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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作品集-第5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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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次,也预备了一些奖品,如扇子、笺纸之类。赛诗会总是晚上在我们书斋里举行,我们都

坐在一边旁听。现在我只记得父亲做的《咏蟋蟀》一首,还不完全:床下高吟际小阳笑尔专

寻同种斗争来名誉亦何香

还有《咏茅屋》一首,也只记得两句:…………久处不须忧瓦解雨余还得草根香

我记住了这些句子,还是因为小舅舅和我父亲开玩笑,说他做诗也解脱不了军人的本

色。父亲也笑说:“诗言志嘛,我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当然用词赶不上你们那么文雅了。”

但是我体会到小舅舅的确很喜欢父亲的“军人本色”,我的舅舅们和父亲以及父亲的同事们

在赛诗会后,往往还谈到深夜。那时我们都睡觉去了,也不知道他们都谈些什么。

小舅舅每次来过暑假,都带来一些书,有些书是不让我们看的,越是不让看,我们就越

想看,哥哥们就怂恿我去偷,偷来看时,原来都是“天讨”之类的“同盟会”的宣传册子。

我们偷偷地看了之后,又偷偷地赶紧送回原处。

一九一○年我的三弟谢为楫出世了。就在这后不久,海军学校发生了风潮!

大概在这一年之前,那时的海军大臣载洵,到烟台海军学校视察过一次,回到北京,便

从北京贵胄学堂派来了二十名满族学生,到海军学校学习。在一九一一年的春季运动会上,

为着争夺一项锦标,一两年中蕴积的满汉学生之间的矛盾表面化了!这一场风潮闹得很凶,

北京就派来了一个调查员郑汝成,来查办这个案件。他也是父亲的同学。他背地里告诉父

亲,说是这几年来一直有人在北京告我父亲是“乱党”,并举海校学生中有许多同盟会员—

—其中就有萨镇冰老先生的侄子(?)萨福昌……而且学校图书室订阅的,都是《民呼报》

之类,替同盟会宣传的报纸为证等等,他劝我父亲立即辞职,免得落个“撤职查办”。父亲

同意了,他的几位同事也和他一起递了辞呈。就在这一年的秋天,父亲恋恋不舍地告别了他

所创办的海军学校,和来送他的朋友、同事和学生,我也告别了我的耳鬓厮磨的大海,离开

烟台,回到我的故乡福州去了!

这里,应该写上一段至今回忆起来仍使我心潮澎湃的插曲。振奋人心的辛亥革命在这年

的十月十日发生了!我们在回到福州的中途,在上海虹口住了一个多月。我们每天都在抢着

等着看报。报上以黎元洪将军(他也是父亲的同班同学,不过父亲学的是驾驶,他学的是管

轮)署名从湖北武昌拍出的起义的电报(据说是饶汉祥先生的手笔),写得慷慨激昂,篇末

都是以“黎元洪泣血叩”收尾。这时大家都纷纷捐款劳军,我记得我也把攒下的十块压岁

钱,送到申报馆去捐献,收条的上款还写有“幼女谢婉莹君”字样。我把这张小小的收条,

珍藏了好多年,现在,它当然也和如水的年光一同消逝了!1979年7月4日清晨年1月

出版。)等待

我拿起话筒,问:“×楼吗?请你找××来听电话——我是她母亲。”

听到最后一句话,对方不再犹疑了。这位从未识面的同志,意味深长地带着笑声说:

“她走了。她留话说,她还是和往日那样,回家去吃晚饭,她还会给您带‘好菜’来呢!”

我问:“她是一个人去的吗?”

“不!她和她姐姐,还有她们的孩子,都去了,还带了照相机。”

我放下话筒,怔怔地站着,我不知道该怎么想。我不放心……我又放心,说到底,我放

心!

昨天晚上,我们最好的朋友老赵来了,说:他的一个在劳动人民文化宫工作的亲戚,得

到上头的密令,叫他们准备几十根大木棍,随时听命出动……他问我的女儿:“你们还是天

天去吧?”我的女儿们点了点头。他紧紧地握了握她们的手说:“你们小心点!”就匆匆地

走了。

我们都坐了下来,没有说话。我的小女儿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扶着我的肩膀说:“娘,

您放心,他们不敢怎么样,就是敢怎么样,我们那么多的人,还怕吗?”她又笑着摇着我的

手臂说:“我知道,您也不怕,您还爱听我们的祷告呢。”

我心里翻腾得厉害。没有等到我说什么,她们和她们的孩子已经纷纷地拿起挎包和书

包,说:“爷爷,姥姥,再见了,明天晚上我们还给您带些‘好菜’来!”

老伴走过来问:“她们又走了?”我点点头。他坐了下去,说:“我们就等着吧。”

我最怕等待的时光!这时光多么难熬呵!

我说:“咱们也出去走走。”老伴看着我,一声不响地站了起来。

我们信步走出了院门,穿过村子的小路,一直向南,到了高粱河边站住了。老伴说:

“过河吧,到紫竹院公园坐坐去!”

