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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能绥集残余,据险历载,遂使凶寇不敢南侵。但士众单寡,无以立功,既统名
州,又为常伯。若使鉴从容台闼,出内王命,必能尽抗直之规,补衮职之阙。自
先朝以来,诸所授用,已有成比。戴若思以尚书为六州都督、征西将军,复加常
侍,刘隗镇北,陈眕镇东。以鉴年时,则与若思同;以资,则俱八坐。况鉴雅
望清重,一代名器。圣朝以至公临天下,惟平是与,是以臣寝顿陋巷,思尽闻见,
惟开圣怀,垂问臣导,冀有毫厘万分之一。”
明帝尝独引瞻于广室,慨然忧天下,曰:“社稷之臣,欲无复十人,如何?”
因屈指曰:“君便其一。”瞻辞让。帝曰:“方欲与君善语,复云何崇谦让邪!”
瞻才兼文武,朝廷称其忠亮雅正。俄转领军将军,当时服其严毅。虽恒疾病,六
军敬惮之。瞻以久病,请去官,不听,复加散骑常侍。及王敦之逆,帝使谓瞻曰:
“卿虽病,但为朕卧护六军,所益多矣。”乃赐布千匹。瞻不以归家,分赏将士。
贼平,复自表还家,帝不许,固辞不起。诏曰:“瞻忠亮雅正,识局经济,屡以
年耆病久,逡巡告诚。朕深明此操,重违高志,今听所执,其以为骠骑将军,常
侍如故。服物制度,一按旧典。”遣使就拜,止家为府。寻卒,时年七十二。册
赠本官、开府仪同三司,谥曰穆,遣御史持节监护丧事。论讨王含功,追封华容
子,降先爵二等,封次子一人亭侯。
瞻性静默,少交游,好读书,或手自抄写,凡所著述,诗赋笺表数十篇。兼
解音乐,殆尽其妙。厚自奉养,立宅于乌衣巷,馆宇崇丽,园池竹木,有足赏玩
焉。慎行爱士,老而弥笃。尚书闵鸿、太常薛兼、广川太守河南褚沈、给事中宣
城章辽、历阳太守沛国武嘏,并与瞻素疏,咸藉其高义,临终托后于瞻。瞻悉营
护其家,为起居宅,同于骨肉焉。少与陆机兄弟亲善,及机被诛,赡恤其家周至,
及嫁机女,资送同于所生。长子景早卒。景子友嗣,官至廷尉。景弟鉴,太子庶
子、大将军从事中郎,先瞻卒。
贺循,字彦先,会稽山阴人也。其先庆普,汉世传《礼》,世所谓庆氏学。
族高祖纯,博学有重名,汉安帝时为侍中,避安帝父讳,改为贺氏。曾祖齐,仕
吴为名将。祖景,灭贼校尉。父邵,中书令,为孙皓所杀,徙家属边郡。循少婴
家难,流放海隅,吴平,乃还本郡。操尚高厉,童龀不群,言行进止,必以礼让,
国相丁乂请为五官掾。刺史嵇喜举秀才,除阳羡令,以宽惠为本,不求课最。后
为武康令,俗多厚葬,及有拘忌回避岁月,停丧不葬者,循皆禁焉。政教大行,
邻城宗之。然无援于朝,久不进序。著作郎陆机上疏荐循曰:“伏见武康令贺循
德量邃茂,才鉴清远,服膺道素,风操凝峻,历试二城,刑政肃穆。前蒸阳令郭
讷风度简旷,器识朗拔,通济敏悟,才足干事。循守下县,编名凡悴;讷归家巷,
栖迟有年。皆出自新邦,朝无知己,居在遐外,志不自营,年时倏忽,而邈无阶
绪,实州党愚智所为恨恨。臣等伏思台郎所以使州,州有人,非徒以均分显路,
惠及外州而已。诚以庶士殊风,四方异俗,壅隔之害,远国益甚。至于荆、扬二
州,户各数十万,今扬州无郎,而荆州江南乃无一人为京城职者,诚非圣朝待四
方之本心。至于才望资品,循可尚书郎,讷可太子洗马、舍人。此乃众望所积,
非但企及清途,苟充方选也。谨条资品,乞蒙简察。”久之,召补太子舍人。
赵王伦篡位,转侍御史,辞疾去职。后除南中郎长史,不就,会逆贼李辰起
兵江夏,征镇不能讨,皆望尘奔走。辰别帅石冰略有扬州,逐会稽相张景,以前
宁远护军程超代之,以其长史宰与领山阴令。前南平内史王矩、吴兴内史顾秘、
前秀才周玘等唱义,传檄州郡以讨之,循亦合众应之。冰大将抗宠有众数千,屯
郡讲堂。循移檄于宠,为陈逆顺,宠遂遁走,超、与皆降,一郡悉平。循迎景还
郡,即谢遣兵士,杜门不出,论功报赏,一无豫焉。
及陈敏之乱,诈称诏书,以循为丹阳内史。循辞以脚疾,手不制笔,又服寒
食散,露发袒身,示不可用,敏竟不敢逼。是时州内豪杰皆见维絷,或有老疾,
就加秩命,惟循与吴郡朱诞不豫其事。及敏破,征东将军周馥上循领会稽相,寻
除吴国内史,公车征贤良,皆不就。
元帝为安东将军,复上循为吴国内史,与循言及吴时事,因问曰:“孙皓尝
烧锯截一贺头,是谁邪?”循未及言,帝悟曰:“是贺邵也。”循流涕曰:“先
父遭遇无道,循创巨痛深,无以上答。”帝甚愧之,三日不出。东海王越命为参
军,征拜博士,并不起。
及帝迁镇东大将军,以军司顾荣卒,引循代之。循称疾笃,笺疏十余上。帝
遗之书曰:
