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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爱的上海籍的年轻女人,虽不“瘦不露骨”,但肉得…匀称、乳房、屁股也都如此白白的露在我眼前,令我喜欢,可说是我雅好“瘦不露骨”女人的一个例外。她跟我“私通”,地点在安东街二三一号我租的三楼,三楼在王尚勤赴美后,到我搬出,其间只上床了这一个女人,并且只此一次。她让我充分占有了她、满足了她和我,当我从她裸体上起来,我发现她满眼泪水。她走的时候,留了一张照片送我,暗示从此永别,那是一九六四年春天的事,我二十九岁。
我跟这位上海籍的年轻女人“私通”,是我生平与有夫之妇两次“私通”的一次,这种“奸夫”身份,我只做过两次,并且只有两次。最重要的一点是,两次对象的丈夫我都不认识,以我的道德标准,我不会跟朋友的老婆有任何不够朋友的事,这也就是柏杨栽诬我与他大大有染而令我愤怒的原因,因为绝无此事!你柏杨自己要做王八,随你的便,但乱认“奸夫”却不可以,尤其认到无辜者你的恩人头上,更不可以。
但是,如果“私通”对象的丈夫我根本不认识,我就没有任何道德上的故障。此外,还有一个假设性的条件、就是对象的丈夫我固然不认识,但“私通”如果有利用权势伤害别人或影响公众利益之处,我也不会做。法国哲人卢梭、美国哲人富兰克林、英国哲人罗素,都是有名的风流人物,但他们只见高情雅致,不见绯闻丑闻,为什么?就为的是他们并没利用权势伤害别人或影响公众权益,他们从不会付什么“遮羞费”,因为女人以和他们上床为荣,两情相悦、自由恋爱,又何羞之有?所以,这种身份的当事人,他们上床下床的行为,都是“个人行为”都是“私人行为”。但是,涉及利用权势伤害别人或影响公众权益,则就不然。齐庄公“私通”通出政变;蒋经国“私通”通出孽种……政治人物大权在握,牵一属而动全身,这种当事人的身份,“私通”可就不那么简单了。大权在握的人,不把属严加管束,轻则以公帤付遮羞、奉公产以赠一人;重则串连起生殖器关系的王朝,天下不归于智囊而归于肾囊,则也就离败亡不远。当然他们的败亡不足惜,但是百姓何辜,受了他们大头之害以后,何能再受他们小头之害?所以,揭发他们“个人行为”、“私人行为”的障眼法,挖出绊闻丑闻,也是我义不容辞的事。要知凡属可受公评的事,就绝非“个人行为”或“私人行为”,不要给他们骗了。我个人庆幸自己一生非此等政治人物,所以但然“进出”别人老婆,亦一快也!
这时正值我在《文星》发动扒粪运动——扒高等教育的粪。其中辅仁大学黑暗部分,由孙智燊、孟绝子主共事。孙智燊与我台大同届,他是外文系出身的,为人神经、说话痛快,有一天跟我说:“李敖,你研究娼妓这种社会问题,不要老是纸上谈兵了,我带你去亲自考察考察,走,我带你去江山楼、宝斗里。”我说:“对娼妓问题,我一直采纸上谈兵的研究方法,我做预官八期排长,考察过好多好多妓院,可是从来没上过床。我第一次跟妓女发生关系还是我退伍回来在‘四席小屋’时代,那次跟李善培、黎鸿飞一起去的。”孙智桑说:“我说考察,不是去打炮,你打炮过,可是我带你去‘吹喇叭’,你被吹过吗?”我说:“女朋友给吹过,可是她们的技术不够专业,吹不出来。”孙智燊说:“我带你去,有一家有个女孩子,长得像张丽珍,吹起来功夫一流。你没有这种经验,还谈什么娼妓问题,走,我带你去!”我被他说动了,又好奇,决定一试。到了那家妓院,一进门,坐了几个妓女在等客人,其中我一眼就看到那“像张丽珍”的女孩子,真是标致得很。孙智燊到她身边说了一句活,她点点头,就请我到一间小房……(略——编者狗屎编者,删你个jī巴-文岭)事毕以后,我望着她冷清的表情,内心实感不安,并且不无罪恶感,我另送了一点小费给她,就出来了。这是我一生中惟一一次让人诉之以吹,并且那样成效非凡的一吹,后来又是给女朋友做“品萧级”的处理了。“品萧”和“吹萧”是不同的层级,专业毕竟是专业,“良家妇女”是不能跟专业比的。
我在一九六四年五月一日改租水源路十九号之八“水源大楼”三楼,在“君子行”买东西时,认识了“H”,人或以为胡茵梦是李敖的女人中最漂亮的,非也,“H”才是最漂亮的。我初次见她是在台大校园,她坐三轮车跟未婚夫(?)路过,我看到她,心想怎么会有这样漂亮的女人!谁想到三四年后,这漂亮女人竟跟我上了床!一九六四年八月到十月间,我有部分情书给她,可见两人关系:
亲爱的“H”:
什么时候来看我?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的男人。
别以为你碰到或踢开的那些男人是男人,他们全不是,他们只不过是“雄性的动物”而已。
你没有见到过真的男人,你只见到许许多多的“雄性的动物”,而你以为那些“雄性的动物”就是男人。
好可怜的漂亮女人!
