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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但有北京的,也有全国各地的:信中除了慰问我以外,还向我报告你们的学习成绩
和课外做什么活动等等。这些都使我十分高兴。我虽然不能一一作复,但每封信我都仔细地
看过而且珍重地收起。
《小苗》的编辑同志,特别要我向大家说几句勉励的话。
我还是真有话想对你们说!积八十多年的经验,我深深感到八十年代的儿童,比像我这
样的二十世纪初期的儿童,不知大大地前进了多少步!你们看得多——比如说通过电视机;
你们听得多——比如说通过广播机;你们读得多——比如说有许多书报刊物。你们的知识不
知比我们当年多多少倍。知识就是力量。你们是不是应该把你们的从知识得到的全部力量,
用在学习、工作和课外的种种研习上,和我们的欣欣向荣的社会、国家,同步地走向现代
化、走向世界、走向未来呢?我愿你们在和旧岁告辞的时候,好好想想这个问题。我以无限
兴奋喜悦的心情祝你们
身体好、学习好、工作好!
你们的热情的朋友冰心1984年12月介绍一篇好散文——读叶至诚的《假如我是一
个作家》《文汇月刊》的编辑来了,和我在阳光满室的客厅里谈了半天。我们先谈到散文,
关于写和读散文,我们谈了很多。最后他说到了主题,要我在“我喜爱的散文”栏里介绍一
篇好散文。这件事说起来仿佛很容易。这些年来我看的散文很多,好的也不少。但要我介绍
一篇好散文,又似乎很困难,因为欣赏一篇作品,和欣赏者当时当地的心情,有很大的关
系。读者的年龄、经历、情绪不同,则对作品的共鸣程度也有深浅之分。同时我近年来因行
动不便,又从不外出,看书的时间很多,每天送来的书报刊物又不少,常常过眼云烟一般,
留不下太深的印象。我又丧失了剪报的习惯,因为我往年存留的东西,经过几次劫数,又给
我留下了几道很深的伤痕!
不过,今天我正在阅读一本《未必佳集》,是叶至善同志兄妹三人自谦之为“习作选
集”的。里面好的文章不少,但是在“至诚之页”中有一篇特别引起我的注意,那就是《假
如我是一个作家》。我在六十年前写过一首诗,用的也是这一个题目,可是我的意境就比他
的狭仄多了!我只是要“我的作品”,能够使人“想起这光景在谁的文章里描写过”,“听
得见‘同情’在他们心中鼓荡”,“当我积压的思想发落在纸上时”,“我就要落下快乐的
眼泪了”。至诚同志却要努力于做一件今天并不容易做到的事,那就是“在作品中有我自
己”,他说“我……你……他的作品”,都以“你的灵魂你的外貌出现在读者面前……然
后,就真正的有了百花”。他以为“有我”
就是“文如其人”,就是“必须严格地说自己真实的话”,“必须披肝沥胆地去爱、去
恨、去歌唱……把自己所见、所闻、所感、所思,真实地一无保留地交给读者;把我的灵魂
赤裸裸地呈献给读者。”这一着真是谈何容易!只有“人到无求”才能这样地勇敢。如今说
假话、空话、大话的作家也还不是没有。至诚同志这篇散文得到我心弦上最震响的共鸣!
《文汇月刊》的编辑客气地要我为“我喜爱的散文”这个新栏目“剪彩”,我一辈子没剪过
彩,从来也不梦想我敢剪彩,但有了至诚同志——虽然我从来没见过他——这篇文章,我就
毅然地把这“彩”剪了,我从心里愿意给广大青年作家和读者介绍这篇好散文。1984年
12月5日我和“开明”的一段因缘
我从什么时候和开明书店发生了关系,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我只好翻看从前的作品。在
北新书局印行的《冰心全集》的序里,有一段说:当时北平坊间出了种种《冰心女士全
集》,集选芜杂,序言颠倒,题目变换,封面丑俗,使我看了很不痛快,里面还加入了许多
“冒名”之作……下面有几句话说:
明等,来和我商量,要我控诉禁止。
这个序是在一九三二年写的,足见在一九三二年之前,我已有什么集子交给开明印行
了。但是我不记得。
在巴金的《冰心著作集》后记里,他说:
内地重印。她说:“这事就托给你去办吧。”我答道:“好,让我给你重编一下。”就
这样接受下来她的委托。我得到作者的同意,把编好的三册书交开明书店刊行。
这重编的工作其实是十分简单的。原先已有了北新书局出版的《冰心全集》。
在抗战以前,北新是按月给我寄《冰心全集》的稿费的,抗战以后,就没有了。巴金对
我那时的经济情况,是十分关怀的。
我自己记得的,是一九四四年,又是通过巴金,把我的《关于女人》交给了开明书店。
我在《关于女人》再版自序里说的很清楚:
个月,便准备再版。我就赶紧将改正本交给他们,此后却杳无消息!虽然在重庆、桂
林、昆明……甚至于曲江、西安……的坊间,都有《关于女人》出售,而却仍是“初
版”……我写信到天地社去问,回信却说“初版”五千册,除了雨渍鼠咬之外,还有一二百
本没有售出,最后他们引咎自己“推销不力”,向我道歉。我觉得很惭愧,没有话说。虽然
国内各报的“文坛消息”上都在鼓吹着“《关于女人》销路极畅”,而在美国的女朋友,向
我索书的时候,还摘录美国的文艺杂志,称誉《关于女人》为“TheBest—Sell
erinChungKing”(重庆最畅销的书)。
因此,我便把这本小书改正了交给开明书店……
从那时起,即使我远在日本期间,开明书店也照期不误地给在北平的谢家寄去稿费!
