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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间充裕一点的话,你们就可以看到夕阳西下了。”
计程车司机好心地说道,但是这么一来,他们势必会赶不上飞机。
修平心里一直担心,万一叶子执意在湖畔观赏夕阳的话,他就一定回不去了。
到时候,叶子大概会开口要求:“我们再住一个晚上好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修平居然感到继续和叶子一起旅行,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两个人旅行虽然快乐,但是修平无法抗拒叶子的魅力,似乎将一步步地沉人无底的泥沼。
计程车穿过白桦树林,驰骋在黄昏的草原上,到达千岁时已经六点四十分了。
搭机的手续办完之后,他们来到二楼的登机大厅,修平总算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回家了。
“只玩一天实在不够尽兴。”
透过玻璃帷幕,看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叶子轻声说道。
“如果现在能再折回支笏湖,那有多好啊!”
修平点点头,叼起一根香烟。他们就这样眺望着渐渐天黑的机坪,不久,机场服务员已透过麦克风催促飞往东京的旅客进关了。
“走吧!”
说话的同时,修平的脑海里又浮现表示想在羽田见面的妻子的脸庞。
修平心想实在应该答应和她碰面,但事到如今,想想这些都已于事无补了。
飞机在七点多一点起飞。他们的位子相连在一起,叶子坐在窗户旁,修平的座位则靠近走道。
“累了吗?”
“我还好。”
叶子昨天来今天就回去,对她而言,这实在是一次相当紧张的旅行,不过她丝毫不感觉疲倦。倒是修平离开家已经五天了,这段期间他参加医学会议,又招待叶子畅游北海道,到现在已经有点疲倦了。
若是平常,回家后他真想好好地休息一下,但是,今天晚上妻子的脸色想必不会太好看。
“下了飞机你是不是要直接回家?”
飞机呈水平线飞行时,修平问道。
“对啊!怎么了?”
“没有……”
和自己一起旅行的叶子待会儿就要回到另一个男人等着她的家,修平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恕我冒昧地问你一句,你先生会不会在家等你?”
“我不知道耶!今天是星期一,我想他应该比较晚回家。”
“再怎么晚也会和你碰面吧?”
“大概是吧!”
“到时候你要怎么解释来札幌的事?”
突然间,叶子噗嗤地笑了开来。
“原来你心里还在想着你太太的事。”
修平被说到痛处,赶紧摇头否认。
“到时候我大概会说和朋友一起来的吧!”
“和朋友……”
“对啊!我已经想好某个朋友的名字,到时候我就说是这个人约我的,他绝对不会怀疑的。”
“可是,假如他打电话到你朋友家问,那不就穿帮了吗?”
“不会的,男人绝不会打电话到太太的朋友家。再说,就算会打电话,只要事先串通好,不就万无一失了?”
“有这么好的朋友吗?”
“这叫做互惠嘛!”
“什么意思?”
“她和男朋友约会时,还不是拜托我帮她圆谎。”
“原来如此……”
修平本来以为只有男人为了坐享齐人之福而绞尽脑汁,没想到女人也发展出一套有利于红杏出墙的对策。
“你最好也小心一点。当你太太拿她的好朋友做挡箭牌时,就表示其中必然有诈。”
“我太太是因公出差,所以……”
“就是这样问题才更严重,职业妇女最容易有外遇了。”
这些话虽然只是叶子个人的想象,修平听了还是觉得相当不安。
“你自己也要谨慎一点。”
“我知道!万一被他赶出来的话我不就无路可走了?再说你也不会收容我!”
修平苦笑了一下,然后用毛巾擦了擦手。
在这个世界上,似乎有许多夫妻十分恩爱,但是彼此背叛、相互憎恨的夫妻也绝不在少数。奇怪的是他们往往不协议离婚,仍然继续过着貌合神离的生活。
“实在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
“没有……”
修平含糊地答道,随即闭目养神。
骤雨
飞机在八点半抵达羽田,比预定时间慢了十分钟。登机时北海道的黄昏已略带凉意,而东京却至少在摄氏十五度以上,感觉上略嫌闷热。
“这次玩得真高兴,谢谢你。”
降落后坐在开往机场大厅的巴士内,叶子低头向修平道谢。
修平点点头,心想身旁的人若是妻子的话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果真是妻子的话,她绝不会在旅行接近尾声时向自己道谢,反而会表现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叶子面对她丈夫时,是不是也如此客客气气的呢?
正在东想西想时,叶子开口问道:
“喂,待会儿我们是不是该分别出去?”
“为什么?”
“这样不是比较安全吗?”
