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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一脚踢开,如果我像一棵年轻高大的山枞一样高抬着头,不再像藤萝似地拖曳在尘土里,
我还能引起男人的注意么?不能,不能的,你忍受不了的。我不如仍在我周围散置着短暂的
青春的精致的玩具,在忍耐中等待着你。当你愿意回来的时候,我将微笑地在这美丽躯壳的
酒杯中,替你斟上娱乐的酒。当你厌倦了,喝够了这酒的时候,你可以出去工作或者游戏;
当我老了的时候,无论你在哪里给我留下一个角落,我都将谦卑而感激地接受。若是夜间的
游侣愿作白天的良助,假如左臂学习着要分担起骄傲的右臂的任务,这会使你英勇的心灵高
兴么?
阿顺那我似乎永远不能正确地了解你。你对于我就像是一位隐藏在金像里的女神。我摸
不到你,我不能以报酬来还答你无价的礼物。这样,我的爱是不完满的。有的时候在你的忧
愁眼光的谜一般的深处,在你嘲笑着本身的含意的游戏言词里,我得到一瞥的感受:就是你
努力要冲破你那疲倦优美的躯体,穿过微笑的空幻的面纱,在痛苦的火的洗礼中呈现。幻象
是真理的最初的面貌。她在伪装下走向她的情人。但是时候到了,她就丢开装饰和轻纱,穿
着朴素的庄严的衣服站了起来。我探索那个最终的“你”,那个赤裸的单纯的真理。
为什么流泪呢,我爱?为什么用手捂上脸呢?我使你痛苦了么,我的宝贝?把我说的话
忘掉了吧。我将满足于现在。让每一段美丽的时间都像一只神秘的鸟,从它黑暗里的看不见
的窝巢中,带着音乐的消息向我飞来。
让我永远带着希望坐在它的现实的边缘上,这样终结我的一生吧。第九场
齐德拉(披着斗篷)我主,这杯酒已经饮到最后的一滴了么?这真是终局了么?不是
的,当一切都过去以后,有些东西还要存留下来,这便是我在你脚前的最后的献礼。
我从天国的花园里带了无比鲜艳的花朵来礼拜你,
我心上的神人。如果祭礼已终,花朵已谢,让我把它们扔到庙外去。(露出原来的男
装)现在,请用仁慈的眼光看看你的崇拜者吧。
我不像我拿来祭献的花朵那样地完美。我有许许多
多的瑕疵。我是这条广大世路上的一个旅客,我的衣服垢污,我的双脚被荆棘刺伤流
血。我到哪里去得到花朵般的美丽,一瞬间生命的无瑕的美妙呢?我骄傲地给你带来的献
礼,是一颗女人的心。在这里面一切苦乐都聚在一起——一个尘世的女儿的希望、恐惧与羞
惭,在这里面,爱情挣扎着奔向不朽的生命。这颗心虽然不完美,但却高洁庄严,如果花的
祭献已经完毕,我的主人,接受她作你将来的奴婢吧!
我是齐德拉,国王的女儿。也许你会记得那一天在
湿婆庙里,有一个女人到你跟前来,她身上戴满了金饰。
这个没羞的女人来向你求爱,仿佛她是一个男人。你拒绝了她,你做得对。我主,我就
是那个女人。我装扮成那个模样。后来幸蒙神恩,我得到了一年的人间最光艳的身形,欺骗
的内疚伤痛了我的英勇的心。我决不是那个女人。
我是齐德拉。不是受人礼拜的女神,也不是一个平
凡的怜悯的对象,像一只飞蛾可以让人随便地拂在一边。
如果你允许我在危险和勇敢的道路上常常在你身边,如果你允许我分担你生命中巨大的
责任,那时你将认识我的“真我”。如果在我腹中孕育着的你的孩子,是一个男孩,我将亲
自把他教育成为第二个阿顺那,时候到了我就把他送到你那里去,那时你将终于真正地认识
我。今天我只把齐德拉献给你,一个国王的女儿。
阿顺那爱人,我的生命圆满了!《暗室之王》〔印度〕泰戈尔著第一幕
一条衔。几个旅客,一个守城兵。
旅客甲嗨,官长!
守城兵你要做什么?
旅客乙我们要步哪一条路呢?我们都是外乡人。请告诉我们应该走哪一条街。
守城兵你们要到哪儿去呢?
旅客丙我们要到开庆祝大会那地方去,你晓得。哪一条路好走呢?
守城兵哪一条路都一样地好走。哪一条路都通到那边。一直往前走,你不会错过那地方
的。(下)
旅客甲你听听这傻瓜说什么:“哪一条路都通到那边!”那么,搞这些街道有什么用处
呢?
旅客乙你不必生这么大的气,老兄一个国家可以自由地照自己的方法办事。要提起我们
国里的道路——好,就跟没有一样;胡同又仄又小,弯弯曲曲地,简直是车印的迷宫。我们
国王不相信通衢大路;他觉得街道只不过是替老百姓开些逃出他国境的路。这里却正是相
反;没有人搅你的道;你想到哪儿去都没有人禁止你;可是人民从不想离开这个国家。我们
国里若是有这样的街道,我们人早就跑光了。
旅客甲我的亲爱的加那旦,我总觉得你这人的性格里有个很大的毛病。
加那旦什么毛病?
