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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以称具瞻。其以为大司马、都督青州诸军事,侍中如故,假节,将本营千人,
亲骑帐下司马大车皆如旧,增鼓吹一部,官骑满二十人,置骑司马五人。余主者
详案旧制施行。”攸不悦,主簿丁颐曰:“昔太公封齐,犹表东海;桓公九合,
以长五伯。况殿下诞德钦明,恢弼大藩,穆然东轸,莫不得所。何必绛阙,乃弘
帝载!”攸曰:“吾无匡时之用,卿言何多。”
明年,策攸曰:“於戏!惟命不于常,天既迁有魏之祚。我有晋既受顺天明
命,光建群后,越造王国于东土,锡兹青社,用藩翼我邦家。茂哉无怠,以永保
宗庙。”又诏下太常,议崇锡之物,以济南郡益齐国。又以攸子寔为北海王。于
是备物典策,设轩悬之乐、六佾之舞,黄钺朝车乘舆之副从焉。
攸知勖、紞构己,愤怨发疾,乞守先后陵,不许。帝遣御医诊视,诸医希旨,
皆言无疾。疾转笃,犹催上道。攸自强入辞,素持容仪,疾虽困,尚自整厉,举
止如常,帝益疑无疾。辞出信宿,欧血而薨,时年三十六。帝哭之恸,冯紞侍侧
曰:“齐王名过其实,而天下归之。今自薨陨,社稷之福也,陛下何哀之过!”
帝收泪而止。诏丧礼依安平王孚故事,庙设轩悬之乐,配飨太庙。子冏立,别有
传。
攸以礼自拘,鲜有过事。就人借书,必手刊其谬,然后反之。加以至性过人,
有触其讳者,辄泫然流涕。虽武帝亦敬惮之,每引之同处,必择言而后发。三子:
蕤、赞、寔。
蕤字景回,出继辽东王定国。太康初,徙封东莱王。元康中,历步兵、屯骑
校尉。蕤性强暴,使酒,数陵侮弟冏,冏以兄故容之。冏起义兵,赵王伦收蕤及
弟北海王寔系廷尉,当诛。伦太子中庶子祖纳上疏谏曰:“罪不相反,恶止其身,
此先哲之弘谟,百王之达制也。是故鲧既殛死,禹乃嗣兴;二叔诛放,而邢卫无
责。逮乎战国,及至秦汉,明恕之道寝,猜嫌之情用,乃立质任以御众,设从罪
以发奸,其所由来,盖三代之弊法耳。蕤、寔,献王之子,明德之胤,宜蒙特宥,
以全穆亲之典。”会孙秀死,蕤等悉得免。冏拥众入洛,蕤于路迎之。冏不即见,
须符付前顿。蕤恚曰:“吾坐尔殆死,曾无友于之情!”
及冏辅政,诏以蕤为散骑常侍,加大将军,领后军、侍中、特进,增邑满二
万户。又从冏求开府,冏曰:“武帝子吴、豫章尚未开府,宜且须后。”蕤以是
益怨,密表冏专权,与左卫将军王舆谋共废冏。事觉,免为庶人。寻诏曰:“大
司马以经识明断,高谋远略,猥率同盟,安复社稷。自书契所载,周召之美未足
比勋,故授公上宰。东莱王蕤潜怀怨妒,包藏祸心,与王舆密谋,图欲谮害。收
舆之日,蕤与青衣共载,微服奔走,经宿乃还。奸凶赫然,妖惑外内。又前表冏
所言深重,虽管蔡失道,牙庆乱宗,不复过也。《春秋》之典,大义灭亲,其徙
蕤上庸。”后封微阳侯。永宁初,上庸内史陈锺承冏旨害蕤。死,诏诛锺,复蕤
封,改葬以王礼。
赞字景期,继广汉殇王广德后。年六岁,太康元年薨,谥冲王。
寔字景深,初为长乐亭侯。攸以赞薨,又以寔继广汉殇王后,改封北海王。
永宁初为平东将军、假节,加散骑常侍,代齐王冏镇许昌。寻进安南将军,都督
豫州军事,增邑满二万户。未发,留为侍中、上军将军,给千兵百骑。
城阳哀王兆,字千秋,年十岁而夭。武帝践阼,诏曰:“亡弟千秋,少聪慧,
有夙成之质,不幸早亡,先帝先后特所哀愍。先后欲绍立其后,而竟未遂,每追
遗意,情怀感伤。其以皇子景度为千秋后,虽非典礼,亦近世之所行,且以述先
后本旨也。”于是追加兆封谥。景度以泰始六年薨,复以第五子宪继哀王后。薨,
复以第六子祗为东海王,继哀王后。薨,咸宁初又封第十三子遐为清河王,以继
兆后。
辽东悼惠王定国,年三岁薨。咸宁初追加封谥,齐王攸以长子蕤为嗣。蕤薨,
子遵嗣。
广汉殇王广德,年二岁薨。咸宁初追加封谥,齐王攸以第五子赞绍封。薨,
攸更以第二子寔嗣广德。
乐安平王鉴,字大明,初封临泗亭侯。武帝践阼,封乐安王。帝为鉴及燕王
机高选师友,下诏曰:“乐安王鉴、燕王机并以长大,宜得辅导师友,取明经儒
学,有行义节俭,使足严惮。昔韩起与田苏游而好善,宜必得其人。”泰始中,
拜越骑校尉。咸宁初,以齐之梁邹益封,因之国,服侍中之服。元康初,征为散
骑常侍、上军大将军,领射声校尉。寻迁使持节、都督豫州军事、安南将军,代
清河王遐镇许昌,以疾不行。七年薨,子殇王籍立。薨,无子,齐王冏以子冰绍
