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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年我没有向国外的侨胞贺年了。侨胞们也知道,我们亲爱的祖国经过了林彪和
“四人帮”的干扰和破坏,经济上文化上都濒于崩溃的边缘,不但国内的九亿人民遭受了一
场浩劫,我们国外侨胞和归国的侨胞,也经受了许多痛苦和委屈。但是伟大的中国人民,是
压不倒打不垮的!我们这些老一代的人,即使在“四人帮”横行的时期,对我们国家的前
途,仍是抱着极大的希望信心的。我们祖国这棵数千年来挺立于世界之上的青松,它的坚强
的、四伸的根,是深深地扎在我们善良、诚实、勤劳、勇敢的亿万人民的泥土之中的。
毛主席说过:“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
周总理说过:“现在是人民的世纪,一切由人民决定。”华国锋同志说过:“人民是历
史的主人,人民回答了问题。”叶剑英委员长在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三十周年大会上的
讲话中,又强调地说:“人民是国家和社会的主人。”亲爱的侨胞们,国家的领导人,在我
们身上寄托了多大的希望呵!九亿的国内同胞和遍布全球的国外侨胞,休戚与共,十指连
心,我们中华民族历史上每一次的难关渡过,都少不了国外侨胞的声援和支持!从我能记事
的日子起,在帝国主义列强虎视眈眈之下,瓜分豆剖的重大危机之中,哪一次的祖国革命和
建设没有你们的一份巨大力量呢?
“四人帮”打倒后的三年中,我们祖国这艘满载着九亿人民的大船,正像我自己所坚信
而希望的,在舵手、水手们同心协力采取了紧急而稳妥的措施之下,修复了累累的伤痕,又
开始在风浪中前进了。当然,十年的破坏之后,我们前进的路上还会遇到很多的问题,还得
做出很大的努力,繁重的任务还在前面。但是,中国人民牢牢记住我们的一句古训:“殷忧
启圣,多难兴邦。”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我们善良、诚实、勤劳、勇敢的人民,
对于自己的团结一心,战胜困难的力量是有充分的信心的。你们自己在国外起家立业的艰苦
经验,不就证实了这一点吗?
亲爱的侨胞们,在“四人帮”粉碎的三年中,我们政府拨乱反正的种种措施,在举国一
心的努力下,已做出了显著的成绩,比如说:八亿农民的生活得到了改善;科技人员、知识
分子得到了重视;大、中、小学生的学习和身心健康,得到了关心等等……。各条战线上捷
报频传,在祖国的报刊上和广播中,同胞们特别关心国事,看的听的一定比我还多,还仔
细,在此,我就不一一细说了。我只想讲一件事,就是说我们每个中国人民,不但在自己的
岗位上努力工作,也在关注自己周围的人们的努力和进步,连小孩子也不例外!前天下午,
我的八岁的读小学二年的外孙,兴奋地从门外跑了进来,他双颊通红,还来不及褪下肩上的
书包、脱下身上的外衣,就气喘吁吁地笑着抱着我的臂儿说:“这次咱们中国的男子篮球队
和女子排球队都赢得了冠军了,明年就到奥运会上去和世界上的选手比赛了。他们多么替中
国争气啊!您知道吗,姥姥?”其实这消息我早已从前一天晚上的广播中听到了,但我还是
高兴地说:“好啊,这些大哥哥大姐姐们是有志气的,你呢?”他笑了说:“那还用说,您
放心,我也是一个中国人啊!”
亲爱的侨胞们,让我们在国内外的每一个中国人,都把个人的利益、前途和祖国的利
益、前途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一同为我们共同的伟大目标,为统一祖国,为走向四个现代
化,为世界和平,人类进步,尽上我们每一个中国人的力量!
再一次祝侨胞们新年快乐!
谢冰心一九七九年十二月十六日于北京。
我们的新春献礼——一束散文的鲜花雨后初晴,在百花园中巡礼,我听见有人期望地
说:“诗歌、小说、剧本的花朵,都已经怒放了,散文的花为什么姗姗来迟呢?”
我要说:爱花人,你错了,散文这个文学形式范围很宽,在诗歌,小说,剧本以外的,
特别是那些短小精悍的抒情作品,几乎都可以归入散文一类。照此说来,在这百花园里,散
文的花不是迟迟未开,而是已经满目春光了!