在这里,还有一件事:前几年我写过一篇关于叶圣陶前辈的文章,说我们初次见面是在
解放后的北京,叶老看了文章后,纠正我说:我们初次见面,不是在解放后的北京,而是在
解放前的重庆、嘉庐。我昨天从电话中问叶至善同志,他说,那次见面也是为了《关于女
人》在开明书店出版的事。在一九四四年九月十九日的叶老日记中,有这么一段记事,多么
好的老编辑,多么严谨的老学者呵。像我这么一个散漫的人,在叶老面前,只有拜服惭愧。
我早就知道开明书店一直刊行了许许多多很有影响的图书杂志。至于他们严谨的编辑作
风和与作者的密切关系,我都亲身体验过了!在纪念开明书店创建六十周年的活动里,我愿
写上通过叶老和巴金、和开明书店的这一段因缘,并致最深的敬意和谢意!
为《华侨世界》创刊号题词千百年来散居在五洲四海的广大爱国侨胞,对于祖国的进步
和建设,是有过巨大的成绩的。现在因《华侨世界》刊行之便,我祝愿千百万海外侨胞,特
别是闽籍华侨和祖国人民一起,在爱国主义的旗帜下,通过这个刊物以各种文学形式,来互
通信息,交换意见,同心协力,为祖国和我省的四化建设,做出更大的贡献!
冰心1984年12月9日致宫玺
宫玺同志:
信拜读,您的夫人开刀及时,经过良好,至为喜慰!我有好几个朋友,都是癌疾,因早
发现动手术后,十几年过去了,都未再发。您的爱人年轻,就更好了!
稿费通知单收到多日,北京银行来的只有号码,我因为没见过汇票,不知是上海来的
(昨天我儿子进城才取了来),所以我请您代买“平装”时,说是从稿费中扣。兹由邮局寄
上三十元,请查收,谢谢!第一、二集不必补了(精装送人的我有底子),我忘了都给了
谁,要的人多,未记。匆书并颂撰安!冰心十二、十致陈恕
亲爱的陈恕:
接到你的第二封来信,心里非常不安,你住得不安静,吃饭又用电炉,太费时费事了!
我在美国留学时,也用电炉作过饭,但是不用自己花钱,而且有两个电炉,几个同学一同说
说笑笑,一面做的,不着急,也不赶用。我认为你·不·要·省时晚上也不在家。北京已
凉,不过阳光还好,Daddy住院,夜里有周师父看,Daddy说他很警醒,比小张
强。他白天不要人,今天已开始治疗帕金森病。我们前天去看他,他还满意。大姐很好。我
仍是一样,瞎忙,身体还可以。家里一切你放心吧,只顾照顾你自己,哥哥也好!
娘十二、十二。预祝大会圆满成功
我因为行动不便,不能参加这次盛大的作家代表大会,这不但失去了和许多老友重逢的
机会,而且见不到许许多多年轻的文坛新星。我感到万分遗憾,这是我的无从弥补的巨大损
失!
光年同志在会前让我读了他的《新时期社会主义文学在阔步前进》的报告,这篇极其精
彩而又充满了惊喜的激情的报告,把我们社会主义文学发展全局的问题,讲得十分精辟而详
尽。我自己最喜欢的是他提到“新时期的社会主义文学”在“刚刚在奔腾澎湃的生活激流中
绰约闪耀”的上面,用了“它的健美的姿容”字样。这“健美”两字,我认为就是新时期新
人作品的特点。四年来,我闭门不出,整天除了看书,就是看书!因此我也深深体会到光年
同志所说的:“我在阅读那些堆满案头的优秀作品的时候,常有耳目一新的感觉。”他突出
了一个“新”字。我自己阅读的体会是:“健、美、新”这三个字,代表了、突出了新时期
新人作品的朝气蓬勃的青春气息!
光年同志在提到巴金同志曾为自己能看到新生力量而感到光荣自豪的时候,引用了巴金
同志的话说:“我感到我们现在的作家作品,已超过了三十年代、四十年代。”我看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