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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之责,非不战而屈人之算也。驱略乌合,欲与必死者求一战,未见争衡之机权
也。吾之赤心,贯于神明,西州人士,卿粗悉之耳。宁当令抱枉于时,不证于大
府邪!
昔虞卿不荣大国之相,与魏齐同其安危;司马迁明言于李陵,虽刑残而无慨。
足下抗威千里,声播汶衡,进宜为国思静难之略,退与旧交措枉直之正,不亦绰
然有余裕乎!望卿腾吾笺令,时达盟府,遣大使光临,使吾得披露肝胆,没身何
恨哉!伏想盟府必结纽于纪纲,为一匡于圣世,使吾厕列义徒,负戈前驱,迎皇
舆于阊阖,扫长蛇于荒裔,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也。若然,先清方夏,却定中原,
吾得一所之粮,使氵斥流西归,夷李雄之逋寇,修《禹贡》之旧献,展微劳以补
往愆,复州邦以谢邻国,亦其志也,惟所裁处耳。
吾远州寒士,与足下出处殊伦,诚不足感神交而济其倾危。但显吾忠诚,则
汶岳荷忠顺之恕,衡湘无伐叛之虞,隆足下宏纳之望,拯吾徒陷溺之艰,焉可金
玉其音哉!然颙颙十余万口,亦劳瘁于警备,思放逸于南亩矣。衡狱、江、湘列
吾左右,若往言有贰,血诚不亮,益梁受殃,不惟鄙门而已。
詹甚哀之,乃启呈彛椋⑸涎栽唬骸皬|益州秀才,素有清望,文理既优,
干事兼美。往因使流寓,居詹郡界,其贞心坚白:詹所委究。李骧为变乐乡,劫
略良善,彛背黾也疲心贾矣拢翘踌ρ宄峡犊;徭ド漳掀剑瑥|遂东
下巴汉,与湘中乡人相遇,推其素望,遂相凭结。论彛厩椋鞘鬃髀医渍咭病
然破湘川,实彛铮嘤杀黄浼洌焓棺搪0磸|今书,血诚亦至矣。昔朱
鲔自疑于洛阳,光武指河水以明心,鲔感义归诚,终展力报施,受封侯之宠,由
恕过以录功也。詹窃谓今者当圮运之会,思弘远猷,故齐赦射钩之诛,晋贳斩袪
之戮,用能济冀戴之高勋,隆一匡之美誉,况彛人匚匏鬼┒睹埃∫晕
可遣大使宣扬圣旨,云泽沾之于上,百姓沐浴于下,则上下交泰,江左无风尘之
虞矣。”帝乃使前南海太守王运受彛担榇笊猓仓罘茨嬉唤猿予
巴东监军。
彛苊螅罱彻φ吖セ髦灰眩瑥|不胜愤怒,遂杀运而使其将王真领精
卒三千为奇兵,出江南,向武陵,断官军运路。陶侃使伏波将军郑攀邀击,大破
之,真步走湘城。于是侃等诸军齐进,真遂降侃,众党散溃。彛颂佣荩恢
在。
王机,字令明,长沙人也。父毅,广州刺史,甚得南越之情。机美姿仪,倜
傥有度量。陈恢之乱,机年十七,率众击破之。尝慕王澄为人,澄亦雅知之,
以为己亚,遂与友善,内综心膂,外为牙爪。寻用为成都内史。机终日醉酒,不
存政事,由是百姓怨之,人情骚动。
会澄遇害,机惧祸及,又属杜彛诜⒛梗牢刳#孀砸伞>屯
敦求广州,敦不许。会广州人背刺史郭纳,迎机为刺史,机遂将奴客门生千余人
入广州,州部将温邵率众迎机。郭遣参军葛幽追之,及于庐陵,机叱幽曰:“何
以敢来?欲取死邪?”幽不敢逼而归。郭讷闻邵之纳机也,乃遣兵击邵,反为所
破。讷又遣机父兄时吏距之,咸倒戈迎机,讷众皆散,乃握节而避机。机遂入城
就讷求节,讷叹曰:“昔苏武不失其节,前史以为美谈。此节天朝所假,义不相
与,自可遣兵来取之。”机惭而止。
机自以篡州,惧为王敦所讨,乃更来交州。时杜彛嗟扯藕氡剂俸兀徒鹗
千两与机,求讨桂林贼以自效。机为列上,朝廷许之。王敦以机难制,又欲因机
讨梁硕,故以降杜弘之勋转为交州刺史。硕闻而遣子侯侯机于郁林,机怒其迎迟,
责云:“须至州当相收拷。”硕子驰使报硕,硕曰:“王郎已坏广州,何可复来
破交州也!”乃禁州人不许迎之。府司马杜赞以硕不迎机,率兵讨硕,为硕所败。
硕恐诸侨人为机,于是悉杀其良者,乃自领交址太守。机既为硕所距,遂住郁林。
时杜弘大破桂林贼还,遇机于道,机劝弘取交州。弘素有意,乃执机节曰:“当
相与迭持,何可独捉!”机遂以节与之。于是机与弘及温邵、刘沈等并反。
寻而陶侃为广州,到始兴,州人皆谏不可轻进,侃不听。及至州,诸郡县皆
已迎机矣。侃先讨温邵、刘沈,皆杀之。机遣牙门屈蓝还州,诈言增粮,密招诱
所部,欲以距侃。侃即收蓝斩之,遣督护许高讨机走之,病死于道。高掘出其尸
斩首,并杀其二子焉。
机兄矩,字令式。美姿容,每出游,观者盈路。初为南平太守,豫讨陈恢有
功,迁广州刺史。将赴职,忽见一人持奏谒矩,自云京兆杜灵之。矩问之,答称:
