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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尽可用括号将原字圈起来,附在下面,以备参考。至于人名地名,因为译者言人人殊,
有时反足致人误会,似乎还是仍其本真妥当些。
(二)翻译的文字里面,有时太过的参以己意,或引用中国成语——这点多半是小说里
居多——使阅者对于书籍,没有了信任。例如:
“……吾恐铜山东崩,洛钟西应……”
“……‘父亲,请念这蜡烛上的字。’孙先生欣然念道: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是不是取‘同心之言,其臭如兰’的意思呢?
……”像这一类的还多——我常常疑惑,那原本上叙述这事或这句话的时候,是怎样转
接下去的。这“同心之言,其臭如兰”分明是中国成语,寿烛上刻着“福如东海,寿比南
山”分明是中国的习惯,而且译者又这样的用法,自然是译者杜撰的了。类推其余的,也必
是有许多窜易的地方。这样,使阅者对于译本,根本上不信任起来,这原没有苛求的价值。
然而译者对于著者未免太不负责任了,而且在艺术的“真”和“美”上,是很有关系
的,似乎还是不用为好。
(三)有时译笔太直截了。
西国的文法,和中国文法不同;太直译了,往往语气颠倒,意思也不明了。为图阅者的
方便起见,不妨稍为的上下挪动一点。例如:
“……这时他没有别的思想,除了恐怖忧郁以外……”假如调动一番,使它成为:
“……他这时除了恐怖忧郁以外,没有别的思想。……”
或者更为妥当一些。
还有一件事,虽然与译书无关,但也不妨附此说说;就是在“非翻译”的文字里面,也
有时在引用西籍的文字,或是外人的言论的时候,便在“某国的某某曾说过”之下,洋洋洒
洒的抄了一大篇西文,后面并不加以注释。或是在一句之中,夹上一个外国字,或是文字之
间,故意语气颠倒。
对于第一条,写一大篇外国字的办法,我没有工夫去重抄,总之是极其多见就是了。
第二条例如:
“……既然有Right就应当有duty……”
“……Oh!mydearfriend!你们要……”
“……都彼此用真情相见,便用不着Mask了。……”
第三条例如:
“……‘花儿!——花儿!’半开的大门台阶上一个老女人喊道。……”
“……‘你的东西忘下了,’他一路追一路嚷……”
像这一类——二,三条——的更多了。
前些日子,有一位朋友和我谈到这件事。他说:“我真不明白作这文章的人,是什么意
思。若是因为这几个字,不容易拿中国字去代替,只得仍用它夹在句子里,这样,十分热心
要明白了解这句子的人,不免要去查字典,或是要请教别人,作者何不先自己用一番工夫,
却使阅者费这些手续?何况Right原可翻作‘权利’,duty原可翻作‘义务’,m
ask原可翻作‘假面具’呢。作者如要卖弄英文,何不就做一篇英文论说,偏要在一大篇
汉文论说里,嵌上这小小的一两个字呢?不过只显得他的英文程度,还是极其肤浅就是
了。”——他所说的话,未免过激,我不敢附和。然而这样的章法,确有不妥的地方,平心
而论,总是作者不经意,不留心,才有这样的缺点,——平常对同学或朋友谈话的时候,彼
此都懂得外国文字,随便谈惯了。作文的时候,也不知不觉的,便用在文字里。在作者一方
面,是毫无轻重的。然而我们在大庭广众之间,有时同乡遇见了,为着多数人的缘故,尚且
不肯用乡音谈话。何况书籍是不胫而走的,更应当为多数人着想了。盼望以后的作者,对于
这点,要格外注意才好。
引用外国书籍上的文字,或是名人的言语的时候,也更是如此,否则要弄出“言者谆
谆,听者藐藐”的笑柄,白占了篇幅,却不发生效力,时间和空间上,都未免太不经济了。
何况引用的话,都是极吃力有精彩的呢。
有时全篇文字,句句语气颠倒,看去好像是翻译的文字。
这原是随作者的便,不过以我个人看去,似乎可以不必!
归总说一句,就是译书或著书的宗旨,决不是为自己读阅,也决不是为已经懂得这书的
人的读阅。耶稣说:“康健的人,用不着医生,有病的人,才用得着。”译者和作者如处处
为阅者着想,就可以免去这些缺点了。
婉莹。)解放以后责任就来了
我们只管挣扎,只管呼号,要图谋解放,要脱去种种的束缚。是的,我们是要求解放;
但是同时我们要牢牢的记着易卜生的话:“如今完全脱余之系属而自由;汝之生活,返于正
道,今其时矣,汝可自由选择,然亦当自负责任。”——他在《海之夫人》剧中,用华瓦尔
的口气说的。——我们一面要求解放,一面要自己负责任;否则只有破坏,没有建设,解放
运动的进行,要受累不浅了。
婉莹。)
怎样补救我们四周干燥的空气?