“没有必要。”
修平早上断然地拒绝了芳子的要求,照理说她不会在羽田等修平。尽管如此,快到出口时修平却自然而然地加快了脚步。
修平超越叶子大约四、五公尺,走到大门时他装出一副单独回家的表情,环顾四周。
由于并不是星期假日,又是晚班的飞机,在大厅接人的人寥寥可数,修平大致晃了一眼,没有发现妻子和弘美。他安心地停在原地,等叶子赶上来才又跨开步伐。
“你尽管先走,不必管我。”
从修平刚才的举动,叶子似乎看穿了他的不安。
“再见。”
“实在非常谢谢你。那么,我就先搭计程车走了哦!”
“我也要坐车回家。”
为了搭计程车,他们只好穿越人境口,走到出境大厅。
和叶子并肩走到出境大厅正中央时,修平突然发觉右手边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啊……”
修平惊叫一声,慌张地把脸别过去。
和他们同班飞机的人鱼贯地走向对面的出口,妻子和女儿弘美就站在这些人潮的前方,往修平这里看。
她们两个和修平相距不过二十公尺,在人影稀疏的大厅中央,显得特别突出。
修平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她们,遂战战兢兢地挪回视线,这回却和她们两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已经毫无疑问,是妻子和弘美。
“怎么回事?”
叶子本想问道,但她很快就察觉到事态非比寻常,看到呆立在原地的修平,和他目光延长线上的芳子与弘美,她立刻明白了状况,马上把脸别过去,快步地离开。
“喂……”
修平故作静定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跨步走向妻子。
“怎么……”
虽然强自镇定,但修平的声音颤抖得连他自己都听得出来。
“怎么来了?”
“来接你呀!”
妻子身穿白色套装,右手拿着一个旅行时经常使用的半圆形皮包。
“我不是说过今天会晚点回来的吗?”
“所以我只和弘美约呀!”
“可是……”
修平干咳了一下。
“你今天从大阪回来的吗?”
“五点钟抵达这里。”
“你一直都待在这里吗?”
为了掩饰尴尬,修平特意提高了音量。
“我们两个人在这上面的餐厅吃饭。”
“吃完饭之后,我们想你可能会搭这班飞机回来,所以才在这里等你。”
妻子应该看到了叶子,但她的表情居然十分镇定。
“为什么不回家呢?”
“我们把弘美一个人留在家里看家,所以我想请她吃顿晚饭,慰劳慰劳她……”
弘美在妻子解释的当儿,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修平很久没有和她见面时,没想到一见面就让她看到自己和叶子在一起。
“我们走吧!”
一行三人终于肩并肩往出口走去。修平心里还在惦记着叶子,但在计程车招呼站并没有看到她。
“其实你可以搭前一个班次的飞机回来。”
“……”
“弘美实在太寂寞了。”
听着妻子说的话,修平感到一股怒意逐渐涌上心头。
“还不是该怪你自己任意外出。”
“可是,我有事要办呀!”
好不容易压抑住“是不是和男人约会?”这句话,修平又干咳了一声。
女儿就在旁边,他们绝不能吵架。一旦修平说出什么抱怨的话,所有的事都将被抖了出来。
“这么说,你们已经吃过饭罗?”
“你呢?”
“我什么都没吃。”
修平本来打算直接坐车回家,叫妻子弄点东西给他吃,早知如此,他应该和叶子一起在机场的餐厅吃饭才对。
“那么,是不是要找个地方吃呢?”
妻子说话的口气平静到令人生惧的地步。
“可是你们已经吃过了啊!”
“我们可以喝咖啡陪你呀!”
计程车招呼站距离机场出境大厅约五、六十公尺,那里也没有叶子的踪影。
“对面那家旅馆很晚才打烊。”
“弘美今天要回学校吗?”
“当然要回去罗!我看爸爸和妈妈你们两个人吃就好了。”
弘美住在学校宿舍,今天晚上必须回去报到。其实只要家长打电话到学校告知一声,她大可以晚一点回去,然而从一开始她似乎就没打算要留下来。
“这里倒是离品川蛮近的。”
“我的事你们不必操心。”
弘美的话中带刺。
“那么,我们送走弘美之后要去哪里呢?”
今天妻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很不愿意回家。
“品川去不去?”
计程车来了,修平坐在前座,妻子和弘美坐在后座。
“今天是学校的校庆吗?”
车子发动后,修平向弘美问道。
“去年也是今天吗?”
“当然罗!”
对于这种无异是废话的问题,弘美回答得相当冷淡。
“昨天晚上你有朋友到家里玩吗?”
“是啊……”
今天弘美变得十分沉默,是不是看到父亲和陌生女子一同走出机场而深受刺激?
修平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看着车外五光十色的街景,他又再度对妻子的所作所为感到由衷的愤怒。
一个做母亲的不是应该隐瞒父亲所犯下的错误吗?她却特地把弘美带到机场,让她亲眼目睹,这究竟是何道理呢?
“这次去北海道感觉怎么样?”
沉默了一会儿,妻子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