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跣出新亭,不能步涉,顿伏江渚。门义以小船致之,于是进路。父葬毕,不胜哀,
卒。
沈昙庆,吴兴武康人,侍中怀文从父兄也。父发,员外散骑侍郎,早卒;吴
兴太守王韶之为之诔焉。
昙庆初辟主簿,州从事,西曹主簿,长沙王义欣后军镇军主簿。遭母忧,哀
毁致称,本县令诸葛阐之公解言上。服释,复为主簿。义欣又请为镇军记室参军。
出为余杭令,迁司徒主簿,江夏王义恭太尉录事参军,尚书右丞。时岁有水旱,
昙庆议立常平仓以救民急,太祖纳其言,而事不行。领本邑中正,少府,扬州治
中从事史,始兴王浚卫军长史。元凶弑立,世祖入讨,劭遣昙庆还东募人,安东
将军随王诞收付永兴县狱,久之,被原。
世祖践阼,除东海王祎抚军长史,入为尚书吏部郎,江夏王义恭大司马长史,
南东海太守,左卫将军。大明元年,督徐兖二州及梁郡诸军事、辅国将军、徐州
刺史。时殿中员外将军裴景仁助戍彭城,本伧人,多悉戎荒事。昙庆使撰《秦记》
十卷,叙苻氏僣伪本末,其书传于世。明年,复征为左卫将军,加给事中,领本
州大中正。三年,迁祠部尚书。其年,卒,时年五十七。追赠本官。昙庆谨实清
正,所莅有称绩。常谓子弟曰:“吾处世无才能,政图作大老子耳。”世以长者
称之。
史臣曰:江南之为国,盛矣。虽南包象浦,西括邛山,至于外奉贡赋,内充
府实,止于荆、扬二州。自汉氏以来,民户凋耗,荆楚四战之地,五达之郊,井
邑残亡,万不余一也。自元熙十一年司马休之外奔,至于元嘉末,三十有九载,
兵车勿用,民不外劳,役宽务简,氓庶繁息,至余粮栖亩,户不夜扃,盖东西之
极盛也。既扬部分析,境极江南,考之汉域,惟丹阳会稽而已。自晋氏迁流,迄
于太元之世,百许年中,无风尘之警,区域之内,晏如也。及孙恩寇乱,歼亡事
极,自此以至大明之季,年逾六纪,民户繁育,将曩时一矣。地广野丰,民勤本
业,一岁或稔,则数郡忘饥。会土带海傍湖,良畴亦数十万顷,膏腴上地,亩直
一金,鄠、杜之间,不能比也。荆城跨南楚之富,扬部有全吴之沃,鱼盐杞梓之
利,充仞八方;丝绵布帛之饶,覆衣天下。而田家作苦,役难利薄,亘岁从务,
无或一日非农,而经税横赋之资,养生送死之具,莫不咸出于此。穰岁粜贱,粜
贱则稼苦;饥年籴贵,籴贵则商倍。常平之议,行于汉世。元嘉十三年,东土潦
浸,民命棘矣。太祖省费减用,开仓廪以振之,病而不凶,盖此力也。大明之末,
积旱成灾,虽敝同往困,而救非昔主,所以病未半古,死已倍之。并命比室,口
减过半。若常平之计,兴于中年,遂切扶患,或不至是。若笼以平价,则官苦民
优,议屈当时,盖由于此。
卷五十五 列传第十五
◎臧焘徐广傅隆
臧焘,字德仁,东莞莒人,武敬皇后兄也。少好学,善《三礼》,贫约自立,
操行为乡里所称。晋孝武帝太元中,卫将军谢安始立国学,徐、兖二州刺史谢玄
举焘为助教。
孝武帝追崇庶祖母宣太后,议者或谓宜配食中宗。焘议曰:“《阳秋》,之
义,母以子贵,故仲子、成风,咸称夫人。《经》云‘考仲子之宫’。若配食惠
庙,则宫无缘别筑。前汉孝文、孝昭太后,并系子为号,祭于寝园,不配于高祖、
孝武之庙。后汉和帝之母曰恭怀皇所,安帝祖母曰敬隐皇后,顺帝之母曰恭愍皇
后,虽不系子为号,亦祭于陵寝。不配章、安二帝。此则二汉虽有太后、皇后之
异,至于并不配食,义同《阳秋》。唯光武追废吕后,故以薄后配高祖庙。又卫
后既废,霍光追尊李夫人为皇后,配孝武庙,此非母以子贵之例,直以高、武二
庙无配故耳。夫汉立寝于陵,自是晋制所异。谓宜远准《阳秋》考宫之义,近摹
二汉不配之典。尊号既正,则罔极之情申,别建寝庙,则严祢之义显,系子为称,
兼明母贵之所由,一举而允三义,固哲王之高致也。”议者从之。
顷之,去官。以母老家贫,与弟熹俱弃人事,躬耕自业,约己养亲者十余载。
父母丧亡,居丧六年,以毁瘠著称。服阕,除临沂令。义旗建,为太学博士,参
右将军何无忌军事,随府转镇南参军。
高祖镇京口,与焘书曰:“顷学尚废弛,后进颓业,衡门之内,清风辍响。
良由戎车屡警,礼乐中息,浮夫恣志,情与事染,岂可不敷崇坟籍,敦厉风尚。
此境人士,子侄如林,明发搜访,想闻令轨。然荆玉含宝,要俟开莹,幽兰怀馨,
事资扇发,独习寡悟,义著周典。今经师不远,而赴业无闻,非唯志学者鲜,或
是劝诱未至邪。想复弘之。”参高祖中军军事,入补尚书度支郎,改掌祠部。袭
封高陵亭侯。
时太庙鸱尾灾,焘谓著作郎徐广曰:“昔孔子在齐,闻鲁庙灾,曰必桓、僖
