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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是主人而不是牛马了,搬运巨大的货物,我们用机器来代替两肩和双手,现在大连港机械
化操作,已达到百分之七十以上,日本统治时期,则只有百分之十。
谈到设备,除了四个大码头和一些专用码头之外,还有轮船、火车、汽车的制造厂、修
理厂,以及货物的保温、冷藏的仓库等等,从楼顶上看去,远远地烟囱林立,大小建筑星罗
棋布。这一切都是我们自己的呵!
我们欣喜地在那几个大码头上走了一遭,许多巨大的轮船,首尾相接地静静地泊在那
里,除了机器的轰鸣之外,听不到什么人声。我们中间有人从码头上捡起几粒滚圆的大豆,
笑说要带回北京来种,这意思我懂得,无非是把我们兴奋的心情,寄托在这几粒饱满的种子
里,让它年年在我们自己的院里阶前开花结实。但是我想,大连港不过是我们锦绣河山的一
角,如果我们在每一块土地都捡起一粒欢喜的种子来种的话,是种也种不完的……而在不知
不觉之中,我的手里不知何时,也紧紧地捏着一粒大豆,热得像一颗烫人的火星!
赞》。)黄河流到了人民的时代
《黄河巨变》这个巨型彩色纪录片,我前后看了两遍。
看着看着,兴奋得很!这影片本身,就是一首选材精美、结构谨严的赞美祖国的英雄人
民的长诗,我还能写些什么呢?
影片一入题,就是黄河的滔滔浊浪,从高高的天上回旋咆哮而来,冲透过祖国一部“二
十四史”,它给我国人民带来的巨大灾难,也像一部“二十四史”一样,多得不知从何说
起。
但是黄河两岸孕育了我国的悠久优秀的文化,我们的祖先“生于斯,息于斯,聚种族于
斯”,人民惧怕它,又喜爱它,他们在狂澜汹涌之中,颠顿上下地驾着牛皮筏子,一面心里
痛苦地想:“什么时候,呵,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把它控制住,驯伏住,使它变成碧青的流
水,荡荡溶溶地替我们灌溉着千万亩的田地,负载着千万只的船舶呢?”这是数千年来人民
呕血镂心馨香以求的迫切愿望。“圣人出而黄河清”,他们把这愿望寄托在渺茫的“圣人”
身上,在没有中国共产党领导以前,人民还没有认清自己,人民团结起来,行动起来,就有
比犷暴的黄河大过千百倍的力量!
黄河终于流到了人民的时代——英雄的人民一站立了起来,就从头收拾自己古旧的山
河。人民自己的领袖毛主席,亲自到黄河岸上视察以后,一系列的紧张而细致的措施,就在
这个纪录片上呈现了。
一九五九年的春天,我曾到三门峡水利枢纽工程工地访问过,当我看到影片上每一幅画
面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热烘烘地忆起了许许多多我所见过听过的、为这伟大的工程贡献
上自己的智慧和力量的人。
当我看到混凝土、木模和钢筋三个英雄大队,在雨里雪里和无情的天气紧张搏斗的时
候,我想到我从前写过的《奇迹的三门峡市》,在那里,有数以万计的农民,商业人员,医
务人员,保育员,教员,演员……像扶持牡丹的一丛绿叶似的,在为保证他们的工作效率,
为他们的生活福利而辛勤地劳动着。
当我看到横跨两岸的高大的缆式起重机,长长的卵石运输带,庞大的吊罐、闸门……以
及大山洞似的水压钢管,我想到我在祖国各地的钢铁厂,所看到的工人兄弟们紧张操作的情
景。远在列宁格勒的一个钢铁厂里,苏联工人自豪地拍着一件大涡轮机,笑着对我们说,
“这是为中国的黄河水利建设赶制的。”那时节我从心底感到,不但有国内五十多个城市,
还有苏联等国家,都为着我们的三门峡工程,金铁齐鸣地奏着伟大的社会主义大协作的音
乐。
当我看到空旷的工地上,除了两岸的高崖急流的浑水之外,只有运输机的长带在急速转
动,伸着长臂的起重机在徐徐地起落,一串一串的火车、汽车在突突地奔驰,看不见多少工
人,只看见重重叠叠的机器的时候,我知道在工地的几十里方圆的地面上,上下、远近、周
围,有多少辅助基地,在电话指挥之下,像巨人的周身脉络似的,在供应着心脏所需用的血
液。
当我看到扶老携幼的农民,喜喜欢欢地捧着毛主席像,带着家具,登上首尾相接的大
车,在两行彩旗,一片乐声之中,走向他们的新居的时候,我想到,他们从此迁出幽谷上了
乔木,他们不但有了新居,连他们所熟悉喜爱的古迹,像“潼关”、“永乐宫”都重新修
好,摆在他们庐舍的旁边。我还知道连他们爱吃的“灵宝枣”的树,也早就挪上高处去了,
他们所丢下了的是积年的灾难,所带走的是热爱的“家珍”。在这里,我微笑着忆起我在工
地工程局院子里所观赏过的牡丹和丁香,在我们兴奋的心情之中,那些花朵,那一天显得格
外浓艳。不消说,它们现在也“更上一层楼”了,也许他们正在人工湖岸边映照着万顷清
波,婆娑弄影呢!