旅客甲就是你总爱攻击你的国家。你怎么觉得通衢大路对国家就会有好处呢?喂,堪地
亚,这里有一个人真相信大路是一个国家的救星。
堪地亚巴伐达塔,我不必重说啦,加那旦天生来的鬼聪明,总有一天给他招来祸害。要
是国王来了,听见我们这位好朋友所说的话,他会弄到他死后连主持殡礼的人都找不到。
巴伐达塔人们不能不感到生活在这国家里是一个负担;在这些街道上一个人就享不到清
福——日夜地和生人们摩肩擦背,使你总想要洗个澡。而且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你在这公共的
路上,都碰见了什么样的人——哼!
堪地亚都是加那旦劝诱我们到这珍贵的国家里来的!我们家里再没有第二个人像他这样
的了。你们当然认得我的父亲;他是一个伟大的人,世界上若真有虔诚的人的话,他可以算
是一个了。他一辈子谨守着经文上的禁令,永远呆在四十九腕尺方圆的地方里面,一天也没
有出过这个圈子,等到他死后,一个大难题来了——我们怎能又在四十九腕尺以内,又在房
子外面把他火葬了呢?好容易法师们决定说,虽然我们不能出到这数目以外,唯一的解决办
法就是把这数目字颠倒过来把它算成九十四腕尺;这样我们才算是不违经训地把他在房子外
面火葬了。
我的天,这真是严守道规!我们的国家可不是一个平常的国家。
巴伐达塔虽然加那旦也是从那地方来的,他可是觉得宣告说“通衢大路对国家最有好
处”是个聪明的办法。
老爷爷和一群孩子上。
老爷爷孩子们,我们今天必须和很大的南风竞赛——我们决不能输,我们一定要唱到我
们的笑声和歌声把一切街道都淹没了。歌
你要在我的心上打秋千,来吧,我的春天,来吧!
在沙沙的树叶声里,在花朵的年轻飘零里来吧;
在笛歌声中,在林野的愁叹声中来吧。
让你敞开的袍子在狂醉的风里翻飞吧!
来吧,我的春天,来吧!
一群市民上。
市民甲归根到底,我们不能不希望我们的国王至少在今天让我们见见。多可惜呵,生活
在他的国土上可是一天也没看到他!
市民乙你要是知道这一切神秘的细底就好了!你若能保守秘密我就能告诉你。
市民甲好人,我们都住一个区里,你听见我说出什么人的秘密没有?当然啦,那次你哥
哥挖井挖出一笔金钱的事——好,你很明白我为什么非说不可。这些事实你都晓得的。
市民乙我当然晓得。因为我晓得我才问你,我若告诉你,你能保守秘密么?你知道,若
是你把秘密泄露了,那就是我们都完蛋了。
市民丙你到底是一个好人,维茹帕克沙!你为什么非要把“也许”会发生的灾祸拉来不
可呢?谁要担保把你的秘密保守一辈子呢?
维茹帕克沙那不过是因为这题目已经提出来了——那么,好吧,我什么都不说了。我不
是随便说话的人。你自己提出问题说国王从不出来;我不过说国王把自己锁起不让大家看见
不是没有原故的。
市民甲请你告诉我们为什么原故吧,维茹帕克沙。
维茹帕克沙告诉你们当然不要紧——因为我们都是好朋友,不是么?不会出什么毛病
的。(低声)国王——是——太难看了,所以他决定不让他的百姓看见他。
市民甲哈!就是这原故!一定是这原故。我们总在猜测……
在所有的国家里,只要看见国王一面,人都会吓得灵魂像受惊的柳树叶儿似地发抖;可
是为什么我们的国王也没有人看见过呢?即使他仅仅出来把我们都送上绞架,我们也可以确
知我们的国王不是一个骗局。归根到底,维茹帕克沙的解释还是很有道理的。
市民丙一点道理都没有——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维茹帕克沙什么话,维舒,你意思说我是一个说谎的人么?
维舒我没有这么说——但是我不能接受你的理论。对不起,我不能不有点粗暴或是固
执。
维茹帕克沙难怪你不能相信我的话——你觉得你好到这个地步,可以反对你父母和长辈
的意见。若不是国王总藏起来的话,你想你还能在这国家呆多久?你比那最坏的外教人也好
不了多少。
维舒我的亲爱的正教的柱石!你想那位国王还会不立刻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么?你竟
有脸说我们的国王长的难看!
维茹帕克沙喂,维舒,你住不住嘴?
维舒我也不必说谁更应该住嘴。
市民甲别响啦,我的亲爱的朋友们——这真有点不妙……
似乎最后他们也要把我拉进危险里去。这里头可没有我的一份儿。
他们下。
一群人嚷嚷着拉老爷爷上。
市民乙老爷爷,今天我想起点事情……
老爷爷什么事?
市民乙今年每一个国家都送人民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