也。今征西、京兆四府君,宜在毁落,而犹列庙飨,此其征乎?”乃上议曰:
“臣闻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将营宫室,宗庙为首。古先哲王,莫不致肃恭之诚
心,尽崇严乎祖考,然后能流淳化于四海,通幽感于神明。固宜详废兴于古典,
循情礼以求中者也。礼,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而七。自考庙以至祖考五
庙,皆月祭之,远庙为祧,有二祧,享尝乃止。去祧为坛,去坛为墠,有祷然
后祭之。此宗庙之次,亲疏之序也。郑玄以为祧者文王、武王之庙,王肃以为五
世六世之祖。寻去祧之言,则祧非文、武之庙矣。文、武周之祖宗,何云去祧为
坛乎?明远庙为祧者,无服之祖也。又远庙则有享尝之礼,去祧则有坛墠之殊,
明世远者,其义弥疏也。若祧是文、武之庙,宜同月祭于太祖,虽推后稷以配天,
由功德之所始,非尊崇之义每有差降也。又礼有以多贵者,故传称德厚者流光,
德薄者流卑。又云自上以下,降杀以两,礼也。此则尊卑等级之典,上下殊异之
文。而云天子诸侯俱祭五庙,何哉?又王祭嫡殇,下及来孙,而上祀之礼,不过
高祖。推隆恩于下流,替诚敬于尊属,亦非圣人制礼之意也。是以泰始建庙,从
王氏议,以礼父为士,子为天子诸侯,祭以天子诸侯,其尸服以士服。故上及征
西,以备六世之数,宣皇虽为太祖,尚在子孙之位,至于殷祭之日,未申东向之
礼,所谓子虽齐圣,不先父食者矣。今京兆以上既迁,太祖始得居正,议者以昭
穆未足,欲屈太祖于卑坐,臣以为非礼典之旨。所与太祖而七,自是昭穆既足,
太祖在六世之外,非为须满七庙,乃得居太祖也。议者又以四府君神主宜永同于
殷祫,臣又以为不然。传所谓毁庙之主,陈乎太祖,谓太祖以下先君之主也。故
《白虎通》云‘禘祫祭迁庙者,以其继君之体,持其统而不绝也。”岂如四府君
在太祖之前乎。非继统之主,无灵命之瑞,非王业之基,昔以世近而及,今则情
礼已远,而当长飨殷祫,永虚太祖之位,求之礼籍,未见其可。昔永和之初,大
议斯礼,于时虞喜、范宣并以渊儒硕学,咸谓四府君神主,无缘永存于百世。或
欲瘗之两阶,或欲藏之石室,或欲为之改筑,虽所秉小异,而大归是同。若宣皇
既居群庙之上,而四主禘祫不已,则大晋殷祭,长无太祖之位矣。夫理贵有中,
不必过厚;礼与世迁,岂可顺而不断!故臣子之情虽笃,而灵厉之谥弥彰;追远
之怀虽切,而迁毁之礼为用。岂不有心于加厚,顾礼制不可逾尔。石室则藏于庙
北,改筑则未知所处,虞主所以依神,神移则有瘗埋之礼。四主若飨祀宜废,亦
神之所不依也,准傍事例,宜同虞主之瘗埋。然经典难详,群言纷错,非臣卑浅
所能折中。”时学者多从焘议,竟未施行。
迁通直郎,高祖镇军、车骑、中军、太尉咨议参军。高祖北伐关、洛,大司
马琅邪王同行,除大司马从事中郎,总留府事。义熙十四年,除侍中。元熙元年,
以脚疾去职。高祖受命,征拜太常,虽外戚贵显,而弥自冲约,茅屋蔬餐,不改
其旧。所得奉禄,与亲戚共之。永初三年,致仕,拜光禄大夫,加金章紫绶。其
年卒,时年七十。少帝追赠左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
长子邃,护军司马,宜都太守。少子绰,太子中舍人,新安太守。邃长子谌
之,尚书都官郎,乌程令。谌之弟凝之,学涉有当世才具,与司空徐湛之为异常
之交。年少时与北地傅僧祐俱以通家子始为太祖所引见,时上与何尚之论铸钱事,
凝之便干其语,上因回与论之。僧祐引凝之衣令止,凝之大言谓僧祐曰:“明主
难再遇,便应正尽所怀。”上与往复十余反,凝之词韵铨序,兼有理证,上甚赏
焉。历随王诞后军记室录事,欲以为青州,其事不果。迁尚书右丞,以徐湛之党,
为元凶所杀。子夤,尚书主客郎,沈攸之征西功曹,为攸之尽节,事在《攸之传》。
凝之弟潭之,亦有美誉。太宗世,历尚书吏部郎,御史中丞。后废帝元徽中,为
左民尚书,卒官。潭之弟澄之,太子左积弩将军。元嘉二十七年,领军于盱眙,
为索虏所破,见杀,追赠通直郎。绰子焕,顺帝升明中,为武昌太守。沈攸之攻
郢城,焕弃郡赴之;攸之败,伏诛。
傅僧祐,祖父弘仁,高祖外弟也。以中表历显官,征虏将军、南谯太守,太
常卿。子邵,员外散骑侍郎,妻焘女也,生僧祐,有吏才,再为山阴令,甚有能
名,末世令长莫及。亦以徐湛之党,为元凶所杀。
徐广,字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