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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待会儿要去哪里?”
“我打算下午去姬路那一带办点事,然后搭乘傍晚的新干线回东京。”
挂掉电话之后,芳子急急忙忙地把妆化好,走到地下室的食堂,泽田已经等在那里了。
“早安。”
从泽田毫无顾虑的笑容中,看不出他对芳子昨天晚上行为有任何怀疑的迹象。
他们一边吃早餐,一边商量工作的程序,饭后就搭计程车,前往鸭川和西芳寺附近的竹林。
今天的气温在冬季里稍显偏高,空气中霭雾弥漫,反而衬托出隆冬萧条凄凉的美感。
摄影工作结束后,他们坐车到京都车站,在下午两点五分搭上开往东京的新干线。
芳子觉得和泽田并肩坐在一起十分不自在,正好车厢内空位很多,她就在新干线驶过名古屋之后,移到隔着通道的旁边位子上坐。
泽田开始翻阅报章杂志,似乎也乐得轻松。
芳子凝望窗外一望无际的枯野,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当车身晃动把她摇醒时,列车已经过了热海。
还不到四点,云层却积得很厚,天色逐渐暗下来了。
芳子在夕阳之中总算想起了丈夫修平。
昨天芳子已事先报备过来京都出差的事,当时修平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点点头。芳子本以为丈夫最起码会问上两句,没想到他却事不关己地继续看他的报纸。
待会儿就要回到丈夫的身边了。想到这里,芳子突然对丈夫产生一种眷恋的情怀,于是,她立刻从坐位上站起来,往后走了两个车厢,进人七号车厢的公共电话亭,按下修平任职的医院的电话号码。
持续了一段杂音之后,接线生才把电话接通,不一会儿她就听到丈夫的声音。
“什么事?”
“我现在在新干线上,再过二、三十分钟可以到东京了。”
“工作结束了吗?”
“当然罗!今天的晚饭要怎么办?”
“我想回家吃,你来得及准备吗?”
“我六点钟左右可以到家,应该来得及,那么我在家等你回来哦!”
“好”
芳子默不作声,修平随即问道:
“没有别的事了吗?”
“对,没别的事了。”
修平对于妻子只是商量晚饭的事而特地打电话给自己,似乎感到有点不可思议。芳子想像着丈夫此时的表情,不由地笑了一声,然后挂断电话c
回到坐位泽田立即问道:
“有什么急事吗?”
“没什么……”
芳子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产生打电话给丈夫的冲动,但是却感到相当满足。
将近五点时,新干线抵达了东京车站。
“这次出差承蒙你的照顾,以后有机会的话,还请你多多提拔。”
泽田的年纪虽轻,却深诸处世之道,时时刻刻都彬彬有礼。
芳子和泽田分手后,转搭山手线的电车,在等等力下车时刚好六点正。芳子在附近的商店买了金枪鱼、鲸鱼、豆腐及葱。修平是个典型的日本料理拥护者,芳子本身也因为旅途劳顿,所以希望尽量把菜色弄得清淡一点。
回到家之后她有一种赝违已久的感觉,虽然前后才离开一天半。
“一切都还好吧广
芳子不由地轻问,没有生命的家具、榻榻米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客厅的桌子上摆着修平用过的茶杯,烟灰缸里则有几根烟蒂。芳子捡起散落在地板上的早报,走到卧房,发现丈夫的棉被没有叠,脱下来的睡衣也随手摆在旁边。
看情形修平昨天晚上应该是乖乖地待在家里。
芳子换上家居服,并把棉被叠起来收好,又打开客厅的窗户,让空气得以流通,最后,用吸尘器把各个角落吸了个干净,才坐在沙发上吐了一口气。
经过了这么一番整理,欣赏着窗外的夜色,松永的身影自然而然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他说下午要到姬路办事,现在应该还没有回到东京才对。
也许是回到家里的缘故,此刻芳子的脑海里虽然想着松永,却觉得彼此的距离十分遥远。
为了转换情绪,芳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进厨房。
修平的下班时间是五点半,但是,下班后他多半还有一些事情必须处理,大概要到七点钟才能回到家。
芳子把买回来的鱼和蔬菜放在餐桌上,并打开瓦斯煮开水,正想着手做菜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芳子慌慌张张地跑过去接,是由美打来的。
“你回来了啊!”
由美那边的声音很吵,看样子她还待在公司。
“你不是到京都出差了吗?”
“结束了,我刚刚才回来。”
“你现在会不会很忙?”
由美多半是深夜打电话给芳子,这个时候打来还是头一遭。
“有什么事吗?”
“你听我说,事情不好,我老公好像也开始了。”
“开始?你怕什么?”
“现在约你出来会不会方便?”
“我现在正准备做晚饭!”
“真的啊?你先生是不是在家?”