鉴后。以济阴万一千二百一十九户改为广阳国,立冰为广阳王。冏败,废。
乐平王延祚,字大思,少有笃疾,不任封爵。太康初,诏曰:“弟祚早孤无
识,情所哀愍。幼得笃疾,日冀其差,今遂废痼,无复后望,意甚伤之。其封为
乐平王,使有名号,以慰吾心。”寻薨,无子。
史臣曰:平原性理不恒,世莫之测。及其处乱离之际,属交争之秋,而能远
害全身,享兹介福,其愚不可及已!琅邪武功既畅,饰之以温恭,扶风文教克宣,
加之以孝行,抑宗室之可称者也。齐王以两献之亲,弘二南之化,道光雅俗,望
重台衡,百辟具瞻,万方属意。既而地疑致逼,文雅见疵,紞勖陈蔓草之邪谋,
武皇深翼子之滞爱。遂乃褫龙章于衮职,徙侯服于下藩,未及戒涂,终于愤恚,
惜哉!若使天假之年而除其害,奉缀衣之命,膺负图之托,光辅嗣君,允厘邦政,
求诸冥兆,或废兴之有期,徵之人事,庶胜残之可及,何八王之敢力争,五胡之
能竞逐哉!《诗》云“人之云亡,邦国殄瘁,”攸实有之;“谗人罔极,交乱四
国,”其荀冯之谓也。
赞曰:文宣孙子,或贤或鄙。扶风遗爱,琅邪克己。澹谄凶魁,肜参衅始。
干虽静退,性乖恒理。彼美齐献,卓尔不群。自家刑国,纬武经文。木摧于秀,
兰烧以薰。
卷三十九 列传第九
◎王沈(子浚)荀顗荀勖(子藩藩子邃辏Х茏樽樽愚龋┓
紞
王沈,字处道,太原晋阳人也。祖柔,汉匈奴中郎将。父机,魏东郡太守。
沈少孤,养于从叔司空昶,事昶如父。奉继母寡嫂以孝义称。好书,善属文。大
将军曹爽辟为掾,累迁中书门下侍郎。及爽诛,以故吏免。后起为治书侍御史,
转秘书监。正元中,迁散骑常侍、侍中,典著作。与荀顗、阮籍共撰《魏书》,
多为时讳,未若陈寿之实录也。
时魏高贵乡公好学有文才,引沈及裴秀数于东堂讲宴属文,号沈为文籍先生,
秀为儒林丈人。及高贵乡公将攻文帝,召沈及王业告之,沈、业驰白帝,以功封
安平侯,邑二千户。沈既不忠于主,甚为众论所非。
寻迁尚书,出监豫州诸军事、奋武将军、豫州刺史。至镇,乃下教曰:“自
古贤圣,乐闻诽谤之言,听舆人之论,刍荛有可录之事,负薪有廊庙之语故也。
自至镇日,未闻逆耳之言,岂未明虚心,故令言者有疑。其宣下属城及士庶,若
能举遗逸于林薮,黜奸佞于州国,陈长吏之可否,说百姓之所患,兴利除害,损
益昭然者,给谷五百斛。若达一至之言,说刺史得失,朝政宽猛,令刚柔得适者,
给谷千斛。谓余不信,明如皎日。”主簿陈廞、褚曰:“奉省教旨,伏用感叹。
劳谦日昃,思闻苦言。愚谓上之所好,下无不应。而近未有极谏之辞,远无传言
之箴者,诚得失之事将未有也。今使教命班下,示以赏劝,将恐拘介之士,或惮
赏而不言;贪赇之人,将慕利而妄举。苟不合宜,赏不虚行,则远听者未知当否
之所在,徒见言之不用,谓设有而不行。愚以告下之事,可小须后。”
沈又教曰:“夫德薄而位厚,功轻而禄重,贪夫之所徇,高士之所不处也。
若陈至言于刺史,兴益于本州,达幽隐之贤,去祝鮀之佞,立德于上,受分于
下,斯乃君子之操,何不言之有!直言至理,忠也。惠加一州,仁也。功成辞赏,
廉也。兼斯而行,仁智之事,何故怀其道而迷其国哉!”褚复白曰:“尧、舜、
周公所以能致忠谏者,以其款诚之心著也。冰炭不言,而冷热之质自明者,以其
有实也。若好忠直,如冰炭之自然,则谔谔之臣,将济济而盈庭;逆耳之言,不
求而自至。若德不足以配唐虞,明不足以并周公,实不可以同冰炭,虽悬重赏,
忠谏之言未可致也。昔魏绛由和戎之功,蒙女乐之赐,管仲有兴齐之勋,而加上
卿之礼,功勋明著,然后赏劝随之。未闻张重赏以待谏臣,悬谷帛以求尽言也。”
沈无以夺之,遂从议。
沈探寻善政,案贾逵以来法制禁令,诸所施行,择善者而从之。又教曰:
“后生不闻先王之教,而望政道日兴,不可得也。文武并用,长久之道也。俗化
陵迟,不可不革。革俗之要,实在敦学。昔原伯鲁不悦学,闵马父知其必亡。将
吏子弟,优闲家门,若不教之,必致游戏,伤毁风俗矣。”于是九郡之士,咸悦
道教,移风易俗。
迁征虏将军、持节、都督江北诸军事。五等初建,封博陵侯,班在次国。平
蜀之役,吴人大出,声为救蜀,振荡边境,沈镇御有方,寇闻而退。转镇南将军。
武帝即王位,拜御史大夫,守尚书令,加给事中。沈以才望,显名当世,是以创
业之事,羊祜、荀勖、裴秀、贾充等,皆与沈谘谋焉。
及帝受禅,以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