我要修正你二十多年来对“男人”的定义,我看到你跟那些假的男人在一起时,我好难受。
为什么十足的女人不碰到百分之百的男人?我要彻底追究这个答案。我要从你身卜得到这个答案。
不要笑我很自负、很神气,你碰到我,你会失败的。
敖一九六四八、四
亲爱的“N”:
等你的电话,好像是一个漂流荒岛上的水手,在等救生船。一一那样的殷切,又那样的渺茫。
但是等到了又如何?那可能是一条“贼船”,而你是“女海盗”。
我要被折磨,被罚在船上做苦工。
我会嘴里喊着“亲爱的H”,而心里骂着“该死的海盗”。
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不明白女人为什么要折磨男人?
生命是这么短,短得整天寻欢作乐都来不及,秉烛夜游都不够用,为什么还浪费生命来勾心斗角?浪费时间去Playatrickononc?
……(略——编者狗屎编者又略了-文岭)
窗外刮着台风,我好寂寞。
敖一九六四、九、九。醒来以后。
亲爱的“N”:
昨天晚上送你回来,吃了两粒Doriden,勉强睡了四个钟头。今早四点钟就醒,一直工作,现在快十点了。
今天早上下雨,天气阴沉得好凄凉。我好想你,好寂寞。
你的病好了吗,我真担心。你应该听我的话,若还不舒服,赶快去看医生。为了怕你碰到“风流医生”,我特地拼命忙了一阵,剪了一堆“女医生”的广告给你,希望你去送钞票。她们该把你的红皮夹里付出来的十分之一给我做mission。
《战争与和平》的作者托尔斯泰,在他另一部名著《安娜·卡列尼娜,里,有一段描写男医生给女病人看病的文字。
那女孩子被看过病以后,还要哭一场!真是wonderful!
但是反过来说,男病人给女医生来看病也很麻烦。无怪乎一八一三年俄国的县医会议上,竟有会员提议请女医生走路了。
我现在“傻”想:我真不该学文史,我该学工医。那样的话,在你健康的时候,我是工程师,在你生病的时候,我是医生,趁机“风流”一下,该多好!
开放了你的信箱,却关上了你的心。o!“H”,你是一个该比我多下一层地狱的女人。
永远“被动”的(床上除外)李敖写
一九六四、九、二十八、星期一
亲爱的“H”:
今天早上四点钟上床,想你才能睡,可是想多了又睡不着……
可是我想到那条菲律宾做的△裤,我又笑起来!好大呀!
你一定要活到一百岁,才能长到那样大的屁股!
可是你活不到一百岁,你是“红颜薄命”的。这一点,我会跟你密切合作-我也是短命的。
并且,为了长个大屁股而活到一百岁,也大可不必。万一长得过了火,,屁股大得连棺材都装不下,怎么办?那非得订做一个有曲线的棺材才成。
我觉得,棺材的样式是最保守的东西,它应该进步才对。
进步的方向之一是,棺材应该因人而异。例如一个驼背的人,棺材应该做成椭圆的;一个独脚的人,棺材应该做成缺四分之一形状的;一个缺手的人,棺材应该做成8形状的;一个胖东东的人(例如董教授),棺材应该做成圆形状的,另外还要附做一个圆形来装他那胖东东的摩托车。至于我自己,要在棺材上装一具麦克风——以便骂人。
至于你,我的美人儿,棺材上要设计一些图案,至少该在棺材上“和”,一把“大三元”。这样的话,你即使“红颜薄命”,也不会“死不瞑目”了。
同时,棺材旁边还要开一个洞,准备可以伸出一只手来,来算“番”。看看到底赢了多少钱。
现在是上午九点四十分,我要离开旅馆到图书馆去走走。今晚七时十坐观光号回台北一一我认识“H”的地方。
敖之一九六四、九、三十
亲爱的“H”:
你真可恶,“你的仇人”RayDonner的party你不参加,也不许我参加,等了你一天你全不来电话,我知道你在家里又打牌打疯了。害得我过了一个孤寂的周未!
昨天晚上在牌桌底下跟你的大腿亲热,直到现在,还余味无穷。我不相信世界上还有比你的大腿更可爱的大腿,这种大腿,我不知道上帝是怎么造的,你妈妈是怎么生的,魔鬼是怎么加工的。总之,它真迷人,并且迷死人。
我记得报馆的采访记者叫leg-man,现在这个字该因李敖而赋予另外一个意义,那就是:对“H”的漂亮大腿而言,李敖是她的leg-man。
ItisGodwhomakeswomanbeautiful,itisthedevilwhomakesherpretty.唉,有漂亮的大腿的女人!你一定是魔鬼工厂里的最佳产品。
我若是你,我一定再也不要认识任何男人,我要去做一个“自恋者”(narcissist),整天摸自己的大腿,不假外