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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方言为基础的普通话既明白又生动的讲述下去。最好的是,遇到年代就注上是公元前多
少年,遇到地名,就注上是现在的什么地方,比如说《老马识途》这一段吧,我们看过之
后,就知道这事情发生在公元前663年,离现在已有二千六百二十五年了。孤竹国是在现
在的河北省庐龙县到内蒙古自治区朝阳县一带地方。还有更好的是,遇到难字,比如古地
名,人名,也都给注上音。这使我想起,我自己小的时候,没日没夜地看古典小说,如《三
国演义》和《水浒传》,当看得入迷的时候,遇到难字既顾不得问人,也不会查字典,就这
样牵强附会地读了下去,所以到现在有些难字,还是照着几十年前我自己给安的字音念的!
这本《春秋故事》,前面有一幅“春秋地图”,古代的地名印的是红字,现在的地名印的是
黑字,两两印证,一目了然。后面还有“中国通史年表”和“春秋大事年表”,以及“难字
注音表”。这对于我们的小读者,甚至于像我这样的老读者都有极大的帮助的。
正如编者在前言里所说的:“咱们中国有文字记载的历史,比哪一个国家都长,有意思
和有趣儿的历史故事,比哪一个国家都多。”我们有这么一个巨大的历史宝库,我们中国的
小读者,也应当是最幸福的。我自己一直都在想望着会有《春秋故事》这样的适宜于少年儿
童阅读的中国历史故事出世,现在,我的愿望实现了,而且编者还说:“我们打算从古到
今,编一套《中国历史故事集》。”这真是一个好消息!我和万千的小读者一起,都在兴奋
地等待着!
(本篇最初发表于《人民日报》1962年6月1日。)孩子们的作品
六一国际儿童节的前夕,各报纸刊物上都刊登有儿童的作品,也有文章,也有图画。看
了实在叫人兴奋、喜欢。我甚至于想,为什么每年在儿童节时候,报纸编辑们总是紧张地向
大人们要稿呢?如果每年这时候,多刊登些孩子们自己的作品,定会耳目一新,孩子们得到
了观摩和鼓舞,大人们也得到了快乐和启发。
文艺作品是时代的风雨表,不可避免地要反映当时社会的思想感情,比方说,小朋友童
天齐写的那篇《雨》吧(一九六二年五月二十九日《人民日报》第六版),他说:“好雨!
我真要谢谢你,你慷慨地为丰收而工作,你与冬雪齐美,你给农业带来多大的好处
呵!”、“雨!你要是常这样及时地下,那该多好呵!”他说的都是我们心里的话,只是句
子更短,更有力,像“好雨!”是从喜悦的心中发出的喝彩。“雨!”是喝彩后的恳求的
“再来一个”!此外,他描写下雨,也有十分形象化的句子,像“雨点不住地打着地,仿佛
天上有大喷壶,给大地洗澡”,看到这里,我微笑了,如果我写下雨,我该想不出这样的句
子吧?我仿佛看到这位五年级的小朋友,在淋浴的水龙头下,湿漉漉的短发粘在额上,一面
大声欢笑着,一面用双手掠去眼睛上面的水珠……
我也爱看孩子们画的画,那么大胆,那么充满了想象,又充满了生活,一点不受“清规
戒律”的约束。比如说,五岁的小画家黄黑妮画的猫——在第二届国际儿童美术展览会,得
过一等奖的,就精神虎虎,那一对发光的眼睛,亮得出奇!
那光彩,那形态,都不是可以从“临摹”上得到的。还有,小画家们给他们的画题名的
时候,也往往是出人意料之外,入乎情理之中,令人叫绝的,像黄黑妮把她画的那幅三个小
朋友看花的画,叫做《只许看不许摘》,这就把她对于小朋友应该怎样赏花的看法,也放进
去了!
看到孩子们动人的作品,欣赏之余,最能表达出我们欢喜感谢的心情的,还是这一句话
“毛泽东时代的孩子是幸福的”。我们鲜嫩的蓓蕾,在光天化日之下,风调雨顺之中,一定
会万紫千红盛开怒放,但是我们做为前一代的,还是人人有责。为着爱护我们可爱的接班
人,我们必须在自己的岗位上,细致深入地诱导着他们永远往自然、清新、朴实、健康的路
上走。
(本篇最初发表于《北京晚报》1962年6月3日。)一只木屐
淡金色的夕阳,像这条轮船一样,懒洋洋地停在这一块长方形的海水上。两边码头上仓
库的灰色大门,已经紧紧地关起了。一下午的嘈杂的人声,已经寂静了下来,只有乍起的晚
风,在吹卷着码头上零乱的草绳和尘土。
我默默地倚伏在船栏上,周围是一片的空虚——沉重,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苍茫的夜
色,笼盖了下来。
猛抬头,我看见在离船不远的水面上,漂着一只木屐,它已被海水泡成黑褐色的了。它
在摇动的波浪上,摇着、摇着,慢慢地往外移,仿佛要努力地摇到外面大海上去似的!