“天上京兆,被使召君为主簿。”矩意甚恶之。至州月余卒。
祖约,字士少,豫州刺史逖之弟也。初以孝廉为成皋令,与逖甚相友爱。永
嘉末,随逖过江。元帝称制,引为掾属,与陈留阮孚齐名。后转从事中郎,典选
举。
约妻无男而性妒,约亦不敢违忤。尝夜寝于外,忽为人所伤,疑其妻所为,
约求去职,帝不听,约便从右司马营东门私出。司直刘隗劾之曰:“约幸荷殊宠,
显位选曹,铨衡人物,众所具瞻。当敬以直内,义以方外,杜渐防萌,式遏寇害。
而乃变起萧墙,患生婢妾,身被刑伤,亏其肤发。群小噂,嚣声远被,尘
秽清化,垢累明时。天恩含垢,犹复慰喻,而约违命轻出,既无明智以保其身,
又孤恩废命,宜加贬黜,以塞众谤。”帝不之罪。隗重加执据,终不许。
及逖有功于谯沛,约渐见任遇。逖卒,自侍中代逖为平西将军、豫州刺史,
领逖之众。约异母兄光禄大夫纳密言于帝曰:“约内怀陵上之心,抑而使之可也。
今显侍左右,假其权势,将为乱阶矣。”帝不纳。时人亦谓纳与约异生,忌其宠
贵,故有此言。而约竟无绥驭之才,不为士卒所附。
及王敦举兵,约归卫京都,率众次寿阳,逐敦所署淮南太守任台,以功封五
等侯,进号镇西将军,使屯寿阳,为北境藩捍。自以名辈不后郗、卞,而不豫明
帝顾命,又望开府,及诸所表请多不见许,遂怀怨望。石聪尝以众逼之,约屡表
请救,而官军不至。聪既退,朝议又欲作涂塘以遏胡寇,约谓为弃己,弥怀愤恚。
先是,太后使蔡谟劳之,约见谟,瞋目攘袂,非毁朝政。及苏峻举兵,遂推崇约
而罪执政,约闻而大喜。从子智及衍并倾险好乱,又赞成其事,于是命逖子沛内
史涣,女婿淮南太守许柳以兵会峻。逖妻,柳之姊也,固谏不从。及峻克京都,
矫诏以约为侍中、太尉、尚书令。颖川人陈光率其属攻之,约左右阎秃貌类约,
光谓为约而擒之,约逾垣护免。光奔于石勒,而约之诸将复阴结于勒,请为内应。
勒遣石聪来攻之,约众溃,奔历阳。遣兄子涣攻桓宣于皖城,会毛宝援宣,击涣,
败之。赵胤复遣将军甘苗从三焦上历阳,约惧而夜遁,其将牵腾率众出降。
约以左右数百人奔于石勒,勒薄其为人,不见者久之。勒将程遐说勒曰:
“天下粗定,当显明逆顺,此汉高祖所以斩丁公也。今忠于事君者莫不显擢,背
叛不臣者无不夷戮,此天下所以归伏大王也。祖约犹存,臣切惑之。且约大引宾
客,又占夺乡里先人田地,地主多怨。”于是勒乃诈约曰:“祖侯远来,未得喜
欢,可集子弟一时俱会。”至日,勒辞之以疾,令遐请约及其宗室。约知祸及,
大饮致醉。既至于市,抱其外孙而泣。遂杀之,并其亲属中外百余人悉灭之,妇
女伎妾班赐诸胡。
初,逖有胡奴曰王安,待之甚厚。及在雍丘,告之曰:“石勒是汝种类,吾
亦不在尔一人。”乃厚资遣之,遂为勒将。祖氏之诛也,安多将从人于市观省,
潜取逖庶子道重,藏之为沙门,时年十岁。石氏灭后来归。
苏峻,字子高,长广掖人也。父模,安乐相。峻少为书生,有才学,仕郡主
簿。年十八,举孝廉。永嘉之乱,百姓流亡,所在屯聚,峻纠合得数千家,结垒
于本县。于时豪杰所在屯聚,而峻最强。遣长史徐玮宣檄诸屯,示以王化,又收
枯骨而葬之,远近感其恩义,推峻为主。遂射猎于海边青山中。元帝闻之,假峻
安集将军。时曹嶷领青州刺史,表峻为掖令,峻辞疾不受。嶷恶其得众,恐必为
患,将讨之。峻惧,率其所部数百家泛海南渡。既到广陵,朝廷嘉其远至,转鹰
扬将军。会周坚反于彭城,峻助讨之,有功,除淮陵内史,迁兰陵相。
王敦作逆,诏峻讨敦。卜之不吉,迟回不进。及王师败绩,峻退保盱眙。淮
陵故吏徐深、艾毅重请峻为内史,诏听之,加奋威将军。太宁初,更除临淮内史。
王敦复肆逆,尚书令郗鉴议召峻及刘遐援京都,敦遣峻兄说峻曰:“富贵可坐取,
何为自来送死?”峻不从,遂率众赴京师,顿于司徒故府。道远行速,军人疲困。
沈充、钱凤谋曰:“北军新到,未堪攻战,击之必克。若复犹豫,后难犯也”贼
于其夜度竹格渚,拔栅将战,峻率其将韩晃于南塘横截,大破之。又随庾亮追破
沈充。进使持节、冠军将军、历阳内史,加散骑常侍,封邵陵公,食邑一千八百
户。
峻本以单家聚众于扰攘之际,归顺之后,志在立功,既有功于国,威望渐著。
至是有锐卒万人,器械甚精,朝廷以江外寄之。而峻颇怀骄溢,自负其众,潜有
异志,抚纳亡命,得罪之家有逃死者,峻辄蔽匿之。众力日多,皆仰食县官,运
漕者相属,稍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