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扩展。“女教师与母亲会”的会员,起了极大的推动作用。她们义卖东西如手巾扇子之类,
来资助赴洛桑世界母亲大会的日本代表的旅费。在日本参加母亲大会是受压迫受限制的,如
在山口县就有母亲因参加了母亲大会,她的儿女们就得不到入学准许。但是日本妇女们终于
排除了重重障碍,使六月六日至八日的东京母亲大会开成了,到会者两千多人,开会的第三
天,日本文部省也派员致贺。就是山口县的第二次母亲大会,到会者也有两千三百多人,市
长和县知事都来参加,“每日新闻”还以巨大篇幅登载。
她们还告诉我许多日本妇女在和平运动中的动人的故事,来说明日本妇女怎样从不断的
斗争中,取得了自己的权益。在长野县松本市有女建筑短工一百四十五名——这种短工,每
日只支工资二百四十元,称为“自劳”——因为参加了母亲大会,资方就要扣她们的工资,
当地的“母亲大会”代表就同她们到市土木科和职业安定所要求工资照发,当她们最后拿到
工资回到会场上来的时候,大家鼓掌热烈地欢迎她们,庆贺她们的胜利。母亲的胜利,使封
建家庭里丈夫和儿子们对妻子和母亲的看法有了改变。日本的妇女们,正在逐步敲开封建的
枷锁,和男子们在一起,向着和平的大道迈进。
在农村里妇女开会是有困难的,她们借不到地方。有一次一位妇女被邀到琦玉县做报
告,开会地方是在一间小小的自行车店内,妇女们把自行车推到门外,四十八个人围坐下
来,热烈地讨论了许多切身问题,如生活问题、物价问题、卖淫问题等等,情绪是极其高涨
的。
在日本防卫厅长官宣布学校里要实行军事训练的时候,母亲们也群起反对,她们坚决不
要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亚洲的战场上去。
我个人深深觉得,在我离开日本的几年中,日本妇女运动,已走上争取和平的道路。日
本妇女是日本人民中遭受战争痛苦最深的一部分。广岛、长崎和比基尼岛的惨剧,在日本妇
女的心里是创钜痛深的,她们绝不愿她们的丈夫儿女再作战争的牺牲品,再作原子武器下的
牺牲品,她们也绝不愿世界上再有第二个广岛、第二个长崎。
作为第一个原子武器试验地的日本妇女觉醒了,她们坚决反对这万恶的大规模毁灭性的
武器,这正义的呼声,在全世界每一个角落里,都得到了热烈的回响。1956年陶奇的暑
期日记
1953年7月14日晴昨天早晨,在发过成绩报告之后,张老师把我留下了。
她笑着问我:“陶奇,你对于你自己的学习成绩满意不?”
我本来自己觉得还满意。我的算术、历史、地理、美术、体育,都是五分,语文、自然
和音乐,都是四分;就没有三分的。但是我一想,我还有三种科目是四分的,到底还不算顶
好,就说:“我不满意,我下学期还要努力,决心消灭‘四分’。”
张老师问说:“你知道我对你的学习成绩满意不?”
我抬头看看她的脸,说:“我不知道……”
张老师说:“我不大满意!特别是你的作文,你没有尽到最大的努力。”她说话的时
候,一直是笑着,可是我的脸“轰”的一下就红了,头也抬不起来。
张老师把我拉到她的身边,看着我,很严肃又很温和地说:“陶奇,你是能写的,但是
你不好好地写。你的条件比谁都好,你家里有那么多的书。我知道你看的书很多,你姐姐说
你把《吕梁英雄传》和《卓娅和舒拉的故事》都看完了。”
我低着头说:“我看书尽是瞎看。我就是看故事,快快地看完就完了。许多字我都不认
得,有的时候连人名和故事都记不清。”
张老师笑了起来,说:“你这个形容词倒是用得恰当,‘瞎看’,看完了和不看一样!
看书一定要细细地、慢慢地看。
你这种‘瞎看’的习惯,一定要改。不过你有一件长处,你很会说故事,同学们不是都
受听你说故事吗?”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说和写就不一样,说就容易,写就写不出来。”
张老师说:“那怎么会呢?话怎么说,就怎么写。”
我说:“我有许多字不会写。还有,我的形容词太少了!
有的时候,我的话很多,就是形容不出来,我就索性不写。”
张老师笑了说:“所以我说你看书要慢慢地看,看每一个字是怎么写的;要细细地看,
看人家形容一件东西的时候,是怎么形容的。你说你不会形容,可是我知道你很会学人,我
看见过你学郑校长。”
我的脸又红起来了。那是在一次课间休息的时候,我偷偷学给大家看的,张老师怎么会
看见了呢?!
我笑着没有话说。
张老师追问我说:“你学得像极了,你是怎么形容她的呢?”