啊!我苦难中的朋友!你怎么知道我要悄悄地离开?你又怎么知道我心里丢不下那些把
你穿在脚下的朋友?你从岸上跳进海中,万里迢迢地在船边护送着我?
过去几年的、在东京的苦闷不眠的夜晚——相伴我的只有瓦檐上的雨声,纸窗外的月
色,更多的是空虚——沉重的、黑赳赳的长夜;而每一个不眠的夜晚,我都听到戛达戛达的
木屐声音,一阵一阵的从我楼前走过。这声音,踏在石子路上,清空而又坚实;它不像我从
前听过的、引人憎恨的、北京东单操场上日本军官的军靴声,也不像北京饭店的大厅上日本
官员、绅士的皮鞋声。这是日本劳动人民的、风里雨里寸步不离的、清空而又坚实的木屐的
声音……
我把双手交叉起,枕在脑后,随着一阵一阵的屐声,在想象中从穿着木屐的双脚,慢慢
地向上看,我看到悲哀憔悴的穿着外褂、套着白罩衣的老人、老妇的脸;我看到痛苦愤怒的
穿着工裤、披着蓑衣的工人、农民的脸;我看到忧郁彷徨的戴着四角帽、穿着短裙的青年、
少女的脸……这些脸,都是我白天在街头巷尾不断看到的,这时都汇合了起来,从我楼前戛
达戛达地走过。
“苦难中的朋友!在这黑赳赳的长夜,希望在哪里?你们这样戛达戛达地往哪里走
呢?”在失眠的辗转反侧之中,我总是这样痛苦地想。
但是鲁迅的几句话,也常常闪光似地刺进我黑暗的心头,“我想:希望本无所谓有,也
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就这样,这清空而又坚实的木屐声音,一夜又一夜地从我的乱石嶙峋的思路上踏过;一
声一声、一步一步地替我踏出了一条坚实平坦的大道,把我从黑夜送到黎明!
事情过去十多年了,但是我还常常想起那日那时日本横滨码头旁边水上的那只木屐。对
于我,它象征着日本劳动人民,也使我回忆起那几年居留日本的一段生活,引起我许多复杂
的情感。
从那日那时离开日本后,我又去过两次。这时候,日本人民不但是我的苦难中的朋友,
也是我的斗争中的朋友了,我心中的苦乐和十几年前已大不相同。但是,当同去的人们,珍
重地带回了些与富士山或樱花有关的纪念品的时候,我却收集一些小小的、引人眷恋的玩具
木屐……
1962年6月8日,北京。
(本篇最初发表于《上海文学》1962年7月号,后收入散文集《樱花赞》。)评
《“小小”供销站》
作为一篇初学写作者的作品,《“小小”供销站》①这篇短篇小说是难能可贵的。
这故事的中心人物是一个小村供销站的售货员佩珠,被村里的青年人亲热地叫做“带珠
的人”的。她了解党的农村商业政策,牢牢地记住公社财贸书记的话:“一切要为群众的方
便”,于是她拒绝了大队支书对她的照顾,什么“工作上不方便呀!路远呀!不好走
呀……”坚决要在后山村头上那间孤独的、被大榕树笼罩着的小屋设立她的小小的供销站,
因为那里是个“各村进山、下田的社员一定要经过它;大榕树是人们工后休息的地点”。她
坚持说:“小屋好!去个人帮我打扫,明日开始营业。”故事就从这里展开了。
这个短篇,对于环境的描写、人物的刻画,都很鲜明生动。女售货员佩珠是个热爱群
众、热爱劳动、热爱自己工作的姑娘,她勤劳、爽朗、爱说话,这样就又衬托出一个不爱说
话而心里有数的生产队长、埋头苦干的卜由明,他就是大队书记派来帮她打扫小屋的小伙
子。他的话虽然不多,但是①《“小小”供销站》载1962年6月23日《大公报》第三
版,作者崔以忠。——作者
在小说里关于他的打扫、刷灰以及屋里摆设安排的描写,都看得出他是一个在工作上细
心周到的人。他的话虽然不多,但是他对于供销站的关心、对于佩珠的帮助甚至于喜爱,都
从另一帮以刘树生为首的青年人的行动和说话里显露出来了。
这样的处理方法,是很干净利落的。
这个短篇的整个气氛是社会主义农村建设的一片快乐光明的景象:困难是有的,工作是
忙的,里面也有矛盾,比如说,春天来了,春耕忙了,农具蓑衣等等都是供销站赶着供应
的;而由于供销站地点的适中,农民送山货方便了,一冬天收的山货连供销站的小屋的床下
都塞满了;山区的雨季要来了,为着避免潮气的袭击,山货必须赶紧送到镇供销社去。
这时,佩珠孤掌难鸣,怕送了山货,又耽误了营业。正在她愁眉不展的时候,卜由明来
教她:“把事情和大家商量商量”,结果是二十个青年农民利用清明放假的这一天,帮助她
一口气把所有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