这个比我们天然的、号称三万六千顷的太湖还大的人工湖,碧绿涟漪,水天一色,雄伟
的三门峡水利枢纽工程拦河大坝,倒映在水里,显得异样地高大鲜明。黄河流到了人民的时
代,千百年的梦想在逐步地实现!这两千三百多平方公里的水库里,所积聚的不是水,是受
尽苦难,在党的领导下翻了身的亿万人民,从全国四面八方所汇聚来的力量与智慧。
在搁笔半天之后,思潮起落之中,我只能写出上面的一些颂赞的话!
花赞》。)谈信封信纸
前几天,有一位老朋友来看我,送我一束他自己院子里的鲜红的月季花,并且说:“告
诉你一个好消息,××小卖部有卖白信封信纸的,快去买吧!”白信封信纸成了“奇货”,
也是最近几年的事。
我们传统的一般的信封信纸,是不印上彩色花样的。我记得只有红色的直道,或者没有
红道,只有压上的直纹,因为我们那时写字是从上到下,从右到左的。讲究一些的笺纸和信
封,就会印上种种的花样,如钟鼎,花鸟,山水等等,印迹比较浅淡,因为我们从前总是用
墨笔写字,即使花样或是信笺的颜色浓了一些,也还能盖得过去,信笺上的花样,对于写字
并无妨碍,且能相得益彰,相映成趣。我记得,从前在国外卧病,正在无聊想家的时候,得
到一封朋友的信,用的是一种横宽的信纸,不是八行而是十三行压出来的白道,笺纸上印着
很大的双钩的淡绿色的字:“缠绵千万语,宛转十三行”,她的字本来娟秀,衬上这笺纸,
显得她安慰的话加倍有情!信里的文辞,已经不大记得了,她本人也已经死去多年,可是这
一件事,和这一张信纸,到现在我还@念着。
如今市上的一般信纸信封,有花的多,无花的少,而且颜色很浓,钢笔的墨迹,盖不过
去,因此写信的时候,必须躲过那一块地方。也有的时候,上面印的花样和文字,不大合
用,比方说,齐白石老先生画的鹦鹉,画上的题字是“汝好说是非,有话不在汝前说”。假
如它是像诗笺一样地用较淡的颜色印到全幅的信纸上,也许还好一些。若只是在信纸的一
角,印上个小小的红喙绿鹦哥,旁边题上“汝好说是非……”云云,无论是写信者或受信
者,看到这两句,都会感到好笑的。
但是我想,近来信封信纸上印上花样,一定也有它的原因,而且绝大多数的花样,还不
是像“鹦鹉”那样地尴尬。若是“宁缺勿滥”,挑些最合宜最精美的花样,淡淡地印上去,
使惯用钢笔写信的人,可以多有挥写的余地;在信封上不至使许多字挤到一边,信纸也每张
上多出方寸之地,我想,消费者会欢迎的。
我们也有些印得不错的,像带邮票的北京十大建筑的信封等,好处主要是花纹雅谈大
方,并不夺目——我自己认为,除了印有花样的以外,白信纸信封不妨多预备一点,有不少
人像我一样,在写信的时候,喜欢在一张白纸,或是只带着道道的纸上,不受拘束地,心无
旁骛地抒写下去的。
穗小札》。)日本的浅草公园
今年春天,我们几个参加亚非作家紧急会议的中国代表,由一位日本著名剧作家陪着,
去参观了东京几处“名所”。我第一次看到了浅草公园,感触很深。怪不得当我在到达浅草
公园以前,随便地问哪位剧作家:“您常到这地方来寻取材料吧?”的时候,他皱起眉头回
答说:“不,我一年也难得来一次……”
我们到达浅草公园的时候,时间还早,影院和剧场舞场门口,还没有多少人,而那一幅
连着一幅巨大的、诲盗诲淫的招贴画,重重叠叠地横挡在你的眼前。浮动着淫荡的艳笑的
脸,带着面具的、从挖空的眼孔里射出凶光的脸,就是这些美国的或是美国式的腐蚀败坏人
心的脸相,在引诱着、逼迫着在精神生活上走投无路的日本青年们,走上堕落的、甘于受人
奴役的道路!
我从前曾听见日本朋友沉痛地说,“浅草公园,在美军占领期间,是他们闹酒滋事,玩
弄‘梆梆女郎’的中心之一。在这里,不知道有多少逼于生计的年轻妇女,受了摧残得了疾
病而至于死亡。她们默默地忍辱生存,而又默默地被她们的同伴埋葬了。”今天在园里虽然
不常看到穿着军服的美国人,而“美国文化”,“美国生活方式”在这十几年之中,已经深
深地盘踞在东京的娱乐场所。不,应该说已经深深而普遍地盘踞在日本全国的娱乐场所。我
在日本各地许许多多的影院剧院门前,都已看到这样的招贴画了。
在浅草公园里,也和其他“名所”一样,不时看到穿着白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