夫百行不同,故出处道殊,因性而用,各任其真耳。当宇宙清泰,彝伦攸序,
随运所遇,动默在己。或有遐栖高蹈,轻举绝俗,逍遥养和,恬神自足,斯盖道
隆人逸,势使其然。若乃时运屯弊,主危国急,义士救时,驱驰拯世,烛之武乘
缒以入秦,园绮弹冠而匡汉,岂非大雅君子卷舒合道乎!虚薄寡德,忝备近亲,
谬荷宠位,受任方镇,餐服玄风,景羡高矩,常愿弃结驷之轩轨,策柴筚而造门,
徒有其怀,而无从贤之实者何?良以寇逆殷扰,诸夏分崩,皇居失御,黎元荼毒,
是以日夜忧怀,慷慨发愤,志在竭节耳。前者顾公临朝,深赖高算。元凯既登,
巢许获逸。至于今日,所谓道之云亡,邦国殄悴,群望颙颙,实在君侯。苟义之
所在,岂得让劳居逸!想达者亦一以贯之也。庶禀徽猷,以弘远规。今上尚书,
屈德为军司,谨遣参军沈祯衔命奉授,望必屈临,以副倾迟。
循犹不起。
及帝承制,复以为军谘祭酒。循称疾,敦逼不得已,乃轝疾至。帝亲幸其舟,
因谘以政道。循羸疾不拜谒,乃就加朝服,赐第一区,车马床帐衣褥等物。循辞
让,一无所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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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之,论于州府,皆不见省。会循出,至破冈,连名诣循质之。循曰:“见张廷
尉,当为言及之。”辏哦峄倨涿牛柩滦弧F湮浪捶绱恕
时江东草创,盗贼多有,帝思所以防之,以问于循。循答曰:“江道万里,
通涉五州,朝贡商旅之所来往也。今议者欲出宣城以镇江渚,或使诸县领兵。愚
谓令长威弱,而兼才难备,发惮役之人,而御之不肃,恐未必为用。以循所闻,
江中剧地惟有阖庐一处,地势险奥,亡逃所聚。特宜以重兵备戍,随势讨除,绝
其根带。沿江诸县各有分界,分界之内,官长所任,自可度土分力,多置亭行,
恒使徼行,峻其纲目,严其刑赏,使越常科,勤则有殊荣之报,堕则有一身之罪,
谓于大理不得不肃。所给人以时番休,役不至困,代易有期。案汉制十里一亭,
亦以防禁切密故也。当今纵不能尔,要宜筹量,使力足相周。若寇劫强多,不能
独制者,可指其纵迹,言所在都督寻当致讨。今不明部分,使所在百姓与军家杂
其徼备,两情俱堕,莫适任负,故所以徒有备名而不能为益者也。”帝从之。
及愍帝即位,征为宗正,元帝在镇,又表为侍中,道险不行。以讨华轶功,
将封乡侯,循自以卧疾私门,固让不受。建武初,为中书令,加散骑常侍,又以
老疾固辞。帝下令曰:“孤以寡德,忝当大位,若涉巨川,罔知所凭。循言行以
礼,乃时之望,俗之表也。实赖其谋猷,以康万机。疾患有素,犹望卧相规辅,
而固守捴谦,自陈恳至,此贤履信思顺,苟以让为高者也。今从其所执。”于是
改拜太常,常侍如故。循以九卿旧不加官,今又疾患,不宜兼处此职,惟拜太常
而已。
时宗庙始建,旧仪多阙,或以惠怀二帝应各为世,则颍川世数过七,宜在迭
毁。事下太常。循议以为:
礼,兄弟不相为后,不得以承代为世。殷之盘庚不序阳甲,汉之光武不继成
帝,别立庙寝,使臣下祭之,此前代之明典,而承继之著义也。惠帝无后,怀帝
承统,弟不后兄,则怀帝自上继世祖,不继惠帝,当同殷之阳甲,汉之成帝。议
者以圣德冲远,未便改旧。诸如此礼,通所未论。是以惠帝尚在太庙,而怀帝复
人,数则盈八。盈八之理,由惠帝不出,非上祖宜迁也。下世既升,上世乃迁,
迁毁对代,不得相通,未有下升一世而上毁二世者也。惠怀二帝俱继世祖,兄弟
旁亲,同为一世,而上毁二为一世。今以惠帝之崩已毁豫章,怀帝之入复毁颍川,
如此则一世再迁,祖位横析。求之古义,未见此例。惠帝宜出,尚未轻论,况可
轻毁一祖而无义例乎?颍川既无可毁之理,则见神之数居然自八,此尽有由而然,
非谓数之常也。既有八神,则不得不于七室之外权安一位也。至尊于惠怀俱是兄
弟,自上后世祖,不继二帝,则二帝之神行应别出,不为庙中恒有八室也。又武
帝初成太庙时,正神止七,而杨元后之神亦权立一室。永熙元年,告世祖谥于太
庙八室,此是苟有八神,不拘于七之旧例也。
又议者以景帝俱已在庙,则惠怀一例。景帝盛德元功,王基之本,义著祖宗,
百世不毁,故所以特在本庙,且亦世代尚近,数得相容,安神而已,无逼上祖,
如王氏昭穆既满,终应别庙也。以今方之,既轻重义异,又七庙七世之亲;昭穆,
父子位也。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