我没有法子,就说:“郑校长不是长得很矮吗,所以她说话的时候,总是踮起脚尖,端
起肩膀,用左手的大拇指和中指扶一扶眼镜,然后就咳嗽一声,抬高嗓子,说:‘孩—子—
们!’”说到这里,我看见张老师不笑了,就赶紧停住,说:
“我知道我不应该……”
张老师笑了一笑,说:“我还看见你学过李春生。”
我也笑了,说:“李春生刚来的时候,总是不擤鼻涕,因为鼻子不通,说话总是呜囔呜
囊地……”
张老师说:“你是班里的‘卫生干事’,你应该好好地劝他,不应该学他,嘲笑他。你
还喜欢给同学起外号,比方说你管范祖谋叫‘四眼狗’,因为他戴眼镜……”
我心里难过极了!张老师对于我淘气的事情,知道的真多真清楚呀!我赶紧说:“就为
这一件事,范祖谋和我大吵了一顿,从那时候起,我就没有再给同学起过外号了。本来我说
‘四眼狗’也没有什么坏意思,我爷爷给我讲过太平天国的故事,说太平天国有一位勇敢的
将军,名叫陈玉成,他的外号就叫‘四眼狗’……”我说不下去,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张老师又笑了,说:“我们都知道你淘气,可是我们中国古语说‘淘气的小子是好的,
淘气的姑娘是巧的。’从前所谓淘气的孩子,都是心思很活泼的。比方说你会学人,会给人
起外号,都是你眼睛尖锐的地方。你会看出每一个人形象的特点,把他突出的地方夸大了。
不过我愿意你把你的尖锐的观察力,放在帮助你描写的一方面,不用它作寻找人家身体上,
或是别方面的缺点的工具。”
我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点了点头。
张老师又笑说:“你还会编歌,听说你们跳猴皮筋时候唱的歌,差不多都是你编的。”
我摇了摇头,说:“那是我们大伙编的——编歌很容易,说顺了口就行。从小我爷爷就
教给我背古诗,都是很顺口的,像‘床前明月光’……”
张老师就笑问:“这首诗是谁做的?”
我说:“是唐朝的李白。”
张老师笑说:“对!好!你爷爷旧文学的根底很深,所以我说你的条件好得很,你爸爸
不也是一个作家?你看你姐姐,她就会写文章,她不是一向都是班里的黑板报编辑吗?”
我说:“我爸爸前几天又到鞍山体验生活去了。”
张老师说:“话说回来吧,拿你这么多的有利条件,你对你作文方面,想怎样来‘消灭
四分’?”
我想了一想,说:“我从下学期起,一定好好地做作文……
不,我趁着暑假里没有什么事,就开始练习做几篇。”
张老师说:“你在暑假里好好地写日记好不好?每天写它一千字左右,就是很好的练
习。”
我吐了一下舌头,笑说:“一千字左右!那太多了,我哪有那么多话说!”
张老师笑说:“你忘了你写过一千多字的文章!像《西郊公园的一天》、《我的母亲》
和《我们的队日》这几篇作文,你都写了一千二三百字。”
我说:“西郊公园太好玩了,动物又多,猴子啦,大象啦,写起来就没个完!还有我的
母亲,我对她熟极了,我就有许多话说。我们过队日的时候,节目也多,也有意思。别的题
目,我就写不出来,每次我只能写二三百字!”
张老师笑了起来说:“写日记就不同了,都是你身边熟悉的事情,也好玩得很。”
我说:“暑期生活,左不过是作暑期作业,找同学玩,吃饭,睡觉……多么单调!”
张老师说:“你试试看。你不要尽写每天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学习,什么时候吃
饭,睡觉,像排课程表似的,就没有意思了。你要写每天突出的一件事:你看见了什么人,
玩了什么地方,看了什么书,作了什么事,听了什么故事,详细地,生动地,把它叙述描写
了下来。就是这一天什么可记的事都没有,你还可以抄下你所看过的书里面的,你最喜欢的
一段,或是什么人说的一段话,什么人来信里写的一段话……反正一天都不让它空着,长短
倒无所谓。我相信你一定会写长的……”她一面说着,就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来
递给我。我接过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牛皮纸面,红格稿纸订成的本子。张老师说:“这稿
纸每页是五百字,这里有一百页光景。这是我从前自己订的日记本,现在送给你吧。
你看,这么厚厚的一本!等你暑假过完了,这本子也写满了,那时候你该多么高兴!”
我双手把这厚厚的本子抱在胸前,连心带脸都热起来了!
我说:“张老师,谢谢您!我一定坚决完成任务!”
张老师笑了,拍着我的肩膀说:“这不过是我对你的建议,你不要把它当做一个负担!
你只好好地注意每天在你身边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只要把它写得自然、
生动就行。不会写的字问姐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