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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清癯的森本孝顺长老走进来对我们合十问讯,原来他是护送鉴真和尚的法像,从这里乘飞
机去上海的,我们热情地互祝“一路平安”。当那天晚上,我们和德岛的作家们座谈并观看
当地的阿波舞的时候,我就想:此时鉴真和尚早已踏上了他在一千二百年前离开的国土!
在科学发达的今天,使得从事中日友好的人们,只用几百分钟,来飞越盈盈一水,而我
们的奠基人鉴真和尚,却用了十二年的时间,中间还经历了千灾百难。我们应该怎样地以他
的惊天地泣鬼神的热忱毅力和忠贞形象,来鼓舞和鞭策我们自己呢?
我们是刚从鉴真和尚安身立命的第二故乡——日本奈良回国来的。日本朋友恳切地对我
们说:希望鉴真和尚在中国的故乡故都,接见过他的乡人国人之后,尽快地回到日本奈良
来。他是横跨中日两国国土上的一座最光辉灿烂的虹桥,在文化交流,往来如织的今天,
“山川异域,风月同天”的中日人民,都离不开他的“灵感”。一九八○年四月二十九日致
巴金
老巴:
你的那封转来的黄裳同志的信和《先知》都收到了!我回来后不知为什么觉的累得不
行,睡眠也不好。得你信后总想写回信,也常回忆日本之行,我们这次的出国是愉快的!尤
其是我们的第二代,小林和吴青,那样地一见如故,通信寄东西的频繁,使我感到,我们所
常讲的“世世代代友好下去”的八股,不是空话!一笑!
附上一纸,是给黄裳同志的,你给了我他的地址,但我仍寄到你那里,为的是让你看看
我给他写的字——亏得有那支日本笔,否则,我也懒去泡笔磨墨的。吴青谢谢你的书!
(你不要听她的,这孩子善于敲诈善心的老人!)昨天她又得小林一信,仿佛又很激
动。文藻问你好,你回来后写东西没有?这次,我的脑子里是空的,对于故人的回忆,把新
一点的都挤出去了!问小林夫妇好!亲亲端端。
冰心五、八、一九八○年一衣带水寄东邻
日本和我国是一衣带水的友好邻邦。四月,我参加中国作家代表团到日本访问,对这一
点体会特别深刻。当我们访问结束离开日本的那一天,坐飞机从长崎到上海,只用了一百分
钟!当我的心仍然萦绕在日本的时候,我的身体却已经回到了中国的国土。我坐在从上海机
场到宾馆的汽车上,看到马路两旁,挂着中国的机关和商店的标志的时候,才蓦然感到已经
从日本回到祖国了。“一衣带水”,真是名副其实。中国和日本,我们这两个友好国家是多
么“亲”又是多么“近”呵!
早在一九二三年,我去美国读书的时候,就曾经到过日本。回想起来,在过去的半个多
世纪中,我去过日本十次。因此,我结交了许多日本朋友,不但有学者、作家、大学生,而
且认识了许多工人、农民、渔民和从中国回去的日本士兵以及其他群众。这些年来,我在中
国接待过的日本朋友,更是不计其数。我们两国之间的民间交往,始终绵延不绝,而且不断
地发展扩大。
这次访问日本,虽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但是在我的耳边仍然不时地回响着中日友好
的声音。首先是鉴真大师像回国“探亲”的千载一时的盛举。在扬州和北京先后举办了鉴真
大师像的展出。我回到北京以后,正好参加了这一盛大的活动。这使我欢喜而又兴奋。
谈起中日友好和文化交流,我们不能不回忆起我们敬爱的周总理的一句话,就是“饮水
不忘掘井人”。鉴真和尚就是最坚定的重要掘井人之一。他以忠贞不移的信念,使得他在千
辛万苦的十二年之中,六次行程之旅,以双目失明之身,到达了“有缘之国”的日本,完成
了他的伟大的事业。鉴真和他的中日弟子们,在中日两国的文学、艺术、医药、建筑、雕刻
等多方面奠立了互相了解、互相学习、合力创造、共同提高的基础。这个优秀的友好互助的
传统,一直传到现代。十九到二十世纪之初,中国有志的青年学生纷纷到日本去留学,中国
文艺界的巨星,如鲁迅、郭沫若和许多知名人士,都是在日本求学或者居住过的。他们和日
本人民都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敬爱的周恩来总理,是中日友好事业最重要的掘井人之一。这次在日本访问期间,我们
到京都岚山的龟山公园,参谒了“周恩来总理诗碑”。这座诗碑用的是京都东郊的坚硬的鞍
马山石,上面刻着周总理青年时期写的“雨中岚山”那首诗。我们献上花、敬过礼以后,仰
望这座巨大的石碑,默吟着这感人的诗句。我们真是感谢日本朋友,在这值得纪念的山头,