“还没有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你那么惊惶的样子。”
“我这里说话不方便啦!”
“那么明天再说,可以吗?”
“你等一下,我再重打一次。”
由美挂掉电话之后,可能跑到别的房间,隔了两三分钟才又打来。
“我现在在接待室,这样就不怕别人听到了。”
看样子这通电话势必有的说了。芳子把厨房的瓦斯灯关掉,拿了一张圆凳子坐在电话前。
“好了,你说吧!”
“最近我老公的态度变得很奇怪唷!八成是有女人了。”
“不会吧!”
由美的丈夫比修平年轻一岁,在广告公司上班,也许是没有小孩的缘故,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他和由美的感情非常恩爱,经常带着由美到国外旅行或酒吧喝酒,令芳子羡慕不已。
她实在想不到这样的丈夫居然也会有外遇。
“你有证据吗?”
“当然有罗!”
由美愤怒地叫道,又随即压低声音。
“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说啊!你知道吗?他居然穿着不同的内裤回家。”
“为什么?”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由美说,前两天她叫她先生换内裤,她先生却表示内裤还没脏,说什么也不肯脱掉。她觉得可疑,便强迫她先生把内裤脱掉,结果发现他先生穿的居然是另一种厂牌的内裤。她大吃一惊,死命地加以盘问,他先生解释说,因为内裤脏了,他只好自己去买新的,并在公司的厕所里换上。”
“你相信这种鬼话吗?”
“我不知道,搞不好真的是这样。”
“这种话一听就知道是骗人的。”
“由美说她先生最近变得非常重视穿着,并且经常藉口加班,搞到半夜一、两点才回家。”
“他还常常买我喜欢的东西,企图讨好我。”
的确,这些行为都是有外遇的男人经常可见的症状。
“你应该了解才对,这些行为实在太怪异了。”
“说得也是……”
芳子附和以后,又赶快改口。
“不过,没有关系的啦!”
“什么没有关系?”
“就算你先生外面有女人,我想也不是真心的。”
“才不是这样呢!那个女人连内裤都买给他了,还说不是真心的。实在愈想愈气,他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嘛!”
“你等一下。”
芳子回到厨房,把关掉的瓦斯灯再度打开,摆了一锅汤在上面煮,然后拿起电话,这时由美的声音似乎冷静了一点。
“对不起,你一回来我就说这些无聊的话来吵你,我现在总算能了解你的心情了。”
由美说完之后,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随即表示:
“可是我的情形和你不同,因为你们夫妻两个都有外遇。”
“你怎么这么说……”
芳子被说得有点手足无措,由美又立刻接上说道:
“我也很想找个男人报复我先生,你说好不好?”
芳子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默不作声,由美又在那端问道:
“你在京都是不是和松永见面了?”
“没有啊!”
“骗不了我的,我知道他去了那里,大阪对不对?”
把柄被抓到了,芳子只好默认,由美有点得理不饶人地叹道:
“真了不起,你们居然约在京都见面。”
“不是这样啦!”
“你终究还是忘不了他。”
由美似乎忘了自己的困境,反面关心起芳子和松永的事。
“你们是不是愈陷愈深了?”“等一下……”
芳子调整了一下拿电话的姿势。
“我们根本没有约好。”
“不过你们还是见面了啊!他跑到京都去找你,你有没有很感动?”
“我们的关系和以前不同了。”
“是不是感情更深厚了?”
“不是啦!我们彼此商量之后决定还是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也就是玩玩而已罗!”
“也不是这个意思啦……反正我和他的关系仅止于约约会而已,不再涉及其他。”
“你们做得到吗?”
不管做到与否,芳子都希望尽力去尝试。其实,自从昨天晚上和松永见了面,她就觉得他们的关系还是适可而止比较妥当。
“我想男人应该还无所谓,女人对于感情不是一向都难以自拔吗?”
刚开始和松永交往时,芳子的心里也潜藏着这种不安,但是,她现在的态度却冷静得令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你真的有把握能把家庭和外遇分得那么清楚?”
“我不知道,不过我必须尝试着去做。”
“这么说,你和松永的关系会持续下去罗!”
由美说完后,又叹了一口气。
“你真是了不起……”
芳子觉得这句赞美的话等于骂她是个坏女人。
“这有什么了不起?我只是认为女人也可以在外面交男朋友。”
“可是,你心里还是爱着你先生对不对?”
“话是没错,不过这和在外面交男朋友是两回事。”
“要怎么做才能像你分得那么清楚啊?”
其实,芳子本身也不太了解,也许是因为她和松永之间曾有一段空白,足以令她在这段时间内仔细考虑,当然,发觉修平并没有结束婚姻的念头,对芳子的想法也有某种程度的影响。
“到底要怎么做啦?下次你一定要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