现在有许多人说:“我们周围的空气,太干燥无味了。”这话我深深的承认,我们周围
的空气是太干燥无味了,然而我们做学生的,还没有染社会上种种的恶习惯和嗜好,(如嗜
酒,嗜剧等等,他们既然常常的受这猛烈的刺激,就很不容易以那较雅淡的娱乐方法去代
替。)去寻求那可以调和这干燥空气的,就比较的容易些。
记得古人诗上有:“有好友来如对月,得奇书读胜看花”,以我看去,“读书”和“看
花”,不能分出什么轩轾。但是将“好友”比“明月”可谓精确无比。我们如能交几个志同
道合的朋友,不时的聚首谈话是最乐不过的——这篇文里只说娱乐,所以不提别的方面——
然而交友也是最难不过的,如其论交不得好友,宁可抱残守缺,专去和自然接触晤对了。
“空气是公用的”这句话是我的弟弟冰仲最爱说的,然而不但空气是公用的,凡是自然
界里种种的现象都是公用的,都是“取之无禁,用之不竭”的,有了这样神幻优美的“自然
直感”我们还怕寂寞么?几朵的花,几棵的树,一片的云霞,一天的星月,一阵的鸟声,虫
声,风声,泉声,雨声,教我们怎样消受的!再加上几张的名画,几本的书,那就更好了。
印度哲人泰戈尔小的时候,坐在窗下,望着天光云影,能有两三小时的工夫神游物外,
不言不动,我们当这一生最忙碌的时代——学生时代——和“自然”静对的工夫恐怕还不能
有两三小时,这样看来……拿“自然现象”去补救我们不及两三小时间的干燥空气,已经是
绰绰有余的了。
自然界是一个大公园,无论是谁要是感觉干燥空气的痛苦的时候,请随便到那里去,那
里没有人禁止你!
莹。)北京社会的调查
医生要医病,必要先明了病情;我们要改良社会,亦必要先知道社会的实况。若不实地
去和社会接触,决不知道社会的病在哪里。闭门造车,空谈理论是不中用的。本校应用社会
学教授步济时(J.S.Burgess)有见于此,便将北京社会上应调查的问题,分为
下列数项,由研究社会学的一班同学,每人担任一部分去实地调查。这一篇便是将他们的报
告集来发表的。
以下的几篇报告,都很详细;只是季刊篇幅有限,不得不擅加删节,这一层要请担任调
查的同学们原谅的。
调查事项暨担任者姓名列下:北京的教育李刚
北京的救贫事业与慈善机关瞿世英
北京的工商业龚波
北京的监狱刘意新
北京的人口、执业医院及公共卫生黄天来
北京的娱乐李泰来
北京的各种宗教李景山
(下略)
(本篇最初发表于《燕大季刊》1920年9月第一卷第三期,署名:谢
婉莹、瞿世英辑。)是谁断送了你
怡萱今天起得很早,天色刚刚发亮,她就不想睡了;悄悄的下来,梳好了头,喜喜欢欢
的又把书包打开,将昨天叔叔替她买的新书,一本一本的,从头又看了一遍,又好好的包起
来。这时灿烂的阳光,才慢慢的升上,接着又听见林妈在厨房里淘米的声音。
她走到母亲屋里,母亲正在窗前梳头。父亲却在一张桌子上写《心经》,看见怡萱进来
了,便从玳瑁边的眼镜里,深深的看她一眼,一面问道,“你都预备好了么?”怡萱连忙应
道,“预备好了。”她父亲慢慢的搁下笔,摘下眼镜说,“萱儿,你这次上学堂去,是你叔
叔的意思。他说的一篇理由,我也不很明白,本来女孩儿家,哪里应当到外头去念书?不过
我们两房里,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叔叔素来又极喜欢你,我也不忍过拂他的意思。今天
是你头一天上学,从今天起,你总要好好的去做,学问倒不算一件事,一个姑娘家只要会写
信,会算帐,就足用了。最要紧的千万不要学那些浮嚣的女学生们,高谈‘自由’、‘解
放’,以致道德堕落,名誉扫地,我眼里实在看不惯这种轻狂样儿!若是我的女儿,
也……”怡萱一边听着,答应了几十声“是”。这时她母亲梳完了头,看见林妈已经把早饭
开好,恐怕怡萱头一天上学,要误了时刻,便陪笑说,“你这话已经说了好几回了,她也已
经明白了,现在时候也不早,让她吃饭去罢。”她父亲听见了,抬头看一看钟,便点头道,
“去罢。”怡萱才慢慢的退出去。
出到外间,急急忙忙的吃了半碗饭,便回到自己屋里,拿了书包,叫林妈跟着,又到母
亲屋里,陪笑说“爹爹,妈妈,我上学去了。”她父亲点一点头,等到怡萱走到院子里,又
叫住,说道,“下午若是放学放得早,也须在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