建立起这座丰碑,使得中日两国的朋友们,都能把崇敬周总理的心情,呈现在这座能够代表
乱流中的一根砥柱、模糊中的一点光明的诗碑上。
当时,我的思潮从这里飞卷下去:日本朋友们一直希望周总理能在中日和平友好条约签
订以后再到日本去看樱花的,遗憾的是这个希望落空了。但是,在一九七八年中日和平友好
条约签订以后,我们的邓小平副总理访问了日本;一九七九年,周总理的夫人邓颖超副委员
长又访问了日本,都得到日本朝野一致的盛大欢迎。日本人民对中国国家领导人的这种盛情
厚意,中国人民不但从心底里欢喜、感谢,而且是深深理解的。
中日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源远流长,有着两千年友好往来和文化交流的历史。当然,历
史有主流,有逆流,有斗争,有反复。一九七二年中日两国建交之后不久,周总理曾经指
出:“我们和日本是二千年的历史,半个世纪的对立,二十多年的工作。”简短的三句话,
把整个中日关系史作了极好的概括。
“二十多年的工作”,每念及此,就会情不自禁地望见周总理留在中日关系史上巨大而
坚定的身影和足迹。二十多年来,中日关系在两国人民长期共同努力下,虽然屡经波折,仍
然向前发展,并且导致了中日建交,揭开了中日关系史的新篇章。
中日建交,特别是中日和平友好条约签订以来,两国的睦邻友好合作关系在广阔的领域
里顺利地发展着。从官方到民间,从政治、经济到科技、文化、体育,两国交流更加丰富多
彩,更富有实质内容。比如,两国很多城市已经结成了友好城市。这说明两国的友好合作已
经从中央发展到地方,越来越广泛和深入。
在日本访问期间,我深深感受到:日本朋友都很关心中国正在进行的实现四个现代化的
新长征的壮丽事业。他们普遍表示愿意对此提供合作。有的还非常热心地提出许多具体建
议。
这次,华国锋总理到日本进行正式访问,必将是一次新的动力,把中日友好事业推进到
一个新的阶段,使两国人民的友好合作更加蓬勃发展。自传
我原名谢婉莹,一九○○年十月五日(农历庚子年闰八月十二日)生于福建省的福州
(我的原籍是福建长乐)。一九○一年移居上海。当时父亲是清政府的海军军官,担任副舰
长。
一九○四年,父亲任海军学校校长,我们移居烟台。我的童年是在海边度过的,我特别
喜欢大海,所以在我早期的作品中经常有关于海的描写。
一九一一年,辛亥革命爆发前,我父亲辞去海军学校校长的职务,全家便又回到了福
州。我在山东时没有进过小学,只在家塾里做一个附读生,回到福州后,进过女子师范学校
预科。
中华民国成立,父亲到北京就任海军部军学司司长,一九一三年,我又随家到了北京。
一九一四年我进入教会学校北京贝满女子中学,一九一八年毕业,进了协和女子大学,
学的是理预科,因为母亲体弱多病,就一心一意想学医。
一九一九年五四运动爆发了,当时我在协和女子大学学生会当文书,写些宣传的文章。
在“五四”革命浪潮的激荡下,我开始写一点东西在北京《晨报》上发表。由于过多的宣传
活动,使我的理科实验课受到影响,这时我只好转到文学系学习。这时协和女大已并入燕京
大学。
一九二三年我从燕京大学文科毕业,得了文学士学位,并得金钥匙奖,又得到美国威尔
斯利(WellesleyCollege.)女子大学的奖学金,到美国学习英国文学。
血疾复发,在医院里休养了七个月。
一九二六年夏读完研究院,得了文学硕士学位。回国后曾在燕京大学、清华大学、北京
女子文理学院任教。
一九二一年后,文学研究会出版了我的小说集《超人》,诗集《繁星》;一九二六年
后,北新书局出版了诗集《春水》和散文集《寄小读者》;一九三二年,北新书局出版《冰
心全集》,分集出版的有《往事》、《冬儿姑娘》等。
抗日战争时期,一九三八年我先到了昆明,一九四○年又到重庆,曾用“男士”的笔名
写了《关于女人》,先由天地出版社,后由开明书店出版。
抗战胜利后一九四六年,我到了日本。一九四九年至一九五○年在东京大学(原帝国大
学)教“中国新文学”课程。
记得这时也有一些小文章,登在日本的报刊和东京大学校刊上。
一九五一年,我回到祖国后,写了《归来以后》等作品,我的创作生活又揭开了新的一
页。人民文学出版社和北京人民出版社、天津百花出版社出版了我的小说、散文集《冰心小
说散文选》、《归来以后》、《我们把春天吵醒了》、《樱花赞》、《拾穗小札》、《小桔
灯》、《晚晴集》等。
一九五八年又开始写《再寄小读者》。
一九五四年以来,我曾被选为历届全国人民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