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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唱着不完的幸福和热情的赞歌!
你送我的那本散文集——《江山万里》,就立在我伸手能及的书架上,它常常提醒我
说:“看小弟弟跑得多快,跑得多远,你,做大姐姐的,还不快快赶上么?”
就在前几天的夜里,我还在灯下细读你在《人民文学》十一月号上发表的那篇散文:
《跟着老马转》。最后的一段,读来使我心弦跳动!你写老马:“他的脸红通通,正像初升
的太阳;两只眼睛冒着青春的光辉。”这不正是你自己的写照么?
你又写:“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使我深切地感到他满心快乐和无穷的力量,我也非常
激动,简直不知道该向他说些什么才好。我本来应该好好安慰他几句,让他好好工作几年,
保重身体,不要太累,不要跑得太快,免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是听说过,你在最近一
次的劳动中,就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而送到医院去急救么?你对自己说的话,却不是
“保重身体,免得太累”,而是:“你跑吧……只要我们跟着党跑,我们党永远不会错,也
永远不会疲乏!”
靳以,我相信,在你的心脏停止跳动的时候,你没有也不会感到疲乏,而是感到满心幸
福!
今年夏天,“跟着党跑”了许多年的你,被光荣地接受到伟大队伍里了。当我看到为你
发出的讣告是,在你的许多工作头衔的最后,还有“中国共产党预备党员”的字样,做大姐
姐的是如何地为你欢喜,而又如何地自惭啊!
你总是不断地鼓励我的——记得那还是筹备《收获》的时期吧,一个冬天的早晨,一辆
汽车飞也似地开到我的门口,你,一阵旋风似地卷上了楼,身上穿着一件簇新的皮大衣。我
笑说:“好呀,这皮大衣给我带来了一屋子的热气!”你也笑了说:“我要到苏联去了,这
是行装的一部分——告诉你,我们要办一个新文学刊物了,名字就叫《收获》,你对这名字
有意见没有?你可要给这刊物写文章呵,我就是为这个来的。”
此后,就是一九五七年的春天,我到了上海的第二天清早,桌头的电话响了,又是你的
声音!你欢迎我到上海,你要带我去参观鲁迅纪念馆,去逛城隍庙,吃饭,买糖……最后还
是要我为《收获》写文章。那一天我们玩得多好!我们在鲁迅的像下徘徊,谈了许多他生前
的故事。城隍庙那一家你常去的小馆,名字我已经忘记了,可是我们挤坐在许多劳动者中
间,在小小的一张白木桌上,我们吃得多香甜呵!说到写文章,我却辜负了你的希望,我真
是写得太少也太坏呵!
我常想,人一过了中年,不可避免地会常常得到关于朋友的“不幸的消息”,去年的十
月底,在莫斯科音乐大厦的台上,坐在我身边的巴金,忽然低低地对我说:“你不要难过,
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振铎的飞机出事了!”去年的年底,我在北京家里,吴晓铃一清早
打了一个电话来,说:“您不要难过,告诉您一个不幸的消息,罗莘田先生昨天下午去世
了!”
我怎能不难过呢?一个热情,正直,淳厚的朋友,是人生中最可宝贵的财产。丧失了一
个,就永远少了一个,虽然我们还不断地可以交到新的朋友,而我们的老朋友,他们每一个
人,在我们心中都有他们自己的地位,别人是没有法代替的!
放心吧,靳以,在大家一同跃进的时代,赞歌总是有人唱的,而且这唱歌的队伍还会越
来越庞大,歌唱的声音也会越来越洪亮。我,你的大姐姐,决不再“滥竽充数”,我的嗓子
虽然不好,但是我将永远学习着唱,永远不断地高声地唱!1959年11月9日夜再寄小
读者通讯十七
亲爱的小朋友:
前几天,我怀着极其兴奋的心情,去访问一位从甘南地区来北京参加群英会的年轻医生
——李贡。在接待室里,负责的同志给我介绍一位身穿蓝布制服,胸前佩着闪闪发光的奖
章,中等身材,两道粗粗的浓眉,双颊红润,满面含笑的年轻人,这就是我所听说的、那位
有高度的革命人道主义的、全心全意为藏族人民服务的医生了。
我们谈话的时候,他开始是很腼腆。但在我们不断地发问之下,在他自己深沉的回忆之
中,他才渐渐地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流畅,他那极其动人的故事,使我听了有好几次忍不住
流下感动的热泪!