我们中国自古是个散文成绩最辉煌,散文作者最众多的国家。按照古代的文学形式而
言,除了骈文以外,什么“赋”、“铭”、“传”、“记”、“表”、“文”、“言”……
都是属于散文一类。我们的前辈作家,拿散文来抒情叙事、寄哀志喜、感事怀人,在短小的
篇幅之中,挥洒自如,淋漓尽致,这个丰富多彩而又独树一帜的传统,几千年来,我们不是
没有继承下来的。
远的不必说了,解放后的三十年中(除了“四人帮”横行时期之外),我们的散文创作
是有很好的成绩的。新中国遍地的新人新事,影响鼓舞了许多作者,排山倒海而来的建设事
业和生龙活虎的人物形象,像惊雷闪电一般,敲击着作者的耳鼓和眼帘,这时节,他们迅速
捕捉住这刹时的灵感,以短小自由的散文形式,亲切流畅地写在纸上。
就是这些有感情,有风格的散文作品,在作者神来之顷,写得铿锵得像诗句,雄壮得像
军歌,生动曲折得像小说,活泼锋利得像戏剧的对话……这样,散文就以它特具的魅力,鼓
舞着它的读者,在社会主义的大道上前进。
如今,在我们健步跨入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散文的工作是无比繁忙的。生活是那
么丰富,时间是那么短迫,而在这紧张的工作与生活之中,人们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需求调
剂和鼓舞。这时节,优美短小、动人心弦的散文,如一盏醇酒,如一曲清歌,良久地使人感
到余香满口、余音绕梁!
在这里,我们恭谨地献上一束散文的鲜花,它是我们最近在百花园中采撷的。值得提倡
的是,这些散文篇篇都以精短新鲜而见长。《蓦然回首》的作者袁鹰、《怀念中的聚会》的
作者徐开垒、《樟树和水磨坊》的作者郭风等人,都是功力很深的散文家,他们的文章风格
都是读者所熟悉所欣赏的。丁宁写的《仙女花开》、宗璞写的《废墟的召唤》、王雁军写的
《云天忆》、张清写的《梦》、杨星火写的《热田赋》,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反映了我们时代
的生活。值得一提的是:这几位作者都是女同志,她们以那种特有的体察入微的目光,把祖
国壮丽的山川,日常生活的见闻同细腻的情感、丰富的资源、奋斗的人民结合起来写,充满
了一股清新的乐观而勇敢的新时代气息!屠岸的《海岛之夜》以短小见长。青年工人周文海
写的《南国少女》,寥寥笔墨刻划一个人物,很亲切,很动人,使我们欣喜地看到了反映农
村生活的散文作品。
当我们这束散文的鲜花,送到读者的案头时,正是“一年之计在于春”的新春佳节,我
们热切地希望亲爱的读者,在接受和品评这份献礼之余,能够在繁忙的工作和丰富多彩的生
活之中,不放过一闪灵感,写出更多更好的散文,为着激励九亿人民欢欣鼓舞地前进;为着
我们新生活的开始;为着“四个现代化”的未来!……近在眼前的地平线
西藏,对于幼小时代的我,是一个遥远而模糊的地方。
小时读本国地理,知道在祖国的极西边疆,有一个西藏高原,它不但是中国最高的地
区,而且还是世界的屋脊,那地方是终年积雪,银光射眼。那么,为什么当时的五色国旗
(红、黄、蓝、白、黑)代表着汉、满、蒙、回、藏五个民族,竟然拿黑色代表西藏呢?我
不明白!
抗战时期,有一位朋友从重庆到西藏去,他告诉我他要取道印度。为什么到本国地方,
要取道外国呢?我也不明白。
在五十年代的初期,我看到一本英文小说,叫做《失去的地平线》。作者的名字和书里
的故事我都忘记了,只记得书中所说的那个神秘而美丽的乐园,就是我们中国的西藏。总
之,解放前的西藏,对于中外人士——除了西藏人民和环伺眈眈的外国侵略者之外——始终
是遥远而神秘的地方。
解放后,我们的报刊上关于西藏的报道,愈来愈多了。我们在广播中不断地听到西藏的
歌曲,在舞台上不断地看到了西藏的舞蹈,在电影和画刊上也不断地看到了西藏的风景和人
物,而我自己和藏族同胞的结识,却是从一九五五年我住到北京中央民族学院教职员的宿舍
里开始的。
我自己没有在中央民院教课,但是出来进去的总会在校园里遇到一些穿着藏族服装的学
生和干部。尤其是那些女同志的盘在头上的扎着彩线的辫子,长长的衣袖,围在腰上的彩色
邦典(围裙),黑色或红色的毡靴,在绿树丛中显得分外鲜明,我总是“目逆而送”,忘不
了这美丽的印象。
此后,我有机会接触了几位同学。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格桑卓嘎。她在干训班学习,三十
多岁了。她的父母都是农奴,她是他们的生在羊圈里的唯一活下来的孩子。但是生命对于她
不是幸福而是一场灾难。她从六七岁起“伺候”农奴主的孩子们,受尽了虐待侮辱。比她大
好几岁的小主人们常常把她按下当马骑,揪她的头发,用鞭子抽她。有一次,在忍无可忍之
下,她脱下破烂的松巴(毡靴),把攒下的霉烂的糌粑,塞在里面,光着脚带着干粮逃出几
十里地,却被农奴主追了回去。他把她拴在马尾上,拖了回去。在冰雪嶙峋的山路上,她滚
得遍体鳞伤,手指甲和脚趾甲也都磨掉了……她说到这里,就用她的粗糙的、长满老茧的双
手,紧紧地握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