是新市长的长客,于是“我”的下一

步是要当宣传部长。

这个故事里,还生动地插进了那一位名牌大学新闻系毕业生、新来的新闻助理一心想做

中国的法拉齐的丁妮妮。描写她每次来谈话时的新衣着、新首饰、新情绪;同时这故事里还

贯穿着编辑室屋顶角落的一个大肚子的雌蜘蛛在结网,后来又一只雄蜘蛛也在结网,它们配

合之后,雌的就把雄的吃了,来反映生存的残酷。

最好的还是在这篇故事的每一个转折或每一段落之后,总写上一句简短的哲理性断语和

总结。如“牛犊的权力”、“历史的误会”、“怜悯的必要”、“不朽的平衡”、“灵魂的

哈哈镜”、“神父的忧虑”、“上帝的惊愕”等,都极其冷俏而诙谐。

说起来这三个短篇还要读者自己来细看、来欣赏,你们一定会找出其中更逗笑、更巧

妙、更精彩、更引人深思的地方。1986年12月27晨1987年电视伴我

虽然我已经八十七岁了,但还是一个热心的电视观众。我喜欢看电视,不光看,每天的

日记都要写上头天看的电视节目。

《新闻联播》是一定要看的了,《祖国各地》我是几乎没有落下的,尽管有许多乡亲朋

友邀请我去福州、烟台等各处转转,但是我行动不便,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作罢,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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