李贡医生今年才二十六岁,甘肃兰州人,在一九五四年,当他从兰州卫生学校毕业,分
配到甘南地区工作的时候,他就十分兴奋,心想自己要和藏族的勤劳勇敢、能歌善舞的人
民,一同生活一同工作了,及至到了草原,那艰苦的环境,使他犹豫了起来。那里是海拔四
千公尺的高原,冷得连夏天的早晚还要穿着棉衣,住的是不蔽风雨的布帐篷,生活的一切得
自己动手来做,医疗工作上也没有助手,自己和藏民言语不通……这些困难,向着这个热情
的青年人,像压顶的泰山一样,劈空飞来,他的思想斗争开始了。
反复考虑的结果,他决定留下了。他想:党培养了我这么多年,不为的是让我好好地为
人民服务吗?现在面对着广大的藏族同胞,我就在困难前面低头退缩,我怎么对得起培养我
的、热爱人民的党呢?一想到党,他的勇气无限量地升起来了,他决定在草原上坚持下去。
此后,四年之中,他勤勤恳恳地做着帐圈巡回医疗工作,不论白天黑夜,路近路远,都
按照党的指示,想尽一切办法,克服种种困难,治疗着看护着每一个就医的藏族人民。因为
他的不懈的热情和良好的医疗成绩,来到他这里就诊的藏族人民越来越多了。他和藏族人民
建立了家人骨肉般的深厚的感情。同时更是不断地在他们中间扩大了政治影响,提高了党的
威信。他的四年工作之中,有许多动人的故事。
一九五五年的春天,欧拉地区的草原上,发生了一次大火,一个名叫曹加的藏族妇女,
因为从大火中抢救牛羊,右臂被燎伤得很厉害。李贡医生替她整整地治疗了几个月。他用尽
一切办法——打针敷药,可是曹加的伤口总不能长合。有一天,当他在帐篷里学习的时候,
听见几个候诊的病人在帐外草地上谈话,一个藏族老太太问曹加说:“共产党的医生技术怎
么样?你的伤口好些了么?”曹加说:“共产党的医生技术也不见得怎么好,我已经治疗了
几个月了,还不见好转,我想我还是去找藏族医生吧!”李贡医生听了这些话,心里如同被
人猛刺一刀似的,他想:“藏族同胞是把我代表了一切的共产党的医生了,我的医疗工作如
不做好,不就就降低了党在藏族人民中间的威信么?”他一面深深地同情着这个久被痛苦纠
缠着的藏族妇女,一面又着急自己的周围没有一个老师或者同行,可以商量请教。他忍住满
心愁苦,镇静地出去和曹加谈话,请她过三天再来。这三天之中,他不停地翻看手边仅有的
两本医书,看到了一种皮肤移植的疗法,就是把一块好皮肤割下来移植在伤口上,来帮助伤
口长合的方法。三天之后,他对曹加说明这个办法,动员她把腿上的皮肤取下移植在手臂上
的时候,曹加吓得跳了起来,说:“我的手臂还没有治好,还要把我的腿也弄坏了么?好
了,再不要给我治了!”
这几句话,又好像枪弹一样,在李贡医生的脑子里爆炸了起来!他想来想去,最后决心
把自己的皮肤取下,来给她作移植的手术。他请曹加明天再来。这一夜,他把手边仅有的简
单的手术工具,取出来消了毒……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手术,而且是从自己腿上取下一块皮
肤,他不由自主地觉得一阵一阵的胆怯。这时天已经亮了。不久,曹加来了,他让曹加躺
下,用被单盖上她的脸,吩咐她不要往这边看。当他在自己的腿上打了麻醉针,开始剪下第
一块皮肤的时候,曹加坐起来了,惊惶的眼光中充满了感激的泪水,抽咽着说:“我从前没
有听见过,也更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医生,连自己的皮肉都割下来给病人治病。共产党是我的
恩人,我至死也忘不了共产党!”
曹加的手臂完全好了,她和她的丈夫牵了一只羊,来谢李贡医生。李贡医生说:“共产
党和毛主席派我来就是给大家来治病的,不要感谢我,应该感谢共产党和毛主席。”又请他
们把那只羊仍旧带回去。他们万分感激地说:“共产党和毛主席真是比父母还亲,比太阳还
热,我们到死也要跟着共产党走!”他们这话是从心底说出来的,曹加的丈夫在此后的、为
本族人民服务的事业中,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小朋友,这只是李医生的故事之一。不知你们听了这个故事,也受到感动了么?你佩
服、喜爱这位年轻的医生么?你们愿意向他学习么?他能够这样勇敢地为人民的利益而贡献
出自己的一切,就是因为他挖掘到了一切力量的源泉。只要时时刻刻地想到党,深深地体会
到党的为人民服务的真挚崇高的愿望,坚决地要保持爱护党的影响和威信,任何一个人,无
论他多年轻,都会自然而然地把群众的利益放在个人的利益之上,满怀乐意地去关心别人,
忘掉自己。
这是我从李贡医生的谈话中所得到的启发,我愿意把我所得到的再告诉我的亲爱的小朋
友!
你的朋友冰心一九五九年十一月十二日。“花洞”的生活方式
前些日子,到京郊黄土冈人民公社的花队去走了一趟。这一次访问的印象,对我是很新
鲜深刻的。
黄土冈人民公社有五个花队——三个鲜花队,两个苗圃队。我第一个访问的是樊家村花
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