我挽起他的左臂,在狭仄的小桥上慢慢地走着。

我忽然地抬头看他,他也正看着我,我们都微笑了,似乎都感觉到多少年来我们没有这

样地挽臂徐行了!四十七年前,在黄昏的未名湖畔我们曾这样地散步过,但那时我们想的只

是我们自己最近的将来;而今天,我们想的却是我们的孩子和孩子的孩子的遥远的将来了!

进了公园,看不到几个游人!春冰已泮,而丛树枝头,除了几棵松柏之外,还看不到一

丝绿意!一阵寒冷寂寞之感骤然袭来,我们在水边站了一会,就在长椅上坐下了。谁也没有

开口,但是我知道他也和我一样,一颗心已经飞到天安门广场上去了!那里不但有我们的孩

子,还有许许多多天下人的孩子,就是这些孩子,给我们画出了一幅幅壮丽庄严的场面,唱

出了一首首高亢入云的战歌……

这时忽然听到了沉重的铁锤敲在木头上的声音,我吃惊地抬头看时,原来是几个工人,

正在水边修理着一排放着的翻过来的游船的底板。春天在望了,游船又将下水了,我安慰地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老伴站了起来说:“天晚了,我们从前门出去吧,也许可以看见她们回来。”我又挽起

他的左臂,慢慢地走到公园门口。

浩浩荡荡的自行车队,正如飞地从广阔的马路上走过,眼花缭乱之中,一个清脆的童音

回头向着我们叫:“爷爷,姥姥,回家去吧,我们又给您带了‘好菜’来了!”

“万家墨面”之时,“动地歌吟”之后,必然是一声震天撼地的惊雷。这“好菜”我们

等到了!一九七九年七月十二日大雨之晨。儿童文学工作者的任务与儿童文学的特点

我早年是想学医的,并没有想到要写作,更没有想到要搞儿童文学。我是一心一意地想

学医,数理化成绩也不错。另外,我对汉文也并不十分喜欢。因为中学里的汉文课,并不能

满足我的需要。

后来爆发了五四运动。那年我十九岁,在女学界联合会任宣传工作,参加了这个伟大运

动,因而,理科的功课,特别是实验室的功课旷了许多。同时我开始对写作发生了兴趣,就

把五四运动经历的所看到、听到的一些社会问题,写成了几个短篇小说,在北京的《晨报》

上发表。

一九二三年我大学毕业后去美国求学,当时北京《晨报》开辟了“儿童世界”一栏,他

们叫我在留美期间给孩子们写稿,这就是我写《寄小读者》的经过。

我在家时整天在孩子中间,家里我是大姐姐,我有三个弟弟,他们的朋友也很多,一群

一群的到我家玩耍,多的时候达一二十个,我很喜欢他们,我为“儿童世界”写的《寄小读

者》就是给他们看的。

我远渡重洋到美国后,又生病住了医院。在我孤寂清闲时,就很想家,想祖国,想亲

人,也想少年朋友们,就更想给孩子们写东西。这个医院有一所儿童分院,我也有机会去接

触他们,了解他们,并写了他们。出院后,几乎与孩子们隔绝,没有生活,只好写点自己抒

怀的东西,写到后来,觉得不成功,也就没有继续下去。

《再寄小读者》写于一九五八年大跃进时期,当时在作协开了一个会。作家们互相挑

战,有的说要在一年里写出几个剧本,有的说要写几本小说,一位朋友对我说:“你就来一

个《再寄小读者》吧!”我满口答应了。

一九五八年前后,我出国的任务比较多,就觉得我应该给广大的孩子们写些国外的见

闻,来增加他们的知识和对于外国的了解。因此,《再寄小读者》的内容,大都是反映与各

国人民友好交往的以及外国的山川人物,其中也有反映我们祖国社会新风貌,和我自己的新

感受。

《三寄小读者》是写于粉碎“四人帮”之后,我为儿童写作的意义,也愈来愈明确了。

“四人帮”横行时期,我不能写,也不敢写,更没有兴趣写。现在不同了,在拨乱反正、人

心思治的形势下,我们九亿人民正在向四个现代化的目标挺进,而我国今日的两亿儿童,正

是二○○○年的生力军和主人翁。

这些孩子是刚从“四人帮”一手造成的黑暗、邪恶、愚昧的监牢里释放出来,来接触清

新的、耀眼生花的民主与科学的光明、善美、聪慧的空气和阳光!我们必须小心翼翼地来珍

惜和培育这些蓓蕾,一面扫清余毒,一面加强滋养,这无比艰巨的任务,已经历史地落在我

们这一代儿童文学作家的身上,这是前人所没有做过的、促进世界和平和人类进步的伟大事

业。我们必须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时机,勇敢而愉快地担负起这无比光荣的责任。我的能力和

岁月都很有限,但是瞻望将来,我觉得我必须为创作儿童文学献上我的全部力量!

搞儿童文学要不怕别人讥笑、议论。有人把儿童文学当作“小儿科”、“下脚料”来对

待,这是不对的。其实,“小儿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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